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那还得了 第118节
  不过算起来,从离开监狱到现在,她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和外界联系过了,纵然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很好,但说到底她都是个俗人,有感情有羁绊,有太多的不能舍弃。
  乔稚楚问佣人:“我能打电话给我哥哥报平安吗?”
  佣人刚露出为难的表情,那边就有人先代替她回答:“这可不行,为了把你从监狱里带出来,我们找了一具女尸替代你,现在乔稚楚已经死了。”
  是闫老来了。
  乔稚楚走了过去,她知道替代的事,但一直没有机会问清楚:“什么叫替代?”
  闫老道:“顶着‘乔稚楚’身份死去的人。那个人,和你身形相像,五官轮廓也像,毁去容貌后,再联合法医伪造dna,很完美的伪装计划,没有人察觉得出来。”
  所以,乔稚楚已经死了。
  她呐呐问:“那我……那我以后是谁?”
  “谁都可以,除了是乔稚楚。”
  ……
  六月份的时候,乔稚楚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羊水破裂,孩子早产了一个月。
  这个孩子先天不良,再加上早产,生产的时候一度艰难,最后医生当机立断改成了剖腹产,这才有惊无险,母子平安。
  麻醉退后,乔稚楚躺在病床上,看着闫老抱着她的孩子凑到她面前:“看看,是个很乖的男孩,长得也很像你。”
  才刚出生哪里看得出像不像。
  但这是她的孩子,她的亲生骨肉,陪她经历过人生的最低谷,也跟着她经历那么多的人情冷暖,乔稚楚只是看着,就忍不住眼眶一红,想要去抱抱孩子,但她刚生产完没什么力气,怕摔了孩子,又连忙把手收回来,哽咽道:“老先生,您给他起个名字吧。”
  闫老诧异:“要我给他起?”
  “我的命都是您救的,这个孩子也是,您就帮忙取一个吧。”
  闫老哑然失笑:“我看你是不会给孩子取名字吧,倒会推卸责任。”
  乔稚楚只是笑着。
  他沉吟着:“不过这起名字,我还真要好好想想,可不能马虎……”他转身看着窗外,像是有些走神,半响后才回头看着她,微微露出一笑。
  “叫,辰睿吧”
  乔稚楚咬唇一笑:“好,就叫辰睿。”
  辰睿。
  季辰睿。
  不……是乔辰睿。
  这是她的孩子,跟那个男人无关。
  不是深爱,那就不必将就 101章 你是谁?
  今年的雪下得特别久,夹带着初春的凉爽卷过江陵的大地,别墅门前的灯盏覆盖上一层薄雪,原本明亮的橙红色灯光也有些暗淡,有几分绮丽色彩。
  主卧内接近尾声,空气里的温热融着床头的郁金香,浓郁地挥之不去。
  女人蜷缩着身体轻轻颤抖。她有一张巧夺天工的精致面容,可惜此时惨白至极,眼角还在无意识地渗出泪水,如果不去看她身下躺的高档床单被褥的话,还以为她是一个被丢弃在废墟中残破人偶。
  床头柜上被人放下一杯水和一盒药,男人面对着落地窗将领带慢条斯理地打理好,淡淡道:“等会记得把药吃了。”
  睢冉看着那粉色的药盒上‘事后紧急避孕药’的字样,眼底划过一抹微不可闻的冷意,伸手去拿那个药盒,身体才稍稍一动,身下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感立即席卷全身,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心里越发不甘心。
  她将药盒扫落在地,恨声道:“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为什么每次都要吃药?”
  肖启年转过身,背向着光,晕开的光线将他照得面容不甚清晰,只听见他声音沉沉道:“如果不是看在这一点上,在你怀阿慎的时候我就让你把孩子打掉了。”
  睢冉震惊:“那是你亲儿子,你怎么能这么狠!”
  “你只是我找来顶着这张脸的躯壳而已,本来就不配有这些东西。”他俯身捏起她的下巴,面无表情道,“这句话我对你说过无数次,你给我好好记着,再有下次,我一定会让你尝到什么才是真的狠心,懂?”
  “你、你……”
  肖启年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大步出门。
  睢冉木讷地躺在床上,因为他的话,许久都没有回神。
  佣人敲门进来,本想问她要不要喝汤,谁知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一声尖叫,睢冉猛地起身,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狠狠砸过去:“狗东西!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是,是……”佣人被砸地头破血流,不敢逗留,连忙跑了出去。
  睢冉踢掉被子直接下床进了浴室,打开浴缸的温水按键,原本想泡个澡,无意间转身拿精油时看到镜子里映出的自己,那满身的痕迹刺眼之极,她神情越来越阴冷,指甲从镜面上划过,发出‘吱吱’的声音,像极了她当年被关在囚笼里无助的尖叫声。
  当年她联合常有清出卖去乔稚楚被发现,受尽羞辱离开律师所,在路上被肖启年捡回去,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关注自己很久了,就只是因为她这张和当年的杜丽夫人像了三四分的脸。
  她到现在还清晰记得那个男人在车上对她说的一句话。
  “从今天起,你跟着我。”
  她对他只是初次见面,他却敢直接说出这种话,她当时只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疯了。
  她不肯,拒绝了他,随之而来的就是她当年在别的公司做假账的事被翻出来,无良的老板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她,她几乎就要被抓去坐牢,在她绝望之际,那个男人再次出现。
  “跟我,这些麻烦我都会帮你摆平。”
  她毫不犹豫点头答应——她不想坐牢,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现在去坐牢,她就全毁了。
  于是从那天开始,她就成了他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