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遗憾的执念
  她指着一个个国家给沈煜等人分析形势。
  顾溪很快就凑了上去,将手指往南国一指:“你还忽略了一个需要高度警惕的国家!”
  “南国不过是一介边陲小国,有什么好警惕的?”冷梨微不解。
  顾溪就笑着摇了摇头:“你错了,比起这些占据肥沃土地的国家,南国才是最需要警惕的,南国人不知道因何缘故,擅长巫蛊之术,这些年不断蚕食唐国、睿国、黎国等周遭列国边境。
  在兵器制造上也早非昔日可比,这南国人的野心可为诸国之首,不可不防!”
  “区区一个边陲小国竟然会有如此的野心,他们如今的皇帝是谁?”冷梨微蹙眉。
  “年仅十八的懵懂小儿,欢都逸!”
  “不过十八岁便能有如此野心,这孩子还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顾清浅为了缓和严峻的气氛,故意打趣道。
  “可怕的不是这个小皇帝,而是他们的摄政王欢都景辰!”
  “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沈煜看着顾溪,眉头也缓缓蹙起。
  “这人乃九州诸国唯一一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迎娶自己堂妹的人,欢都落兰,南国尊贵的长公主,欢都逸的亲姑姑,十年前欢都逸上位,便是被欢都落兰一手推举上去的。
  也是那一年欢都景辰坐上了摄政王的位置,从此整个南国朝野,都掌握在他们夫妻两的手里,而周遭邻国也是从那一年开始遭殃的!”
  顾溪就这欢都景辰开始了分析。
  “只是听闻这欢都景辰练的功夫特殊,时不时就要闭关好几年,自三年前闭关至今,他还没有出关!”沈煜也说出了自己的所知。
  顾溪就点点头:“此话不假,所以这欢都景辰便是我们在南国最大的敌人!”
  众人唏嘘,对于这欢都景辰都开始有了这样那样的猜测。
  “南国那边我会安排人先行前往潜伏,你们回国之后首先要做的便是对付楚国、梁国和燕国!”冷梨微又一次严肃的提醒沈煜道。
  沈煜点点头。
  “子期你先行跟着一道前去,白月国诸般事宜有我和几位长老已然足够,你无需挂念!”冷梨微又嘱咐了顾溪一句。
  顾溪就点点头,满眼都是温柔和深情。
  顾清浅便打心底里对这样的三哥哥感到开心和高兴。
  行程安排的比较紧,冷梨微让大家第二日就离开。
  这一夜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按照冷梨微的命令往漠国的船只上装货物,顾清浅便跟沈煜挽着手来到了瑶台池。
  她很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娘亲,还有清儿。
  尚未走进,就已经听见清儿温柔的声音和秦晏爽朗的笑声交织在了一起,她忍不住在心里为这二人高兴。
  轻轻的拽住沈煜的胳膊:“我们还是先别过去吧,不想要打扰他们!”
  沈煜一愣,接着温柔一笑,点点头。
  “没事,你们过来吧,反正女皇陛下已然答应我从此就留在这里给清儿和诸位公主前辈们解闷了,不在意这些许的时间!”谁知道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秦晏突然坐起身来,看着他们缓缓道。
  顾清浅一愣,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上前。
  “你还真是有心,不打算复国,不打算管你的母亲了?”她询问秦晏。
  秦晏就露出了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对于顾清浅,他始终还是喜欢不起来。
  “有你们在我还复什么国啊?再则说我复国之后能干嘛?没有清儿我坐上那高位又有什么意思?没有治理国家的才能,没有体恤百姓疾苦的高尚情操,我的国迟早会被人反。
  我这个皇帝迟早会被人赶下台,还不如在这个神仙一般的地方,陪着我的清儿一辈子!”
  “你倒是实诚,这自我认知一点都不赖!”沈煜笑着拍了拍秦晏的肩。
  秦晏就白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温柔的跟清儿到了别,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
  顾清浅和沈煜看着他这样的背影,便忍不住的一笑。
  再低头看向清儿,她也正望着这背影痴痴的傻笑。
  “一直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跟你说谢谢了!”顾清浅等到那背影消失之后,方才开口。
  清儿回神,将眼睛放在了顾清浅的身上,眉目间全是恬淡的温柔。
  “其实应该是我谢谢你,此前我一直觉得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当做你的影子成长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可是当我为了你而死,又因为是你的影子得以重生,我才知晓活在那样阴影之下的我又得到了什么。
  或许每一个影子在初期知晓自己一生使命的时候,都是悲伤难受的,都是想要逃离的,可是当她们真的履行了自己的使命,得到了使命背后的所得,便一定都会是高兴的,就好像此时的我,就好像我的娘亲!”
  说着清儿看向了冷幽漓身后的顾小姐。
  这是顾相的亲妹妹,是正二八经的顾家血脉,顾清浅便恭敬的跪下给她行了个大礼。
  “姑姑!”她轻轻的开口,眼角含着泪水。
  她想倘若远在虞国的父母亲以及祖父能够看见她,一定会非常的开心。
  “这般大礼,这般悲伤可是为何?我不过只是离家而已,年少的牺牲得到的是生命的永恒,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顾小姐轻轻笑着,可是笑容背后的些许忧伤愁苦,似乎已然无人知晓了。
  她的一生都在为冷幽漓,为顾清浅付出,可是没有人知道她临时前唯一想要的只是管自己的父亲叫一声父亲,管自己心爱 的男人叫一声夫君。
  转瞬即逝三四十载,她和自己的父亲、心上人、女儿在乡下隐居三四十载,可那个男人的心里想的念的一直都是冷幽漓。
  他从未管她叫过娘子,哪怕是家里来了客人也不曾那般叫喊,也从不许她管自己叫做夫君,就好像在他的心里自己配不上他一般。
  落入花蕊时日不短,苏醒的时日也已过半年之久,可她还是忘却不了红尘之中那抹带着无限遗憾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