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她不喜欢周子羡,嗯,说是讨厌可能更确切。所以当她在梦里见到一张和周子羡一模一样的脸时,她很乐意想办法
  折腾折腾他,看着青年隐忍又恼怒的表情并暗自得意。
  但这不代表她愿意看到之后发生的事。
  那时候她正在看新闻,这个梦境世界实在太逼真了,全息屏幕上浮动着五花八门的资讯,手指轻动,看着屏幕滑来
  滑去,女孩兴味盎然。
  头版头条报道的是政府关于太阳风暴后的赈灾情况,就在前几个月,地月轨道上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太阳风暴,
  不少太空城市在风暴中受损,更有许多星际舰队遭到波及。
  孟然回想自己脑海里的记忆,似乎孟家就是做星际航运生意的?孟夫人,也就是她现在的母亲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很
  忙,或许这就是原因。
  她没想到孟夫人晚上就回来了,连日的忙碌并没有让这位贵妇显得疲惫,扫了坐在沙发上的女儿一眼,她的声音很
  淡:”跟我过来。”
  孟然连忙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她很高,八厘米的高跟鞋让她显得愈发修长,背脊挺得直直的,仿佛一个随时要
  冲上沙场的女战士。
  女孩犹豫了一下,快走几步,和她并肩。
  “…,,妈妈,”艰涩的两个字从她的唇闫吐出,记不得有多久了,她的口中重新又说出了这个称呼。
  孟小姐和母亲的关系并不亲近,因为常年忙于生意,母女俩的相处寥寥可数。但孟然还是想尝试着改善一些,她想
  到那些已经泛黄的记忆,哪怕这只是梦,她也想亲近她,亲近她的母亲。
  孟夫人别过脸,随即移开视线,她停在一扇门前,拧开了门把手—一”啊!——啊l”
  凄厉的惨叫从门缝中传来,孟然一下子僵住了,门扉洞开,一切都暴露在她眼前。
  青年躺在地上痛苦叉痉挛地扭动着,他的脸比纸还要惨白,大颗大颗的汗水渗出,几个女仆用力压着他,才让他没
  能挣扎着逃脱。
  孟家的家庭医生站在一旁,之前在会客室见到她时,她还满脸温和的微笑,此时她拿着一个像是针管的东西,将之
  插进青年的胳膊里,从始至终,神色平静。“啊
  更凄厉的惨叫在屋子里回荡,孟然如同被针刺了一下,狼狈扭头。
  “怎么回事?”她不敢去看眼前这一幕,她慌乱地,有些语无伦次,虽然她心里已经隐隐猜到原因了。
  “他,他怎么了…..妈妈,他不是我的代孕吗?他…..”
  “只是一些能让他听话的药剂,放心,除了现在
  roushuwu.
  会感到痛苦,不会损伤他的身体。”
  孟夫人淡淡地,就像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戏剧:”私自离开庄园,这是给他的惩罚。””是我允许他出去的。“孟然脱口而出。
  “是吗?”孟夫人扭头,随即她再次将视线滑开,“禁闭。””他下午去了贫民窟,那里的空气会影响他的身体,为了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婴,我不允许出任何差错。””可是…,.”孟然觉得不可思议,”我才十八岁!”
  当她弄清楚孟小姐的全部记忆后,一直因为此事疑惑不已。
  给女儿聘请代孕是孟夫人安排的,虽然上层社会的女人多半都会靠这种手段得到一个孩子,可孟小姐今年才18
  岁,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这个年纪有孩子都太早了。
  “很好,”孟夫人淡淡地说,“顶嘴,禁闭再加一星期。”
  “你!”
  孟然说不出话来,她看到躺在地上的秦疏晕了过去。
  .xyuzhaiwu.xyz
  当他们再见面时,已经是黄昏。
  禁闭的地方是孟小姐的起居室,女管家将门锁得紧紧的,孟然拍了拍门,发现门外毫无声息后,颓然地坐在了地
  上。
  这个梦真的太奇怪了……所有的感知都是如此清晰,不管是她的痛苦,还是他人的痛苦。
  她曾经做过许多混乱又恐怖的梦,比如说被追杀,从高空坠落,但从来没有哪一个梦,会因为她的意志符合逻辑地
  发展,并因此给他人带来伤害。
  她当时就不应该让秦疏出去……
  意识到这一点,孟然发现,她好像不能在这个梦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除非她能像当时屋子里除她以外的所有女人
  一样,对秦疏的惨叫视若无睹。
  发了一会儿呆,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就在这时,门开了。
  几个女仆拖着秦疏,像扔一只麻袋一样将他扔在了地上。
  “小姐,”女管家依旧神色恭敬,“夫人吩咐了,禁闭期间,依旧要保证每天至少三次性爱,以便受精卵尽快成
  型,郝医生会定期来给秦先生检查,确保他履行了合约。”
  她点了点头,示意女仆们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一瞬间孟然愤怒得只想把桌子掀了,但她还是忍了下来。生气没有用,生气没有用……原地转了几个圈,她的目光
  落在青年身上。
  他俯卧在地毯上一动不动,不会……走过去,她轻轻戳了戳秦疏的脸。
  纤长的眼睫微颤着,眼睑依旧闭合,女孩加了几分力,又戳了戳。
  终于,他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呃,你没事吧。”
  秦疏没有答话,吃力地撑起上半身,他从孟然身边挤过去,恹恹地靠在了一条桌腿上。
  “我不是故意的,”孟然没话找话,“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孟夫人会如此冷酷地惩罚他。
  对方毫无反应,虽然孟然还想说点什么,也只能闭上了嘴。她真的烦透了这个梦,要是能早点醒来就好了。
  可惜等她打了个盹儿,她发现自己还窝在起居室那个富丽堂皇的沙发里。
  女仆们送来了晚餐,虽然她被禁闭了,晚餐依旧丰富。孟然坐在椅子上,等着她们为她铺好餐巾,瞥了一眼秦疏,
  她看到他面前的矮几上摆着两根盛满液体的玻璃管。
  “那是什么?”女孩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