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蓝色高跟鞋
八月十四号的凌晨两点，特案组的成员们，接到了晏寒笙的电话，一个个都在睡梦中被吵醒——
“什么？有命案？知道了，马上来。”第一个接到电话的是法医了，她需要立刻赶到现场。
于是孙慕晴立刻起床穿衣服，顺便给小柯来了一个视频通话。
“喂？”小柯懒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孙慕晴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发了。
“小柯，起床，郊区的小树林里发生了命案。”孙慕晴现在已经完全的清醒了，打起了精神。
“啊？”小柯一听立马做了起来，掀开被子，“知道了，马上来。”
晏寒笙开车来到了韩泠悦家的楼下，先是给她发了一个微信，然后上楼便给其他的几个人打去了电话，大家一接到通知，立刻就起床准备出发了。
晏寒笙来到韩泠悦家门口，伸出一只手正准备敲门的时候，韩泠悦已经打开了门。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黑色的哈伦裤，将衣服塞进了裤子里。
一双运动鞋，不过是黑色的，好像晏寒笙记得，她一直都是穿白色的。
估计是今天的现场不适合穿白色吧。
“走吧。”
“奥……好。”
晏寒笙收起了手机，然后和韩泠悦一同离开了田园牧歌，朝着案发地点驶去了。
两个人到了案发地点的时候，这里四周已经被警戒线给围了起来。
所有参与此案的警务人员都在各自工作着。
拍照的拍照，取证的取证。
孙慕晴和小柯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他们到了没一会儿，晏寒笙韩泠悦也到了。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谁发现的？”孙慕晴提着工具箱，就和小柯并肩走着，看见晏寒笙便下意识的问了那么一句。
“发现死者的是一个要自杀的男人，他说半夜想来江边自杀的，但是路过这里就看见一具尸体，吓得再也不敢死了，你说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啊。”晏寒笙无奈的看了一边江鹏正在录口供的男人。
摇了摇头。
“还有这操作？”小柯也是无奈的笑了一下。
“过去看看吧。”
韩泠悦走进了警戒线里面，想要过去看看尸体，被晏寒笙给拦住了。
“怎么了？”
“还是别去了，听说死状挺惨的，和之前还不太一样，怕你留下心理阴影。”
“你看过了？”韩泠悦看向晏寒笙，好像记得他们一起来的吧。
“没有啊，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去看了，所以你……诶……”
晏寒笙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韩泠悦已经朝着尸体那里走了过去。
孙慕晴来到了尸体的跟前，带上手套，然后蹲了下来。
晏寒笙见韩泠悦过去，只好也跟着过去了，她一个女孩子都不怕，自己一个大男人总不好畏畏缩缩的吧。
“我去……这是死了多久了？”晏寒笙一见着尸体，立马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尸体散发出来的尸臭，简直了，以前他都不爱去看尸体，都是能躲着就躲着。
立刻捂住了口鼻。
尸体周围还有苍蝇在飞，苍蝇产生的卵粘在尸体上，现在已经变成蛆虫，一点一点的在尸体上蠕动着。
死者面目全非，颜面膨大，眼球突出，口唇外翻，舌尖凸出于口外，容貌已经难以辨别，一头长发和隆起的胸部可以第一眼看出是个女人。
但也不排除是伪娘来的。
死者的颈部变粗，胸部腹部显著膨胀鼓起，皮肤呈现出了污绿色，出现腐败静脉网，腐败气泡多见，皮下组织和肌肉呈气肿状，四肢增粗，手和脚的皮肤呈手套装和袜状脱落。
韩泠悦也皱起了眉头，但是没有别人表现的那么夸张。
