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_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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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5、第一百二十五章 ...
  虎玄青的洞府座落在一处高耸入云的陡峭山巅,白云环绕,俯瞰四方。
  洞府门户是从山巅东侧开辟出来的,门前还平削出来一块千亩方圆的山峰横截面。这千亩方圆土质特殊,又都被洞府禁制覆盖着,所以虽然高在云间,却仍是绿意盎然,雪云化开流下的溪水蜿蜒流过,药田、竹林、藤萝灵花、各类灵性鸟兽都被童子们照顾得妥妥帖帖。
  墨恒坐在虬结盘桓的葫芦藤下闭目炼法,清风徐来,吹起蓝色衣袖,他却闭目安宁不动。
  远处两个七八岁模样的清秀童子一边给小山兔喂草,一面牵着小手悄悄嘀咕。
  “阿墨主人这回接连一个多月都没收功了,比上次长了好久,虞师叔的请帖可怎么办呀?”
  “只能放着呗。主人离开时吩咐过的,不可打搅阿墨主人,洞府一切事务都要听阿墨主人的。虞师叔和主人关系本就不怎么好,怎可为了他的帖子冒犯阿墨主人。当心将你打回原形,赶出山去……”
  “你吓我!”
  “没吓你啦,你没看主人离开前多听阿墨主人的话,阿墨主人肯定好厉害的!”
  ……
  虎玄青洞府的童子都是浩然门中土生土长的小妖,被虎玄青点化后,又得赐仙派道法,修炼到如今,大都有炼气高阶甚至更强的修为,身上并无多少妖气,只是天性纯真,经常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他们早前不知道墨恒名讳,听到虎玄青唤墨恒为“阿墨”,只当墨恒名字就是阿墨,为了和虎玄青区别开,便恭称墨恒为“阿墨主人”。
  墨恒挺喜欢他们的纯真乖巧,自然不会难为他们,便默认了这个称呼。
  好在这些小妖童子都知道礼数,嘀咕声也自以为压得低微,墨恒并不约束,此时虽然能听见,却充耳不闻——虞七卿曾经勾结幽冥修士劫杀虎玄青,送来帖子还能安什么好心?
  迄今为止,除了林印之的少许传唤以外,墨恒对浩然门中的一切邀请和造访都视若不见。
  虎玄青不在身边,他理那些无聊的人做什么。
  算起来,已经一百零三天了。虎玄青离开的时日被墨恒暗暗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翻看。
  当日虎玄青带他来到洞府,喝令童子们拜见后,就将洞府禁制令牌给了他,沉默的看着他炼化,最后在他无声的目光逼视下,老老实实地将其师尊的态度与吩咐和盘托出,连带着解释了许多因果。
  “阿墨,我在门中本来身份尴尬,而师尊掌理门户后也始终没有收徒,却偏偏突然之间收我为真传弟子,然后将门派大肆整顿,我也莫名其妙地成了浩然门首徒。你可知为何?”
  “虎叔是想说,你小时候虎头虎脑,特别可爱?”
  “阿墨别闹,呵……先别摸,阿墨先别摸,待会儿总由着你。”
  “说吧。”
  “阿墨你也知道,我母族是妖族领袖,父亲则是仙门真传。东洲的北部是妖族为尊的领域,据说有一条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青龙隐居坐镇,那青龙是上古青帝遗留世间的血脉,一直守护着妖族。炎虎国、花妖国等妖国都受其庇护。这条传言虽然离谱,却九成可信。多少年来,包括我浩然门在内,无数强者杀进北方,都是惨淡归来,近两百年才消停了些。你知道妖族和人族的仇怨自古就有……”
  “打住,虎叔究竟想说什么。这些人族和妖族的仇恨我并不关心。无论如何,你虎玄青永远都是我的人,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见过令师之后,到底在为难什么,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讲的?”
  “阿墨,我是说,我恐怕要暂时和你分开一段时间……嘶!别咬,阿墨你听我说。”
  “是因为你师尊的态度?直说罢!”
  “阿墨别恼,是我辜负了师尊厚望。师尊登上掌门之位后,有心整顿门派,欲要将门派发展壮大,即便无法再现上古辉煌,至少也不能继续与妖族厮杀消耗。门中几位太上长老却有人支持有人驳斥。老辈的仇恨根深蒂固,更有人贪婪于妖族的妖丹和无数宝物……这些我都不妄加评论,但我是支持师尊的,何况,我母亲还是妖族领袖,你也看到,我父亲日日思念愁苦。”
  “……”
  “以前幽冥修士被虞七卿、蒋充他们勾结杀我,也与这些分歧有关。我母亲已是现任妖王,与师尊一样早已晋升返虚境界,寿元绵长,修为莫测,父亲却为情所困,走不出来,迟迟不能突破。他们一直期待能两厢厮守,所以和师尊早有默契,不需要我真得浩然门掌门之位,只需拿我当个借口,双方领袖都好行事。毕竟我母族那里也纷争不断,并非上下齐心,母亲的妖王之位也未必多么稳当。”
  “人心难测,你继续说。”
  “幽冥地域中有许多强者出身自地表各方,现在或因仇恨,或因利益,或因其它,无不跃跃欲试地想要重反人间,便找了些合作者,其中就有虞七卿他们的长辈。只不过师尊没有证据,只能按下不说。而如今这世间气运动荡,师尊言道,纪元之始,纪元之末,必有合道者。妖族和人族之间本就关系复杂,仇恨居多,如今又加上幽冥地域,以及这气运之变,这场际遇,未尝就不是一场强者争夺、弱者遭殃的浩劫,我师门身处其中,也需仔细应对。”
  “合道者,浩劫……虎叔,你究竟想要说什么,莫非你还想去做那力挽狂澜的救世之人?”
  “呵,阿墨高看你家虎叔了。我只一心想与你厮守长生,难免为情所迷,以前还是想得简单了些。师尊刚才将我点醒,你我之间的关系被有心人得知之后,正是个龌龊借口,师门近些年来与我母族的沟通本就不算牢固,也未能算数,现在两方有心人闹腾起来,必定重新撕裂。虞七卿那些长辈求之不得,我师尊却险些气死。”
  “倒不知你竟如此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