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他的小鸟(突然二更)
  “小离,把奶茶喝掉。”
  方辰站起身,言语冰冷,命令道:“然后去洗澡,好好睡一觉,十二点下来吃午饭。”
  小离是听话的奴隶。乖乖点头。将奶茶喝的一滴不剩,进浴室洗漱泡澡了。
  方辰独自冷静了好一会儿,最终在十二点前把方梦送走。
  见到方辰紧绷着一张脸,方梦再也不敢撒娇任性了。哥哥就是这样子把拽她小辫子的同学请出了班级,也是这样让父母在她生病时天天陪床。
  母亲的车上,方梦不敢说哥哥的坏话。
  她只敢旁敲侧击:“妈妈,如果哥哥给我找了个姐姐怎么办?”
  “你哪有什么姐姐?你是说嫂子吧。”楚情温柔道:“你哥哥有主意,你要是有嫂子,肯定是漂亮温柔有学识的好姑娘。”
  方梦一点都不觉得今天那个智障符合要求。
  也就漂亮勉强够格。
  说不定哥哥只是玩玩的呢?说不定真是许一蒙又坑她哥哥呢。
  方梦有些困了:“妈妈,我不想要姐姐。”
  “你没有姐姐。妈妈也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楚情说:“你可是妈妈的小宝贝,为了生你啊,妈妈出了好多好多血,差点命都没了。”
  楚情诚恳无比,心中还有一丝自在和轻松。
  她想起曾经也有一个女儿。
  当年正和丈夫创业打拼,刚冲出小城,在这繁华的大都市努力扎根,白天黑夜地拼命。
  万幸方辰从小懂事,不要他们操心,还给他们打理家务。怀上二宝是个意外,楚情本想打掉,可又觉得方辰总是独自在家,太孤单了些。
  那可真是惨痛的回忆,楚情回想起来还遭罪。
  她为了生那个女儿,丢了蒸蒸日上的工作。突然小产,丈夫为了照顾她又丢了个大客户,一家人险些破产返贫。
  还没出月子,方辰又因为骑车撞断了人腿进了拘留所,她忙前忙后落了一身月子病。最后喂的奶粉,那个女儿身体不好,从小就住院。楚情请人算了一卦,说是前来讨债的。
  可不是来讨债的吗。他俩赚的钱,每个月都要支出去一半给医院。一天一个症状,怎么也查不出病因。
  方辰把女儿弄丢的时候,哭得那么伤心,魂不守舍。
  可楚情却松了一口气。从那以后,他们工作也好了,方辰更懂事了。不出几个月,楚情怀上方梦的时候,已经是可以安享无忧的富太太了。
  生方梦的时候,楚情从鬼门关走了一早。她想,自己肯定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方梦就是来报恩的,从小喜人可爱,小小年纪不怕苦累当明星。虽然名气不算大,赚的远不止丈夫和方辰多,但已经比同龄人好太多太多了。
  楚情有时候想,自己不知道是哪里修来的福气,有这么一双玲珑聪慧的儿女。
  “宝贝睡吧,回家妈妈喊你。可别累坏了身子。爸爸已经在家做了一桌好吃的等in。”
  透过后视镜,方梦已经迷迷糊糊快睡着了。楚情听见‘哥哥,哥哥’的梦呓,不禁微笑。
  她现在,阖家幸福。
  ……
  中午,小离安静地吃完午餐。
  方辰心绪乱麻,盯着小离那张漂亮的脸说不出一句话。
  小离主动收拾碗筷。水流声不吵不闹,不时发出叮咚的瓷器碰撞声,方辰看见小离纤细的背影,还有围裙扎起的蝴蝶结,仿佛岁月静好。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小离,亲她的脖子:“小离,别洗了。”
  他忽然想与她接吻。
  可小离认认真真地洗碗。她比较愚笨,不知道怎么勾引主人,也不知道怎么惹火。
  方辰发现她的十指发红。
  “你用的凉水?”方辰伸手一碰,水温凉的渗人。
  他急忙打开热水,让小离搓热双手,拉她到一边教导训斥:“为什么不开热水?不会开还不会问吗?你从小身体就不好,万一感冒发烧了怎么办?”
  小离无辜地眨着眼睛:“哥哥,小离没事的。小离没病,小离身体很好的。”
  方辰才不信她。
  她从小就住院,很晚才学会走路,会说的话也无外乎爸爸妈妈哥哥,问他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真的,哥哥可以看小离的体检表。”
  双手被握疼了,小离委屈地解释。
  “嗯。”
  方辰没再刺激她。他上楼打开小离的资料,里头的体检表显示的很详细。很多他看不懂的医学名词,方辰拍给了私人医生,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很健康的检查结果。是出现什么不适症状了吗?’
  方辰回复:真的吗?她从小体弱多病。
  ‘从这份结果来看,她的体质很好,不像体弱。’医生贴心回复:‘如果你觉得有误差,可以重测一次。’
  方辰本还想重测,但突然想起小离在床上的表现。
  他从小健康饮食,注重运动健身,每年运动会都是班级的王牌选手。工作后也没有丝毫懈怠。
  可就是这样,和小离欢爱的时候,也累到精疲力竭。小离虽然是被动的那一方,却没少主动回应。
  他累的动不了了,小离还有力气为他做清洁,收拾屋子换寝具。
  除了提醒瘦弱,肤色白皙,哪里都很正常。
  难道是在奴隶岛上治好了?那可是辗转几家医院都无法确诊的怪病!
