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千金回来了 第27节
  她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岂能轻易发表意见。
  可贾芙在气头上,见慕念瑾没有明确地站在她这边,她恶狠狠哼了一声,“说什么眼见为实,你和贾蓉这般亲近,怕是也在心里认为是我拿剪子剪了她的绣品吧!我就知道,你们都是一样的人!”
  话音落下,贾芙怒气冲冲跑了出去。
  贾蓉急忙擦掉泪珠,“慕姐姐,麻烦您先在屋里等着,我去把姐姐找回来,我怕姐姐不高兴,又拿下人撒火。”
  慕念瑾应了声好。
  贾蓉去找贾芙,把所有的丫鬟都带上了,厢房里只剩下慕念瑾和郁桃。
  郁桃嘟囔着,“小姐,这宜春侯府也太古怪了。”
  望着梨木桌上成了碎片的绣画,慕念瑾若有所思,“是古怪。”
  不多时,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慕念瑾以为是贾蓉回来了。
  她还未起身,只见窗棂突然被打开,一个身躯微胖的女子蒙着面,匆匆把竹筒里的东西倒出来。
  那女子身上的衣裙,是刚刚贾芙穿的裙子。
  “贾大姑娘,您这是干什么?”郁桃不解的道。
  说着话她就要走过来,可等她看清地上的东西,郁桃僵在原地,尖叫起来:“小姐,有蛇。”
  那条蛇个头不短,绿豆大的眼里散着冰冷的幽光,长长的信子吐出来,朝着慕念瑾的方向爬去。
  *
  宜春侯府,宜春侯和江寒恕并排而走。
  宜春侯请江寒恕入府有正事要商讨,“今日我在府上备了酒席,侯爷可不能推辞。”
  话音刚落,只见几个小厮急匆匆跑过去。宜春侯面露不悦,叫住那几个小厮,“毛手毛脚的,可是发生什么事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小厮慌里慌张地道:“侯爷,大姑娘和二姑娘起了争执,大姑娘剪了二姑娘的绣画,还捉了一条蛇放到了二姑娘的屋里。”
  关于宜春侯府大小姐的恶行,江寒恕听过一些。
  听到小厮的回禀,他没往心里去,这是宜春侯府的事情,即便闹得再严重,与他何干!
  宜春侯脸色拉下来,“又是这个孽障,蓉儿受伤没有?”
  “侯爷,二姑娘倒是没伤着,二姑娘不在屋里,可是,慕家大小姐在厢房里。”
  慕念瑾怎么在这儿?
  听到慕念瑾的名字,江寒恕漫不经心的神色一变,慕念瑾身子弱,她一个人留在有蛇的屋子里怎么行!
  江寒恕沉声道:“带我过去!”
  第25章 、撑腰
  “小姐,有蛇,怎么办?”
  厢房里郁桃脸色惨白,瑟瑟发抖,话里还带着哭腔。
  “别动。”慕念瑾微微皱眉,安抚道。
  那条蛇满身绿色的花纹,眼里泛着瘆人的绿光,郁桃离得近,它本是朝郁桃的方向爬过去,不料,快接近郁桃的时候,那蛇突然转换了方向。
  只见它速度越来越快,血红的信子吐出来,挺着脑袋,朝慕念瑾发起进攻。
  “小姐。”郁桃瞪着一双眼,失声尖叫起来。
  也不知道这蛇有毒没毒,自家小姐本就身子弱,若是被蛇咬了,出了意外怎么办。
  慕念瑾一眨不眨盯着那绿蛇,似是下一息这蛇就会扑到她身上。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能够感受到自己后背的冷汗。
  说不害怕是假的,可这屋里就她和郁桃两个人,指望宜春侯府的下人赶来救她是不可能了。
  余光瞥到梨木桌上的绣画,慕念瑾尽力稳住心神,回想起曾经看过别人捕蛇的画面。
  她见过别人徒手抓蛇,但她可是不会的,她只能借助一些工具。
  这段时间她和贾蓉在这间屋子里刺绣,此时,桌子上除了那幅被剪碎的绣画,还有几幅贾蓉用来练手的绣品,恰好可以利用这些绣品。
  好在慕念瑾离梨木桌很近,不费什么力气就能拿到一幅绣画。
