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不要自责,只要我们心里坚持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就ok!伸手握紧了于阙的手,目光如炬的盯着前方,仿佛前方是来自天堂的平坦大道。
  谢谢哥哥,我会坚持和哥哥在一起,永远。于阙并不是会允诺的人,他知道曾狂也是这类人,但现在他们没有正规的场合,却轻易许诺给对方,自然是有了心理准备。不管将来有多难,遭受怎样的排斥,他们都应不离不弃。
  曾总又送小阙回来,真是谢谢了。祁阳看到于阙了曾狂一起进屋,不知为何,心没来由的紧张。即便她面上温婉,心里却又开始七上八下。就在此时,她决定要与于阙深谈一次,以确定她想得太多余。自从上一次诸葛夙对紫黠一案出来,她终于确认,有些男人真的会有同性相吸的说法。她的小阙连恋爱都没经历过,曾狂是个怎样的心机男,她比小阙清楚得多,这样的男人很危险,更何况,小阙也是男孩!
  曾狂没接口,他目光炯炯的盯着祁阳,他能看懂祁阳的心思复杂,他也能确定,祁阳正准备要让阙阙离开自己的想法。只不过,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他要在祁阳开口前先封杀所有可能。
  阙阙,你先去冲个澡吧,我与阿姨有事要谈。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好,阿姨,那我先上楼了。于阙朝祁阳笑了笑,那笑很纯粹,很干净,祁阳很欣慰。然而当她面对曾狂时,她的欣慰则变成了痛苦。
  曾总曾狂,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小阙,真的只是兄弟关系?!祁阳的目光有些凌厉,曾狂甚至能看透她心中的凌乱与决然。
  阿姨觉得我们会是什么关系?曾狂的目光有些冷,他厌恶任何排斥他和于阙关系的人,包括祁阳。
  我感觉你们不像是兄弟,更像祁阳心中的怀疑,还是不敢说出,她知道,一旦说出来再无转圜的余地。
  像情人?曾狂似有若无的扯了扯嘴角,那眼神睥睨天下:人们爱怎么想是他们的事,难得我曾狂有心疼的人,莫非为了堵天下人的嘴,我就得与阙阙装作不认识?!
  他们没资格在我跟前说三道四,更没资格左右我与阙阙的关系。曾狂的话,让祁阳心中更为不安,她的眉头都皱起来:曾总这么说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清者清,浊者浊,旁人无权左右我和阙阙的选择,兄弟间就应该彼此关心,帮助!她是我曾狂的弟弟,谁爱想我们的关系,就去想吧!曾狂的个子很高,他与祁阳相对站着,祁阳几乎还没齐他胸。所以他看祁阳的目光可谓是垂眸,让人感觉他的高高在上,不容觊觎。
  然祁阳也有一种被压迫的沉闷感,她无法不承认,曾狂让她产生共鸣,于阙是她想保护的人,现在她想保护的人,找到了曾狂这座靠山,将来万一她有个闪失,至少她的于阙不用担心安危问题。
  但曾狂的话,又让她陷入矛盾中,她总怀疑他们的关系不简单,可被曾狂三言两语轻易避开,封死,让她心中的恐惧也在加深。但又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或许下一次,找小阙问,就能问出个名堂来。但愿只是她多想
  曾狂从心底并不担心他与于阙的关系曝光,他唯一担心的是于阙承受不了来自邾家的压力,承受不起祁阳的泪眼婆娑。因此他不得作出让步,暂时隐瞒,当然,这也是权宜之计。
  为了工作的方便,我想接于阙到我那边去住,这样我能教他更多东西!曾狂明知道祁阳会反对,他还是直接说了自己的提议。
  不行!果然,祁阳立即拒绝。
  那好,我以后还是每天来接阙阙,只有所有人都知道阙阙是我弟弟,他才不会被人瞧不起!曾狂说者无心,但祁阳听者有心。
  小阙作为他们邾家收养的孩子,的确在社会上会被有些人戴有色眼镜看,而邾杰敖总会有意无意的在外提醒小阙的来历,明里暗里的暗示着他们邾家有多善良。虽然小阙不在意,但她却非常在意。
  你发誓,对小阙只有兄弟之情,骄阳在天上看着当年他救的孩子!祁阳目光凌厉,在曾狂跟前,她不想装,也没必要装。毕竟曾狂知道她所有的一切,如果他真想对自己不利,完全可以坐事不理。
  阿夙,你没事吧!邾龙喾今天一早就去拜访诸葛世家,本来诸葛夙是被老太爷关禁闭,但因为来者是邾氏少爷,老太爷对邾氏这点面子还是卖的。便把诸葛夙暂时放出来,让他们二人聊聊天,当然,有时间限制,不得超过2小时。
  能有什么事,都是紫黠那小子,倒霉催的!诸葛夙对紫黠心中更恨了几分,当然对邾龙喾也是心存怨念,他出事那段时间,这小子竟一次也没去看他,怎不叫他失望!
