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 调查
  灵殿,秘修所。
  这样的房间很多,是专供灵殿弟子长老们修炼所用的。
  章天成的专属秘修所中,楚颜汐带着紫玄卿前来拜访他。两人虽然身份不同,一个是妖族帝君,一个是人族贤者,两人却没有初次见面的生疏和客套,反而犹如老朋友一般,侃侃而谈,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唉,这几天怕是要忙死了。”
  章天成提起这事就心烦意乱,脸色沉沉:“鬼族人简直是蛮子、丧心病狂!老夫收集的那么多典籍孤本,都被他们破坏了,抢救起来好麻烦。这些东西是历史的见证,文明的传承,他们丝毫不知道珍贵,只知道杀人!”
  楚颜汐听得汗颜,偷偷吐了吐舌头。
  有些是她破坏的,可没办法啊,危急关头之下,她哪里还顾得了别的?
  紫玄卿淡淡一笑,说道:“一向听闻太傅喜好收集这些,这次被鬼族破坏了那么多,也是损失惨重,让人遗憾。不过,本帝宫中也收集了一些典籍,各类别、各种族的都有,如果太傅感兴趣,本帝回去就让人抄录一份,下次……”
  “好好好!那太好了!”
  章天成忙不迭地应下来,生怕他反悔似的:“帝君说话算数,不管什么典籍,老夫都喜欢,可不要骗我一个老头子啊!”
  紫玄卿呵呵一笑:“怎么会?太傅放心就是。”
  楚颜汐笑道:“师父,帝君金口一开,怎么会食言呢,你放心好了。”
  “你这丫头,真是女生外向。”
  章天成吹吹胡子看着她,调侃道:“帝君昨日才来,还没认识你多久呢,你就向着他说话了?”
  楚颜汐脸色一红:“我哪有,师父。”
  她说的是实话嘛。
  紫玄卿温柔地看了楚颜汐一眼,说道:“听说小公主启灵成功,还是全系天赋,太傅这段时间悉心教导,真是辛苦了。”
  他也没有想到,月儿会有如此潜能,实在是天意。
  “不辛苦,不辛苦!老夫教导自己弟子,这是应该的。”
  章天成似乎察觉了什么,笑得暧昧起来:“老夫看帝君对琉月很不一般啊!莫非……”
  紫玄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小公主秀外慧中,聪明伶俐,本帝是很喜欢的。这次来流光圣城,本帝只有两件大事要办。一是解决九皇子遇害之事,二嘛,就是迎娶一位帝妃回去。”
  “哈哈哈哈……莫非帝君看上了琉月?”章天成大笑。
  “太傅觉得如何?”紫玄卿反问。
  章天成微微一怔,没想到堂堂妖族帝君,竟然对立妃这事如此果决。
  昨天才来,今天就决定好了?
  当真看上了小公主?
  可看紫玄卿这副认真的样子,还有琉月的态度和反应,之前才说对妖帝不感兴趣,只想专注修炼,可一见到人,态度立马转变了,这分明是感情深厚的样子啊。
  脑中一个念头闪过,章天成盯着紫玄卿,仿佛猜到了什么:“莫非帝君和琉月一样,也是……”
  若真是这样,那可是天大的机密了。
  紫玄卿却笑而不语,只道:“本帝对小公主是真心的,还请太傅成全。”
  见他不回答,章天成也不好再问。
  一族帝君都开口了,他不得不道:“只要琉月愿意,老夫断不会有意异议。但琉月全系潜能,若是从此枉顾修炼,实在是可惜,还请帝君不要浪费了琉月的天分才是。”
  “这点太傅请放心,本帝喜欢小公主,自然希望她变得更好。只要对小公主有利的事,本帝永远支持。”
  见紫玄卿毫不犹豫地答应,章天成这才放心了。
  只是有些遗憾,这万年难得一见的传承人,还没多久呢,就要成为妖族的帝妃了,他得抓紧时间,将自己所会的全部传授给她。
  紫玄卿朝楚颜汐递了个眼神,会意地一笑。
  婚期一事,不会太久了。
  楚颜汐自然明白他的暗示,昨天两人正在讨论这个,就被某些人打断了。
  她回去想想,紫叔叔的提议自然不错,如今她是琉月公主,迟早要嫁给妖族帝君的,而且两人之间又没有诅咒,为何不顺理成章呢?
  至于爹娘他们反对,那是担心她的安全,等她和紫叔叔回去后,这些事都解决了。
  想到用不了多久就能和紫叔叔在一起了,楚颜汐心跳加快,娇羞地扫了他一眼。
  章天成看在眼里,暗叫女大不中留。
  有些事,必须尽快解决了,才能好好操办这场大喜事。
  有关九皇子被刺杀之事,通过这几天的调查,章天成多少发现了一些端倪。
  “昨天琉月遇袭,以及帝君途中也遭到鬼族偷袭一事,老夫有了点猜测。”
  章天成走到一张硕大的木桌前,上面放着一块精致的沙盘。
  这是流光圣城的地形图,按照比例精确缩小的,沙盘上可见房屋楼台,集市商铺,还有贯穿全城的护城河琉璃净河,以及周边的地形,都一一呈现在上面。
  他指着沙盘上道:“我人族的帝都流光圣城两面环海,一面靠山,只有这个方向直通陆地,也是帝君你们来的方向。而鬼族的聚集地相隔亿万里之遥,沼泽密布,恶水横流,极其恶劣。”
  “鬼族想要渡海而来,几乎不可能,而陆路方向又太波折,纯粹是舍近求远。就连环山这一面,也要经过恶鬼沼泽、迷雾森林,再度过琉璃金净河的下游冥沧河,更是麻烦。所以鬼族无论用什么方法,想要来到我人族帝都作乱,都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
  楚颜汐轻皱着眉头:“可鬼族人还是出现了,人数还不少,为什么呢?”
  章天成面色凝重的说道:“如果说,鬼族是靠自己的力量和渠道,偷偷潜入的,这个几乎不可能。因为流光圣城周边的防御和守卫极其严密,不可能监控不到,除非五十人以下,才可能伪装成商队之类的,不被注意。”
  紫玄卿回想当日:“偷袭本帝那支鬼族队伍,人数五百之多,而且就在阴阳峡谷附近,距离流光圣城只有不到五百里距离。如果鬼族没有人帮助,几乎不可能的。”
  “有内奸?”楚颜汐脱口而出。
  不然的话,那四个鬼族人怎么潜入灵殿的?
  秘药房虽然周围无人,但灵殿其他地方却守卫严密,还有无数灵殿长老和弟子,怎么会被鬼族人悄无声息地潜入,还不被发现呢?
  毕竟他们长得太恶心了,怎么伪装也掩饰不住身上那股味儿。
  章天成点点头,说道:“内奸是其一,但也必须有渠道,才能掩护这些鬼族人前来。为师派人调查了整个流光圣城,果然发现了一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