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节
  “当年臣妾的小弟也是这个样子。”艾叶不自觉的就会想那艾蒿来:“他不仅要抱着睡,而且是黑夜颠倒,白天可尽儿的睡,晚上就要人陪,玩得特别开心。”
  原来还有同类啊。
  皇后就新奇了。
  “臣妾的娘和姐姐都说不能惯着他。”艾叶想起了当年收拾艾蒿的场景:“白天的时候,就由臣妾和姐姐轮流拉着他玩,各种逗弄,尽量让他少睡觉;到了晚上,他哭闹得时,姐姐和臣妾轮流唱歌读书和他斗,声音还要比他高,渐渐的就会被吸引过来,认真的听,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了。”
  “看来艾家小公子以后会是一个大学问家了,这么小就听读诗书?”皇后娘娘觉得民间养孩子的方子还真是奇妙。
  “承娘娘吉言。”艾叶连忙施礼笑道:“家父是一农家子弟,从小了拜了外祖为师学习做学问,几番入场才得了一功名,家父和娘的意思还是希望小弟能走科举之路成为朝廷栋梁之材,只不过,臣妾姐姐说这种事勉强不来,从文还是从武,都得看小弟的喜爱。”
  “说起你那个姐姐。”皇后来了兴趣:“就是定安侯夫人对吧,本宫听说定安侯夫人还会医术?”
  “回娘娘,家姐从小得祖父传授识得一些草药,后来师从白大夫,学了些皮毛而已。”艾叶很后悔,和这位说这么多干嘛呢,而且,她不想将姐姐牵扯进来,万一这位……
  “你太谦虚了。”哪知道皇后却摇了摇头:“本宫知道,定安侯身受重伤之时,太医都措手无策,还是定安侯夫人没有放弃,自配汤药,仔细服伺,最后得了换得了定安侯的办醒。”
  好像是这样的。
  艾叶进了宫,姐姐要生产了这事她知道,但是姐夫 的清醒真的是意外惊喜。
  “护国公对此事是相当的满意,重赏了定安侯夫人呢。”皇后笑道:“本宫一直好奇这么一个妙人长什么样,回头啊,等你姐姐做完了月子,本宫一定要让她进来聊聊天,一睹她的芳容。”
  “承蒙娘娘抬爱。”艾叶心里那叫一个悔啊,姐姐居然引起了她的关注。
  后宫就是一趟浑水,趟得人越少越好。
  艾叶从未想过请娘或姐姐进宫看她之事,是因为她知道有些事越淡越安全。
  什么皇恩龙宠,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像这一位,表面亲亲热热的姐姐妹妹,实际上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没人会知道的。
  “妹妹啊,不是本宫说你,你小小年纪不会懂的,进宫了还是要多和家人联系联系,毕竟那是家人,是牵挂着你的亲人。”皇后笑道:“回头本宫召了定安侯夫人进宫,你也可以一解相思之愁了。”
  “谢娘娘教导。”艾叶低头道谢,这会儿说是亲人,回头又会说自己也是你亲人呢。
  “妹妹见外了,本宫和皇上都是你的亲人,都是一家人,和一家人谈什么谢字。”皇后娘娘看着艾叶,越发觉得堵心,这一位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怎么总也云淡风轻的。
  难不成是玩的欲擒故纵的把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可怕了一些。
  毕竟,她年纪真的是很轻。
  一切,都等到见到那个艾香的时候再说吧。
  潜意识里,皇后觉得艾香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能以一介寒门七品小吏的门缝里挤进护国公府里去当孙媳,而且还受重视。
  她才是眼前艾叶的靠山吧。
  眼前的人能有今日,多半都是她出谋划策的。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皇后决定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所以,艾香,定安侯夫人,她是必定要见的。
  艾香不知道,自己居然被后宫之主惦记了,离得这么远,血也溅到了她的身上。
  第三百六十三章 恃才放旷
  定安侯伍志帆睡够了,在漫长岁月从沉睡中苏醒过来,这个时候是不是该上场了啊。
  “公公,志帆要告假。”伍志帆面对沉欢对皇帝的传话就说了这么一句
  “定安侯,你可真是洒脱之人啊。”沉欢是从皇上当皇子六岁那年就伺候的人,也是和伍志帆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可否给一个理由,你觉得皇上会批准?”