  她慢慢伸出右手,拿了一幅又宽又长的绣画,长吸一口气,趁着绿蛇抬起脑袋张口血盆大口的那一刻,慕念瑾瞅准时机,当即把那绣画扔到绿蛇的脑袋上。
  然后她蹲下身,迅速捏着绿蛇的头部,并用脚轻踩着蛇的尾部。
  绿蛇开始挣扎,但被慕念瑾捏着了脑袋,它动弹不得。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候宜春侯府的小厮拿着竹笼闯进来,慕念瑾赶忙把这条蛇扔进笼子里。
  这绿蛇个头不短,宜春侯府的小厮看到,也不禁寒毛直立。
  *
  听闻慕念瑾在厢房里,江寒恕大步而去,他身量高又走得快,给他引路的小厮到最后跑了起来,才跟上江寒恕的步伐。
  宜春侯跟在后面气喘吁吁,这段时间他和这位军功赫赫的定北侯打过交道,平日里的江寒恕遇事不急不躁,沉稳淡定,他从来没有见过江寒恕今日这般模样。
  “侯爷。”宜春侯叫了一声,急忙跟上去。
  便是强壮的男子见到蛇都会害怕,没有经验的人只能等着被蛇咬,慕念瑾是女儿家,还是个病弱的女儿家,江寒恕心头浮出一抹担忧,生怕出什么事情。
  可当他大步跨进厢房里,正好看到慕念瑾捏着绿蛇的颈部把它往笼子里放。
  看到这一幕,江寒恕脚步一顿,这还是他印象中娇娇弱弱的慕念瑾吗?
  他担心慕念瑾担心得不行,怕她害怕,又怕她受伤,结果慕念瑾轻轻松松解决了一条长蛇。
  慕念瑾妥善地把长蛇放到竹笼里,抬头看去,她有些惊讶,“侯爷?”
  江寒恕走过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
  慕念瑾摇摇头,“我没事。”
  话虽这样说,江寒恕还是不放心,他仔细打量着慕念瑾,见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他地方并未受伤,他才松了一口气。
  慕念瑾不解问道:“侯爷怎么会在宜春侯府?”
  江寒恕道:“宜春侯邀我入府商讨政事,我听小厮说你在这里,便赶来了。”
  原来她不是无缘无故遇到江寒恕的,她和江寒恕交情并不算深,没想到江寒恕会赶过来。
  慕念瑾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心底的害怕也被冲淡了些。
  这时,出去寻找贾芙的贾蓉也回来了,绿蛇在竹笼里不断扭曲,眼睛的幽光透过缝隙盯着贾蓉。
  唰的一下,贾蓉脸色白了白,“父亲,慕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宜春侯怒火中烧,“还不是你姐姐干的好事!”
  宜春侯忙不迭赔罪,“慕小姐,是老夫没有教导好女儿,老夫一定会好好管教那个孽障。”
  若非她自己救了自己,怕是早就被蛇咬了,慕念瑾自是不会大度到不计较这件事,她没有说什么,等着宜春侯去调查。
  江寒恕一手负后,“贾侯爷,慕小姐本是来贵府教导你们府里姑娘刺绣,好端端出了这件事,慕小姐差一点就受伤了,本侯等着贾侯爷给一个交代。”
  江寒恕都发话了,观江寒恕和这位慕府大小姐很是熟稔,宜春侯不敢大意。
  “侯爷放心。”宜春侯急忙道:“去把那孽障带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贾芙被小厮带着来到了厢房。
  见她来了,慕念瑾上下打量着她,看到贾芙的绣鞋时,慕念瑾目光一顿,若有所思。
  屋子里聚满了人,贾芙不解的道:“父亲,您找我什么事?”
  “你还敢问是什么事!”宜春侯高喝道:“你这个孽障,还不快跪下给慕小姐赔罪。”
  孽障?
  贾芙身子踉跄一下,她没有做过任何不孝的事情,宜春侯是她的亲生父亲,却用这两个字来辱骂她。
  “父亲,我到底做了什么事需要去向慕小姐赔罪?”