小柯立刻戴上了口罩，也不忍直视。
只有孙慕晴，很淡定的检查着尸体。
“慕晴，口罩。”
“先不用了，戴口罩会影响我对气味的判断，这具尸体和之前你见过都不同，你要注意，多学习。”孙慕晴伸手，推开了小柯递过来的手，顺便抬眼看了她一下又将视线放回了尸体上。
韩泠悦用纸巾捂住了口鼻，她不需要判断啊。
孙慕晴拿起死者的手，看了看，按压了一下，然后放了下来，又看了看她的其他地方，然后说道——
“死者的尸僵已经得到缓解，尸斑为浸润期尸斑，手指按压尸斑不再褪色或者消失，也不能形成新的尸斑。”
“尸体已经形成腐败巨人观，当尸体腐败扩散到全身的时候，尸体软组织内充满了腐败气体使整个尸体膨胀，体积变大，死亡时间起码是在三天以上，死因……”
孙慕晴看了一下死者的脖子。
“是被勒死的，身上有些淤青，不是很严重，对面有拖拽的痕迹，估计是被人勒死拖过来的。”
孙慕晴又掰开了死者的嘴，里面竟然也有小虫子再爬。
“呕……”晏寒笙不忍直视的转过身去，韩泠悦看了一眼晏寒笙，轻笑了一下。
她，还好一点。
“怎么样？”韩泠悦问道。
“死者的牙齿上有血迹。”
她拿出一根棉签沾了死者牙齿上的血迹然后放进了容器里，准备一会儿带回去化验了。
“有血迹，不过要化验了才知道是不是人血和这个血迹的dna。”
“慕晴好厉害啊，法证的工作你也做了。”韩泠悦对孙慕晴露出了欣赏的眼光。
“没办法，咱们特案组缺人，什么时候来个法证人才，就不用我做了，我也是个业余的。”孙慕晴将手套摘掉扔到了一边的垃圾袋里，然后让其他的警员将尸体可以带走了。
接着就和小柯一起离开了，其他的人继续留在现场勘查。
尸体被带走的时候，韩泠悦注意到，死者穿的是牛仔裤，t恤，但是脚上的一双蓝色高跟鞋引起了她的注意。
“等一下。”她喊住了抬着尸体的警员。
“怎么了？”晏寒笙看向韩泠悦
“你看死者的鞋子。”
晏寒笙听见韩泠悦这么说，也看了过去。
因为是晚上，光线不是很亮，晏寒笙为了能够更好地看清楚那双鞋子，打开了手电筒的灯。
韩泠悦和晏寒笙一同凑了过去。
“你看，死者穿的很休闲，应该配一双休闲的鞋子才是，怎么会穿一双高跟鞋，还是这么不好搭配衣服的颜色，而且这鞋子……”
“鞋底好干净，感觉像是后穿上去的。”
晏寒笙也点点头，站直了身子。
“我们去附近看看吧，说不定凶手将死者的鞋子扔了，再给她穿上了这个高跟鞋，好诡异的颜色，比红色还要吓人。”
晏寒笙瞄了一眼那双露在外面的鞋子，浑身哆嗦了一下。
“行，过去看看。”
韩泠悦和晏寒笙出了警戒线的位置，朝着附近走过去了。
这里靠近江边，环境很不错，但是因为地理位置比较的偏僻，一般人也不怎么会来，所以死者死了那么好几天了，才没有被人给发现。
要不是那个想不开的男人，估计再过几天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谁没事跑这里的小树林里呢，除非是情侣之间寻求刺激来的。
“哇，这里的环境真不错，风吹得真舒服，要是住在这里，也太惬意了吧。”晏寒笙被迎面而来的风吹着，觉得好像什么烦恼都吹走了一样。
“诺……那里有个别墅区，考虑一下，买一套，听说价格比市面便宜不少呢。”韩泠悦努了努下巴，示意晏寒笙看附近的一个别墅区。
“这别墅看着不错啊，不过就算是便宜我也没钱买，看着很大嘛，还是独立的，不是那种联排，间距也不错。”
晏寒笙看了一眼那别墅区的房子，那么说着。
“是啊，这房子听说不管是房型还是质量都是过的去的，但是买的人很少，估计就是太偏了，倒是比较适合有钱人金屋藏娇，或者老年人来颐养天年的，这环境确实也不错啊。”
“诶，我觉得我们两个现在像中介……”
“噗……”
晏寒笙说完，韩泠悦忍不住的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一辆黑色的奔驰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韩泠悦下意识的回头：“这么晚了，还有人开车走啊。”
“诶，你说不会真的是有钱人在这里金屋藏娇，大半夜的被原配给叫了回去，呵……”韩泠悦指了指离开的奔驰车，开玩笑了起来。
