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威胁
  “不,不!”钟若涵眼看他再次变脸,又担心老父年迈,终于主动抓住他手掌,低声哀求。
  白少大笑一声,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向着马匹走了过去。
  “且慢!”
  萧凡看在眼中,虽说不远多惹事端,但终究忍耐不住,开口阻拦。
  “哦,这位朋友莫非有什么话说?若是有事,我风戽白家,在这三千里地上,说话还有一些分量。”
  萧凡看那白少一说话便亮出了自己家底,想是要借家中力量,让他不要惹是生非,横生枝节,不过这事既然发生在眼前,却是不能这样袖手旁观了,淡然说道:“这事你若是背着我,也就罢了,但既然发生在我眼前,说不得,也想不自量力,管管!”
  “哦!朋友贵姓?”
  “萧凡!”
  萧凡看着白少怀中钟若涵,一双美眸望着他,大是希冀。
  “呵呵,看来朋友是来参加三天后的拍卖会吧,不知道兄弟是那一门那一派的,我白家在酒壶坪还说得上话,若是帮忙,定然给朋友讨一个好位置,至不济也能帮兄弟看看,这一次拍卖中,那几件东西颇有价值,值得出手!”
  萧凡心知他是在打探自己底细,无谓说道:“我无门无派,一个无名小卒,这个倒不劳白少了,若是白少肯帮忙,就请放了他把!”
  白少听闻他说无门无派,心中登时大定,一般世家子弟出来,被人问到,自然会报出家门,可以免去不少麻烦,这人既然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白少冷冷一笑:“朋友既然不给面子,那就是不给我白家面子了,这风戽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死去个把人,很少会有人注意到!”
  白少看着眼前这少年,比自己还要小几岁,想来就算有些本事,也有限的狠,不然也不会骑那样一批衰马了。
  这世道,能力和衣着打扮都是挂钩的,鲜衣怒马,只有那些世家子弟才有,就算是普通的大户人家,也是不可能给一个普通后辈子弟配这样的东西来。
  听着白少带着威胁的话语,萧凡只是一笑,并不说话,心里却暗道:“这白少做事,还算有些分寸,手段虽然粗鄙不堪,但却并不会如寻常那些大家子弟,用什么特别粗暴的手段。他带的那两个人,不过是四重凝罡而已,这样的人做护卫,家里也算有些能力。”
  “白少,和他啰嗦什么,直接杀了不就得了,这些人谁敢多嘴一句,直接送他们去湖底水牢,一群外乡人而已,又怕的什么!”
  萧凡目光微微一跳,再看那马匹上的两人,虽说穿着劲装,但和这白少说起话来,又不像护院身份,倒有几分平起平坐的姿态,看样子,在白家地位不低,这白家的实力,在他心中不禁又降低两分。
  风戽白家,在风戽滩上可谓是首屈一指的大家了,风戽滩,百十产业,都有白家一份,白家一家,只是门户占地便有数倾,家中有奴仆护院近千人,不过这些护院之流,大多实力只有三重左右而已,唯一一个勉强登得上门面的客卿,不过六重境界而已,因此距离家族,还有一定距离。
  白家家主,七重通窍境强者,不过却常不在家中,原因是在酒壶坪另有职位,乃是酒壶坪武库护师。
  护士,护师,虽仅有一字差距,其职位权力却是相差千里,护师能够直接和坪主说得上话,而护士,只是一个寻常小卒而已。
  白家便是托了这家主,才地位如日中天,成为风戽滩大家的。
  白少身为家中长子,也算有些出息,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在酒壶坪外围的风戽滩,还是称得上高手,而且说话办事,在家中也颇为得体,因此家中对他十分重视,一些产业甚至已经完全交道他手上打理。
  白少并非胆小之人,不然也不会生出这种强取豪夺之事了,相反,他胆子极大,风戽滩几次大家拼斗,少不了白少出的一些主意。
  白少耳听几个护院头领不耐烦的催促,这些护卫头领都是高价请来的,寻常时候少管这些闲事,今天请他们出来一则拉拢关系,一则顺手牵羊,耀武扬威一下。
  “既然朋友这么不开眼,那说不得,就要见识一下朋友的实力了!”
  白少说着,身体一动,双脚如马踏飞燕,急踩之下,玄气冲击,激的脚下烟尘丛生,迅速冲到萧凡面前丈余范围,身体猛然飞高,双脚又如两条毒龙,接连踩踏下来,玄气离体凝罡,向他面门急踹而下,阴狠毒辣。
  萧凡本身已是七重通窍境,又岂会在意这些,只是微微一笑,随手拍打,便将白少十八连踢一一拍开,等他最后力竭,这才一把抓住他脚踝,随手从半空扯下,径直将他身体扯落脚下,激的半地烟尘。
  “白少!”
