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可真是狠
  “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我就挂了百里巍的电话。
  他真是变了,之前挺懂事的一个人啊,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又或许不是他变了,是我原本就没看懂这人。
  鼻子忽然之间更难受了,许是气得慌,一并加重了我的感冒。
  不管怎么说,容家的这场火来得蹊跷,放火的人,不知目的是为何。
  我想到了云云,身子就忍不住发颤。
  会不会,那人是为了烧死云云?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法一大堆,我静静躺在床上,鼻子难受,喉咙很痛,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我什么话都不想说,静静盯着地上的月光出神。
  想去拍戏了。
  想给自己找事情去做。
  这个想法在我脑子里面,很沉,想要明天就付诸行动。
  最后迷迷糊糊睡过去了,恍惚间听到门咯吱作响的声音,如梦如幻,我并未睁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但是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蓦地覆上我的额头,我一下子便惊醒了。
  月色亮且柔凉,落入我眼底的是容季深那张英俊又泛着几分憔悴的面庞。
  他五官生来深刻,得天独厚的一张脸,同月光融为一体,泛着银白色的亮光。
  我盯着他的脸。
  他却在盯着我的发丝出神。
  以至于我都睁开眼睛很长一会儿了,他都没有察觉到。
  旋而,听到他若有若无叹了口气,我赶忙闭上眼睛,他清冽的气息靠近,带着淡淡烟草的味儿,又掺杂几缕温热,薄薄的唇紧贴上我的额头。
  我终于恍然。
  他是在试我的体温,试探我是不是发烧了。
  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啊。
  他应该还在生我的气对吧,后半夜竟然又偷偷摸摸回来看我。
  忽然之间好想抱抱他!
  我太没出息了,我就不知道什么是记仇。
  “我本来告诉自己……再也不要理你。”
  我埋首在他怀里,用力吸了吸鼻子。
  “可是……我发现这个对我来说好难,我做不到不理你。”
  他身上的味道丝丝缕缕钻进我的心底,防不胜防,冷战对我而言的确是一件难事,就好比现在,他方才那轻柔的一吻,如同施了魔法,满堂花朵绽放。
  头顶是男人的轻哼,他将我扯开,睨着我,“什么时候醒的?”
  “你回来的时候,哦不对,你摸我额头的时候。”
  “还难受?”
  “嗯……嗓子疼,鼻子不透气。”
  我可怜兮兮瞧着他,真是要命,在这个男人面前我什么时候能刚一次该多好。
  容季深的眼底像是隐匿了一抹玩味,“活该,黑灯瞎火夜行孤儿院的时候,怎么就不说了?”
  “以后不会了啊……”
  服了,还拿这个来说我。
  他低笑,扣着我的后脑便要吻我。
  我赶忙别开脸去,声音闷闷的,“我感冒了……还是别传染给你了。”
  “我在乎这个吗?”
  说完扣住我的后脑,便是一个深吻。
  被他结结实实的气息吻得透不过气来,我捶打着他,呜呜咽咽表示自己抗议,他终于松开我,摸了摸我的脸。
  “吃药了没有?”
  “没有……不喜欢吃药。”
  “我给你熬点汤喝,嗯?”
  “你还会熬汤呢?”
  “小瞧你老公?”
  他用鼻尖抵着我的,同我的相碰,说完就走了。
  这男人腿长脚长,走路带风,口袋里面掉出来东西也不知道。
  我下了床,将好似票根一样的东西捡了起来。
  是两张电影票的票根。
  我一愣。
  这男人难道不是忙工作,是去看电影了?
  这是两张电影票,他和谁去看的电影,我之前要他陪我去看电影,他可从来没有同意过的时候。
  是女人吗……
  我用力捏紧了手里的票根。
  等到容季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绿豆汤进来,那张票根已经被我攥在手心里面捏出了汗,皱皱巴巴的藏在被窝里。
  “喝点!”
  “……”
  我没说话。
  一点胃口都没有。
  连同站在我面前这个男人,都叫我看着厌烦了。
  “怎么了?端着。”
  “……”
  我没说话,没好气将碗端过来,大口大口喝光。
  喝到最后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我肺泡都要出来了。
  容季深拍着我的后背给我顺气,“你特么喝个汤急什么,谁还能跟你抢?”
  我随意抹了一下嘴,抬眼瞧他。
  “你今天晚上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工作很忙。”
  容季深皱眉说道。
  工作很忙吗。
  那他还有心情看电影?
  “因为担心某头猪在家病倒,我手头还有一大堆工作没处理完,现在要去书房加班。”
  “切,我才不是那头猪。”
  “的确,猪没你那么笨,不用我这么操心。”
  他眼底含着一圈圈的宠溺,藏着分明又透彻的情意。
  我用力咬了下嘴唇,很想问他今晚上到底去哪了,最后动了动喉咙,什么都说不出口,眼睁睁看着他出门去书房了,我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一晚上,我睡得很憋屈。
  第二天一大早,头昏脑涨,我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听到书房传来说话的声音。
  朦朦胧胧的,听不太真切。
  书房的门是虚掩的,我走了过去,放轻了脚步,透过门的缝隙,看到了孟淮夜的侧影。
  他手里夹着长烟,烟雾缭绕,随而见他叼着烟头吸了两口,吊儿郎当的姿态,对身前的容季深道,“你可真是狠,能一把火烧了容家。”
  我一愣。
  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透过缝隙,我慢吞吞的将目光转到孟淮夜面前的那个男人身上。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道修长伟岸的身影,眉宇之间的桀骜不驯彰显着他的气场,他是容季深,一个唯我独尊的男人。
  我听到他笑了一声,薄唇轻启,说道,“那个孩子留不得,必须死。”
  “啧啧,一个孩子而已,你都不放过?”
  “怪她非要找来容家,她自己找死。”
  容季深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有腾腾的杀气倾泻而出。
  他的这张脸在我眼里变得生疏,变得陌生。
  他像个十足的恶魔,又好似从地狱深处冒出来的撒旦,没有心,只有无情和残忍。
  我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