  你有没有看新闻?邾龙喾盯了眼诸葛夙:你比在澳洲玩得还疯,比蔼学森那次把日本女孩给玩坏了更严重!你最好找机会去看看,虽然他们是玩具,但你无缘无故把玩具往死里整,我都觉得你的做法很匪疑所思!
  诸葛夙心里的怨念更深了几层,他只觉得邾龙喾心里一定还疼着那个叫紫黠的mb,冷笑道:龙少,你不应该去看看他么,怎么说他也是你还没玩腻的玩具!
  都被你搞坏了,还叫我去玩?你寒碜我哪!邾龙喾有些不屑的鄙视了诸葛夙。后者自觉有些理亏,只得讨好道:
  那次是心情不好!让我去看那只破玩具?破了就扔了!诸葛夙对邾龙喾的劝说觉得好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
  当然,他不会告诉邾龙喾,他以后都不能见紫黠,因为老太爷已经对他做了最直接申明,他对紫黠,一刀两段,在路上遇到也要装作不认识,更别说要为难他。
  邾龙喾看着心事重的诸葛夙,不由得扯着无关紧要的皮,又为自己后面的事做了个铺垫:不是心软,而是我现在不得不乖点!
  发生了什么事?诸葛夙一脸不淡定,奇怪的盯着邾龙喾。
  邾龙喾看出诸葛夙眼里的认真,觉得时机成熟的他,就把自己最近的遭遇和盘托出,最后他把自己的臆想也和盘托出他的父母早把于阙当自己儿子来看了,他们对自己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么亲。
  诸葛夙听了后,只是淡淡一笑,朝邾龙喾眨了眨眼睛,邾龙喾不解,按以前,诸葛夙不应该帮他气得直跳脚,像今天这种只是淡淡一笑,真是奇怪得让人觉得惊悚
  今天还是只有一更哈,肖肖还要挂四五天的盐水,等身体好一点了,就开足马力加更!抱歉。
  第107章 各有所思【一更】
  其实诸葛夙对邾龙喾还是有些怨恨,他们是兄弟,可因为他对紫黠的暴行,他付出了代价。之前有多少人来看他,虽被老太爷拒绝了,但都告诉他有谁谁谁来看过他,那些人里却独独没有邾龙喾!距他离开看守所已经有半月之余,他才来看他,一来并不是真心看他,只是有事才来找他。这时候的诸葛夙,对邾龙喾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不是一个渴求安慰的主,可面对邾龙喾时,他倒想要一个真心的安慰。要知道,全世界所有人加起来的安慰,都没邾龙喾一句来得重要。然而,这人注定不会给他安慰,只会让他一个人呆在家里自我舔伤口!
  诸葛夙不知道的是,邾龙喾对他也有埋怨,紫黠他还没玩腻,结果就被他玩坏了,这让他很不爽。更不爽的是,紫黠通知这件事,由诸葛世家当家人老太爷传话,以后和他们永不再有瓜葛。断得可谓彻彻底底,他倒并不是对紫黠可惜,而是对诸葛世家的这份独裁生气。就在邾龙喾沉浸在自己的不满中时,诸葛夙不想二人出事后的第一次碰头,竟还是以这种生硬的空气里结束。
  气归气,气过了他们还是朋友,秉着一条信念,诸葛夙还是决定先支开保镖,向他们保证,他不会乱来,见保镖没妥协之意。诸葛夙打了电话给老太爷,保证自己不会乱来,更不会逃跑,得到允许,保镖退出门外。
  诸葛夙这才对邾龙喾苦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会被爷爷关禁闭!
  你犯了事!邾龙喾直截了当回答。
  这只是表面现象。诸葛夙笑得很阴森:如果今天诸葛家的当家人是我,你觉得我还会被关禁闭,那些新闻还能上头条?
  阿夙,你邾龙喾睁大眼盯着诸葛夙,不解。
  龙喾,你太善良了!如果今天你是邾氏的当家人,你还会在意你父母眼里没你?诸葛夙仍是阴森的笑着,当然他并不是对邾龙喾,而是对世道的嘲讽。
  你什么意思?邾龙喾反问。
  诸葛夙但笑不语,只是优雅的品了口咖啡,朝邾龙喾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仔细听。
  几天后。
  于阙是被邾杰敖从远曾叫回来,有个急件需要帮着确认。他本想叫儿子,结果他的儿子再次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去哪里鬼混了。
  于阙在15分钟内就赶到公司,他把车子停在了公司门口,急忙上楼。
  原来是邾氏准备标一块地皮,于阙非常意外。邾氏什么时候想进军地产业?难道这段日子他不在远曾,地皮炒得好的确利润可观,但要炒得不好呢?那块地,政府之前不是明确规定,不予开发。
  邾总,标下这地皮,前期投资可能不大,但后期不会少!于阙提醒邾杰敖:现在政策正在对地皮流失进行收缩,我们这不是往枪口撞么?
