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总不肯离婚 第39节
  江景白声线温柔,很有安抚人心的效果。
  粉丝们即刻抛弃了绿光万丈的生态帽联盟,改在直播间“哟哟哟”地回应这段劈头盖脸的狗粮。
  江景白接下来拆到的礼盒里叠放着好几样小玩意儿,印刷精良的便利贴,口味不同的水果摊,造型别致的原子笔,林林总总的等等等等,还有一个动漫人物的q版挂件。
  附带的贺卡列有几行娟秀小楷,一看就出自女孩子的手,内容上有表达对江景白的喜爱,也有写下纯真敦厚的新婚贺词,最后还希望以后能在展子上多多见到自家男神参场。
  很多粉丝送来的礼物就是这样,不贵重,很常见,但其中包含的心意总能让人受到触动。
  江景白道了谢,表示完自己会好好使用她送出的纸笔,最后提起卡通挂件的编织绳圈笑着致歉说:“不过这个挂件我就暂且把它留作收藏品了,因为我先收到了其他人送来的小挂件,今天上午就已经添到钥匙扣上了。
  说着他把触手可及的钥匙拿过来,给那只活灵活现的娇憨兔子一个特写。
  江景白说到“其他人”时,笑声里掺杂进一丝鲜明的不好意思的意味。
  粉丝们都是机灵的猴精,不用江景白多解释就晓得“其他人”到底是哪个人。
  [香!真香!这粮我真的吃爆!]
  [看来千江老公婚后真的超级幸福了,q皿q黑口罩小哥可千万要对我们老公好一点呀。]
  [哈哈哈哈黑口罩小哥一定会的,毕竟照片上看着那么冷酷的一个人,竟然还能一眼认出手机壳是情侣的。]
  那对手机壳是一家工作室的的原创新品,销售权给了参加这届夏日祭的一家摊位,网点开售时间也和夏日祭开展时间相一致。
  也就是说,除了逛会场的摊子,想看到那对手机壳只能到网上去搜,还是限在今天。
  而无论是通过哪个渠道看到的,都得被“情侣款”成功吸引去目光才行。
  外表冷漠寡言的大男人却动了想和爱人用情侣款的心思,怎么想怎么可爱。
  不止部分粉丝注意到这点,连江景白也把这点琢磨通透了。
  结束直播,江景白眼睛弯弯地对着南钺笑,故意问他:“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手机壳还有另一对?”
  摊位之多,商品之杂,江景白才不相信是因为南钺过目不忘。
  南钺沉默。
  江景白追问:“为什么啊?”
  南钺闭嘴不答。
  江景白上身前倾,更近地拿眼睛看他。
  南钺被他逗笑了,嘴角勾起一瞬,把手机推还给他:“你的微博,有消息提醒。”
  这就是转移话题了。
  关键这还是南钺头回转移得不那么生硬。
  江景白也笑,不再逼他回答,很给面子地拿过手机去看微博。
  这次的消息不再是特别关注的更博提醒,而是一位如今小有名气的古风唱见直接艾特了他。
  这位唱见是晚场舞台表演的特邀嘉宾,她和江景白的关系不算很亲近,但以前受过江景白善意下的帮助。
  现在晚场终了,经主办方应允,她在微博放出了表演时录下的一段视频。
  她今晚总计有三个曲目,视频是从第二首歌和第三首歌的间隙里开始录制的。
  女唱见对台下的众多观众说,本来她的第三首是年初专辑中的一首歌,但是由于今天得知,她一直很喜欢的一位coser结婚了,所以临时更改成了一首饱含祝福的老情歌。
  说完这些,音乐声起。
  舒缓悠扬的前奏奏毕,女唱见站在耀眼的舞台灯光下轻柔地唱出歌中的一句句情话。
  她唱得深情投入,微博下方也满是暖心的评论。
  当然,暖心中间也少不了一些“喜欢”“老公”的字眼。
  江景白点开视频时知道这首歌是送给他的,便靠到南钺身边和他一起听着,翻看评论时,南钺自然也跟他一起看了。
  接近该要准备休息的时间。
  南钺陪他看完,起身走到长桌边,给江景白烧些吃药的热水。
  江景白放下手机,安安静静地用目光紧随他,接着又安安静静跟到他身后,踮脚从后面勾住了南钺的脖子。
  南钺背上多了人形挂件,站得仍旧很稳:“怎么?”
