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能天塌
  南宫言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淮阴公主担忧地看着他,不肯撒手。
  南宫言的脚要做手术,林暖也需要帮助,就让淮阴公主留下来帮忙了。
  一个时辰后,林暖忙完了,淮阴公主担心地问,“暖暖,怎么样了?”
  “很顺利。”
  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要想恢复的和正常人一样,就要进行复健,复健可比手术难多了,毕竟手术是麻醉情况下进行的,不疼。
  想当初林明忠复健时,疼的好几个月晚上都睡不着觉,可即便是这样,复健也不能停的,要知道,他可是个成年的壮汉啊。
  南宫言才几岁?
  七岁的孩子。
  没多久,南宫言醒了,他脚被包扎着,现在还不疼的,许是刚醒来,他有点儿懵,林暖走过去,询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南宫言摇头,他问,“是不是过几天,我脚就好啦?”
  头一次,他眼睛里出现了希冀。
  他也想能跑能跳,和正常人一样。
  林暖道:“能好,不过可能要一段日子,还会有些疼,你能坚持住吗?”
  “能。”南宫言坚定地点头,他不怕辛苦,他只想好。
  淮阴公主从外面进来了,端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是她亲手做的,别看她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其实她什么都会,只是许久不做有些手生了而已。
  “尝尝。”淮阴公主坐在床边,舀起粥,吹凉了,喂到南宫言嘴边。
  南宫言没动,只是问,“长公主,你该不会是往里面洒辣椒粉了吧?”
  之前淮阴公主和几个孩子的日常,逗孩子,气孩子,折腾孩子,翻来覆去的玩,几个孩子调皮的在淮阴公主粥里洒过辣椒粉。
  吼吼,要掰回一局。
  孩子们的想法和大人们是不一样的,大人们可能觉得这个游戏当时就结束了。
  可孩子们觉得,可以一直继续下去,没结束的呀,他们时刻提防着,淮阴公主会不会暗戳戳的也在他们粥里洒辣椒粉,把他们辣的哇哇叫。
  咳咳……
  淮阴公主佯装凶巴巴道:“本公主亲自做的,你还嫌?喝了。”
  这才是她的样子。
  南宫言喝了一口,眼睛一亮。
  还怪好喝的,他的确很饿了,也不用淮阴公主喂,自己端着碗,小口小口的喝了,林暖退了出去,让母子俩人享受独处时光。
  ……
  翰林院。
  顾景珩日子这几天有些不大好过,太后知道了,顾景珩是皇帝的人,准确的来说,顾景珩不是她这边的。
  太后也弄清楚了,当初皇其实是很想要顾景珩当状元的,可他知道,他要是指定一个人,她肯定不会愿意,最后状元是要换掉的。
  所以,他故意没让顾景珩当状元,太后被摆了一道,这会想反悔也是不能了。
  所以,顾景珩这几日在翰林院是受到了一些排挤的。
  当然了,也有人想要抓他的错处,可抓来抓去,怎么都没抓到,倒把对方气了个倒仰。
  这天,又是顾景珩和李易安最后下值,李易安被针对完全是因为他这张出口成诗的嘴。
  俩人做完一道出了宫分别,刚出翰林院,俩人看见萧平靳了。
  李易安拱手,“萧将军。”
  “李编修。”萧平靳道。
  李易安看了萧平靳神色,就知道是来找顾景珩的,他先行离开了。
  “和我走。”萧平靳对顾景珩道。
  顾景珩没多说话,跟着他去了,俩人找了个空旷的湖边,俩人迎风站着,一个都不说话。
  萧平靳可没顾景珩那么沉稳,他率先打破沉默,“听说,翰林院有人针对你?”
  “无妨,我能应对!”
  “你的应对就是不作为?”萧平靳皱眉,他打听了一番,知道后差点被气的半死。
  神他娘的,什么人都能欺负到他外甥头上是吧?
  当他萧平靳是死的不成?
  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顾景珩看了他一眼,道:“我有分寸。”
  “实在不行,和那丫头学学,板砖一抡,敲晕完事。”萧平靳道,他是武官,不喜欢弯弯绕绕,干就完事。
  顾景珩神色有些一言难尽,半天他才道:“你别担心,我没被欺负,我只是想去刑部。”
  “刑部?”萧平靳道:“你在翰林院待的好好的去刑部做什么?”
  虽说刑部也不差,可比起翰林院,那还是翰林院好啊。
  顾景珩道:“没离开翰林院。”
  萧平靳懂了。
  这是担任俩个职位啊。
  这种情况也有,不过很少见。
  萧平靳微微有些惊讶,还有些失落。
  惊讶的是,这小子成长速度好似真的超过了他的想像,他内心其实一直还是把他当成当年调皮闯祸的少年郎。
  失落的是,他好像也并不需要他这个舅舅了。
  这种感情复杂又难以启齿,萧平靳只道:“官场尔虞我诈,你自己注意着些,那丫头是个好姑娘,别连累了她!”
  明明是关心的话,还是不好意思直接说。
  “你哥可有传信回来?”萧平靳问。
  “前日传信回来了,大哥一切安好,官路也很顺畅,又立了功劳。”顾景珩道。
  萧平靳想起,当初顾景珩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少年郎的样子,他说,他的志向是想当一位将军。
  而李景淮的梦想,是想当一名文官。
  谁曾想,一场变故,兄弟俩的命运完全颠倒了。
  造化弄人。
  萧平靳问,“你进刑部,是不是想查安阳王府的事?”
  “恩。”这一点顾景珩没隐瞒。
  顾景珩从萧府要了人的,那些人全部都被派出去了,萧平靳虽说没有过问,可隐约也觉得,他好似有些摁耐不住,他问,“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老实说,安阳王府的事,不可操之过急,徐徐图之比较好。
  顾景珩想起那丫头笑盈盈的样,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焦躁,道:“我等不急了。”
  “等不及什么?”萧平靳不明白,又不是明天天就要塌了。
  顾景珩丝毫没掩饰眼底的情绪,“恩,能天塌。”
  他想站在更高的位置,至少,有些事就不用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