  这事儿经过董事会研究决定,势在必行。这事小阙就不要参与,小阙就帮我看看合同上是否有漏洞就可以了。邾杰敖心知于阙是小心行事派,但这个建议是儿子龙喾提的,他要那块地皮,开个不夜城。他自然是支持,龙喾有事要干了,就不用担心他再在外面鬼混。他已经从老友那边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儿子似乎在外包养了很多情人,反正儿子是单身,身份高,养几个人也不为过。等将来结婚了,也就能收敛这份放荡的生活。
  所以现在只要儿子肯把心思放到工作上来,他的私生活乱一点不为过,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在外都有几个情人,不能用上一代的心思去衡量这一代的年轻人。当然,这些事不能曝光,不能曝光的最好法则就是站在事业的顶峰,旁人都得看他脸色的地位,将来就算被曝出,也已经成为过眼云烟罢了。
  于阙接过合同,认真研究起来。他知道,这些又是暗箱操作,反正又是内定的结果。否则邾杰敖又怎么会连全责都已经拟定,看来与政府打交道,不存在公平公正这些词。
  合同章程很细碎,整整三页,都相当于霸王条款的章程,只不过作为签合同的乙方,完全是属被动与屈辱一方。于阙苦笑一声,这样的合同,对政府有利,对公司可百害无一利。作为公司的老总,怎么能拟这种合同,他能确定,这合同邾杰敖根本就没看过,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合同里的致命硬伤。
  邾总,这合同不行!于阙立即打电话通知邾杰敖,此时的邾杰敖已经在回家的路程上。
  怎么不行?邾杰敖眉头一皱,不知为何,他的心在不断打颤。合同是儿子生平第一次如此主动的找人拟定,又找了他的秘书打印。只不过他习惯了这些东西要由于阙最后一次仔细核对,他才放心。这种工作上的默契,与他印象中于阙做事胆大心细有关。
  现在于阙这么说,他自然就想到了合同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如果说有问题,一定是秘书不够认真不够仔细。就在他还处在往好处想时,于阙的话却打破了他最初的想法:合同里没有一条是维护公司的投资利益,全部是在维护对方利益,单从这一点来判断,这合同就无法成立。
  是么?邾杰敖目光变得复杂,他的确没看合同,但于阙的话他信任,他挂断电话之后,立即打电话问秘书:今天的合同是你打的?
  是的!秘书已经下班,但老板的电话,他当然会接。
  合同上的条款你有印象?追问。
  秘书犹豫了,他之前想向老板说明,可惜邾龙喾让他不要说,说这合同只是初拟,反正以后会修改很多次。
  你老实回答!邾杰敖心下越来越了然,但还是不愿相信,这合同有问题。
  老板,这合同条款不平等,对我们公司可谓有害无利,我跟邾经理说过,但邾经理说无妨,以后还会有很多次修改。秘书可不想担不该他负的责任。
  邾龙喾气得话也说不出,直接把电话挂断。
  他需要冷静,否则他一定会气昏。他没看合同,但已经知道个大概,吃里扒外的东西!
  怒气冲冲进屋,看到祁阳正在准备餐具,又不得不把怒气给压下。夹着公文包,朝祁阳走去。
  今天这么早?听到脚步声,祁阳抬头看邾杰敖,本来是面带微笑的脸,渐渐带着抹不易察觉的怀疑:你怎么了?
  还不是被龙喾气的!如果不是祁阳在跟前,他一定会把桌子都掀翻!
  龙喾怎么了?祁阳站直了身子,目光变成了担心:他做什么事,能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合同的事,对,我得打个电话。邾杰敖当着祁阳的面,掏出手机,就拨了于阙的电话:小阙,回来时把合同一起带回来,我要看看。
  于阙如往常一样,最后一个离开写字楼,地下车库与以往不一样,时不时会有巡逻人员走过,有穿制服的保安,也有穿便服的志愿者。
  之前因为事故而毁坏的墙,早已修补完工,只是新旧交替的疤痕显得特别狰狞。这道疤提醒于阙,邾龙喾对他的恨意到底有多深。
  今天曾狂不来接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做。于阙也乐得轻松,想早点回去陪陪阿姨,毕竟阿姨一直一人在家,应该会无聊。
  不过今天似乎不用他陪了,今天叔叔早在家了,否则也不会让他把合同直接带回家。
  邾杰敖躲开了祁阳和于阙,他一个人去了书房,站在灯下仔细看合同后。在看的过程中,时不时额头的青筋跳跃,目光凌厉得像把匕首。看完合同后,没想像中的山洪暴发,只是颓废如一张被揉烂了的复印纸,千疮百孔到不忍直视。
  他捂着左前胸,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痛楚从里面传出,慢慢的他跌倒在沙发上,没说一个字。他想唿喊,却喊不出口,只得抓起桌上的一支笔,却抓不住,掉到了地上。铺着厚厚羊绒毯的地板,笔掉下去几乎没声音,邾杰敖的目光越来越混沌,最后只得不甘心的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