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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婉依旧一脸茫然地看着陈颜泠,她比划着:“我也可以学武吗?”
  陈颜泠回答得很快:“可以,只要你想,就可以,明日起你和魏怡一起学。”
  其实陈颜泠并不认为白婉适合学武,白婉的体质并不好,不似魏怡那般发育良好,况且白婉腿脚不便,年纪也稍大,学武怕是比较艰难,但她并没有拒绝白婉。
  从那天起,陈颜泠就开始教两人练武。
  半年的学习下来,差距非常明显,魏怡在学武这方面天赋颇高,不仅身手敏捷,对于陈颜泠教授的一招一式还有自己的看法,常常举一反三,学武事半功倍,反观白婉,每日练武对她来说不过是强身健体的作用罢了。
  不仅如此,白婉不知为何,明明不适合练武,但是却非常执着于练武,每日魏怡走后,她还要练上好久,陈颜泠若是态度不强硬点,她甚至要练到没力气为止。
  因为白婉腿脚问题,陈颜泠只是让她先练基本功,等身体素质稍好后,再教她拉弓射箭。
  本来陈颜泠规划得不错,但却出现了意外。
  白婉病了,病来得十分迅速,吓得陈颜泠立马驾车把白婉送去了镇上医馆。
  陈颜泠守在烧糊涂了的白婉身旁,看着大夫为她把脉。
  “大夫,婉儿怎么样了?”
  大夫是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一边把脉一边皱眉,叹气道:“公子不必惊慌,令正是风寒入体,吃上几副药,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即可。”
  陈颜泠赶紧接过大夫开的药单子,又给大夫递上银两。
  她抚摸着白婉通红的脸,白婉就算是害羞的时候也很少红脸,这下子脸红得像火烧云,只怕是病情不轻,一点都马虎不得,陈颜泠打算等白婉稍好一点再带她回家里,这段时间先在镇上调养,这样也好方便找大夫。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抓药,很快就回来了。”
  白婉双眼水光涟涟,手抓着陈颜泠,不想让她走。
  “乖,听话,我很快就回来了,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白婉艰难地点头,陈颜泠打算快去快回,一阵风一样消失了。
  白婉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喉咙干涩发痒。
  “咳咳!”她实在受不了,咳了两声,咳完之后,自己反倒瞪大了眼睛。
  她刚才咳嗽发出了声音?
  自从幼时失声之后,她喉咙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而刚才她竟然能发声了?
  她多希望这一刻陈颜泠就在她身边,可是陈颜泠抓药去了。
  陈颜泠去了镇上的药房,按照大夫给的药方抓药,很快赶回来,看了白婉一眼,发现白婉似乎是累了,闭着眼应该睡了,于是便没有打扰她,转身借医馆的灶房煎药了。
  等她煎好药回到白婉床边,发现白婉还没醒。
  她想着这药还得趁热喝,中药凉了更难喝,怀里还揣着给白婉解嘴里苦味的蜜饯。
  “婉儿?醒醒,药煎好了,起来喝药吧。”
  陈颜泠轻轻地抚摸白婉的脸,白婉悠悠转醒,眼眶红得像只小兔子。
  她一双剪水双瞳盈盈如水,望着陈颜泠,看得陈颜泠心都要化了。
  白婉想告诉陈颜泠她刚才喉咙发声了,可是她浑身无力,脑子也不甚清醒,甚至怀疑刚才是自己的错觉,若是她的错觉,告诉了陈颜泠,不就是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吗?
  古时的风寒并不容易治好,白婉得了风寒,应该是近日来练功有些急切,没注意身体,一时被风寒入体才病倒。
  陈颜泠每日陪着白婉,给她读话本,找些好玩事物给她解闷,表面看似平静,其实心里内疚不已。
  她是知道白婉身体不好的,但她没有阻止白婉,她任由白婉无节制地练功,所以导致了白婉病倒,本想等白婉自己受了挫放弃学武,没想到白婉还没放弃就先病倒了。
  纵使白婉看不清她自己又怎么样呢,反正有陈颜泠在,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白婉的,哪怕白婉永远都是一副柔弱小白花样子,也无所谓了,无论什么样子的白婉,都是她的云曦。
  魏家人来镇上看望白婉已经是好多天后的事情了。
  魏怡跑去陪白婉说话,周氏也在一旁,魏林单独把陈颜泠拉到一边说话。
  魏林眉毛又粗又黑,拧成一股麻绳:“陈哥儿,你们两口子来镇上这段时间,白家人找上门了。”
  陈颜泠挑眉:“白家人?他们找上门做什么?”
  魏林叹口气:“本来这事就是他们做得太绝了,他们先前不是应允了刘二爷要把白婉嫁给他吗,结果白婉和你先成了,刘二爷气不过,但是又不能拿你怎么样,就等大婚一过,派人每天都去骚扰白家人,往他们门口泼狗血,还叫人堵着白家小女儿调戏,甚至还让人上门打砸白家的东西,他们实在是怕了,就跑来我们村里找你们了,你们前脚刚去镇上,后脚他们就来了。”
  陈颜泠点头,示意魏林继续说下去。
  魏林为难地看着陈颜泠:“我本来是要拦着他们的,结果他们一哭二闹就差上吊了,还说他们是为了成全你们才得罪的刘二爷,你们要是不管他们,就是不仁不义不孝,我……实在是下不去手拦他们。”
  在这个时代,不孝简直就是重罪。
  “所以他们现在住在我家里?”
  陈颜泠说这话时,面无表情,深邃的黑瞳看得魏林心里忍不住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