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是的,在所有人看来,时婳的存在实在碍眼。
  慕晚舟看向了霍权辞的方向,目光闪亮。
  “我等到了我一直在等的人,我很开心,虽然他已经结婚,但我不会放弃这段爱,我始终会等他,等他朝我奔来,我在前段时间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我想我本身是个极其故作清高的人,讨厌世间的很多事情,巴不得生活只剩下风月,但是后来我发现,我想和他历经世俗的浪漫,庆祝每一个普通的日子,不管这样的日子有多远,我始终如一,等你。”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慕晚舟会在这样的场合公开表白,还说的如此情深不悔。
  他们看向了霍权辞,以为霍权辞马上就要和时婳离婚,娶了慕晚舟。
  但事实却出乎意料,霍权辞什么都没有说,他就那样静静站在人群里,周身气质矜贵冷淡,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和他无关。
  慕晚舟捏着话筒的手紧了紧,她当然不期盼这个男人能给她什么回复,但也同样不希望他这么无视她,会让她很难堪。
  这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鼓起勇气做这样的事情。
  她像是案板上奄奄一息的鱼,只要他一个轻描淡写的回复,就能重获新生,但他始终沉默。
  慕晚舟扯唇笑了笑,“我不会放弃的,我说过,我会等到你喜欢我的一天。”
  看到她眼眶都红了,周围的男人哪里还能忍住,可霍权辞又不是他们能招惹的人,只能心里腹诽几句。
  慕晚舟觉得难堪,无比的难堪,她以为霍权辞至少对她有几分好感,在那样的情况下,不会让她难下台。
  她承认她是在逼他,逼他承认他对她的几分好感,可他如此无动于衷,未免太绝情了一些。
  慕晚舟下台后,没有继续停在大厅,而是眼眶红红的跑向了二楼。
  她刚走过拐角,就被一个男人抓住了手腕。
  “你拒绝了所有桃花,就为了这么一个不怎么好,也不怎么爱你的东西?”
  男人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但细听的话,会听出这里面的一丝关心。
  他一个用力,将人拉进了怀里,“来我身边,他不爱你,我爱你。”
  第96章 深爱就是胸口有雷霆万钧
  慕晚舟着感受着男人胸膛的温度,缓缓垂眼。
  “慕白,放手。”
  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像是夏日的微风拂过耳旁。
  男人的手更紧了一些,“我不放。”
  好像他们已经重复了很多次这样的对话,每次都是她耐着性子说:“慕白,放手。”
  而男人也始终会这么回答,“我不放。”
  宫慕白,京都三公子之一,和霍司南一样,也是花天酒地的公子哥。
  不过霍司南这花天酒地是真的,而宫慕白,从小就心仪慕晚舟。
  深爱就是胸口有雷霆万钧,唇齿之间却只有云淡风轻,他总是轻飘飘的跟她说我爱你,来我身边,我会疼你。
  但是这份轻飘飘,是十几年的情深似海。
  慕晚舟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松了口气。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要再来纠缠我了,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谁。”
  宫慕白没有说话,眸底满是受伤。
  慕晚舟走后,他拿出一根烟,淡淡的抽了几口,眼眶也跟着红了。
  霍司南上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微微挑眉,“哟,这是又被拒绝了?”
  宫慕白喜欢慕晚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管他在外面怎么花天酒地,怎么左拥右抱,只要慕晚舟一个电话,就是再忙,他也要赶去她的身边。
  宫慕白和霍司南是好友,两人在京都有不少的佳话,京都的传言经常就是宫少和霍少又为了哪位明星争风吃醋,又为了哪位模特一掷千金,但其实了解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好友。
  霍司南拍拍他的肩膀,嘴角弯了弯。
  “儿女情长很影响我们行走江湖,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要不今晚我们去温色?听说到了新货。”
  宫慕白看了霍司南一眼,有时候他是真羡慕霍司南,谁都爱,也谁都不爱。
  女人是什么?他眼里的女人就是有保质期的宠物。
  “不去!”
