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总不肯离婚 第9节
  江景白被他问得都要以为自己是南钺的临时家长了。
  他按亮手机屏保,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直接从衣柜拿了睡衣递过去,笑道:“你想洗澡,我还能拦着不让?”
  南钺站起身,乖乖坐在沙发里的大儿童顿时变回高大悍利的头狼,影子罩了江景白满眼。
  “但是我想听你的。”喝醉了酒的头狼微不可闻咕哝了一句。
  他走经江景白身边,鼻尖抽动:“你身上好香。”
  不知是他心理作用,还是他的感官对江景白过于敏感,南钺刚才甚至觉得连江景白坐过的沙发都被染上好闻的味道。
  香?
  江景白闻了闻自己的手背。
  单纯是沐浴露的味道,还是南钺买回来的,没有太明显的香味。
  眼见南钺进了浴室,江景白凑到门边提醒:“别泡澡。水温我帮你调好了,可能比平时低一些,你现在不适合用太热的水,打开直接洗就好。”
  南钺应下,抬手去解纽扣。
  八成是纽扣体积太小,系安全带还很利索的手指这会儿较真半天也没见进展。
  南钺一脸冷淡清醒,两手却尽显笨拙,看起来可爱又滑稽。
  江景白本要关门,看他这样忍不住笑了声,上前帮他把纽扣一个个解开。
  他眉目低敛,脸上泛着浴后不自然的红晕,皮肤原有的光洁白皙被衬出牛乳般的细嫩质感。
  眼角下的那粒泪痣羞答答地躲在一弯扇形阴影下,睫毛扑朔间,火星似的烧人眼疼。
  南钺喉头轻耸,血液里的乙醇分子躁动不安,越看越觉得浑身发热。
  江景白正心无杂念地羡慕着南钺胸腹的结实肌肉,突然眼角一热,长有泪痣的地方被人用手指按住了。
  他愣了下,掀起眼皮往上看。
  南钺不加掩饰地盯住他,眼底深潭静谧,隐约有什么亟待破水而出。
  江景白本能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危险,下意识想后退,南钺却已经改用整只手掌住他的左脸,低声道:“你真的很好看。”
  到底是喝多了酒的人,体温热得惊人。
  “……谢谢。”江景白错开视线。
  “我能,”南钺更贴近他,黑眸清亮,“我能亲亲你吗?”
  两人额头几近相抵。
  这下江景白满脸都热乎乎的。
  不得不说,南钺顶着这副表情和他说醉话,真的很像耍流氓。
  南钺和他相处素来亲疏有度,上午的吻脸已经是两人做过的最亲密的事情了。
  而现在……
  江景白被这么一个往日言行得体的大男人期待看着,嘴角轻微扯了扯,想笑,但是又觉得不该趁人之危笑话他。
  江景白生了一张让人很难抗拒的脸,前面个别相亲对象见他第一面就试图对他动手动脚,故意靠肩说话,或者借机去碰他的手。
  江景白虽说全躲过去了,可还是膈应。
  而南钺完全没让他生出过一点不适。
  在两人确定结婚之前,他就像一位不做作的绅士,所有的细心体贴都恰到好处,这也是江景白为什么愿意和他继续接触下来的主要原因。
  即便是现在,无可挑剔的绅士分明很想亲他,但由于江景白没有点头答应,他就当真动也不动,只安静地耐心看他。
  江景白在近距离注视下有些撑不住了:“等你洗完澡再说。”
  南钺闻言从鼻腔叹出一口气,不乐意地把头抬起来。
  竟然真的放弃了。
  对方展现出这么轻易的顺从,江景白莫名有点不忍。
  就好比一个眼底满是渴望的孩子向他讨糖,被拒后仅仅点头,绝不仗着优势软磨硬泡,懂事的惹人疼。
  照理说,两人已经结婚了,别说只是简单的亲一亲,就算做些惹火的举动都不为过。
  ……孩子吃糖天经地义,更何况还是这么乖巧的孩子。
  这么想来,江景白更不忍了。
  解开最后一枚纽扣,他半安慰半奖励地去亲南钺的唇角。
