分卷(23)
  顾濯微微蹙眉,是你家人?
  沈秋羽没回答,相当于默认。
  顾濯轻抬手,想拍拍沈秋羽肩膀,安慰他,但又觉得这举动太亲昵,不合适。
  他刚把手放下,肩膀登时一沉。
  卷毛乱翘的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特别自然。
  沈秋羽:好顾濯,肩膀借我靠会儿。
  顾濯:好。
  顾濯调整肩膀,让他睡得更好些。
  他以为沈秋羽是被家人下药,从而心情郁难过,实际上某人只是吃太撑,晕车。
  这会儿太晚,顾濯没让司机送他回家,而是在就近一家星级酒店开了间房。
  沈秋羽忙碌一晚,又耗费大量体力揍人,这会儿一睡着,简直雷打不动,任凭顾濯怎么喊他,就是哼哼唧唧不醒来。
  司机担心顾濯生气,直接把人扔路边,他感恩先前沈秋羽救命之恩,就委婉表示他来背沈秋羽去酒店,谁知刚把手伸过去,沈秋羽一脚把他踹进灌木丛。
  司机:
  顾濯制止道:还是我来。
  他把西装外套交给司机,微弯下腰,握着沈秋羽胳膊,搭在自己身前,将他小心背起。
  他把人背进酒店,那边司机看到顾濯遗留在车后座的手机亮了下。
  司机仔细看,是顾家老大顾琤的电话。
  他刚转回头来,自己手机又响起。
  也是顾琤来电。
  司机接通,三言两语解释。
  可顾琤那边听到的重点却是
  顾濯在外开房。
  而且是跟沈秋羽开。
  这消息宛如鱼雷落进顾家这片平静的湖水。
  顾家三人连夜开家庭会议,要商量个对策出来,毕竟老二跟谁开房不好,跟自家老妈救命恩人开,这问题就很严重。
  远在酒店。
  顾濯全然不知道顾家炸开锅,他把沈秋羽安置在床上,帮他把外套和鞋袜脱掉,又用酒店备用的一次性洗脸巾给他擦了擦脸。
  沈秋羽睡得很熟,顾濯做完这些,他愣是一下也没醒。
  顾濯把空调温度调到合适数字,探身替沈秋羽掖了掖被角。
  沈秋羽往被窝里缩了些,转过身,慢吞吞地将身体蜷缩起来,抱着膝盖睡觉。
  心理学研究表明,这种睡姿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联想到那份资料中沈秋羽在沈家的种种遭遇。
  顾濯眉心不禁拧得更深。
  *
  第二天清晨。
  沈秋羽醒来时,天光大亮。
  他揉着眼睛爬起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
  沈秋羽:???
  他正奇怪怎么回事,转头就在床头柜上发现一张留言。
  白纸上的瘦金体力透纸背,每道笔画苍劲有力,非常好看。
  是顾濯留的。
  上面只有一行字
  检测找这人,王初179********
  沈秋羽记下电话号码,从酒店离开,他径直去找这人,对方也很热情地帮忙,并表示会尽快出结果。
  沈秋羽耐心等着,顺便做了个公证,几天后,他请对方帮忙做的两个检测结果都出来。
  起司蛋糕上的药物,含有安眠成分,是安眠药。
  至于另一个。
  也算在他意料中。
  沈秋羽默然看完上面的检测结果,在医院门口打了车,直接去沈家。
  沈富强和蒋玉淑都在家,他敲门进去时,两人都惊疑难定的看着他,似乎有些警惕。
  沈秋羽什么也没说,手一展,把两张检测结果放茶几上。
  事是你们做的吧?
  两人装傻,没认。
  沈秋羽起身,我不是来问责,就是过来说一句话。
  沈富强仿佛意识到什么,怒声问:说什么?老子是你亲爹!
  沈秋羽笑容渐渐敛去,是么,那我劝你好好看清楚,这张亲子鉴定结果。
  沈富强嘴唇抖动,脸色猛变。
  作者有话要说:周钦琛:大意了
  顾戳戳:失不再来
  秋崽:对!
  周钦琛:?
  二哈:今天耽误了一下,没日万成功,明天继续日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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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找到自信,钟嘉木干脆去找了一位霸总,每天过上了无脑撒钱,荒唐无度的生活。
  虽然渣了这么多的人,钟嘉木却一点都不会良心不安,这种高自由度的游戏,真的很难不当海王。
  *
  然后第二天,钟嘉木顺着网线穿到了游戏中,所有被他渣过的人齐聚一堂。
  钟嘉木懵逼了。
  看着那群即将黑化的男人,钟嘉木燃起了熊熊求生欲。
  他抹着眼泪装可怜,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请给我一点时间好好解释。
  #我哭了,我装的#
  #只要老公换得快,没有悲伤只有爱#
  第32章 32
  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富强气得瞪大眼,指着沈秋羽怒不可遏道:老子白养你这二十多年,居然养出一头白眼狼,连亲爹都不认,你不是老子的种是谁的!
  他指向沈秋羽的手气得狂抖,一副遭受莫大冤屈的模样,仿佛他才是受害者。
  反观沈秋羽,神情冷淡,满脸都是你继续的吃瓜表情。
  沈富强更气了。
  鉴于这对夫妻丧心病狂对他下药,沈秋羽再馋嘴,也没敢动茶几上的零食水果。
  他从自己挎包里掏出颗水果糖,扔嘴里,慢慢把亲子鉴定结果往沈富强那方推了推。
  你不信,就自己看。
  沈富强骂道:看个屁!谁让你去查的?你这是伪造的!
