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帮忙
  晚上十点,米椰在书房忙完工作上的事回自己房间,推开卧室的门,不由莞尔。
  只见自己的大床上,五个娃横七竖八的躺在一起,二宝的胳膊搭在大宝的肚子上,三宝的腿架在四宝的腰上,四宝的手又握着大宝的小脚丫,朵儿则抱着她的枕头蜷在床角,静静地睡。
  看到几个孩子睡着的萌态,米椰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上前去,将娃儿们一个一个往儿童房抱。
  抱走四个男孩,搂着朵儿刚刚睡着,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米椰一下子醒过来,听见保姆王妈在外面轻声唤:“小姐。”
  米椰披了件睡衣下床开门:“什么事?”
  “小姐,有人找您。”
  “这大晚上的,是谁啊?”
  “是个男人,说他姓乔,好像是有很着急的事找你!”
  米椰睡意顿消,返身匆匆换了件衣服就下楼去。
  乔泾霆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看见米椰下来,立刻就迎上来:“关小姐,听说你跟安城的齐老很熟,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
  米椰看向他,发现他的眉眼间笼着几分焦虑之色:“我祖母,她突然昏迷了,医生说她的情况想要救命,只能找齐老。”
  齐老是脑外科疾病治疗方面的泰斗,但他性格古怪脾气耿直,不管是什么人多大的官,只要他不想去,就请不动他。想必,乔泾霆不是没联系过齐老,只是没成功罢了。
  略一思索,她对乔泾霆说:“你稍等,我去打个电话。”
  她拿电话去了书房,拨通齐妙龄的电话,齐妙龄是她的闺蜜,也是齐老的孙女。
  挂了电话拉开书房的门,她就看见乔泾霆站在门外。
  “估计需要你亲自去一趟,齐老需要看详细的病历资料,而且你去也能体现你的诚意。可是,安城距离云城这么远,现在已经没有航班了——”
  “没关系,我坐私人飞机去。”乔泾霆打断她的话,“关小姐——”
  “我陪你一起去吧,齐老应该还是会给我面子的。”米椰微微一笑回答。
  不过半个小时,米椰就和乔泾霆坐上了他的私人飞机往安城飞去,两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安城,下了飞机就有车子接他们直奔了齐家。
  迎接他们的是齐妙龄,她穿着波西米亚风格的连衣裙,行李箱已经准备妥当了:“爷爷在书房呢,沁儿,也就是你了,能让爷爷从床上爬起来帮你看病历。如果爷爷说行,我就可以出发了。”
  米椰点点头,带着乔泾霆进了齐老爷子的书房。
  进去之后,米椰就先甜甜地唤了声“爷爷”,然后走过去给他按摩肩膀。
  齐老爷子已经七十五岁了,精神矍铄,对于米椰的按摩十分受用:“嗯,就是你按摩最舒服!”然后他抬起头打量了乔泾霆一眼,转头问米椰:“你的男朋友?”
  乔泾霆正要否认,却听米椰说:“是啊,我觉得他不错,爷爷你觉得呢?”
  她一贯清冷高傲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小女儿的娇俏。
  乔泾霆看了她一眼,对齐老颔首:“半夜打扰齐老,实在不好意思。”
  “自家人就不用客气了。”齐老笑答。
  米椰立刻将乔泾霆手中的病历递上:“爷爷你看看,这是他祖母的病历。”
  齐老戴上老花镜细细看了看病历,沉吟了会道:“可以手术,你让妙龄进来,我嘱咐她两句。”
  米椰脸露喜色,给乔泾霆使个眼色,两人就出去了,接着齐妙龄进了书房,五分钟之后出来:“好了,我可以跟你们去了。”
  “齐小姐去?”乔泾霆问。
  齐妙龄挑起长眉:“怎么,你觉得我不行?”
  “行!你当然行了,齐老的嫡传弟子,谁敢质疑你的专业,只不过他对医学界不熟,才会有眼不识泰山嘛!”米椰连忙搂住齐妙龄的肩膀,也算是给乔泾霆做个介绍了。
  齐妙龄捏捏她的脸颊:“这还差不多。”拉住行李箱跟着他们走了。
  他们驱车到了机场,却有人跟乔泾霆汇报:“乔总,我们的私人飞机不能按时起飞了。”
  “为什么?”
  “说是有临时的管控。”
  “那怎么办?这样的病人多耽误一个小时就多一份危险。”齐妙龄皱眉道。
  “我来想办法。”乔泾霆脸色沉沉地打电话去了。
  十分钟之后,米椰和齐妙龄、乔泾霆坐在“轰隆”作响的军用货机机舱里。
  齐妙龄在发动机的轰鸣中套在米椰的耳边说:“你这个朋友关系很硬啊!几个电话,就能坐上军机!”
  米椰勾勾唇角,知道他之前身份的她,倒是不算太意外。
  一个半小时之后,她们就到了云城中心医院,手术前的准备已经全部准备妥当,齐妙龄扔开行李箱就直接进了手术室。
  乔泾霆坐在医院最前排的椅子上,伸头看着关上的手术室大门,眉头紧锁。
  米椰在他身边坐下来,轻声劝慰:“放心好了,齐妙龄虽然年纪轻,但却是个医学天才,她从小跟着齐老耳濡目染,十六岁就被医学院破格录取,二十岁就本硕连读毕业了,二十二岁拿了医学博士学位,主刀脑外科手术也已经五六年了,经验十分丰富。而且,她背后还有齐老支持,你祖母肯定会没事的。”
  乔泾霆转头看着她,眸色深深,里面好像沉淀着什么浓厚的东西:“五岁那年,我调皮,不小心落水,奶奶即便不会游泳还是毫不犹豫地跳下湖救我,后来我没事,奶奶却得了肺炎高烧不退好几天,差点进了重症监护室。”
  他抬头看向远处,视线没有聚焦:“从一岁开始,我们兄弟俩就在他们身边了……”
  他虽没有明确表达,但米椰却能感觉到他对奶奶深刻的情感。
  心里不由地被他感动,米椰情不自禁地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奶奶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他重重点头。
  就这么等着,天亮的时候,手术室大门上“正在手术”的灯熄灭了,乔泾霆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手术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