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弃公子 第76节
  待洗好了,苏幕又拿布搓萝卜一般,就胭脂来来回回擦了个遍,又将“萝卜”仔仔细细裹好抱回到床榻,拿着链子重新锁上。
  胭脂默不作声看着他,长睫染湿,显得眼神越发深远,发梢染湿,微微往下滴水,唇红齿白,衬得容色越发氤氤氲氲。
  皙白修长的手,拿起链子绕了一圈她的脚踝,轻轻一扣。
  胭脂心下越沉,这般关着根本一点出路也没有,要救顾云里简直难如上青天。
  苏幕满意了便去了净室自己洗漱。
  胭脂躺在床榻听着里头的水声,看着上头的纱帘,想逃的念头如同蛊毒一般缠上她,脚下微微一动,链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胭脂忍不住闭上眼钻进被窝里,他看得这般紧,她就是变成一只苍蝇,也未必能飞得出去!
  没过多久,净室里水声渐消,一阵细微的声响后,脚步声渐近,待出了净室突然又没了动静。
  好一阵功夫过去,屋里静得让胭脂越发忐忑不安起来,微微探出头来看了眼,正对上坐在床榻边上的苏幕,他正平平静静看着她。
  胭脂心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捏着被子一角,浑身僵硬戒备。
  她被他瞧得越发不自在,微微垂下眼看去,见他手上还拿着一捆绳子,她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还未琢磨明白,苏幕已经伸手掀开被子,俯身压过来,温热的唇一下贴了上来。
  清冽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叫胭脂心头一慌,他又刚沐浴过身上还泛着热气,越发叫她受不住,忙伸手抵在他胸膛。
  苏幕抓住她的手往床柱那头移去,用手中的绳子将她的手和床柱绑在一块。
  胭脂又惊又怒,“你干什么?”忙挣扎起来,可被他这般压着根本动弹不得,手被拉着又使不上劲,片刻功夫手便被绑在了床柱上。
  她一时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苏幕,他慢慢收回手碰上她的脸,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面上细细摩挲,带着奇异微痛的触感。
  胭脂看着他平静斯文的和善模样,只觉一阵胆寒,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他忽然低下头来靠近她,平静道:“胭脂,咱们该多亲近亲近的。”清越好听的声音带着滚烫的气息喷洒到她软嫩的面上,只觉灼热难挨。
  胭脂忙别开头避开,却不想苏幕捏住她的下颚突然吻了上来,力道狠得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胭脂吓得不轻,忙避开惊慌失措道:“你别……别绑着我……”
  苏幕看着她一脸认真,“弄到一半,你拔我头发怎么办?”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低哑,听在耳里只觉面红心跳不已,胭脂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挣扎起来,脚腕上的链子哗啦啦响个不停。
  链子哗啦啦响了一阵,骤然一停,片刻后,那链子又慢慢响起来,时快时慢,时急时缓。
  作者有话要说:  丹青手:“万更的人那双爪真让人羡慕,这根本不是爪,我才三更就卧病在床了,嫉妒使我因式分解,虚虚虚虚弱...”
  众人:“废物,有得你有何用,比个摆设还不如!”
  友情提示:“接下来更新时间不变,和之前一样,emmmmm除非.……作者病瘫在床,”
  第125章
  后半夜, 苏幕才放过了胭脂, 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 细白的腕子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胭脂唇瓣红肿, 发丝凌乱, 整个人像是被□□摧残了一般的可怜模样。
  苏幕眼神又慢慢不对劲起来,看得胭脂一阵不自在, 生怕他还来, 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苏幕默看了许久, 才闭上眼抱着她睡了, 算是真正放过了她。
  胭脂累得不行,眼睛一闭上就再没力气睁开了,跟粘上了一般, 可又睡不着,刚想在他怀里翻动身子, 忽听他低声问道:“胭脂,你喜欢我吗?”
