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等到你五十岁
  颜兮来到桥底,站在一旁静静的看对方编贝壳的风铃,很漂亮,声音也很清脆。
  编贝壳风铃的人似乎也瞧见了颜兮,便拿个小凳子请颜兮坐下。
  “你好,我叫万容。”
  颜兮一时发愣,随后才缓过神,原来对方是在跟她介绍自己。
  “你好,我叫颜兮,你可以喊我颜兮,你编的贝壳风铃很漂亮。”
  万容听到颜兮的夸赞,脸上立即扬起阳光般的灿烂笑容。
  甚至将一编好的风铃递给颜兮,说是送她。
  颜兮接过贝壳风铃,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万容那双乌黑大眼。
  “你说送我?那多不好啊,你辛辛苦苦编来卖的,怎么也得收些钱,你说多少钱卖给我,我买一个。”
  万容听到颜兮的话,脸色一黑。
  “我这风铃不卖的,我只是喜欢编风铃罢了。”
  “原来这样啊。”颜兮像是明白了什么,笑着说道:“那先谢谢咯,我一定会把它挂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让家人都欣赏它。”
  颜兮这么一说,万容的脸色才好转许多。
  颜兮抬头看了天色,发现快到正午了,便跟万容道别,拎着风铃便走上桥去。
  当她渐渐走到桥中央时,愕然发现席炎正站在她的正前方看着她。
  席炎与颜兮谁都没有向对方迈步,而是静静的,远远的看着对方。
  直到颜兮最后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席炎单手放在口袋里,迈着修长的步伐走到颜兮跟前,用万容似水的语气问。
  “为什么哭?”
  颜兮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自顾自的哭,席炎想安慰,却不知怎么安慰,因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站在颜兮跟前傻站着。
  随后席炎转身走开,颜兮以为席炎嫌弃她哭,不想搭理她了,却没想到席炎居然是回车上拿伞,并走到她面前为她撑起伞。
  “太阳太大。”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颜兮心碎,再次猛然大哭起来。
  颜兮歇斯底里的哭着,随后又猛的站起来,用双拳捶打着席炎的胸膛,边打还边大吼。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她是我表姐!你是我丈夫!你们怎么可以这么伤害我?!”
  “你总是误会我跟谁谁谁怎样!可我哪一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而你呢!你背着我跟我的表姐鬼混在一起!你对得起我么?!啊?!”
  席炎看着满脸泪痕的颜兮,心有些纠痛。
  “我跟林媚什么都没有发生。”
  颜兮指着席炎又开始大吼。
  “你还想欺骗我么?!她喜欢你!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跟她在一个房间?!弘毅还告诉我说你去外市,呵呵,你们两个在一个房间做那种事情,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
  席炎原本很有忍耐性,可颜兮一次又一次的污蔑他,他实在忍不下去了便冲颜兮大喊。
  “我没有跟她发生任何事情!”
  “那电话里的声音,是她自己乱喊的么?嗯?你又怎么说?”
  席炎皱着眉头,不解的问:“什么声音?”
  颜兮推开席炎走过他的身边。
  “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
  席炎看着颜兮的背影,最终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一下子抓住颜兮的手腕,甚至顺势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我说了,我没有跟她发生任何事,我拿自己的性命保证。”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颜兮在席炎的怀里使劲的挣扎,可怎么也挣不开席炎的怀抱,最终只能窝在席炎的怀里大哭。
  “经过那么多事情,难道你还学不会么?”
  颜兮扬起脑袋,眨巴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学会什么?”
  “听到的,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我们经过这么多事情,难道你还不知道身处我们这样的位置,最让人虎视眈眈么?”
  颜兮停止了哭泣,哽咽着。
  “你既然会这么说,可你为什么做不到?”
  席炎用他那深邃的眼眸直看着颜兮问道:“我怎么做不到?”
  颜兮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让两个人都冷静一下。
  颜兮的沉默,也让席炎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随后席炎想搂着颜兮进车内坐着,可颜兮却板着张脸拒绝了。
  “我想最近这几天先在小宁家里住,可以么?”
  席炎知道颜兮心情不好,也就任由着她的决定。
  “嗯,到时候我让司机送一些你的衣物过去,等你想回来了,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好去接你。”
  颜兮没有回话,径直走到原本自己坐来的车子上,甚至让司机立马开车。
  当车子即将行驶到小宁所在的公寓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雷霆大雨,颜兮不知发什么疯让司机停车,自己猛地推开车门奔出去。
  雨水哗啦啦的打湿她的黑发与衣裙,脸上的泪水与雨水交融,不仔细看,都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雨。
  雨水越冰凉,她感觉越痛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那么喜欢淋雨,或许是想让雨水洗刷自己内心的愤怒。
  我该相信席炎么?我是不是该相信席炎永远不会背叛我?
  颜兮蹲在地上大哭着,即使司机撑着伞拉她,她就是不肯起来,她觉得今天的自己特别软弱,怎么哭都哭不够。
  直到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颜兮这才抬起头。
  “你喜欢淋雨,我陪你。”
  席炎任由雨水淋湿他的发,他的衣,却不肯打一把伞,原因只有一个,他很笨,他笨到不懂该如何去解释。
  “我自从跟你在一起,我就没有碰过其他女人,因为我不想碰除你以外的女人,这不是甜言蜜语,是我席炎的承诺。”
  颜兮站起来,哭着对他说:“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样,我的心真的很痛,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我们真的走到尽头,你知道么?我对你,不再只是情人,爱人,更是亲人。”
  “失去亲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承受的痛苦,你懂么?”
