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香消玉殒
  杀手本欲去攻击上官火儿,却被白萧然挡住过去不得,不禁气急败坏地怒吼,“你又是什么人?识相的快走开,别挡我们兄弟的财路,不然连你一起杀!”
  “财路?问阎王爷要去吧!”白萧然眼中杀气涌现,长腿凌厉扫去直击他的面门,速度之快甚至能听到破风的声音。
  那杀手不过是泛泛之辈,对他这死神般的攻击没有一点抵挡能力,直接被他踢中面门,霎时间鼻梁断裂七窍流血,脑袋一震身体朝地上倒去。
  白萧然毫不心软,手腕翻转剑尖朝下,单膝猛地下沉,一剑刺穿了他躺在地上的身体。见他气绝身亡后他飞速拔出血剑,雷厉风行地开始了另一波的打斗。
  这些杀手人数多又都有些武功底子,好在白萧然经过磨练也已算是稀世高手,虽费了一些时间和力气,还是在两柱香后全部解决了他们。
  夕阳西下,金色的草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十几具尸体,鲜血汩汩地流着,把草地都染得赤红。
  最后一个杀手终于倒下,白萧然气喘吁吁地拄着剑半蹲着休息。他身体本就煎熬数日,又经过刚才一番激烈的打斗体力早已透支,甚至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上官火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张了张唇,却什么都没说出口,转过身继续赶路。
  “火儿!”白萧然起身大喊。
  上官火儿仿佛没听到他的声音,自顾朝前走着。
  “火儿,别走,我有话要说,求你听我说完。”白萧然继续乞求。
  上官火儿顿了一下,神情淡漠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你还要说什……”
  她话未说完瞳孔突然放大,脸上惊恐涌现。
  她看到在白萧然身后一个没死透的杀手竟然站了起来,手持利剑一脸狰狞地朝白萧然的背部刺去!
  “啊——”上官火儿失声尖叫,脑子还未来得及思考身体就条件反射地冲了过去,猛地推开了他,自己却没有足够的时间躲开……
  “呲——”长剑入肉的声音传来,等白萧然反应过来,那把剑已经深深刺进了上官火儿的胸口。
  白萧然愣住,霎时间犹如五雷轰顶,眼角都要睁得裂开,脸上布满了滔天的恐惧惊慌。
  “火儿!!”他怒目圆睁嘶声大喊,脑袋嗡嗡作响,完全不敢相信面前这一幕。
  上官火儿张着双臂呆在原地,胸口撕心裂肺地疼,大量的鲜血沿着伤口疯狂涌出,嘴角也源源不断地淌出鲜红。
  天边本来唯美的夕阳此刻如同地狱的死亡光圈笼罩着她,鲜红的衣、鲜红的血液、鲜红的夕阳,触目惊心。
  杀手本来想要杀白萧然为兄弟报仇,不曾想上官火儿会突然窜出挡了这一剑。恼怒之下从上官火儿体内拔长剑,转而朝白萧然刺去。
  “啊——去死!!”白萧然厉声嘶吼,手中利剑狠狠朝他脖颈处砍去,手起刀落,霎时间头颅滚落鲜血飞溅。
  胸口长剑一拔出上官火儿再无支撑,如秋天的落叶般倒了下去。
  “火儿!!”白萧然惊喊着接住她坠落的身体。
  “火儿,火儿,你……”他惊恐万分目眦尽裂,浑身抖如筛糠,眼中满是绝望和不信,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上官火儿一句话也说不出,身体痛到了极致,眼睛都虚弱地呈半睁状态。
  “火儿,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样?你别吓我,你别吓我。”白萧然胆颤心惊地捧着她惨白的脸,滚烫的泪珠滚滚而下。
  上官火儿轻轻闭眼,即便到了这个时候都不愿理他,她好恨,恨自己这么贱。明明已经决心彻底和他断了,但看到他有危险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那动作是一种本能,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火儿,我救你,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火儿。”白萧然恐慌地抱起她准备起身。
  “剑入心脏,回天……乏力……”细若蚊蝇的声音自她口中传出,让他肝胆俱裂。
  “不会的!”白萧然大声否决,吓得浑身都在剧烈颤抖,那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上官火儿不再说话,嘴角仍在流着血,脸色苍白得吓人,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火儿!”白萧然哭喊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拼命用手擦着她嘴角的血,却无论如何都擦不完。他知道这是伤到了内脏,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上官火儿只感觉脑袋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重,手臂不由自主地向下垂去。
  “火儿,不要!”白萧然紧紧抓住她欲要垂落的手,痛哭流涕地哀求,“火儿,不要死,不要死,求你,不要不管我。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求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不要离开?他不是一直想让自己离开吗?为何现在又这么说?是因为愧疚还是……
  上官火儿终是不甘心,拼尽最后一口气微微睁开眼,看着他模糊的轮廓轻喃。
  她一说话口中就涌出鲜血,看得白萧然几乎要疯掉,边痛哭边去捂她的嘴,“火儿,你在流血,别说了,什么都别说。”
  他抵不过她的固执,说了不让她说话,他的手心还是感觉到她的唇在颤动着。
  无奈松开颤抖的手,他涕泪交加地附耳过去,“火,火儿,你想说什么?”
