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二十一天了
  “导演不——”
  由不得我说不用,容季深已经扯着我将我拉到了一边。
  居高临下,他一条胳膊撑在墙上,打量着我。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给人压迫感,我别开脸,不愿意看他,冷淡道:“我有男一号跟我对戏,就不麻烦容总您了。”
  面前的男人嗤笑,“二十一天了,你还想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他,竟然也记得这么清楚。
  心口一动,我用力捏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淡定。
  “婚姻法规定,分居超过两年以上,就可以办离婚了。”
  “呵。”
  他伸手锤了我一个火栗子。
  “你特么知不知道前提是双方感情破裂?”
  是了。
  这个暴躁张扬的容季深,又回来了。
  我抬眼瞧着他,同他对视,反问,“我们这样不算感情破裂吗?”
  “算个屁,让你闹了二十多天,还没完了是吧?”
  我:“……”
  成吧,敢情在他老人家眼里,一直都是我在闹。
  “没完。”
  我一字一句。
  “除非离婚,不然就没完。”
  瞧瞧吧,这男人什么人啊,我得承认,刚开始看见他,心里还挺欢喜的,但听听他说的这话,明明是他的错,态度还这么恶劣,搞得都是我在无理取闹。
  他杀人放火这么严重的事情,难道在他眼里就是儿戏吗?
  而且还不跟我解释,随便他吧!我不想管了!
  头顶是倒抽冷气的声音。
  容季深松了手。
  “去,把那场戏拍完了就跟我回去。”
  “回去什么?除了这场,我还有好些场要拍!”
  “不管,你是我老婆,我已经让你走了二十多天了,这是我的底线。”
  “戏没拍完,我不回去,就不回去!”
  换做平常,我这么倔,这人一巴掌就呼过来打我屁股上了。
  不过这是剧组,这么多人都在,我就料到他不敢发作。
  还别说,容季深虽然没有帮我对戏,但是我的状态却是找到了,我全程冷着一张脸,因为心里憋着气,所以面上也是清冷,这一次的状态比以往其他几次都要好。
  终于是一条过了,我松了口气,下一场便是要锤墙。
  我自己都没说什么,某人倒是冲导演嚷嚷,“让女主角锤墙,这特么什么设定?”
  “哎呀,剧本就是这么写的,我有什么办法。”
  导演在容季深面前,好似畏惧三分。
  不得不说这人真有能耐,哪次在剧组,都是老大,导演副导演制片人都要让着他。
  容季深哼了一声,“剧本可以改,要么把这场戏删了,要么给她找个替身。”
  “还是找个替身吧!”
  导演叹了口气,看向台上的我,“行了明尘,给你找个替身,你下来吧!”
  “导演,我自己来就行了,这场戏不需要替身。”
  “哎呀,你老公不许呀,快下来吧,不用你拍了!”
  我耐着性子,“导演,还是以大局为重吧,不用管他。”
  然后就感觉到斜前方冷飕飕的,一股子凉意窜上来,跟利剑似的。
  他就是那种人,唯我独尊,全天下的人都要随了他的意愿才好。
  我是个软柿子,平日里没啥主见,我觉得你好的时候,我愿意顺着你的毛捋,不过当我觉得你不好的时候,我就不愿意伺候你了。
  “导演,先拍我的戏好了,明尘这场戏以后有时间再拍吧!”
  替我打圆场的是谷漠翼,我冲他笑笑,导演像是也松了口气似的,“好,先拍你的,明尘这场明天再说!”
  于是乎我这才下了场,心里是感激的。
  谷漠翼真的很好,别看年龄小,可是很懂得照顾别人的感受。
  要是我早点认识这个男孩,说不定我就会喜欢他。
  “明尘,我们先回酒店去吧。”
  我的经纪人方彤走了过来,覆在我的耳边,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道,“走小路,那条路容季深不知道的。”
  我赶忙说好。
  知我者我经纪人也,我现在的确是不想看到容季深,更害怕同他共处一室。
  回到了酒店,这才得以松了口气。
  下午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去换衣服,方彤还体贴地给我放好了洗澡水。
  “看样子他是想你了,来找你了。”
  他指的是容季深,我知道。
  我泡在浴缸里面,身子往下沉,将整个人都浸泡在温水里面。
  “我不想跟他回去,不想看见他,不想面对他。”
  “到底是为什么?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抱歉……我,我不太想说。”
  倒也不是信不过方彤,我只是觉得,我和容季深两个人的事情,同第三个人说起来,难以启齿。
  想来从小到大,我没什么朋友,我性格内向小心翼翼,平日里有什么话都尽量闷在心里,我的这种闷同容季深的不同。
  我不会去看不惯任何一个人。
  我也不会去嫌弃对方蠢所以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方彤没有再继续追问我,末了,才又道,“既然你想躲着他,倒也好说,这部戏拍完了我再给你接一部别的就是,只要你自己不觉得累就行。”
  “好,谢谢你了彤姐,对我而言,身体的累不算什么,心累最痛苦,我这样挺好的,每天忙得没时间,也就无暇去想别的事情了!”
  想起容季深,我就心痛。
  我想知道一切的真相,如果他愿意告诉我的话。
  但是他什么都不说。
  沉默的代价,就是婚姻的终结。
  我下午在酒店呆了一下午,晚上也是待着,有方彤陪着我。
  期间我同她闲聊,问起她的家人,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方彤有心回避,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翌日大清早,我就醒了,昨晚上又做噩梦了,梦的内容记不太清楚,只是一如既往,醒来之后后背和额头都惊出了冷汗。
  方彤已经做好了早饭,对我说:“昨天容总还给我打电话,问我你在哪,我说你在酒店,怕他来找你,我就把手机关机了。”
  我点点头,颇为赞赏,“做得好!”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
  我心咯噔一下,不知如何是好,方彤拍了拍我的手背,“别紧张,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