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那还得了 第131节
  陆于皓倏地瞪圆眼睛,看向季云深。
  “我没那么变态的嗜好。”季云深不屑,然后甩下一句,“我给你打了十三个电话。”
  乔稚楚一愣,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干什么?”
  但这回他却怎么都不肯再解释了。
  乔稚楚琢磨了好久,都没想出十三个电话背后的含义,结果陆于皓阴阳怪气地和冷哼:“幼稚。”
  他这一说幼稚,乔稚楚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
  这厮该不会是被她打了一巴掌,在家里越想越不甘心,所以才一大早不断打电话骚扰她,让她睡不成觉,好以此出气,结果她没接电话,他就干脆上门闹?
  再一看季云深的脸色的确有些不自然,看来真相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乔稚楚几乎是抽着嘴角说的:“季云深,你这个幼稚鬼!”
  不是深爱,那就不必将就 110章 孩子在哪里?
  打了一瓶点滴,烧已经退了,只是乔稚楚还是感觉四肢无力,季云深和陆于皓难得统一意见,都不准她立即出院,她也只好继续躺着,只是那两个男人各自占据一个沙发,守在她床前的画面让她看着很别扭。
  犹豫了一瞬,她先开口喊:“阿皓。”
  两人同时抬起头。
  “……”乔稚楚扯了一下嘴角,“阿皓,你今天不是有别的事要忙吗?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在这里躺着就好。”
  陆于皓一愣:“我有什么要忙?”他有点不高兴,“你在赶我走吗?”
  乔稚楚其实是担心陆于皓一直在这里守着她,没人在家照顾糯米团子,所以才想让他先走啊,她拼命给他使眼色:“昨天下午你不是从我这里领了一个任务吗?你人在这儿,任务给丢哪里去了?”
  陆于皓足足想了五分钟才明白乔稚楚的意思,不情不愿地起身,嘟囔道:“那个任务我也能带来医院做啊,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说好了。”
  乔稚楚干笑:“不着急,慢慢来。”
  赶走了陆于皓,病房内只剩下乔稚楚和季云深,季云深盯着她的后脑勺说:“你要跟我说什么?”
  她支开陆于皓的行为太明显,让季云深误会了,他以为她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不能让陆于皓在场。
  乔稚楚撑着身体起来,他立即扶住她的肩膀,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后腰,突如其来的男性淡香萦绕在鼻尖,她不禁往后一缩,拉开些距离,掩饰性地假咳一声,错开头淡声道:“我只是想问你,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榕城?”
  季云深握着被角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若无其事地往上拉盖到她的小腹上,声音不温不火:“我不相信你死了。”
  乔稚楚一愣:“什么?”
  他有些讽刺地扯动嘴角:“这一年多以来,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你已经死了。”
  “……”像是心口忽然被烧得滚烫的炭球滚过,她情不自禁地将上身微倾,隐忍问,“为什么?”
  “那具尸体的确很像你,再加上还特意毁去了容貌,不看相貌的前提下,其他地方简直一模一样,所以连你哥哥都相信那就是你……但我靠近她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一点熟悉感,就像是对一个陌生人一样,那个时候开始,无论多少人告诉我你已经死了,我就是不相信。”
  乔稚楚喉咙滚动了一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涩然在心尖发酵。
  季云深深深地看着她:“后来我就派人留意着你哥,我想,如果你没死,你可能会和过去所有人断绝联系,但一定不会跟你哥断绝联系。”
  她明白了:“所以,你是跟着我哥来榕城的?”
  “他最近没有任何案子需要经过榕城,但却突然来榕城,我不得不怀疑。”登上飞往榕城的飞机前,他的心情很平静,平静到他几乎没有去期待什么,然而在走在榕城这座陌生城市的大街小巷时,他就像是被什么牵引了,不受控制地往前走,穿过人群,一直到那个商场门前……
  这大概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他跟她,注定还是要再纠缠一次的。
  乔稚楚放松身体靠在床头,一扯嘴角略带讥讽:“你倒是聪明。我还想知道,闫老说,有人买通了监狱里的囚犯要杀我,那个人是谁?”
  “你以为那个人是我?”他的语气也带着自嘲。
  乔稚楚放在被子上的手轻捏紧,这她倒是没有想过,她怀疑过的对象从头到尾只有肖家人而已,但……既然他要这样以为,那就让他继续以为下去好了,反正他们到了这地步,解释和不解释,没什么两样。
  “所以到底是谁?”她冷硬地问。
  “我养父。”
  果然。
  乔稚楚呼出口气,她早就猜到是那个男人,从肖云蓉演了那出自杀的戏码后,她就感觉到来自肖启年的强烈威胁,没有那个父亲不心疼女儿,更不要说那时候肖云蓉还是他的独生女。
  他的宝贝女儿先是被她害了失去双腿,后来给被她逼着自杀,他怎么可能放过她,只是但是季云深一直护着她,他不想和季云深闹掰才隐忍住,后来她进了看守所和监狱,完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正是他下手的最好机会。
  “你问完了?我也有一件事想问你。”
  心里忽然疙瘩了一下,她立即抬起头看他,在他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危险,她屏气,挪着身体躺下去,背对着他说:“不想回答,我要休息了。”
  “那具顶替你的女尸,法医说已经有四个月身孕……”季云深的话说一半,原本躺下的乔稚楚骤然掀被而起,死死盯着他,厉声说,“你想问什么?那具尸体有四个月身孕,所以我有没有怀孕?呵,季云深,你以为看守所是什么地方?你以为监狱是什么地方?就算我怀孕了,在里面我能保住孩子吗?你到底够了没有,要提起多少次那些事才可以!”
  季云深的脸色白了一白。
  乔稚楚抓住他的手,隔着棉被贴在自己的肚子上:“季云深,你该有点自知之明的,我为什么恨你,你不该不清楚。”
  他的手像是被电流舔舐了一般,骤然撤回手。
  乔稚楚重新躺下,被子蒙住头,眼眶泛起潮湿,直到听到病房的门开了又关的声音,那转了许久的眼泪才掉下来。
  下午的时候,陆于皓打电话来,问她方不方便把糯米团子带去医院,团子太久没有看到她,已经哭过一次,怎么哄都哄不好。
  “抱过来吧,他走了。”她沙哑着声音说。
  半个小时候,陆于皓带着糯米团子来了,团子扎进她的怀里呐呐地喊‘麻麻’,乔稚楚低头在他的脑袋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