“有可能啊。”晏寒笙也点了点头，和韩泠悦一同开起了玩笑。
“去林子里看看吧，不过前两天下过阵雨，估计很多证据都没了吧。”韩泠也这会儿又有些失落了。
这接二连三的案子，就是烧脑啊。
一层一层抽丝剥茧的，其实具有挑战吧。
不是一般的案子都不会进特案组，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了什么答应加入，不管怎么说，对于警察这份职业，她算是完成了小时候的梦想了。
虽然只是外聘的，不是正式的警察，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两个人走进了另外一片林子，正好对着别墅外面不远处。
“看看……会不会又发现什么恶心的东西啊。”晏寒笙喃喃自语着，然后打开了手电筒，四处的照着。
“等等……看树上面……”
韩泠悦忽然握住了晏寒笙的手，他愣住了，看着被她握住的手，有些微微的脸红了。
“怎，怎么了？”
“上面好像有东西。”
韩泠悦握着晏寒笙的手腕，抬高了起来，正好找到了树枝上面挂着的一双白色运动鞋。
“是鞋子。”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互相看了一眼。
晏寒笙拿过一边的一根树枝，然后用力的拍打了一下，鞋子就哐当一声的掉了下来。
“只有一只。”
韩泠悦戴上了手套，然后将鞋子放进了证物袋里。
“再找找。”
晏寒笙拿着手电筒继续的看着四处，地上，树上，但是找了一个多小时，在这里，都没有发现另外一只鞋子的踪迹。
“这是左脚的鞋子，那么右脚的没有找到了，回去给慕晴化验一下，看看是不是死者的。”
眼看着天都快亮了，韩泠悦和晏寒笙才回到了案发地点，大家也都取证的差不多了。
“回去吧，看看慕晴那里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还有死者牙齿上的血迹是什么。”
“好。”
晏寒笙对韩泠悦那么说着，她赞同的点点头，然后上了车，一同回去了。
早上六点多，韩泠悦来到了解剖室，孙慕晴已经完成了解剖的工作，小柯正在一边清洗器具。
“慕晴……”韩泠悦对孙慕晴喊了一声，“结束了？”
“对，解剖完了，死者的身上有一些淤伤，是生前造成的，看情况应该是被死者勒住脖子的时候，奋力挣扎造成的，你看死者的后脚跟，有些擦伤，是用力蹬地面造成的。”
“死者的指甲缝里有一些纤维，我化验了，是鞋带上面的，而且死者颈部的这个勒痕很细，应该凶器就是鞋带了。”
“奥，对了，死者牙齿上的血迹是人血，回头比对一下dna看看能不能知道是谁。”
“死者的dna我也送去检验了，希望可以知道她的身份。”
“对了，你看看这个。”
韩泠悦拿出了那只被证物袋装着的小白鞋，上面已经沾染了很多的泥土，变得不再干净了。
“这是哪里来的？”
“案发地点旁边的林子里找到的，就找到这么一只，你看看是不是这鞋子上的鞋带造成的。”
“对了，死者脚上穿的那双蓝色高跟鞋呢。”
韩泠悦问道。
“在这里。”
小柯已经将鞋子放进了证物袋里，递给了韩泠悦。
孙慕晴拿过那只小白鞋去检查了，韩泠悦接过那双高跟鞋，离开了解剖室。
晏寒笙和江鹏正在给报案的那个要自杀的男人录口供。
“警察同志，我说过很多遍了，我真的不认识死者啊，我真的是去自杀的，不然谁会去那个地方，大晚上的。”
男人叫王阳，今年三十。
“为什么自杀？”晏寒笙看着面前瘦瘦高高的男人，还带着一副眼镜，看着挺斯文，怎么觉得是个神经病呢。
“我……这不是三十了还没工作也没结婚，人家不都说，三十而立嘛，我这立不起来了，我就对人生开始怀疑了，我就不想活了……”
“然后我就想着找到偏僻的地方死好了，就去了郊区的江边，心想，淹死算了。”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有些吞吞吐吐的，还用一种害羞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江鹏和晏寒笙。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有些晕菜……
