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
  “霍权辞,你是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霍权辞开口,“并没有喜欢你,不管谁的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我都会这么重视,那毕竟是帝盛未来的继承人。”
  时婳蹙眉,又听到霍权辞在继续,“一个孩子而已,我也不是养不起,如果下次我们不小心再发生了点儿什么,你不用避着我吃药,你觉得呢?时婳。”
  他抬头,看向她,面上一片冷淡。
  时婳比他更冷淡,眉宇仿佛结了一层冰霜,“我想说我外婆的事情。”
  她的话一出口,房间里透露着一股尴尬。
  霍权辞实实在在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欲盖弥彰,他移开视线,胸腔里憋着一股气,“背后的人处理的很干净,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留下,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但是情况如何,不敢保证。”
  连霍权辞的人都调查不出什么,可想而知幕后人的手段。
  时婳垂下眼睛,“谢谢,你为我调查外婆的事情,我也总得为你做点儿什么,等我身体一好,我会回帝盛,就算是还你的人情。”
  看看,她就是这样,绝对不会欠他一点儿什么。
  霍权辞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了,就像是被点燃的炸弹。
  他突然起身,拿过外套就出了门,他怕自己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两人会继续像以前一样,针锋相对。
  然而霍权辞刚走没多久,刘景淑和霍筝就来了。
  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道士打扮的人,那道士看到时婳,嘴里念了一串谁都听不懂的咒,然后脸色大变。
  “老夫人,你猜的完全没错,这位小姐就是煞星的命格,有她在,霍家会走霉运的。”
  最近霍筝一直在刘景淑的面前嘀咕,说时婳从小就没了娘,带她长大的外公外婆也没了,唯一在世的爸爸和她关系还不好,这不是煞星的命格是什么?
  刘景淑已经老了,人一老,就开始相信牛鬼蛇神的传说,所以趁着霍权辞出门,马上带了道士来看看。
  现在听到道士这么说,刘景淑恨不得立刻把时婳丢出去,联想到从时婳进了家门以来,她就总是不顺,心里就更是相信了几分。
  时婳沉默的看着他们,像是在看几个跳梁小丑,她转身想要上楼,那道士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小姐,你的煞星命格很硬。”
  “滚!”
  时婳连敷衍都不想了,甩开自己的手,打算叫保镖把人丢出去。
  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一盆血淋淋的水就兜头淋下。
  现在是大冬天,这盆狗血不仅刺骨的冷,还泛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腥味儿。
  霍筝看到她吃瘪,兴奋的差点儿拍手,上一次长安因为这个女人,在婚礼上甩了唐家的面子,导致她和宁瑜的关系也变得僵硬了。
  她和宁瑜是多年的好友,好说歹说,人家才愿意和她见面。
  宁瑜的想法和她一样,就是不能让时婳好过,毕竟这一切都是因时婳而起。
  她和宁瑜商量了一会儿,才想出这么一个好办法,又加上时婳的外婆恰好出事,简直老天都在帮她们,完全让时婳坐实了煞星的罪名。
  时婳的脑袋上,脖子上,全是腥味儿重的血,她伸手擦了擦,抬眼就看到霍筝和刘景淑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
  那笑真是刺眼极了。
  这些人生来就高高在上,哪里会有慈悲之心。
  可恨!
  “时婳,你也别怪我们,这狗血你先受着,听说可以除煞气,你不愿意离开霍家,我们只能用这种办法。”
  霍筝扬着下巴,嘴角的笑意根本挡不住。
  第181章 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
  刘景淑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既然这个女人执意要待在霍家,这些事情都是她该受的。
  “时婳,你就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你厚着脸皮要待在霍家,你外婆怎么会有事,我看她就是被你连累的,可怜她不得善终,你却还有脸在霍家享受荣华富贵。”
  刘景淑的话像是一根刺,深深扎进时婳心脏最柔软的腹地。
  “是啊,我外婆走了。”
  她抬起眼睛,猩红又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两人,“所以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两人害死了我最敬重的老师,没有任何悔改之心也就罢了,现在还拿我外婆的死来寻乐,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特别是你,霍筝,你和宁瑜的事情我还记着。”
  霍筝被她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想起自己当初和宁瑜去找了时婳的外婆。
  那会儿时婳的外婆身体还比较健朗,大老远的来京都看外孙女,她们把人拦下,说尽了难听的话,如果不是看在她实在年迈,估计会直接让人打她了,毕竟这种老家伙能教出什么好外孙。
  “小婳儿不会是你们说的那种女人,我养了她这么多年,我相信她是什么样的人。”
  “老东西,你外孙女出身卑贱,处处模仿我女儿,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劝你好好教教她,如果你教育不了,别怪我们帮你教育。”
  “她就是给我家长安提鞋都不配,我劝她早点儿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既然是她外婆,就好好劝劝她吧,有勾三搭四的功夫,还不如好好提升自己,省得到头来连奖学金都要靠自己的身体去赚,你恐怕不知道吧,你外孙女和那些老不死的教授走得可近了,一看就关系不正常。”
  那天她们说尽了侮辱的话,听说那老家伙在她们走后没多久就倒下了。
  再后来就是住院,那段时间时婳每天打好几份工,总算是没什么时间去缠着长安。
  霍筝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这会儿听到时婳的话,嘴角嘲讽的勾了起来,“妈,咱们请来的道士不是带了好几盆狗血过来吗?我看只泼一盆肯定不够,时婳身上的煞气估计得直接浸在狗血里才能除干净。”
  时婳的眼里一深,“童颜。”
  她喊了一声,站在门外的童颜走了进来,满脸的为难,“时小姐,要把人丢出去么?”