  方辰想起许一蒙说的那枚技术领先的芯片,心中疑团重重。
  还是为了小离问一下吧。多少得知道是什么病。
  现在究竟好全没有。
  可电话打过去,全都是售后服务。动不动就问是不是需要重新调校。
  方辰只得给云沫打电话。
  午后叁点整。云沫的声音慵懒沙哑,透着淡淡的性感,方辰听得耳朵一热。
  他好像听见了什么细细浅浅的击水声。
  在和小离之前,他还会以为那是搅动鱼缸花池,可现在,他清楚地知道那是云雨欢爱的声音。
  “云沫,你能帮我查一下医疗记录吗?”
  方辰想,云沫是调教师,伺候她的肯定是她中意的奴隶。定然是极其舒服享受的事,所以还有空闲接他的电话。
  他实在是太想立刻知道小离的病了。
  “嗯?可以。”
  这还真的是只有她才能做的事。云沫说完可以,急忙捂住嘴,以免被身下忽然调到最高档的惩罚弄得溃败哭叫。
  “她的编号是333号。她从小就有病,一直查不出来病因,现在却好了。”
  “嗯,我在帮你查。”瞬间就查到了,面对远超普通的大量医疗记录,云沫哎了一声。
  沉默叁分钟后,云沫的声音变得极其森冷:“方辰,你听仔细了。”
  “嗯,我在听。”
  “你妹妹的确有病,根据记录,是比孟乔森综合症更严重的病。”
  方辰懵了:“那是什么病?”
  “心理疾病。通过装病来博取同情心和关注,会有自残、幻想等症状。”云沫念完病例后解释:“比装病不上学更严重。”
  “你妹妹她的心理疾病影响到了身体,导致发育迟缓,记忆混乱,来岛上时叁岁半了身体指标只有叁岁标准。”
  后来的具体病症太长了。云沫快速浏览,确定没有涉及岛上隐秘事项的内容,打包发给了方辰。
  云沫说她接下来有急事要去忙,让方辰自己看。
  方辰没想到有如此详细的记录,连声道谢。
  “按理说,是不该有这么详细的记录的。”云沫声音越加严肃:“而且这个医生的署名是个英国人。”
  为什么要给一个普通的小奴隶这么多的医疗资源?岛上的英国医生不多,都是最顶尖人才,更不可能分给方辰妹妹。
  有人不按规章办事。云沫得去查。
  ……
  足足叁十页的英文记录,方辰翻得头晕眼花。很多专业词他根本看不懂,又不好拜托云沫再解释。
  他让许一蒙开了软件帮他,勉强知道,小离上岛后身上有明显的外伤,记忆混乱,语言不佳。时常高烧,忽然昏厥等等。
  “最后这段是什么?”方辰透过视频问,“不像是英文。”
  “卧槽,你可是问对人了。”许一蒙瞬间来了精神,激动道:“是一种加密的程序语言,不过已经很古老了,大约二十年前很流行。很酷。”
  十分钟后,许一蒙给了方辰一个邮箱的账号密码。
  “解密出来是这个。”许一蒙说:“要不要登陆看看?”
  国外的电子邮箱,方辰登陆后,发现最新一封是五年前。
  邮箱里只有未发送。所有的收件人都是 a little bird。
  方辰点开五年前的那一封,是普通的日常英语。
  他一点点往下读:“真抱歉,我的小鸟,我的惩罚之日就要来临,我已经听见上帝呼唤我,也可能是地狱撒在等待。但我仍希望能再有一点时间,我怕凶恶的歹徒将你买走,折断你的翅膀。”
  署名爱德华。与医生是同一个人。
  方辰立刻从第一封邮件开始读。
  “感谢上帝,我本想在这座奴隶岛上沉沦度日,却让我遇到了小鸟。她同被我弄丢害死的女儿一样无助柔弱,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她。愿如此能抵消过错。”
  “小鸟与我的女儿太像了。她上午呕吐两次,下午体温升高,叁小时前昏睡不醒。我在她身边后好多了。为什么多年前我不明白?我在手术台救人,却忘了女儿需要父亲。我自以为是地认为医术精湛,就可以治好女儿的病,可她只是需要我罢了。”
  “小鸟一点点变好,这真令我感到幸福。只有上帝知道,我在教她说话时,多想让她喊我父亲。可我只能让她喊我主人。我作为她的调教师,一定会让她成为最完美的那一位。”
  笔记本没电自动关机。
  方辰拿起手机,给许一蒙去了电话。
  他懂了。但还是不愿相信。
  “一蒙,你小时候会装病不去上学吗?”
  许一蒙奇怪:“你怎么问这个?很正常啊,又不是谁都像你那么叁好学生。不过我要申明,我装病不是为了不上学,是为了让我爸来看我。”
  人是社会性动物。需要被关怀照顾。
  按照记录,小离从出生后就鲜少与人接触。她哭闹不止,得不到安抚,从而影响身体。所以在叁岁多的时候,爱德华医生接手她,她已经无法控制地生病,也无法认识到自己需要人关心,更不会主动开口。
  爱德华医生用了很多年才把她养好。
  现在的小离已经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了。
  她本该有的,父母兄长没给她的那些,在岛上被一名陌生的调教师悉数给与。
  方辰忽然不恨那个岛了。他冷静思索,如果小离没被那个岛收下调教成奴隶,可能也已经死了。至少,这个病已经要了她的命。
  方辰抹了一把脸。
  房间里的小离正在铺被窝。
  “小离,陪哥哥一起睡好不好。”方辰拉住小离的手,喉头滚动,“哥哥一个人的时候,也很害怕。我也不喜欢一个人。”
  “真的吗?”
  小离眼中光芒闪烁,她扑进方辰怀里,“真的吗?那小离陪哥哥一起!小离也不想一个人!”
  ***
  一口气虐个爽。接下来方辰要天天日日宠小离啊,我的方向盘准备好了。
  不知不觉天亮了……
  不给留言的话哭给你看哟QAQ。
  (担心忐忑怕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