“什么？有命案？知道了，马上来。”第一个接到电话的是法医了，她需要立刻赶到现场。
于是孙慕晴立刻起床穿衣服，顺便给小柯来了一个视频通话。
“喂？”小柯懒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孙慕晴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发了。
“小柯，起床，郊区的小树林里发生了命案。”孙慕晴现在已经完全的清醒了，打起了精神。
“啊？”小柯一听立马做了起来，掀开被子，“知道了，马上来。”
晏寒笙开车来到了韩泠悦家的楼下，先是给她发了一个微信，然后上楼便给其他的几个人打去了电话，大家一接到通知，立刻就起床准备出发了。
晏寒笙来到韩泠悦家门口，伸出一只手正准备敲门的时候，韩泠悦已经打开了门。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黑色的哈伦裤，将衣服塞进了裤子里。
一双运动鞋，不过是黑色的，好像晏寒笙记得，她一直都是穿白色的。
估计是今天的现场不适合穿白色吧。
“走吧。”
“奥……好。”
晏寒笙收起了手机，然后和韩泠悦一同离开了田园牧歌，朝着案发地点驶去了。
两个人到了案发地点的时候，这里四周已经被警戒线给围了起来。
所有参与此案的警务人员都在各自工作着。
拍照的拍照，取证的取证。
孙慕晴和小柯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他们到了没一会儿，晏寒笙韩泠悦也到了。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谁发现的？”孙慕晴提着工具箱，就和小柯并肩走着，看见晏寒笙便下意识的问了那么一句。
“发现死者的是一个要自杀的男人，他说半夜想来江边自杀的，但是路过这里就看见一具尸体，吓得再也不敢死了，你说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啊。”晏寒笙无奈的看了一边江鹏正在录口供的男人。
摇了摇头。
“还有这操作？”小柯也是无奈的笑了一下。
“过去看看吧。”
韩泠悦走进了警戒线里面，想要过去看看尸体，被晏寒笙给拦住了。
“怎么了？”
“还是别去了，听说死状挺惨的，和之前还不太一样，怕你留下心理阴影。”
“你看过了？”韩泠悦看向晏寒笙，好像记得他们一起来的吧。
“没有啊，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去看了，所以你……诶……”
晏寒笙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韩泠悦已经朝着尸体那里走了过去。
孙慕晴来到了尸体的跟前，带上手套，然后蹲了下来。
晏寒笙见韩泠悦过去，只好也跟着过去了，她一个女孩子都不怕，自己一个大男人总不好畏畏缩缩的吧。
“我去……这是死了多久了？”晏寒笙一见着尸体，立马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尸体散发出来的尸臭，简直了，以前他都不爱去看尸体，都是能躲着就躲着。
立刻捂住了口鼻。
尸体周围还有苍蝇在飞，苍蝇产生的卵粘在尸体上，现在已经变成蛆虫，一点一点的在尸体上蠕动着。
死者面目全非，颜面膨大，眼球突出，口唇外翻，舌尖凸出于口外，容貌已经难以辨别，一头长发和隆起的胸部可以第一眼看出是个女人。
但也不排除是伪娘来的。
死者的颈部变粗，胸部腹部显著膨胀鼓起，皮肤呈现出了污绿色，出现腐败静脉网，腐败气泡多见，皮下组织和肌肉呈气肿状，四肢增粗，手和脚的皮肤呈手套装和袜状脱落。
韩泠悦也皱起了眉头，但是没有别人表现的那么夸张。
小柯立刻戴上了口罩，也不忍直视。
只有孙慕晴，很淡定的检查着尸体。
“慕晴，口罩。”
