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白夜做梦 完结+番外_40
  俞明烨没对这句话作什么回应,任俞秋月坐在沙发上继续扮演正房夫人,径自在屋里走了一圈,替霍言确认其他摆设没被动过,这才又回到客厅来。
  俞秋月还坐在那儿,连腿都没动一下,既没乱翻乱砸,也没破口大骂,好像她就是来这久无人住的屋子里歇歇脚喝口茶——连茶都是自带的,霍言临走前把水闸关了,这里断水断电,什么也没有——过会儿就准备离开似的。
  俞明烨不过比她晚一步到,原以为要来阻止她头脑发热干出什么事情,实际却什么也没做,只参观了一番霍言从小长大的地方,收获了两张照片。
  “您花两个小时从本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他问俞秋月,“如果没别的事,不如今天就到此为止?”
  俞秋月却摇了摇头,语出惊人道:“不走,我想要买这房子。”
  想到霍言刚才在电话里是什么态度,俞明烨笃定道:“他不会卖的。”
  “五百万不卖就一千万,一千万还不卖就两千万。”俞秋月满不在乎道,“霍言手头并不宽裕,我有钱,砸开他的嘴不过是早晚的事。”
  俞明烨皱了皱眉。
  霍言从没表现出缺钱的样子,他也从不吝于在经济上照顾对方,给过霍言一张卡,见他从来不刷,以为是小家伙自尊心强不愿意花他的钱,便换了其他方式来照顾霍言。
  ……他以为是这样,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见他神色有异,俞秋月笑得更开心了:“怎么,你连他没钱都不知道?严亦航给他留的钱,他可是一分都没动过,全都留在银行里,不知是脑子缺根筋还是想留着钱生钱,唐闻死了以后他就整天靠各种兼职赚钱——我起先以为他跟你是为了钱,但好像不是这样。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还好意思来替他出头?”
  俞明烨的这位姑父姓严,出身于早年在淮港也有些地位的严家。严家老爷子和他爷爷是战友,过命的交情,后来转业做生意也互帮互助做成了兄弟产业。但严家子弟能力欠缺,到了严亦航的父辈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当初严亦航跟俞秋月结婚,也有借此求着俞家帮扶一把的意思。
  严家是日薄西山,眼看就要不行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严亦航多少还是有几个私房钱的。按照家里的安排结婚后,他们名义上是夫妻,事实上俞秋月从不干涉他的经济状况,反正两人在外面各玩各的,她没那么喜欢严亦航,严亦航看着也对她没多大意思,在外面有情人再正常不过。
  但她没想到,严亦航的胆子居然大到敢标记omega,而且还跟对方生孩子。
  唐闻和严亦航认识时还在念大学,和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严亦航不同,他是正经的国内top3大学学生,书念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就招惹了严亦航,一来二去就好上了。俞秋月当时忙着管理俞家上上下下数不清价值多少的产业,几乎每个月连家都不回一次,对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追求别人一无所知。
  事实上,以她当时的心态,即使知道也不屑于去跟唐闻争便是。
  论家世钱财相貌,她俞秋月哪点不比唐闻强?唯一比不上的,只有唐闻是个omega而已。
  被信息素驱使本能,控制不了自己的人,在她看来都不比野兽强太多,严亦航也不例外。
  但就是这么一个她多少有些看不上的alpha,最后还是服从本能,选择了一个同样不如她的omega。
  甚至临死前还惦记着他的情人和孩子,连她都不见,只给律师签了一份委托合同。
  在他和唐闻的孩子成年后,每个月支付给对方他存款的一部分,直到将他的私人存款付空为止。
  他以为这样就能瞒过俞秋月,连律师都按照他的吩咐隐姓埋名去了杉市,但时隔这么久,她还是发现了霍言的存在。
  她不会善罢甘休。
  第23章
  俞秋月没有离开的意思,俞明烨当然不会让她独自留在这里,只能跟她一起耗着。
  俞秋月也不介意他在自己眼前打转碍眼,矜贵地靠在沙发上喝茶,一副能跟他耗到明天的样子,丝毫没有挪窝的打算。
  “你确定要在这里等?”她气定神闲道,“霍言来了,你不好说话吧?”
  “他人在杉市,不会来的。”俞明烨道,“您还是早点回去,省得他报警处理这件事。”
  俞秋月信心十足道:“他不会报警的。”
  她心里清楚,这房子还不知道是唐闻用谁的钱买的呢,霍言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报警?
  她有恃无恐,俞明烨却不想跟她浪费时间,到外面去打了个电话,再回来时俞秋月脸色已经变了。
  “你可真是护着他啊。”
  “不是护着他,是为您好。”俞明烨道,“再给家里闹出什么丑闻,惊扰到奶奶可不好,您说是不是?”
  他这通电话可以说是越权,也可以说是及时止损,总之用了些非常规手段,临时扣下了俞秋月这个月即将到账的“零花钱”。原本他是没有这个权力的,按照他爷爷的遗嘱,这笔钱该由他管账的四叔来发,但他搬出了老太太,最后他四叔也妥协了。
  说到底,在俞家这群老人眼里,家族名誉总是比某一个人重要的。俞秋月当初已经被放弃过一次,还是他爷爷拿的主意——没有人会逆着他的意思来,即使他已经过世了——现在也一样。
  俞秋月手上的公司只剩个空壳,一个月断不可能给她挣来几百万,她每个月出账不少,手上也没有太多存款。说到底,每个月少了这笔钱她甚至没办法像从前一样活着,更别谈去找霍言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