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无辜
  顾溪眼里的冰冷噬骨让沈煜这般的人都忍不住的一颤,他点点头。
  顾溪就准备转身离开,走出几步之后,他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沈煜:“我希望你明白,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倘若我知道你向任何一人透露半点,我不介意第一个就杀你灭口!”
  沈煜还是点点头,虽然他的身份根本就不应该受人威胁,虽然他可以傲气的反驳回怼,可是他到底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顾溪所有的说法都是正确的,所有的威胁也都是合理的。
  顾清浅看着沈煜慌忙出逃,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刚刚的打情骂俏被苏墨玉看见了,也就忍不住的在心里嘲笑他的羞涩。
  眼睛看向苏墨玉,刚想要开口,却被他打断了。
  “这个沈煜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他义正言辞的开口。
  洛虞就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他那是害羞了!”
  “他会害羞?当初在秦国的时候你们两在房里恩爱,顾溪就在外面的窗户下听着,他都一点不知收敛,这会儿会害什么羞啊?”
  苏墨玉不以为意。
  顾清浅顿时大惊,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脸色徒然一红,回忆过去,竟然是那般的羞耻。
  好半天说不出半个字来,只恨不得就地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所以他是因为什么才这般慌忙出逃呢?”看着门外空旷的院子,苏墨玉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等顾清浅和苏墨玉彻底的歇息好,外面的世界就已经大变样了。
  在褚桓的苦苦寻找追逼之下,欢都景辰终于被他发现踪迹,二人大打出手了一次,结果自然是褚桓赢了,那受了伤的欢都景辰就夹着尾巴彻底的滚出了漠国。
  没有了欢都景辰的支持,沈烟更加掀不起任何风浪,终于在元绾沫的怂恿下,漠国皇帝宇文珏打算将其做成人彘。
  沈苂和沈燨来求情那天,下着蒙蒙细雨,身子刚刚痊愈的顾清浅和苏墨玉跟着顾滐一道在回廊下煮酒赏菊。
  秋天到了,金桂飘香,菊花盛放,这驿馆原本是没有菊花的,因为顾清浅突然想看,沈煜便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去了什么地方,找了不少的菊花来。
  这里面还有堪称稀罕的绿菊,被苏墨玉直接搬到了桌子上就近欣赏。
  三人有说有笑间,下人来报沈苂和沈燨求见。
  最近多事之秋,沈煜和顾溪每日都是一大早便出门了,今日连褚桓也跟着一道去了,所以这会儿那两兄妹前来,自然也就只能见到顾清浅几人了。
  “她们有说她们想要见谁吗?”顾清浅小酌一口桂花酒,轻声问道。
  下人就点点头:“说是想要见七小姐你!”
  “那就请进来吧!”既然是要见自己,顾清浅也就没有推诿了。
  只是眼神瞥见顾滐一脸的不悦,她与些许的担忧。
  忍不住关切的看向了自己的六哥:“你若是不想见,便回屋里待着,我见就好了!”
  顾滐摇摇头。
  他害怕沈燨和沈苂会对顾清浅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或者说出什么过分的话语来,他要在这里保护自己的妹妹。
  顾清浅知晓他的心意,心里一阵温暖。
  驿馆不大,所以沈苂和沈燨来得很快。
  二人的眼圈都是红红的,一看最近这些日子就没少哭泣。
  可是这些跟顾清浅几人又有什么关系呢?那日离宫的时候,沈煜特意去问过自己的妹妹,是否要跟着一道出宫来驿馆,是她自己拒绝了而已。
  那么今日前来,又是为何呢?
  “苂儿......”
  “清浅救救我皇姐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皇姐吧,现在唯一能够救她的就只有你了!”
  顾清浅刚准备询问沈苂此番前来的目的,就见沈苂膝盖一弯,直接给她跪下了。
  她顿时一阵慌乱,手忙脚乱的将人搀扶起来,满脸的惶恐。
  “你这是干甚?有什么话站着好好说,别动不动就下跪,你可是公主!”顾清浅一听是给沈烟求情的,顿时感觉一个头变作了两个大。
  可她拽不动沈苂,她跪在地上不动如松,顾清浅的搀扶根本撼动不了她任何。
  不仅仅是她,沈燨也跪在了地上,尽管他的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他还是跪下了。
  “七小姐,昔日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五小姐,对不住你们,都是我不对,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五小姐产生了非分之想,所以才让我皇姐帮忙的。
  这些全部的错误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皇姐好不好?”
  沈燨一边说着,一边磕头,但是待遇跟沈苂的却是大相径庭,在场那么多人,压根没有人用正眼瞧过他。
  他自己一边恳求一边磕头,稍许之后发现了这个尴尬的事情,顿时也就闭上嘴巴,身体僵硬的愣在了原地。
  看着顾清浅因为搀扶不起,便放弃掉的沈苂,一阵纳闷,开始反思这行为究竟有没有用。
  自然是没有任何用的,因为在顾清浅几人的心里,不论沈烟受到何种酷刑,那都是她应得的。
  “清浅,你当真这般残忍吗?”沈苂求救许久始终无果后,她满脸泪痕的看着顾清浅。
  顾清浅就悠悠然叹了口气。
  “她害了这么多人,杀害了那么多的无辜,不管受到什么样侧惩罚,那都是应得的,那一夜你跟我们一样,都听见了她对富贵村的所作所为,那么多口人命,那么多被迫家破人亡颠沛流离的孩子,难道还不足以让你看清她的真实面貌吗?”
  顾清浅觉得沈苂实在是有些太轴了,而且丧失了明辨是非的优良品质,一点都不像她们刚刚初识时她所认识的那个沈苂了。
  “那时候她才十三岁,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是被嫁祸,被栽赃,被怂恿的!”沈苂据理力争。
  顾清浅就诧异的看向了她,逐渐露出几分嘲弄:“所以沈烟每天就是这般跟你说的?她的错误都是被人怂恿的,每一件错事,她都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