  席炎万容的将颜兮搂入怀中,紧闭着双目。
  “我对你,也不只是情人,爱人,更是亲人。”
  “不可分割的亲人。”
  席炎的一字一句,颜兮都印在了心底,她缓缓抬起手,用双手环抱住席炎的腰身。
  “席炎,我求你,如果你爱上别人,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永远不要背着我去爱别人,我宁可接受现实,也不愿意接受欺骗。”
  席炎宠溺般的揉着颜兮的秀发,轻声在她耳边吐出一句话。
  那句话很轻很轻,雨声却很大很大,颜兮还没来得听清,席炎已经将她打横抱起坐进了车里。
  席炎让司机开车去医院,他知道淋了这么久的雨,颜兮的身子肯定会受不了生病的,于是先去医院是最明确的选择。
  在去医院的途中,颜兮搂着席炎的脖子问他刚才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话,可席炎却不说。
  “等到你再次五十岁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颜兮撅着嘴,不服气的样子。
  “不说就不说,我懒得知道。”
  颜兮说完便别过脸不去看席炎,可席炎却偏偏要让她看,甚至俯身强吻了她。
  “走开!都是口水。”
  “你吃我的口水还少么?”
  颜兮顿时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
  “你跟林媚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么?”
  席炎很坚定的摇摇头。
  “没有,上次闵恬的事情难道你忘了么?这次我要是又被人陷害,你怎么补偿我?”
  颜兮瘪着嘴,翻了翻白眼,狠狠的拧了一下席炎的胳膊。
  “还想要补偿?!我告诉你!你给我补偿还差不多!让我流了那么多眼泪!难道你不知道,男人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的女人流眼泪么?”
  席炎笑着在颜兮的额头处落下一吻道:“是你自己要哭的,不是我逼的。”
  此话一出,颜兮脸黑得跟包黑炭似的。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哭了,因为你哭着的时候,真的很丑。”
  颜兮立马鼓着个腮帮子对席炎拳打脚踢,虽然没打着也没踢着,可颜兮就是不肯放手,像是非要抽死席炎才甘心的冲动。
  “够了?再打下去,你就要守寡了。”
  颜兮捏住席炎的嘴,很不高兴的说:“呸呸呸,别乌鸦嘴!”
  三日后.
  颜兮与席炎在三日前都因为淋雨感冒发烧住院了,今天才出院,这一出院,小宁就开始对颜兮大炮小炮的开始炮轰。
  “小宁,你不体谅一下我么?我是病人耶?”
  小宁双手抱在胸前,翘着嘴。
  “哼,你还没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第二天早上不是你跟我在一起呢?”
  颜兮挠挠脑袋,双眉皱成一团,十分委屈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第二天我醒来就是在家里了,当时席炎也在,我想那天晚上是我喝醉了,席炎接我回家的。”颜兮抿抿嘴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确实醉了,你.我真的不知道你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宁扶额。
  “你知不知道你害死我了啊!”
  “是你要去酒吧的,别把罪责怪在我身上。”
  小宁猛地坐在沙发上,垮着一张脸。
  “那那天晚上跟我一夜啥的,到底是哪个男人啊?我还不知道对方是老的嫩的,丑的帅的呢。”
  颜兮看着一脸抑郁的小宁,心里有些愧疚,觉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对不起啊小宁,让你发生这样的事情。”
  小宁挤出一丝笑容道:“不关你的事情,其实我不是责怪你,我只是想知道自己那天晚上到底跟谁了,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吧,就算现在很流行那啥一夜啥的,可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想都怎么别扭。”
  突然颜兮想到一个点子,说是让席炎派人去调查下,可小宁却怎么也不肯让颜兮去跟席炎开口。
  “颜兮!你是嫌我不够丢人么?”
  颜兮猛摇头说不是,只是想帮她而已。
  小宁知道颜兮只是关心她,并没有恶意,也就没有再跟颜兮继续闹,而是帮她一块收拾衣物出院去。
  当两人走到医院大堂的时候,小宁眼力特好的看见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胡楚楚。
  “楚楚!”
  小宁大喊一声,随即引来无数人的异样眼光,她立即尴尬的赔笑。
  小宁拉着颜兮的手走到胡楚楚身边,问她怎么在医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胡楚楚垮着一张脸,不怎么高兴的回答道:“我没生病,就是来治疗那个不孕不育的,可是看了这么久,都没有起色。”
  颜兮与小宁听后都有些难过的神情,忙劝胡楚楚放宽心,说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我知道,我是不会放弃的。”
  这时,席炎也从院长的办公室下来走到颜兮身边,甚至当着小宁与胡楚楚的面搂着颜兮,让身旁的两人顿时感觉鸡皮疙瘩掉一地。
  “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是可耻的。”
  席炎不语,只是静静的搂着颜兮,最终小宁跟胡楚楚受不了只好说自己各自有事先走了,把时间留给颜兮跟席炎两个人。
  当小宁与胡楚楚离开后,颜兮直接被席炎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上车。
  “我自己有腿可以自己走。”
  “可我喜欢抱着你。”
  如此肉麻的话,虽然听多了会腻,可偶尔听听,还是很受用的。
  颜兮有些面红耳赤的靠在席炎的胸膛,席炎则抚弄着她散落的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