  “嗯。”
  时婳没心情继续留在这里,浑身又臭又冷,得赶紧去洗个澡。
  刘景淑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她刚刚听到了什么,时婳敢让人将她丢出去?!
  “时婳!我是霍权辞的奶奶!!”
  时婳上楼的脚步一顿,嘴角弯起讽刺的弧度,“我一忍再忍,是你们步步相逼,既然要彻底撕破脸,那我又何必再顾忌什么,你这老胳膊老腿的,我劝你还是别让我的保镖用扔的,免得哪天就真的归西了,到时候死了还来赖我。”
  时婳这话可谓是毒,就差明着咒刘景淑赶紧去死了。
  刘景淑自然受不了,往后一仰,直接晕了过去。
  霍筝的眼里满是兴奋,老人家这一倒,霍家谁不责怪时婳?这可都是因为时婳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将人扶住,得意的看着时婳,“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妈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没人救得了你。”
  时婳的脚步没停,假装没有听到。
  霍筝赶紧把刘景淑送医院,等在走廊上的时候,不忘了通知霍家其他人。
  “爸,这件事就是时婳的错,她说的话太恶毒了,我们去找她也不过是为了给她除煞气,她一点儿都不领情,还说自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要不是煞星,怎么她周围的人一个个的全都死了,权辞是你最看重的孙子,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孙子出事吧?”
  霍筝挨个打电话,将时婳狠狠告了一状,然后乐滋滋的又给宁瑜拨了一个过去。
  “你说的方法还真管用,时婳那丫头就是个硬骨头,果然和我妈吵起来了,我妈现在在医院,这下霍家其他人恐怕都不待见时婳了。”
  宁瑜正在给自己做保养,她的脸上贴着面膜,听到这些话,将面膜撕下,扔进垃圾桶。
  “我早就说过,时婳其实很好对付,她不会服软,也不会讨老人家的欢心。”
  她的心情很好,因为自己的老公即将完成一笔很大的买卖,是和官方合作。
  唐家上次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本来上头已经十分不信任他们了,但唐家这些年的家底还在,这一次和官方合作,他们直接让利三个百分点,算是一点小小的诚意,用来做慈善的。
  上头的领导有了松动的迹象,毕竟挖私矿的是唐家分支,而且分支已经受到了惩罚,这又不是古代,没有连坐的罪名。
  所以上头松了口,接受了他们的主动示好,只要这一次的合作完成,唐舟就会高升。
  她嫁给唐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所以她一直教导自己的女儿,女人一定要嫁得好,这样日子才会好过。
  “我们唐家这一次丢的脸很大,我不会轻易放过时婳,霍筝啊,你也好好管管长安,如果不是和你有这么多年的交情,这次我真会生气。”
  “放心,我也不会放过时婳,那小贱人得意不了多久的。”
  刚和霍筝聊完天,宁瑜的房间门就被人推开,唐舟走了进来。
  “老公,生意进行的怎么样?”
  唐舟一脸的势在必得,揽住了她的腰,“放心,出不了什么岔子。”
  宁瑜脸一红,想到什么,露出了一丝愁容,“老公,这次的生意结束之后,我想找婧冉回来好好聊聊,那孩子跟着长安估计受尽了委屈,哎,我这个当妈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一想到她会悄悄哭,就更恨时婳了。”
  宁瑜早就跟唐舟说过时婳和许长安的事情,而且她故意隐去了一些真相,把时婳描绘成插入人家感情的第三者,以至于唐舟也看不起时婳。
  “没妈的孩子,能有什么教养,咱们婧冉从小就优秀,何必跟那种人比,降低了自己的身价。”
  宁瑜更加高兴,又将时婳今天被淋了狗血的事情一说,两人都觉得解气。
  宁瑜躺在床上时,还不忘了给唐婧冉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唐婧冉的眼里没有任何笑意,眼睛肿得猩红,敷衍了几句,就挂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许长安还是没有回来。
  从婚礼完成后,这个家就始终只有她一个人,空空荡荡的。
  这是双方父母共同准备的婚房,每天被她打扫的干干净净,但是许长安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她拿出手机,给霍筝拨了过去。
  “妈,你最近的身体还好吗?”
  霍筝现在的心情很不错,毕竟泼了时婳,这会儿正觉得解气呢,所以语气变得温软了些,“好的很,婧冉呀,你可比长安那臭小子孝顺多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连个电话都不打回来。”
  唐婧冉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指甲戳得手心发疼,“我也不知道长安在干什么,他没有回来过。”
  霍筝眼神一愣,长安没有回去过?可是他也没有回来家里,他去了哪里?
  难不成又是去找时婳那个贱人了?!!
  霍筝气得咬牙,“婧冉,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今晚他肯定会回来的。”
  唐婧冉松了口气,只要能看见他就好,“妈,我相信只要我努力,一定会让长安忘记时婳的,你也别总是和他吵架,会影响你们的关系。”
  瞧瞧这个儿媳妇多好,又体贴,又孝顺。
  “好好好,你就在家等着,等长安回来了,你们早点儿生个孙子给我抱。”
  唐婧冉脸一红,眼神里满是期待,语气也带了一点儿小女人的娇羞,“妈,你说什么呢。”
  霍筝揶揄了几句,挂了电话后,脸上瞬间沉了下去,马上给许长安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