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后作妖 第226节
  云熙仍然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还不是娘子非要收留那穿红衣服的娘娘腔,那娘娘腔中了禁术,一发作就会吐出这红飞蛾的蛊虫出来,为夫不过是大意,受到了那红飞蛾的攻击,不过只是伤到了手臂,也无大碍。”
  花拾欢皱眉道:“可是镜禾说过,从他体内出来的蛊虫,只要一离开他的身体就会很快死去,怎么还会伤到你?”
  云熙撇撇嘴,“那娘娘腔说的话娘子你也能信?为夫现在怀疑,那些红飞蛾,就是那娘娘腔放出来的,娘子可千万不要被他给迷惑了。”说着他挽着花拾欢的手,推着她往前走,“娘子如今有孕在身,还是少操心些这些烦心事,安心养胎才是正经。”
  花拾欢被他送回房间,许久不见的小骨头扑腾着要过来,却被云熙毫不客气的拎起来往外走,“别吵到你娘亲休息。”
  云熙送她回来之后难得的没有再缠着她,只是小黑仍乖顺的蹲坐在她的床头,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还一动不动得盯着她。花拾欢看着忍不住笑道:“小黑,你这是准备守着我睡觉么?”
  小黑嘴巴里发出几声“咕噜”声,却是翅膀一手,自己也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花拾欢本来就有嗜睡症,如今有了身孕之后更加严重,逗弄了小黑才一阵就沉沉睡了过去。
  在她睡过去之后,云熙又轻轻的推开房门。月光洒在沉睡的一人一鹰身上,如此的宁静美好,让他竟看的有些发痴。
  他慢慢的走到花拾欢的床边,伸出手在她脸上轻轻抚过,眸中也如这月光一般温柔似水,“你虽从未把我当成你的夫君,可我却真的把你当成我的娘子。既是这样,我便来为你挡掉这一劫吧。”
  他忍不住俯下身,在她那软软的唇上落下一吻,嘴角浮出有些得意又有些苦涩的笑意,“终于亲到你了,这个吻,就当作是我陪在你身边这些天一个报酬好了,从此以后,你做你的太子妃,我做我的黑风老妖,咱们从此两不相欠。”
  他一出去,外面有一个人在等着他,白衣翩翩,风流清雅,正是花拾欢的师兄白盏。
  白盏摇着折扇道:“你真决定了?”
  云熙白了他一眼,“你使唤你自己的徒弟,逼出他的元神都没成功,你那师父也只剩下一半修为,把他叫过来也不管事。如今能指望上的,不就只剩下我了。”说完他故作无奈的叹口气,“没办法,谁让我的法力打败三界无敌手呢?以前,我总想学那沉香做一个三界之主来当当,谁知三界之主没当成,我竟要成了一个救世主了!”
  白盏对他的自夸没有嘲笑,只是深深的叹道:“我现在才明白,确实只有你,才有资格做师父的对手。”
  云熙准备飞身而起的身子顿了顿,“别给我戴高帽,我好歹也是盘古之魂的一份子,守护这天地,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义务和责任。”
  他又看了一眼花拾欢的屋子,那最后的眼神,是无奈,更是深深的不舍。
  “照顾好她。”
  他最后说了这一句,便化作光点消失了。
  他来的地方正是这卞都的上空,他早就在这里设下了结界,凡人站在下面,看到的还是挂着皎洁明月的美丽夜空。只是这结界上面,却是无数只密密麻麻的红飞蛾,它们结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云,疯狂的撞击着他的结界。
  他一出现在这结界之上,那些红飞蛾发现了活物,便一起密集的对他进行进攻。
  他扯开嘴一笑,“不就是一些虫子么,我黑风老妖还会怕你们这些虫子?来吧,今日就将你们这些一网打尽。”
  明明是明月当空,却发出了震天雷声。一声一声的巨响,比那天雷来袭时还要更加猛烈。
  花拾欢被这雷声给惊醒,睁开眼时,发现天已经亮了,小黑还守着她,只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睡得正香。
  想不到一只鹰的睡相也会如此不雅,花拾欢唇角一勾,掀开被子下床。小骨头已经扑腾着小翅膀飞进来,“娘亲,娘亲,你快去看看爹爹,爹爹晕倒了。”
  花拾欢皱皱眉,这云熙明明是有着十几万年修为的不死不灭之身,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弱不禁风?