  还在马背上的两个护院头领见状,顿时一惊,白少实力他们知道,和他们相比,虽说略有不足,但也绝不比他们差多少,眼看白少一招落败,心中立刻明白,眼前这骚年竟是扮猪吃虎的主,一身普通布衣,一批衰马,实力竟然不在五重境界之下,暗叫糟糕,这神通九重,每一重境界都有大不同,每一重看似只是一个境界之差,但却相差千万里,若想以弱胜强,寻常三五个人根本不行。
  两人虽是护院头领,但以前也在外面走动过,知道大千世界,强者诸多,自己这点实力,在风戽滩抖搂抖搂也就罢了,但在外面,根本不算什么,尤其是最近又逢酒壶坪盛会,来自各方的强者不在少数,虽说拿了白家钱财,但犯不着为了这点钱,明知必死还要给人拼命,只是面子上还是要交待的过去。
  左边穿黑锦服的中年人一抱拳,大声说道:“这位朋友,手下留情。”
  萧凡看一眼神态惊慌的两人,淡然一笑道:“放了这位姑娘,你们走吧!”
  那两人面面相窥,看出彼此眼中惊讶,再看白少,倒在地山已经昏迷,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重伤,但不管如何,先把人送回去,再禀报家主方是正道,当即告谢一声,下马抬了白少,匆忙离开。
  看着几人离开,萧凡一笑,也不去理会得救的钟若涵,牵马向前走去。
  失神的钟若涵站在后方,仿似还未从大起大落中醒神,知道身旁邻家提醒,这才忽然醒悟,急忙迈着小碎步快步追了上去。
  “恩人,钟若涵多谢恩人搭救,恩人请留步,请受若涵一拜!”
  萧凡并不停步,淡然笑道:“不必了,你最好还是赶紧离开这里,那白少这次虽说离开,但未必死心,等我走后,他说不定还会过来,到时候你未必就会有这种好运了!”
  他并非不想帮钟若涵将这事彻底解决,但这番来到风戽滩,本身就有事情,而白家在风戽滩势力应该不小,若非必要,也不愿为此得罪了酒壶坪那些人。
  钟若涵惨然一笑道:“总归是恩人让我暂时逃脱了这一劫,这恩德,若涵已经没齿难忘!岂敢在奢望其他,那白家在这里着实势力不浅,这次我父亲去往酒壶坪告状,希望能够让酒壶坪的强者出面解决,岂料白家势力竟然这么大,连我父亲也受到牵连,恩人就算能救了我,但我父亲年老体弱,在那地牢中怎能忍受,我最终还是要屈服他们的!”
  萧凡听她说得凄惨,再一思量,这次她虽说暂时救了钟若涵,对她来说,却未必会是好事,白家白少受了欺负,或许对他这个外人无可奈何,但钟若涵势弱,白少丢了这面子,自然要在他身上找回来,以后日子只怕更加难过,她那老父亲,只怕也会受到牵连。
  再看钟若涵,神态凄惨,沉吟下,只听钟若涵说道:“恩人从外地来,现在天色业已晚了,想必是要投宿吧,若恩人不嫌弃,就到陋舍住一晚吧,也算若涵报答恩人这一番恩情。”
  萧凡闻言,微微点头,并不推辞,随着钟若涵回到她家中,周围邻居见她回来,纷纷露出一些欣喜之色,之前那村妇笑着说道:“若涵,这次可是多亏了这小侠,我家里还有一些酒肉,这就给你拿过去。”
  钟若涵连连道谢,带着萧凡回到家中,家里本来就已经做好了饭菜,不过还没用过,应该就被白少惊走,那饭菜只是最简单的青菜黄面糊糊,钟若涵连忙就要将东西撤下,准备重做,却被萧凡拦住,她坚持几下,见萧凡态度坚决,也就罢了,不过还是去厨房做了一个像样一些的小菜,再加上那村妇送来的腌肉,也算是荤素齐全了。
  席间两人话语并不多,钟若涵想必也是担心今后事情,神不守舍,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两句,萧凡吃过饭菜,钟若涵早已把她父亲的房间收拾好,让他住了进去。
  胧月如勾,当空斜照,万千星辰,如一挂悬空之河,当头落下,星星点点,尽是波澜壮阔。
  钟若涵所在的这一个算不上村落的几户人家,都是外地迁徙过来的住户,在这里也算有些岁月,但风戽滩这一块斗金之地,原住民却有些排外之心,虽然说酒壶坪一视同仁,他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但总算勉强能在这里站得住脚,能做一些简单的生意。
  这样的人家在风戽滩不算少数,地位虽然要较那些原住民低一些,受些欺负自然是免不了的,但一般来说,总能过得去。
  如钟若涵这般,除非是得罪了大家。
  萧凡盘膝坐在床上,用心修炼着,体内玄气感应周遭天地玄元,如千丝万缕的玄元之力汇聚入体,让他几日的奔波劳累也稍减一些,耳目也要比平日里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