  江景白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歪头看他的侧脸。
  粉丝基数太大,评论里免不了有几条掏心掏肺表白,不开玩笑地叫老公,不想让江景白结婚的不成熟内容,江景白划过很快,但南钺或许还是看到了。
  南钺知道他替自己多想了什么,轻笑:“有人真心喜欢你,我只会替你感到高兴。”
  其实老醋坛子都快翻成底朝天了。
  江景白收拢揽住他的双臂,自己被自己心里想说的话搞得热了耳根。
  他酝酿半天,加载完了读条:“但是我只喜欢你。”
  又微红着脸凑近南钺耳边,小声小声再小声地把话说全:“……老公。”
  第三十四章
  江景白感冒刚见转好, 鼻音淡了很多,嗓子还没彻底消炎。
  他说话刻意放低音量后,润朗沙哑各占一半的声线里更有一丝不做作的轻软,如同新鲜出笼的糯米糕一般,稠黏甜绵,蒸腾着暖烘烘的热气,尽数熏沁在南钺耳廓。
  细声细语的两个字震动鼓膜, 即刻酥酥麻麻地刺激到耳蜗, 听得南钺血压忽高,半边身子都要木了。
  他神色纹丝不改,脚下岿然不动,平静无波地将滚烫的开水细流倒进杯中。
  江景白说完赧然垂眼, 真切感觉自己胸腔里的小心脏碰咚碰咚地跳个没完。
  周围一时只有水入杯底的淅沥声,良久不断。
  江景白得不到回应,悄悄往南钺脸上往了一眼。
  热腾腾的水雾缕缕上涌, 对方唇线平正,侧脸线条冷峭如旧。
  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
  暗自悸动的心跳在这种凛肃气场下转瞬和稳下来。
  ……嗯, 不过是个亲密些的简单称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江景白喉间滚了滚,被自己没出息的薄面皮臊了一把。
  他缓过情绪,无声笑笑, 下巴在南钺肩上轻轻歪了下。
  水流声就在这时戛然而止。
  江景白下意识地瞥向刚才的唯一声源,垫在手臂下的肩背突然转过角度。
  他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不属于自己的鼻息喷覆而来, 随即唇上一重,南钺亲了过来。
  江景白心跳顿了下。
  他慢半拍回了神,错开头,和南钺嘴唇分开:“……我感冒还没好。”
  南钺不在意地淡淡道:“我身体好。”
  说罢便不由分说地重吻上来。
  扎实厚重的雄性荷尔蒙包裹着极具质感的低调男香犯进心腑,不容抗拒地拘押住江景白的全部感官。
  两人胸背紧贴。
  南钺偏过头同江景白接吻。
  起初仅仅碾磨着唇纹,从唇角吮咬到唇珠。
  等江景白熟练应用前段时间汲取的经验,主动启开牙关,男人的气息便热切迎上。
  双方在严丝合缝的边境交界处礼让三番,江景白半露退意,南钺阔步入垒,直抵内陆。
  抵死交缠间,两人的喘息声渐渐粗重,胸背相贴的动作也逐步变成胸口挨靠着胸口。
  最后江景白在四肢发软之际被架坐上长桌,南钺手撑桌沿,将他禁锢在身体与墙壁中间的空隙里深吻。
  炮台高筑,引线末端依稀烧出火星。
  江景白正抬手托着男人英挺的俊脸,南钺却突然掐了烽火,偃武息戈。
  “?”江景白眼里透着窒息感带来的水光,迷茫地看向南钺。
  南钺低头在他指节轻吻一下,站直身板,拿过药板和水,递给江景白:“吃药。”
  江景白呼吸未稳,捧住杯壁错愕地张了张嘴。
  他和南钺对视一会儿,乖乖往嘴边举高水杯,喝了一口温水润嗓,把胶囊药片依次吃了进去。
  吃完药,放下水杯。
  南钺还撑身挡在桌前。
  江景白脸上残留着对方滚烫的吐息,热劲儿还在,他被圈在桌上,继续坐着不对,直接站下去也不对,略有窘迫地和南钺对视:“你让开一点儿。”
  南钺不接他的话:“再叫一遍。”
  江景白不自觉将身体往后靠了靠。
  南钺眼底不留痕迹地掠过一抹笑。
  江景白嘴角动了动,到底没好意思叫出口,伸手去推南钺架在桌边的胳膊。
  对方臂上的肌肉绷得坚实。
  江景白一下没推开,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去掰第二下。
  他不看南钺的眼睛,视线聚焦在对方下巴上,僵持片刻,红脸道:“……老公。”
  南钺这次笑出一声,边笑边把熟透的糯米糕拢进怀里,轻拿轻放地抱到床上。
  他曲肘压在江景白身侧,鼻尖嗅着甜丝丝的香味,神情愈发无餍。
  江景白预感接下来又是硝烟四起,抬起小臂挡在眼前,讨价还价:“能不能把灯关掉?”
  他说的是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光线太足,把整个房间都照得亮堂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