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竟然是他
  不过,我已经分不清是哪个眼角了。
  我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容季深宽阔伟岸的肩头。
  这人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现在被水汽氤氲的,如同覆上了一层蜜,说是男色撩人也不足为过。
  他的肩头有一道伤疤。
  呃……
  像他这么完美的人,身体上竟然也会有缺陷存在。
  这道疤看上去,像是被烫伤的。
  这个烫伤的部位……
  我盯着这道疤,蓦地停下了手头的所有动作,透过这道疤,我在想念一段时光。
  记得在孤儿院,有一次打热水的时候我差点被烫伤,是那个男孩先一步挡在我面前,所以他被烫伤了,我毫发无损。
  而那个男孩被烫伤的部位,也是在肩头。
  左肩。
  “你在想什么?”
  我想的太入迷了,以至于容季深什么时候回过头来了,我也不知道。
  “你这道疤是怎么弄的?”我伸手指了指他的肩头。
  他冷嗤,微微眯着那双狭长的眸,声音忽然拔高了两个度,“烫的,看不出来?!”
  “我知道是烫的,问你怎么烫的啊!”
  真是服了,凶什么凶啊,又不是我把他烫成这个样子的。
  “砰——”
  他忽然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拽进浴缸里。
  水花四溅。
  他的手指滚烫,牢牢的箍着我的胳膊。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不解地瞧他。
  容季深盯着我的脸,一个用力,一把将我扯到他怀里,我重心不稳,跌坐在他的腿上。
  隔着温热的水,我还是能够感觉到他……
  “小时候为了救一个笨蛋烫伤的。”
  他修长的食指挑起我的下巴,盯着我的眼。
  我每次看这双眼睛,都觉得像是漩涡,像是要把我吸进去。
  只听他下一句又道——
  “那个笨蛋当时还说,要对我以身相许,可是现在什么都忘了。”
  是了。
  我就是那个笨蛋。
  我就算再笨,我也反应过来,原来容季深就是孤儿院的那个小男孩。
  其实在他对巧克力过敏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才对!
  竟然是他。
  我念念不忘好几年的那个人,竟然是他——
  容季深,我前男友的哥哥!
  “怎么会是你呢……”
  我讷讷。
  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感觉。
  容季深倏然之间就怒了,捏着我下巴的指节用了力。
  “怎么就不能是我?!”
  “你现在,变得这么凶……”
  以前那么沉默寡言的,一天能说三句话就不错了。
  他哼哼:“我一直等着你来找我,等了一年又一年,我每年都憋了那么多话想同你说,憋了快十年了,再不说你是想把我憋死吗?!”
  “我——”
  “你什么?我跟你接触这么久了,要不是这道疤,你是不是还认不出我来?”
  是的。
  还真多亏了这道疤呢,不然谁知道他是谁啊。
  不过我若是回答是,估计容季深能宰了我。
  “你当时你也不说你的名字,而且现在你变化这么大,我当然认不出来了。”
  “这些年,你想过我吗?”
  呃……
  这么煽情的吗。
  我不是一个喜欢煽情的人啊!
  在我看来,容季深也不是啊!
  好端端的,这是要闹怎样,我不太好意思说那么肉麻的话。
  我的毫无反应却惹怒了容季深。
  “一点点都没想过?”
  “不是,一点点是有的!”
  我怕他生气,赶忙道。
  他便什么都没说了,扣着我的脖子吻上我。
  “我还没准备好!”
  “可是我准备好了!”
  说着又吻上我。
  我所有的话、气息、都被他吞没。
  话说容季深真的是当年那个在福利院呆了一个月的黑黑瘦瘦的男生吗。
  当时他为什么会来福利院,这些年他去了哪里,还有当时,院长说他一个人在沙漠里晒了好几天,差一点就死在沙漠里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唔……”
  伴随着用力的一口咬在我下嘴唇,我吃痛出声,尝到了嘴角的血腥味。
  容季深:“专心。”
  “哦,我只是在想你。”
  “想我?”
  “……想你之前的事情,你既然是容家的公子,那么为什么你会去福利院,接你离开的那个女人是你的母亲吗?”
  在我的两个问题落下之后,我看到容季深的眸飞快闪了一下。
  “合同上白纸黑字明确写着,对老板的私生活不许过问。”
  说完又低头吻住我。
  这一次他吻得很温柔很缱绻,如同一块甜蜜的巧克力在我嘴边化开……他吸吮着我的唇,我也吸了他一下,我不是故意的!!
  然后就看到他在笑。
  笑得很销魂的那种。
  还笑出声音来了,听得我很想暴揍他一顿。
  “回应的不错,说不定在我的培养之下,我家尘尘还能变成一个接吻老手。”
  尘尘?!
  尘尘……
  以前,小时候,他叫过我一声尘尘。
  是在他跟别人打架之后,我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他看着我,忽然握住了我的手,眼睛忽明忽暗的,里面有光在闪。
  “尘尘。”
  就那么一声,给我的印象很深,很深……至今。
  所以此时此刻他又叫我尘尘,我就觉得我的血槽已空了,脑子一片空白不说,身子也用不上劲了,任由容季深把我抱到大腿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水打湿贴在身上。
  这么严丝合缝的相贴,我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热度。
  “今天就要你了!”
  他的气息在我耳畔浮荡。
  像是在做着某种宣誓。
  我抱着他的脖子,整张脸埋在他身前任由他胡作非为了。
  周遭是窸窸窣窣的声音,配合着水声,听得我想去死一死。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要献身的时候——
  容季深忽然拉开我一些。
  我不解,听到自己声音有点发尖:“怎、怎么了?”
  莫非是觉得我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太无趣?
  他拧眉:“你低头自己看看。”
  我不明所以缓缓地低头……
  看到的,却是被鲜血染红的一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