  结果还没彻底贴过去,南钺便主动迎上,在他唇尖轻吻一口。
  江景白被对方截胡,不由微怔。
  南钺保持低头的动作,得逞似的略勾嘴角。
  江景白耳尖一红,又开始有种被耍流氓的错觉。
  脸也摸了,嘴也亲了。
  江景白瞄向门边,作势要走。
  他刚提脚跟,眼前复暗,随即嘴唇被重新堵住。
  江景白心头猛跳,看清那对逼近眼前的深潭,突然反应过来。
  南钺说的是“亲亲你”,不是“亲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江景白:本来以为只有男人的嘴是骗人的鬼,没想到男人的脸也是:)。
  南·高冷禁欲脸·醉酒后乖巧无害·钺了解一下。
  第八章
  南钺的嘴唇很烫,覆压力度不重,气势却汹赫逼人。
  他沿着细嫩的唇纹轻咬几下,趁着江景白分神的工夫,舌尖溜进唇缝,抵开牙关,探入腹地闲庭信步。
  轻吻变深吻。
  江景白猝不及防,指尖无措抖了抖。
  南钺一举一动克制非常,连接吻都接得彬彬有礼。
  江景白逐渐放松警惕,无处安放的手牵住南钺衬衫一角。
  他红着脸,青涩地予以回应。
  南钺得到回应,像是笑了声,又像是倒抽一口冷气。
  刚刚还闲散惬意、小欲小求的舌尖陡然用力,绞缠住江景白的舌根,战意高昂地在温柔乡里大肆陵犯,不多时便响起令人面红心跳的吮吃水声。
  江景白呼吸一乱,心跳猛飙。
  他以往哪经过这个?腰腿很快被亲到绵软。
  头晕目眩之际,身体被南钺紧紧箍住。
  氧气连同津液一起被对方褫夺,他甚至依稀尝到晚间醇香的烈酒,不仅烧得喉咙燥热,头脑也受酒精影响,开始发晕发胀。
  两人身体紧贴,江景白的双臂不经意间挽在南钺颈后。
  南钺的吻毫无技巧可言,但偏偏有股蓄谋已久的直白热烈,撩得人体内不住冒火。
  枪口瞄来,江景白也不甘示弱地同它对刚。
  刚到最后,交锋变成南钺单方面的乘胜追击。
  江景白避无可避,醺醉感和窒息感愈演愈烈,受求生欲驱使,开始反抗挣扎。
  南钺想制住他轻而易举,但即便灵魂烂醉如泥,潜意识里还清晰记得江景白非常怕疼。
  他舍不得用力,只能顺着他周旋。
  混乱间,不知是谁碰到淋浴的开关。
  细密的热水兜头洒下。
  江景白闭眼,脸上却没被水流溅射。
  与此同时,先前还被禁锢欺凌的唇舌和腰杆重获自由。
  他背靠壁镜,大口喘息。
  一时喘得猛了,还被呛得咳嗽两声。
  南钺格挡在他和水流中间,双臂撑在江景白耳侧,呼吸粗野,目露跃然,并不餍足。
  白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被水淋湿,盖在额前软趴凌乱,衬衫在浸透后紧贴肌理,线条深刻。
  特别性感。
  看起来十分好摸。
  江景白不擅隐藏情绪,眼光微动。
  南钺低笑一声,俯身舔吻他的眼角,牵住他的手按向胸口,同时欺身压上。
  城池再次失守,热浪浩荡扑回。
  江景白被按在镜前动弹不得,脚跟险些坚持不住。
  他脑内天人交战了片刻,索性挂上南钺肩背,把他当作支撑点。
  左右往后有的是没羞没臊的机会,不差这一回。
  江景白本以为这不过是新婚嘉庆里一道激烈热辣的深夜甜点,没想到点心包着砒霜,毒得他四肢百骸一齐痉挛,脑浆都差点撞破头顶。
  一晚下来,他根本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被煎过来炸过去的。
  起初或许心猿意马,可后面他只记得疼。
  疼到锥心刺骨,神志不清,全身细胞都在嘶声叫怕,生理泪水不要钱似的往外淌。
  江景白发誓,自打懂事起,他从来没哭得那么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