  他烦躁的拍开霍司南的手,大踏步的下了楼梯。
  霍司南笑笑,连回音都没有的山谷根本不值得纵身一跃,这个男人怎么就看不清。
  楼下,宴会已经进行到尾声,该走的人基本全都走了。
  霍司南也没有兴趣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就像他说的,温色今晚有新货,他得去挑个顺眼的。
  好事被时婳打扰,现在他需要一个宠物来抚慰。
  慕家的这场宴会贡献了太多新闻,比如霍权辞的身份,慕晚舟的情深,还有时婳的淡漠,然而这些新闻都只在上流社会里传播,普通人是不知道的。
  南时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也不知道后座的人要去哪里,只说了不要回家。
  现在都十点了,马上就是他睡觉的时间,不回家去哪儿呀。
  “总裁,去酒店么?”
  旗下的酒店有总统套房给他预备着,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霍权辞将头微微靠在后座上,眼睛合着,像是十分疲倦。
  “总裁?”
  南时又喊了一声,想着这人是不是睡着了?
  “回浅水湾吧。”
  良久,霍权辞才发出声音。
  南时连忙点头,将车往浅水湾开。
  然而时婳现在却并不在浅水湾,她来到了小区,看望外婆。
  保姆把老人家照顾的很好。
  “小婳,你来了呀?”
  老人很开心,拿出藏了好几天的糖。
  “吃吧,小婳最喜欢这个了。”
  时婳看着那几颗糖,眼眶瞬间一酸。
  小时候外婆去参加人家的婚礼,喜糖舍不得吃,一定要给她带回来。
  那会儿妈妈已经离开,外公也早就去世,几个儿女又不孝顺,她们的日子很难过。
  吃糖对她来说,是奢侈。
  她把糖拿过来,陪老人家说了会儿话,这才恋恋不舍的出门。
  “时小姐,我会照顾好你外婆的。”
  找来的保姆很靠谱,是个老实人。
  时婳点头,上车后,她有些担忧的蹙眉。
  虽然之前她已经悄悄叮嘱过南时,让他抹掉外婆出院后的踪迹,但难免不被人发现。
  霍重现在对她虎视眈眈,也许会对她的亲人下手,如果她经常过来看望,早晚会暴露这里的行踪。
  她叹了口气,看来下一次过来又是很久以后了。
  “回浅水湾吧。”
  她撑着自己的脑袋,淡淡的看着窗外。
  只要两年,等两年时间一到,她就找个安静的地方,陪着外婆走完剩下的日子。
  她打开客厅的门,发现霍权辞已经回来了。
  屋子里蔓延着一层冰冷,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外面有些冷了,但她没想到的是,屋子里更冷。
  霍权辞没有说话,听到声音也没有回头,脸色漠然的在沙发上坐着。
  时婳咬唇,换好鞋,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果然啊,只有小孩子才问你为什么不理我了,成年人都是默契的相互疏远。
  就像她和霍权辞。
  她上楼,关门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瞬。
  霍权辞听到楼上的关门声,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抬手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似乎这样呼吸才能顺畅一些。
  又坐了十分钟,他才起身上楼,很坦然的路过时婳的门口,并没有任何停留。
  隔天一早,时婳特意起得早些,避免和霍权辞相见,没吃饭就去了公司。
  余漫今天没有来上班,据说住院了。
  部门的男同事看着她的目光怪怪的,原本她的朋友就很少,这下更是没谁愿意和她说话了。
  姜莹将她喊去办公室,看到她的脸色,揉揉眉心。
  “余漫不是省油的灯,估计会跟高层告你的状。”
  “余漫是?”
  时婳终于问到了余漫的身份,姜莹的脑子疼了一下。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余漫是余董事的女儿,刚刚从国外回来。”
  把自己的女儿塞进帝盛法务部?
  余董事这不是明摆着想让余漫攀上高枝么?而帝盛的高枝,自然就是霍权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