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后作妖 第197节
  花拾欢接过玉端详了一阵,这祥龙玉戴在云尧脖子上三年,经过他的龙气的恩泽,祥龙玉的至阳之气已经几乎完全被催化出来,变得越发晶莹剔透,摸上去也微微发热。
  花拾欢微微一笑,“这玉是宝物,能驱邪避害,更是你我之间的信物,你还是好好收着它。”
  她把祥龙玉递给云尧,却在这时身边突然一阵疾风刮过,带起了街上的尘土直接飞进了眼睛里。花拾欢下意识伸出袖子来挡,等缓过神来时,手中的祥龙玉已经不翼而飞。
  她惊了惊,竟还有人能这般明目张胆的从她手上把东西给抢走。她对云尧道:“我去把玉给抢回来。”说完也化成了一道烟消失在大街上。云尧皱皱眉,也迅速跟了上去。
  那祥龙玉融入了她的精血和云尧的气息,顺着这两种味道去找对她也不是难事,可是她一直追到了城外的汴河边,那祥龙玉的气息已经完全追踪不到了。
  快到端午节,还是如她初来凡间的情形一样,汴河上摆着好多船只,有些船浅浅的没有船舱,但是船头却建了一个大大的龙头,这想必就是端午节的龙舟了。另外在江上还漂着一些比较大的船只,飞檐翘角、玲珑精致的四角亭子逐渐成形,赫然立于船头,美人靠、盘龙柱子、彩画……龙柱上的浮雕盘龙和祥云一层扣着一层,层层错落有致。看那船头铺满鲜花,船舱也漂着粉色的轻纱。虽然这些船都停在江心,但还是能听到丝竹声从里面传来。
  云尧跟上了她,“抓到偷玉贼没有?”
  花拾欢摇摇头,只看着江心这些豪华的游船道:“这些船建的真漂亮,你们凡人真会享受。”
  云尧蹙起眉头:“这船叫画舫,其实也就是花船,是这卞都的贵公子最喜欢的一种消遣方式。租一艘船,再叫上几个花娘作陪,听听小曲,再欣赏欣赏江景,倒真是会享受。”
  花拾欢笑道:“那你作为这贵公子中的贵公子,有没有这么享受过呢?听听这曲子,真是暖风熏得游人醉,我一个女儿家骨头都要软了。”
  云尧突然伸出手来,在她腰间轻轻掐了一下,花拾欢顿时痒得弯下腰,笑骂道:“你干什么突然偷袭我?”
  云尧仍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与欢儿成亲多日,却从没体验过欢儿的腰肢到底有多软,便忍不住掐一下欢儿的腰肢试一试。这样一摸上去,果真是不错的。”
  看他这样面不改色的揩油,说着调情的话,花拾欢也是佩服。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要朝那些花船飞过去。云尧忙拉住她,“欢儿莫非还真对这些花娘感兴趣?”
  花拾欢白了一眼道:“我的嗅觉一向灵敏,可是追那偷玉贼追到江边就没了踪影。这些船既然是花船,那船上肯定全是烟花女子的脂粉香气,也能把祥龙玉的气息给掩盖住。所以那偷玉贼,说不定就藏在这些花船上面。”
  花拾欢先跳到一艘最大的船上,刚跳到船头那红帐里面,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有些压抑的抽泣声。她早就听闻这些纨绔子弟平日正经事不做,坏事倒是各种做尽。听到这声音,花拾欢以为里面有弱女子受到这些纨绔子弟的欺负,刚想进去“行侠仗义”,却被赶过来的云尧一把拉住。“欢儿,我们去另外一艘船上看看。”
  花拾欢不解道:“为何?你没听到里面有女子在哭吗?”
  云尧的脸色竟还浮起红晕,他的欢儿虽然法力无边,本事惊人,但在这方面却是仍未开窍,看来都是他这个当夫君的错啊。他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尴尬道:“那女子不是在哭,只是在做咱们成婚以后还没有做过但又是必须要做的事。”
  第两百零九章 命案
  花拾欢瞬间明白过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不等云尧去拉她自己就主动往另一艘船上去,一面心里却在暗暗咋舌,这凡人的民风简直比他们妖精还要开化,竟敢直接在白日宣淫。
  在他们走了之后,那红帐中没了动静。被男子压在身下的娇媚花娘痴迷得看着身上男子的这张脸,“公子爷,奴家已经配合公子做完这出戏了,公子要如何感激奴家呢?”
  这男子一身不染纤尘的翩翩白衣,单看外表清雅如同一幅水墨画,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会流连烟花的纨绔子弟,竟就是花拾欢的师兄,青提祖师的大弟子,九重天的广翼神君,白盏。
  他确定周边已没有花拾欢的气息之后,才慢悠悠的起身,一边打开折扇,一边手里端详着那祥龙玉细细把玩。
  那风情万种的美娇娘却还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她见这白衣公子好像对自己确实没什么意思,又看他手里把玩的玉晶莹玉透,一看就是一块绝世好玉。
  她眼睛一亮,起身如蛇一般的依偎在白盏的怀中,如水葱似的玉手却朝那块玉拿去,“公子爷将这块玉赏了奴家可好?”