  云熙是晕倒在宣政殿,她过去的时候发现他这一晕还真是兴师动众,不仅牧宸和方圆守在他身边,张宰相也来了,居然还包括了她的师兄白盏。
  花拾欢一看到张宰相就想问他昨日之事,但张宰相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床上躺着的云熙身上,看那副焦急的样子,看来云焕在驾崩前选他做顾命大臣还真是选对了。
  她走到白盏身边,咳了一声悄声道:“师兄,你怎么也来了?你难道不知道这小子并不是云尧吗?”
  白盏叹道:“以前可能会不是,但以后他就永远都只是你的云尧了。”
  花拾欢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躺在床上的云熙咳了几声,缓缓睁开眼,他先看到一脸关切焦急之色的牧宸,喊了一句“母妃。”
  然后他的视线移到花拾欢身上,含笑唤道:“欢儿。”
  花拾欢吃惊道:“云尧?”
  云尧点点头:“我是云尧。”
  花拾欢激动的凑过去抓住他的手,“那你现在的身子怎么样,可不要突然又睡着了!”
  她害怕他跟昨日一样,只出现片刻,很快又变成了云熙了。
  白盏在边上笑道:“你放心,就算他现在大睡个七天七夜,醒来还是云尧。”
  花拾欢一怔,白盏继续解释道:“那云熙之前贪恋凡人有妻子,有亲人的感觉,所以一直占着云尧的身子,如今大概是腻了,便主动离开了云尧的身子。从此这具身子,便只属于云尧一个人了。”
  花拾欢还是不解道:“可是师父说只要他们二人融合,便无法再分开。除非云熙死了,可他偏偏是不死不灭之身。”
  白盏耸耸肩,“世上总有人无法预知的意外,你问这么多,难道还不希望云尧回来么?”
  白盏说完,趁牧宸给云尧喂药,母子两还有许多贴己话要说的时候,悄悄把花拾欢拉到一旁,他递给花拾欢一颗红色的药丸,“花花,这是师兄给你找的安胎药,你且服下,对你的身子大有好处。”
  花拾欢看到这红色药丸还在冒着红烟,嫌弃道:“这不是安胎药,是毒药吧?”
  白盏拿出折扇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师兄怎么会给你毒药?你且放心服下,若是这红烟消散了,药效就没那么灵了。”
  花拾欢还是不肯吃,白盏看她的样子恨不得将这颗药丸强塞进她的嘴中。她无奈,只好完成任务似的将药丸吞进去,道:“你看,我吃了。”
  然而她刚把这颗药丸吞进去,她发现自己的身子果然舒服了不少,只是她的心却莫名的感觉到难受,仿佛就这样失去了无比珍贵的东西。
  她瞪白盏,“师兄,你确定给我吃的不是毒药么?”
  白盏打开折扇嘻嘻一笑,“没错,师兄给你吃的是忘情药,你吃了以后,很快就会将那云尧忘得干干净净,便乖乖的和师兄一起去沉香谷找师父吧。”
  花拾欢听完马上去挖自己的喉咙想把那颗药丸给吐出来,白盏抓住她的手,无奈的叹道:“几万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般好骗。你与云尧好不容易有情人终成眷属,师兄我怎么忍心棒打鸳鸯?如今云尧已经回来了,我猜想那云焕估计也可以回来了。这汴金宫终于可以太平一阵子,你以后就安心养胎,好好学做一个凡人的太子妃,将来学会做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不枉作为我白盏的师妹。”
  花拾欢哼道:“师兄这话说得好像是要跟我永别似的。”
  白盏轻轻一笑,“不是永别,是有些事,师兄不想再逃避了,总要去面对和了结。看到你和云尧经历过的这一切,师兄还是觉得自己太过软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