“先不用了，戴口罩会影响我对气味的判断，这具尸体和之前你见过都不同，你要注意，多学习。”孙慕晴伸手，推开了小柯递过来的手，顺便抬眼看了她一下又将视线放回了尸体上。
韩泠悦用纸巾捂住了口鼻，她不需要判断啊。
孙慕晴拿起死者的手，看了看，按压了一下，然后放了下来，又看了看她的其他地方，然后说道——
“死者的尸僵已经得到缓解，尸斑为浸润期尸斑，手指按压尸斑不再褪色或者消失，也不能形成新的尸斑。”
“尸体已经形成腐败巨人观，当尸体腐败扩散到全身的时候，尸体软组织内充满了腐败气体使整个尸体膨胀，体积变大，死亡时间起码是在三天以上，死因……”
孙慕晴看了一下死者的脖子。
“是被勒死的，身上有些淤青，不是很严重，对面有拖拽的痕迹，估计是被人勒死拖过来的。”
孙慕晴又掰开了死者的嘴，里面竟然也有小虫子再爬。
“呕……”晏寒笙不忍直视的转过身去，韩泠悦看了一眼晏寒笙，轻笑了一下。
她，还好一点。
“怎么样？”韩泠悦问道。
“死者的牙齿上有血迹。”
她拿出一根棉签沾了死者牙齿上的血迹然后放进了容器里，准备一会儿带回去化验了。
“有血迹，不过要化验了才知道是不是人血和这个血迹的dna。”
“慕晴好厉害啊，法证的工作你也做了。”韩泠悦对孙慕晴露出了欣赏的眼光。
“没办法，咱们特案组缺人，什么时候来个法证人才，就不用我做了，我也是个业余的。”孙慕晴将手套摘掉扔到了一边的垃圾袋里，然后让其他的警员将尸体可以带走了。
接着就和小柯一起离开了，其他的人继续留在现场勘查。
尸体被带走的时候，韩泠悦注意到，死者穿的是牛仔裤，t恤，但是脚上的一双蓝色高跟鞋引起了她的注意。
“等一下。”她喊住了抬着尸体的警员。
“怎么了？”晏寒笙看向韩泠悦
“你看死者的鞋子。”
晏寒笙听见韩泠悦这么说，也看了过去。
因为是晚上，光线不是很亮，晏寒笙为了能够更好地看清楚那双鞋子，打开了手电筒的灯。
韩泠悦和晏寒笙一同凑了过去。
“你看，死者穿的很休闲，应该配一双休闲的鞋子才是，怎么会穿一双高跟鞋，还是这么不好搭配衣服的颜色，而且这鞋子……”
“鞋底好干净，感觉像是后穿上去的。”
晏寒笙也点点头，站直了身子。
“我们去附近看看吧，说不定凶手将死者的鞋子扔了，再给她穿上了这个高跟鞋，好诡异的颜色，比红色还要吓人。”
晏寒笙瞄了一眼那双露在外面的鞋子，浑身哆嗦了一下。
“行，过去看看。”
韩泠悦和晏寒笙出了警戒线的位置，朝着附近走过去了。
这里靠近江边，环境很不错，但是因为地理位置比较的偏僻，一般人也不怎么会来，所以死者死了那么好几天了，才没有被人给发现。
要不是那个想不开的男人，估计再过几天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谁没事跑这里的小树林里呢，除非是情侣之间寻求刺激来的。
“哇，这里的环境真不错，风吹得真舒服，要是住在这里，也太惬意了吧。”晏寒笙被迎面而来的风吹着，觉得好像什么烦恼都吹走了一样。
“诺……那里有个别墅区，考虑一下，买一套，听说价格比市面便宜不少呢。”韩泠悦努了努下巴，示意晏寒笙看附近的一个别墅区。
“这别墅看着不错啊，不过就算是便宜我也没钱买，看着很大嘛，还是独立的，不是那种联排，间距也不错。”
晏寒笙看了一眼那别墅区的房子，那么说着。
“是啊，这房子听说不管是房型还是质量都是过的去的，但是买的人很少，估计就是太偏了，倒是比较适合有钱人金屋藏娇，或者老年人来颐养天年的，这环境确实也不错啊。”
“诶，我觉得我们两个现在像中介……”
“噗……”
晏寒笙说完，韩泠悦忍不住的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一辆黑色的奔驰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韩泠悦下意识的回头：“这么晚了，还有人开车走啊。”
“诶，你说不会真的是有钱人在这里金屋藏娇，大半夜的被原配给叫了回去，呵……”韩泠悦指了指离开的奔驰车，开玩笑了起来。
“有可能啊。”晏寒笙也点了点头，和韩泠悦一同开起了玩笑。
“去林子里看看吧，不过前两天下过阵雨，估计很多证据都没了吧。”韩泠也这会儿又有些失落了。