  “你还不承认!”宜春侯怒不可遏,“趁着只有慕小姐在屋里,你捉了一条蛇放进来,这么胆大妄为的事情你都干的出来,还有什么事情你干不出来?”
  贾芙辩解道:“我没有。”
  “从贾蓉院子里离开后,我就回了我自己屋里,我刚进去院子,还没走到屋里,就见到小厮来寻我,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下人见到你偷偷拿着竹笼跑到这里,又急忙跑走,你还敢狡辩?”宜春侯怒声道:“慕小姐的丫鬟也见到你站在窗外蒙着脸,那人身上的衣服,和你穿的裙子一样,不是你,难不成还有别人?”
  “我说了不是我!”贾芙并不承认,“若是我要放蛇去害慕小姐,我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承认?再说了,我和慕小姐无冤无仇,我作何要害她?”
  站在一旁的贾蓉出了声,她眼眶微红,“姐姐,你先是剪碎了我辛辛苦苦绣的绣画,你也是像现在这样不承认,还硬逼着让慕姐姐相信你。慕姐姐没有听你的话,你恶狠狠瞪了慕姐姐一眼,说了很难听的话。”
  “你记恨慕姐姐没有站在你那一边,定是你回去越想越生气,想要给慕姐姐一个教训,好出你的恶气。”
  “你跑出了屋子,我担心你,赶忙去找你,却怎么都找不到你。姐姐你落水后就性情大变,动不动对府里的下人又打又骂,连爹娘的话你都敢忤逆不听。外面对你议论纷纷,我本以为姐姐你只是病了,找到神医为你治病,你就会恢复病情,和以前一样。没想到,你越来越过分了!”
  贾蓉身边的丫鬟也适时出了声,“侯爷,马上就是大姑娘的生辰,想着这是大姑娘回到侯府后过的第一个生辰,二姑娘准备亲手做一幅绣画送给大姑娘。”
  “所以二姑娘请了慕小姐来到府里,想跟着慕小姐学习双面绣。为了给大姑娘准备寿礼,二姑娘多少天没好好睡过觉了,好不容易绣了一幅绣画,可是,大姑娘二话不说,拿剪子把那幅绣画给剪碎,被剪碎的绣画还在这儿呢。”
  “起初是二姑娘和慕小姐在厢房里,等二姑娘和慕小姐离开,只有大姑娘一个人来过这里。大姑娘一来,那幅绣画就被剪了,不是大姑娘还会有谁?”
  望着桌面和地上的破碎的绣画,宜春侯怒火更重,“还有这件事?”
  “父亲,若姐姐只对着我和下人撒火,倒也没什么事,便是姐姐说些再难听的话,我也能忍受,反正姐姐对我发火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不在意的。”贾蓉的语气柔弱又大度,“可姐姐今个敢对着慕小姐动手,明个儿就敢对别人动手。依照姐姐现在的性子,等她出嫁了,怕是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这父女几个各有各的话说,慕念瑾一直没出声,但听到“出嫁”二字时,慕念瑾眉头一皱,像是抓到了什么东西。
  她还未及笄,宜春侯府的两位姑娘比她还小一些,自然也没及笄。
  没有及笄的姑娘,很少会当着旁人的面提到嫁人,可贾蓉却在最后一句提到了这件事。
  但是,她也没听说宜春侯府哪位姑娘定亲了呀,贾蓉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呢?
  “你对下人又打又骂,把你屋里的丫鬟砸的满头是血,原先伺候你的下人现在都不敢去你屋里伺候。你那些兄弟姐妹也对你避之不及,只有蓉儿愿意去亲近你。可你是怎么对蓉儿的?”宜春侯对这个刚刚回府的女儿失望不已,“同是姐妹,你无法无天,规矩教养一点儿都比不上蓉儿,这么多年,都没人教你规矩吗?”
  来自亲生父亲毫不留情的指责,彻底压垮了贾芙。
  她哭起来,“是没有人教我规矩,您和母亲抱错了我和贾蓉,我从小就在乡下长大,没有回府的时候,我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每天一睁眼就要去打水做饭,做了一日三餐,我还要去洗衣服,去上山捡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