  他气急败坏瞪着沈秋羽,实际心头慌乱成一坨毛线,根本找不到头绪。
  这混账东西怎么会想到做亲子鉴定,过去二十多年,他一直在家任劳任怨,还账给钱从不含糊,现在态度忽然这么强硬,是不是
  想到这里,沈富强神情猛地顿住,心头袭来阵阵恐慌。
  是不是有人给他说过什么?或者说他知道了什么?
  沈秋羽看他神色几变,也懒得再跟他费口舌。
  他施施然站起身,咯嘣咯嘣地嚼碎水果糖,慢慢说:既然我跟你不是真父子,那我这些年替你还赌债,也算仁至义尽,你收养我应该没有正规手续,我是不是被你拐卖等问题,我也不追究,抚养关系就到这儿结束吧。
  你做梦!
  沈富强一听要断绝关系,当场不乐意。
  蒋玉淑虽说听得震撼,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听到沈秋羽这决绝的话,忙开口劝说,无非是养育不易等大道理,甚至不惜拿躺在医院的沈安来道德绑架。
  沈秋羽听得轻笑了声,你们良心不会痛么,说是养我,又认真养过几天,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吧,就这样,你也敢说有养育的恩情?
  沈秋羽简直要被蒋玉淑的厚颜无耻气笑了,就因为没有父母考试,社会上才有那么多不负责的父母,做出抛弃孩子、生而不养等等恶劣行为。
  他这笑声有几分冷意,蒋玉淑也发现沈秋羽情绪有变,干巴巴地住嘴。
  沈富强依然坚持不接受,试图反驳沈秋羽,全被沈秋羽几句话怼回去,怼得他火大,直跳脚地谩骂。
  他的不依不饶,也让沈秋羽不爽加倍。
  沈秋羽掏掏耳朵,吵死了。
  沈富强张张嘴看他,话卡在喉咙口。
  沈秋羽径直绕开沈富强往门口走,临出门,又回过身。
  他目光带了一丝锐利道:我已经对我财产做过公证,如果你再来骚扰,那我会通过起诉的方式要求你归还全部赌债。
  一分不少的给我还回来。
  嘭地一声。
  防盗门应声合上。
  沈富强气得手脚发软,一瘸一拐追过去继续骂,没骂两句,气到喘不上气,眼见着要晕厥。
  蒋玉淑忙扶他到沙发坐下,又给他盖上毛毯,沈富强气上心头,一把推开近处的蒋玉淑,推得她趔趄后退,一屁股坐地上,疼得冒火。
  沈富强剧烈胸膛起伏着,他瞪红眼地发狠道:当初就该把他弄死!
  蒋玉淑爬起来,满脸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
  要不是钱没到手,她真想马上跟这老瘸子翻脸,老不死的东西。
  *
  附近公园。
  沈秋羽找了个偏僻花坛边的椅子坐下,他后仰倚着靠背,抬手挡在眼前,抽了下鼻子。
  半晌,他放下手,露出眼眶微红的杏眼。
  真没用。
  他在骂自己。
  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对那点事耿耿于怀,不就是被人孤零零地丢在福利院门口,不就是没爹没妈没有家么,不就是
  他轻叹口气。
  平复须臾,他掏出一把水果糖,一颗颗拆开糖纸扔嘴里。
  糖果依然很甜,甜着甜着,他心情也好很多。
  在拆到最后一颗糖时,他忽地一怔,偏过头。
  穿着可爱裙子的小女孩正站在花坛后面,踮脚眼巴巴望着他手里的糖,大概五六岁。
  她眨巴眨巴眼睛,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沈秋羽冲她笑了笑,撕开糖纸,露出黄亮亮的甜蜜糖果。
  小女孩馋馋地舔了下嘴唇,眼睛亮亮的看着沈秋羽,似乎很想吃。
  沈秋羽问:你想吃么?
  小女孩点点头。
  然后
  沈秋羽笑嘻嘻地把糖往自己嘴里一扔,还美滋滋地眯着杏眼说了句真甜。
  小女孩:
  小女孩僵住三秒,哇地一声,开始嚎啕大哭,堪比魔音灌耳。
  沈秋羽就想逗逗她,让她别馋陌生人的糖,哪知道她哭这么快。
  他赶紧拿出包里的糖果,边撕糖纸边哄,你别哭你别哭,都给你。
  小女孩秒停。
  沈秋羽:
  他怀疑这丫头在骗糖吃。
  小女孩接过糖果,抹了把眼泪,乐呵呵地招呼旁边:舅舅舅舅!
  花坛后方传来脚步声,沈秋羽心说我得看看谁家孩子这么馋嘴。
  他不禁仰头,目光越过重重鸢尾花,恰好跟来人对视上。
  沈秋羽:
  顾濯:
  小女孩晃着手里的糖,道:舅舅,有个哭鼻子的怪哥哥给我糖吃。
  沈秋羽:
  说谁哭鼻子哪!
  不是,你说谁怪哪!
  顾濯平静地看过去,黑眸深沉,情绪藏得极深。
  被他注视着,沈秋羽不自然地偏了下脸,甚至有点心虚地拿手挡住。
  半分钟后。
  小女孩在活动区坐秋千上荡来荡去,高兴得咯咯直笑。
  她不远处的休息长椅,沈秋羽和顾濯一左一右坐在上面,两人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