  “志帆要陪陪媳妇儿。”简单明了的说了自己的诉求。
  “就这个理由?”沉欢觉得这话真是戳他的心窝子啊,他一个内侍,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媳妇儿了。既然伍志帆这么恃才放旷,那自己不妨添油加醋:“咱家就这样告诉皇上?”
  “行啊。”伍志帆挑眉:“你就原话传告皇上,我相信如果皇上真心的爱过一个人就会同意我的告假之事。”
  这话还真是大逆不道了。
  不同意就说皇上没爱过任何人了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伍志帆丝毫不辩解:“爱一个,就要让这个人幸福,不受一点委屈。”
  他的媳妇儿受的委屈可多了去了。
  “我没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像样的成亲仪式。”甚至洞房花烛都猴急得要命:“我匆匆离去,再见面时我就和死人无异了。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的媳妇儿一方面要忍爱着怀孕的苦,一方面要承受着我给她带来的毫无希望的痛……”
  沉欢听得他就像在发表演讲一般,真是诧异不已。
  “一直以来,我觉得护国公府上的伍志帆只会打架斗殴,却还不知道,你居然有如此的才华。”沉欢打趣道:“如此看来,京城当年的什么文人才子真的是该往后挪个位置出来,你当排在第三。”
  “多谢公公夸奖。”伍志帆“嘿嘿”笑了几声,然后神秘的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的伍志帆与当年是不一般,因为我有了一个做文官的泰山,你说我要不学着点,以后去泰山大人家怎么玩?”
  “得了吧,你想偷懒就偷懒,还找这么多理由和借口?”沉欢被气笑了:“咱家不管了,就按你说的话回皇上,回头龙颜大怒可别找我麻烦,别以为我不讲情面。”
  “如实回,一句都不能少了去。”伍志帆表示双手欢迎:“我这些都是feifu 之言,半点没有虚假的东西,皇上念在我的真心上,也会网开一面答应我的请求的。”
  得,就你最厉害,就倚仗着救过皇上的功劳可劲的折腾吧。
  “他真这样说的?”皇帝听了惊讶不已:“沉欢啊,想不到咱俩都小看了这伍志帆啊,他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为什么?
  拿起起放得下啊。
  拿得起责任,放得下架子。
  当自己需要他时,千里迢迢也能赶回来;当自己遇险时,他能挺身而。
  为朝廷为国家,伍志帆能做到牺牲自己。
  放得下架子,在家里,他不是什么定安侯,他只是一个宠妻子的男人,是一个疼孩子的父亲。
  “他可有说什么时候上朝领差?”这假可以放,但是总不能无休止的放下去吧。
  哪有这么好的差事,也算他一份。
  你以为他想当皇帝吗?