这接二连三的案子，就是烧脑啊。
一层一层抽丝剥茧的，其实具有挑战吧。
不是一般的案子都不会进特案组，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了什么答应加入，不管怎么说，对于警察这份职业，她算是完成了小时候的梦想了。
虽然只是外聘的，不是正式的警察，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两个人走进了另外一片林子，正好对着别墅外面不远处。
“看看……会不会又发现什么恶心的东西啊。”晏寒笙喃喃自语着，然后打开了手电筒，四处的照着。
“等等……看树上面……”
韩泠悦忽然握住了晏寒笙的手，他愣住了，看着被她握住的手，有些微微的脸红了。
“怎，怎么了？”
“上面好像有东西。”
韩泠悦握着晏寒笙的手腕，抬高了起来，正好找到了树枝上面挂着的一双白色运动鞋。
“是鞋子。”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互相看了一眼。
晏寒笙拿过一边的一根树枝，然后用力的拍打了一下，鞋子就哐当一声的掉了下来。
“只有一只。”
韩泠悦戴上了手套，然后将鞋子放进了证物袋里。
“再找找。”
晏寒笙拿着手电筒继续的看着四处，地上，树上，但是找了一个多小时，在这里，都没有发现另外一只鞋子的踪迹。
“这是左脚的鞋子，那么右脚的没有找到了，回去给慕晴化验一下，看看是不是死者的。”
眼看着天都快亮了，韩泠悦和晏寒笙才回到了案发地点，大家也都取证的差不多了。
“回去吧，看看慕晴那里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还有死者牙齿上的血迹是什么。”
“好。”
晏寒笙对韩泠悦那么说着，她赞同的点点头，然后上了车，一同回去了。
早上六点多，韩泠悦来到了解剖室，孙慕晴已经完成了解剖的工作，小柯正在一边清洗器具。
“慕晴……”韩泠悦对孙慕晴喊了一声，“结束了？”
“对，解剖完了，死者的身上有一些淤伤，是生前造成的，看情况应该是被死者勒住脖子的时候，奋力挣扎造成的，你看死者的后脚跟，有些擦伤，是用力蹬地面造成的。”
“死者的指甲缝里有一些纤维，我化验了，是鞋带上面的，而且死者颈部的这个勒痕很细，应该凶器就是鞋带了。”
“奥，对了，死者牙齿上的血迹是人血，回头比对一下dna看看能不能知道是谁。”
“死者的dna我也送去检验了，希望可以知道她的身份。”
“对了，你看看这个。”
韩泠悦拿出了那只被证物袋装着的小白鞋，上面已经沾染了很多的泥土，变得不再干净了。
“这是哪里来的？”
“案发地点旁边的林子里找到的，就找到这么一只，你看看是不是这鞋子上的鞋带造成的。”
“对了，死者脚上穿的那双蓝色高跟鞋呢。”
韩泠悦问道。
“在这里。”
小柯已经将鞋子放进了证物袋里，递给了韩泠悦。
孙慕晴拿过那只小白鞋去检查了，韩泠悦接过那双高跟鞋，离开了解剖室。
晏寒笙和江鹏正在给报案的那个要自杀的男人录口供。
“警察同志，我说过很多遍了，我真的不认识死者啊，我真的是去自杀的，不然谁会去那个地方，大晚上的。”
男人叫王阳，今年三十。
“为什么自杀？”晏寒笙看着面前瘦瘦高高的男人，还带着一副眼镜，看着挺斯文，怎么觉得是个神经病呢。
“我……这不是三十了还没工作也没结婚，人家不都说，三十而立嘛，我这立不起来了，我就对人生开始怀疑了，我就不想活了……”
“然后我就想着找到偏僻的地方死好了，就去了郊区的江边，心想，淹死算了。”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有些吞吞吐吐的，还用一种害羞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江鹏和晏寒笙。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有些晕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