  胭脂眼睫极细微一颤, 几乎看不出来,她没有回答,装作自己已然入睡。
  她喜欢能怎样,不喜欢又能怎样, 终究不相为谋……
  善就是善,恶就是恶,从来界限分明,势不两立。
  苏幕耐着性子等了许久, 等来了却是无言以对,眼眸里的光也慢慢黯淡下来,长长的眼睫微垂,眼底渐渐浮起一丝冰冷阴郁。
  胭脂这厢还没琢磨出方法救顾云里,却不想苏幕根本不打算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越来越过分,白日里还像个正常人,到了夜里根本就将她当作一个娼妓来亵玩,那般放肆胡为,简直叫她羞于启齿。
  胭脂以为是自己太过抗拒,才会让苏幕这般折辱她,便也试着顺从,甚至于迎合他,可一点用也没有,反而让他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胭脂顺从不是,抗拒也不是,根本无计可施,终日困于方寸之地,她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苏幕。
  他的脾气越来越不加收敛,动辄就要磨砺人,偶尔会给一点温柔小意,让人受宠若惊,两者之间拿捏的度极准,叫人根本察觉不出他在使心计。
  皮相又太过惑人,斯文良善的好模样,轻易便能让人陷进去。
  这感觉就像蜘蛛结网,那种丝网在细雨地滋润下,透着晶莹的水珠,干净剔透,阳光折射下发出耀眼光芒,毫无危险之感,可稍微一沾上便是任其摆布的死局。
  他这样对付人,叫胭脂越加吃力,若不是前两世对他的了解,只怕早就对他的所作所为甘之如甜。
  胭脂如今在他面前的每一刻都如履薄冰,生怕叫他瞧出一丝不妥。
  那一场不敢回想的噩梦,已让她耗费了太多时间,顾云里根本等不起,多等一刻就多受一刻折磨,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她太明白了,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
  胭脂心中焦急,可每每见他都极为乖巧懂事,表面上完全看不出破绽,苏幕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苏幕确实会和颜悦色一些,可到了第二日,又变回原来的性子,变本加厉地折腾她。
  这根本不是人,这般用心讨好,费力伺候,竟然得不到他半点信任。
  她只能耐着性子与他周旋,久而久之,还真把自己当作一个娼妓,媚态从骨子里透出来,蕴生灵气的眉眼渐染魅意,模样青涩软嫩却又惑人,一种极诡异的反差叫人食髓知味。
  苏幕也不知是喜欢还是讨厌,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甚至会莫名其妙的辱骂她,像是厌恶极了她,可床笫之间的力气倒是半点不曾少下。
  这一日,像往常一样,苏幕早早醒来,昨日折腾得狠了,胭脂嗓子都哭哑了他也没理会,小眼儿现下还微微泛红,显得极为可怜。
  苏幕在她眼上轻啄一下,撩开纱帘起身准备外出。
  屋里慢慢安静下来,胭脂睡到了大中午,才悠悠转醒,浑身酸疼,便在被子中微微伸展,一不小心摸到了硬硬凉凉的东西。
  她微微一顿,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是他平日里随身携带的锁匙。
  胭脂拿在手里默看了半响,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看着她,这个时机太好了。
  可就是……太静了,静得胭脂心里有些发慌,这种感觉就像是外头有人等着她踩进陷阱一般。
  先不说苏幕这样的人,有没有可能将这锁匙落下,便是有这个可能,她也不敢冒险。
  她如今如同一个废人,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能走脱,顾氏兄妹又拿捏在他手中,一旦走错一步惹恼了苏幕,他绝对会直接杀了顾云里。
  胭脂静默许久强忍着歇了心思,将锁匙放在枕头下,准备等苏幕回来了再给他。
  待到晚间苏幕回来了,她抑郁了一天的小脸一下生了笑,忙欢欢喜喜地起身伸手要抱,“爷,您回来了呀?”