  但是,如果不是他当时当着太子占着正统的优势,现在的成阶下囚是轻的,重则早已没了命。
  所以很多人是身不由已的,可以给假,但不能太过了。
  “到时候朝臣们有样学样就麻烦了。”皇帝道:“这假总不可能无限期吧。”
  “皇上,他倒没说要告多久的假,不过依奴才看来,他对当奶爸这事儿乐此不彼。”沉欢道:“皇上顾恋情谊,也顶多就是等定安侯夫人做完月子。”
  “哈哈哈,你的意思是让伍志帆伺候她媳妇儿做月子?”皇帝觉得太有趣了,他堂堂国之栋梁被沦为了内宅管事。
  “奴才寻思着就是这么个意思。”沉欢就是想要打击打击他,一惯以大将军常胜将军自居的某人能在府中伺候月子呆得住才算是怪事。
  事实证明,沉欢失算了。
  当听到皇上批准了他告假后就兴奋得手 足蹈了,还特意将这消息告诉了艾香。
  “不上朝,也很正常啊。”艾香看了他一小会儿摇头叹息,可怜的孩子啊,可见是长期受了压榨了。放一个月的陪产期而已,就值得这么高兴。
  “高兴啊,不用起早床去上朝。”伍志帆道:“我可以搂着你,抱着女儿和儿子美美的睡到自然醒,过你说的那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多好。”
  真想过这种日子,那得等你退休了。
  “我是正值当年啊,想要辞官养老还太早。”伍志帆笑道:“更何况,我还真不能养老,养得这浑身都不自在了。这人啊,就是一个闲不下来的命。”
  艾香却是很担心,他闲不下来就算了,可是次次将自己置于险境,这帐又怎么算呢。
  而且,她嫁给他是享福的,结果总是伺疾。
  “所以啊,媳妇儿,我现在才告假补偿你,让你受伤的心得到一点点安慰。”伍志帆道:“我在家里,媳妇儿要干嘛都可以直接支使我。吃的穿的用的,缺什么都告诉我,我让人去买,去做。”
  “如果,我要你亲手做的呢?”虽然艾想不知道要他做点什么,但寻思着总要让他找点事情来做啊,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守着自己娘儿仨,大惊小怪的喊儿子又拉了,女儿又饿了,搞得自己神经衰弱。
  “行,媳妇儿,你要吃什么,说,我去做。”伍志帆一口应了下来。
  “先给我熬个鱼汤吧。”熬汤当是最简单的了,他去做,估计着也就是让厨娘做了他端出来充个数罢了。
  有些东西还真是不能太认真了。
  “夫人,二公子在小厨房给二少奶奶熬鱼汤。”王妈妈见伍夫人问起了伍志帆,她连忙回答。
  什么,儿子在厨房?
  这本身就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了,后面还要加一句,给二少奶奶熬汤,她错过了什么吗?
  “没有,还正在煎鱼呢,夫人,您要去看吗?”王夫人见她往竹苑的方向走连忙走了过来介绍。
  第三百六十四章学着伺候
  鱼在锅里跳,油在往外溅,大男人却是措手无策。
  “何妈妈,这个要怎么搞,现在怎么办?”伍志帆离灶台远远的问道。
  “二公子,快用锅铲将鱼按住啊!”何妈妈见状好气又好笑:“多按一会儿就不会跳了。”
  “不是杀好的鱼吗,怎么还没咽气?”伍志帆连忙照办:“我还真是好笑啊,不怕刀不怕枪,却怕油溅到身上。嗯,这事儿不许给二少奶奶讲。”
  “呵呵,不给她讲给我讲行不行啊?”伍夫人觉得看到了儿子不一样的地方。
  是啊,谁会相信呢,堂堂一个镇关之将,皇上现在跟前最红的伍志帆会围碰上锅边转。
  “娘,您怎么来了?”伍志帆按着鱼不敢动,只侧过头问道:“娘,您会煎鱼煮汤不?”
  “傻儿子,赶紧的将鱼翻一边吧,等会儿马上就煎糊了。”伍夫人笑道:“想我当年待字阁中的时候厨艺还是能拿得出手的,没想到生个儿子这么笨。”
  啊,要怎么翻过来?
  “养子不教父之过,”伍夫人知道她得教导了,何妈妈见状将地盘腾了出来让她们母子俩折腾:“你要学不会煮鱼汤那就是娘的错了。”
  “娘,您歇着吧,这事儿简单,儿子问过何妈妈了,就是掺水进去煮着就好了。”伍志帆道:“我会了。”
  好啊,你会了那就继续做,做不好再说。
  结果,掺水的时候不知道要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