  白盏轻松的避开她,嘴角轻笑:“这东西给给不了美人你。”说着他朝她扔了一颗夜明珠。
  这花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一下拿着喜不自胜,等她回过神来,这花船上哪里还有白盏的身影?
  白盏抢了花拾欢的祥龙玉之后,便来到了青提庙。这座庙本来就是为了收集青提祖师的气息而建,如今青提祖师已经复活,小花也被他安顿在昆仑山,但这座庙还在。
  在青提庙边上,还有一座小小的坟。那是花拾欢将琉璃安葬在了那里。如今那座坟前站着一个青衫男子。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了,他的后背的衣裳都有些被山雾打湿,他青色的背影仿佛都要与这青霭的山色融为一体。
  白盏默默的站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师父。”
  青提祖师并没有回头,仍是看着那坟前的墓碑发呆,白盏继续道:“当时您还未醒,花花将琉璃姑娘的冰棺从魔界带了出来,并将她葬在了这里。至于青羽……”他无奈的笑了笑,“这小子皮的很,经常见不到人影。若是师父想见他,我现在就把他揪出来来见您!”
  青提祖师终于开口道:“盏儿,你以为这坟中埋着的姑娘是我的妻子,你要找的青羽是我的儿子么?”
  白盏一愣,不知道怎么答他,心里却道自己师父真是明知故问。
  青提祖师叹口气:“他们是当时神族九华派弟子天神墨箫的妻儿,不是我的。天神墨箫已死,在这世间活下来的,只有青提。”
  白盏默默的看了一眼琉璃的坟,也不知道她听到青提祖师说了这番话之后,会不会气得从冰棺中跳出来与他对峙?他从怀里将那块祥龙玉递给青提,“这是花花放在云尧身上的祥龙玉,这块玉戴在那云尧身上已经三年,完全吸收了他身上的龙气。”
  青提接过祥龙玉,细细看了一会,“这上面的确有老朋友的味道。”说完,他就直接把这块玉放进了袖中。
  白盏有些犹豫道:“花花因常年被阴气噬体,这祥龙玉是至阳之物,被云尧这样带龙气之人长期佩戴着,才能让祥龙玉的至阳之气催化,消除花花体内的阴气。所以这祥龙玉不能离开云尧那小子太久,师父,您既然已经看过这块玉了,我们要不要还是快些把这玉还给他们?”
  青提淡淡道:“不急,如今欢儿有天机图的盘古之魂保护,死不了。”
  白盏顿了顿,这还是他那个一直溺爱花拾欢溺爱到他这个做师兄的看着有些吃味的师父么?
  没找到祥龙玉,花拾欢除了有点挫败的郁结,很快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那块玉是白盏拿给她克制她体内阴气的,但她如今有天机图在身,那阴气也早就被盘古之魂的力量给克制住了。
  两人还是一同去了逍遥居。佳节将至,逍遥居的客人更加多了起来。小白正被客人围在中间,拿着一把琵琶边弹边唱着她的《逍遥歌》:“说逍遥,唱逍遥,人生何处不逍遥?且把春风渡,更添春意闹。且惜好时光,莫等空闲老。
  说逍遥,唱逍遥,仗剑天涯更逍遥。大风云飞扬,策马扬鞭鞘。请引美人娇,江山烟雨笑。说逍遥,唱逍遥,煮酒论歌最逍遥。把酒仰问天,醉卧君莫笑。我歌月徘徊,我舞影且乱。请允一壶酒,共销万古愁。”
  小白的歌声如黄莺出谷般婉转悠扬,这琵琶声本来是幽怨之音,在她的弹奏下,竟多了几分豪情壮志。
  云尧跟着鼓掌叹道:“这逍遥歌确实唱得豪气干云,难怪逍遥居每天都这么多客人。”
  花拾欢却暗道这么多客人可不是都冲着逍遥居的豪气干云来的,而是小白小青这两位老板娘的姿色。
  小白将琵琶收起来,笑道:“今日姑娘我心情好,为庆贺我师父的新婚大喜,和马上要到来的端午佳节,今日逍遥居的酒水一律免费!”
  所有的客人顿时发出欢呼声。小白和小青相视一笑,便招呼那些跑堂将酒窖里的好酒搬出来,分别放在每个客人的桌上。
  一个蓄着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打开酒盖一闻,马上嚷道:“小白姑娘小青姑娘,今日这酒怎么还是桂花酿?这端午节快到了,不应该给我们喝雄黄酒么?”
  此话一出,小白和小青脸色微变,花拾欢也看了那个中年大汉一眼。他边上一桌的客人也跟着附和道:“端午节就应该喝雄黄酒,这个时候蛇虫最多,昨天我家中院子里就突然爬来一条青花大蛇,幸好被我给打死了!”
  小青款款的朝他走过去,“客官,你难道没听说过若是爬进家里的蛇,可能是你家中故去的亲人所化,因思念亲人所以化成蛇形来家中探望。你这样就把它给打死了,岂不是也把自己的先祖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