  他极喜欢她这般对他,每每这般一笑,苏幕就会温和许多,那性子也会收敛一些。
  苏幕嘴角微扬,面上透出一抹浅笑,隐显几分勾魂摄魄的莫名意味,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容色惊艳出挑,眉眼一弯越显惑人。
  他几步上前将胭脂揽进怀里,低头在她额前轻轻印下一吻。
  胭脂忙伸手环住他的窄腰,靠在他身上百无聊赖地摸着他腰带上的暗纹刺绣。
  苏幕抱了一会儿,面上笑莫名其妙淡了下来,片刻后消散得无影无踪,神情越渐莫测,低头看向胭脂,忽浅声道:“胭脂,你今日可真乖。”那言语之间似有试探,又似是暗讽。
  胭脂身子不易察觉的一僵,眼睫轻轻一眨,慢慢抬起头一脸懵懂地看着他。
  眼神渐透迷离,一眼不错地看着他,像是对他着了迷。
  她盯着苏幕看了许久,忽像忍不住一般,小心翼翼碰了碰他的薄唇。
  见苏幕平平静静,没什么大的反应,也没有阻止她的意思,胭脂便越发欢喜起来,眉眼弯弯,极为欢喜用自己软嫩的唇瓣细细密密地亲吻他。
  苏幕锢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收紧,仿佛要勒断了她的细腰,待到胭脂一路往下,在他的颈脖处流连。
  苏幕平稳的呼吸一重,猛地将她压倒在床榻上,蛮横地封住她的嘴,待到吻得胭脂喘不气来,才停了下来在她身上缓了一阵,又准备起身。
  胭脂黛眉微蹙,叫他这般走脱,一会儿又要不阴不阳地拿捏她,与其被他磨砺地苦不堪言,还不如让他在床榻上多耗点力气。
  胭脂眼眸微暗,忙伸出细白的胳膊环着他的脖子,抬起头吻着他勾缠了上去,直磨得苏幕硬是没能从她身上起来,两人饭也没吃就开始荒唐起来。
  荒唐了大半夜才消停下来,胭脂窝在苏幕怀里歇了一会儿,忙伸手到枕头下拿出了锁匙递给他,软着嗓子邀功道:“爷,您的锁匙落了呢。”
  细白的小指微微勾着金锁匙,指如葱根,瞧着软弱无力得很。
  软嫩的唇瓣微微张开,泛着不同寻常的红,眉眼被汗水染湿,一副承欢后娇弱无力模样,眼里微微泛着水泽,灵气蕴生的眉眼渐染媚意,靠着他身上眼里带着些许期盼看着他。
  苏幕神情淡漠看了许久,才淡淡“嗯”了一声,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锁匙,随手放在外侧,又转头在她软嫩的唇瓣上轻啄一下,“饿不饿?”
  胭脂摇了摇头,面上微微有些失望,像是因为他没解开链子而情绪低落。
  苏幕静静看着她,面色又慢慢沉了下去,眼里神情淡漠。
  胭脂瞄了他一眼,心下极为不耐暴躁。
  太难琢磨了,太难伺候了!
  心思这般多变,简直不可理喻!
  上一息还和她耳鬓厮磨、行鱼水之欢,下一息就莫名其妙地冷了脸色,一副视她如仇敌的模样,哲实在叫她疲于应付,忍不住想要放弃,可一想到顾云里,又只能强撑着打叠起心思与他周旋。
  胭脂默了一阵,又凑上去与他一下一下缠磨起来,苏幕神情淡漠平静,可全身微微紧绷像是在克制什么,面上风平浪静地禁欲模样,胭脂的脚越发不安分起来,慢慢勾上他的腿轻轻缠磨。
  苏幕气息渐重,一个没忍住翻身压了上来,又与她耳鬓厮磨起来。
  二人像是一刻也离不了,越发没完没了。
  待到事毕,胭脂精疲力尽,窝在苏幕怀里累得昏睡过去,苏幕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只目光沉沉地看着胭脂,眼里神情莫测难解。
  第二日起来,胭脂便有些闷闷不乐,后头连着几日皆是不言不语,只除了看见苏幕会装得开心一些,旁的时候皆躺在床榻上,目光呆滞。
  孙婆子收了摆在床榻上的小案几,看了眼胭脂,连着好几日都吃得极少,人又这般一直关着,每日也说不了几句话,与外头彻底断了联系,终日只困于床榻上。
  这颜色好的时候倒也罢了,先不说‘红颜未老恩先断’这样的古话,自家公子现在是跟着了魔似的,每日无论多大的事都要回来。
  可早晚也是会厌烦的,再是中意又如何,每日只对这一个哪能不起旁的心思,单着新鲜滋味就吃不消这样日日消磨。
  更何况这样关着,那骨子里的生气也消磨得差不多了,往后空有皮囊又如何叫人喜欢得起,被旁的姑娘挤下也是早晚的事。
  别院里不还关着个吗,等这头厌烦了迟早是要找上那儿去的。
  孙婆子一想到此,越发可怜起胭脂来,这丫头一看便是动了真心的,那一颗心全扑在苏幕身上,半点也收不回来。
  自家公子如今便是她的全部,这若是一朝失了去,还不知是个怎么样的光景。
  作者有话要说:  丹青手:“谢谢所有小精灵们评论鼓励,这绝对是给我打鸡血,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