  上官火儿含着鲜血,拼尽全力低喃出声,“从始至终,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她这句话说完已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伤口痛到麻木,脑子渐渐被昏暗取代。
  听闻她这话白萧然仿佛被千刀万剐,心里痛得翻江倒海,眼泪疯狂往下涌淌。
  “火儿,我喜……”他剧烈抽泣着回答,话还没说完却戛然而止。
  他看到上官火儿微眯的眼睛彻底合上,在他手中的手也慢慢垂下,重重砸到了鲜血染红的草地上。
  他愣住,手还保持着握住她手的姿势,眼中的绝望深入骨髓,心中的恐惧胆裂魂飞。
  “火……火儿?”他不敢去看她,声音轻柔地好像怕会吓到她。
  只是怀中之人却再没任何动静,安静得连空气都染上了惊悚恐惧。
  “火儿……”他继续温柔地呢喃,搂住她撕心裂肺地轻声诉说,“火儿,我爱你,我爱你啊,你听到了吗?快起来跟我回家吧。我们成亲,我娶你为妻,你做我娘子好不好?别睡了,天要黑了,晚上温度低,再睡会着凉的。睁开眼,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火儿?火儿……醒醒……”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闭着眼睛哭得肝肠寸断。
  可惜他这迟来的话上官火儿已经听不到了,任他脸上的泪水怎么砸她她都无动于衷。
  “啊——”白萧然发疯般仰天大喊,绝望凄厉的声音惊起林中的飞鸟,鸟儿受惊惨叫着飞离,把这气氛渲染得更加悲凉。
  “火儿!!”他紧搂住她嚎啕大哭,心脏痛得像是被撕成了无数半,“火儿,萧然哥哥心里有你了,你看看我啊!”
  “火儿……”他呼天抢地哭得几乎晕厥,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到最后甚至满脸悲戚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火儿!”不知哭了多久,他满面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容易才拼命止住大哭,他抱着她摇摇晃晃地起身,边往前走边痛彻心扉地呜咽,“好火儿,是我错了,是我不懂得珍惜,是我害死了你。你不是最喜欢萧然哥哥了吗?萧然哥哥也好爱好爱你。现在我们就回家成亲,我要你做我的妻子,这辈子唯一的妻子,现在就回家,萧然哥哥再也不会不要你了。”
  他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欲坠,眼睛肿得不像样子,眼中布满了吓人的红血丝,仿佛下一秒就会晕死过去。
  他行尸走肉般走着,没走出多远眼前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下一秒只觉手中一轻,再一低头怀里抱着的上官火儿竟然不见了踪影。
  “火儿!”白萧然大惊,忙抬头往前看去。
  只见此时正前方十米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位白发老者。老者白须白眉仙风道骨,身上白袍无风自飘,仿佛是九天上下凡的仙翁一般。
  他手里抱着的,正是从白萧然怀中夺过的上官火儿。
  “火儿,火儿!”老者焦急地喊着怀里的人,脸上尽是心疼。
  “你是谁?还我火儿。”白萧然惊慌地喊,冲过去欲要抢夺上官火儿。
  看着他白发老翁眼中怒气涌现,胳膊朝他凌厉一挥,白萧然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胸口就被人狠狠拍了一掌。
  撕心裂肺的疼痛自胸口传遍四肢百骸,疼得他直接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口中也喷出了一口鲜血。
  “咳咳。”他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两声,紧紧盯着他怀里的上官火儿,忍住身体上的疼痛站起身继续朝他走去,“还我,还我火儿!”
  “她不是你的,你害死了她,你配不上她!”老者冷声怒言,愤恨地发出警告,“你把我活生生的女儿害成这样,白萧然!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让你魂归幽冥!”
  说完老者不再理会他,抱着上官火儿转身,只是几个闪影就消失在了白萧然的视线内。
  “火儿!不要,把火儿还给我,不要抢走我的火儿!”白萧然崩溃大喊,再也承受不了这致命的打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谁都没注意到,老者在转身后飞速用手指在上官火儿身上某处点了一下,上官火儿的伤口立刻止住了流血。然后他手中又捏出一颗翠绿的药丸,麻利地喂进了她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化成充满生机的药水淌入上官火儿腹中,不肖片刻,她本来正在消失的呼吸竟恢复了一丝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