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许嘉礼看着她皱起的眉头,也不自觉的跟着轻蹙,“难受?”
  “有点恶心。”戚禾抬手捂了下嘴,
  许嘉礼点头:“等下给你泡蜂蜜水。”
  电梯到达十一楼,戚禾踩着软绵绵的地,被许嘉礼带着往屋里走,换鞋的时候。
  许嘉礼打开鞋柜,把一双室内拖鞋放在她面前,“穿这个。”
  戚禾垂眸看了眼,不是她上次穿过的。
  见她站在原地不动,许嘉礼扶着她,“怎么?想吐?”
  戚禾轻声问:“为什么不一样?”
  “什么?”许嘉礼明白她的意思。
  戚禾盯着地上的鞋子,抿了抿唇,“这是别人穿的吗?”
  话传来的一瞬间,许嘉礼也朝拖鞋看去,忽而明白了她的意思。
  上次他说了没有其他的拖鞋。
  许嘉礼抬眸看她,“没有别人,这是新的。”
  戚禾闻言可能也不大满意,皱了下眉,“不要。”
  见她这有些熟悉的状态,许嘉礼扬了下眉,“那穿我的?”
  戚禾点点头,许嘉礼轻笑着,但也没反对,从旁边拿过自己的放在她面前,“穿吧。”
  换好鞋后,戚禾被许嘉礼扶着坐在了沙发内,他去厨房泡蜂蜜水。
  戚禾原本半靠着沙发,但胃里的莫名开始泛酸,她忍着稍稍坐直了身子,抬手揉着太阳穴。
  许嘉礼端着蜂蜜水出来,伸手递给她,“喝了舒服点。”
  戚禾接过道了声谢,安静地喝着。
  甘甜的热水压过了心头的恶心感,也褪去了些酒精。
  她看着许嘉礼坐在一旁,“你怎么不喝?”
  “不用。”许嘉礼看她才喝了一点,“别说话,快喝。”
  戚禾只关注前边的话,反问:“你为什么不用?为什么比我清醒?”
  “......”许嘉礼淡淡道:“没有为什么。”
  闻言,戚禾貌似满意的嗯了声,然后很乖巧的说:“我觉得我好像有点醉了。”
  许嘉礼挑眉,“姐姐你不是说自己酒量不弱。”
  戚禾点头,“所以我没醉。”
  “......”许嘉礼升起兴致看她,唤了声,“戚禾。”
  戚禾看他,很慢的点了下头:“怎么了?”
  许嘉礼轻笑一声,“看来醉得不轻。”
  戚禾皱眉,把还剩半杯的蜂蜜水还给他,“我没醉。”
  “是,你没醉。”许嘉礼从善如流的应着,看了眼时间,“戚禾,十点了。”
  戚禾看着他:“十点怎么了?”
  “意思就是,”许嘉礼神色懒散的开口:“你该去睡觉了,酒鬼姐姐。”
  “噢。”戚禾闻言撑起身子站了起来,看向他点头:“那走吧。”
  “......”
  见她这么听话自觉,许嘉礼倒觉得有些好笑,起身扶着她往她之前睡过客房走。
  门打开。
  许嘉礼把她送进屋内,低声嘱咐了句,“我在隔壁,有什么事叫我。”
  话音落下,戚禾站在原地,见他转身似是打算离去,被酒精催眠的神经忽而一紧,不自知的伸手拉住他。
  许嘉礼侧头。
  同时,就听见身后人轻声问:“你不陪我吗?”
  第38章 咬x38  我害怕。
  “......”
  像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许嘉礼转身的脚步顿住,僵了好几秒后,他侧头看了眼自己衣袖上的两根手指, 掀起眼皮, 看向对面的戚禾, 似是确认问:“刚刚说什么?”
  戚禾语气还带着酒意, 缓缓重复:“你不陪我吗?”
  “......”许嘉礼眼眸微暗,“什么意思?”
  戚禾眨了下眼:“不是要睡觉吗?”
  “嗯。”许嘉礼盯着她, “所以呢。”
  听着他的语气, 戚禾也没听见他同意,也反应过来,低声自顾自地说:“我是不是应该要一个人睡的?”
  许嘉礼闻言闭了下眼, 低低嗯了声。
  戚禾皱着眉, 沉吟片刻, 随后温吞的开口:“那你可以陪我睡觉吗?”
  “......”
  这是觉得他没有这个义务,所以她来提出请求?
  看着她以这样的状态和他说这话, 许嘉礼只觉得又气又无奈, 哑着嗓子说:“不可以。”
  听到拒绝,戚禾立即问:“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 许嘉礼笑:“如果你明天没忘记,就能知道为什么了。”
  戚禾似是不懂, 迷茫的看向他。
  尝试和她沟通,许嘉礼勾唇耐心道:“没有为什么, 快去洗澡睡觉。”
  “嗯。”戚禾乖巧地点头,可她的手却没放,还捏着他的袖口。
  见她不放,许嘉礼看着她的手, 挑眉轻声问:“姐姐还想说什么?”
  戚禾抬头看向他,眼神有些空,盯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眸垂下,很轻甚至是微不可闻地说:“我害怕。”
  她捏着袖口收紧。
  “......”
  感受到她的力度,许嘉礼嘴角的弧度微敛,笑意收起,稍稍弯下腰来,与她对视,“怎么了?”
  戚禾低下眼,没说话。
  许嘉礼安静的等了她一会儿,而戚禾似是稍稍清醒了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先松开他的袖子,仿佛被关起了什么闸门,低声说:“我有点困了。”
  许嘉礼盯着她看了两秒,随后不勉强她,随意直起身子,点头应着,“那就睡。”
  闻言,戚禾掀起眸看着他,想到了之前的事,很轻的回了句,“晚安。”
  许嘉礼对着她的眼眸,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带着安抚低声说:“睡吧,我一直在。”
  “晚安。”
  -
  门轻阖关上,戚禾站在原地,凝视了一会儿门板后,转身扶着墙晃晃悠悠地走进浴室内。
  拖拖拉拉的洗完澡后,戚禾混沌的脑子稍微清晰了点,但依旧还是醉着,而且睡意也挥发了出来。
  她半搭着眼皮,走出浴室走到床边时,下意识地看了眼门的方向,盯了几秒后,才慢半拍的想着这是许嘉礼的家。
  戚禾收回眼,爬上床盖上被子,早已撑不住困意,闭上眼正准备睡觉时,昏沉的大脑里像是回忆般忽而浮现了刚刚许嘉礼的一个动作。
  迷糊的意识里,戚禾从被褥里抬起手,轻轻盖在自己头上。
  上头似是还留着他的力度。
  很轻,却也温柔。
  就像在。
  替她扫去那瞬间的阴霾。
  予她好梦。
  ......
  大概可能是因为酒精催眠。
  戚禾本应该一夜无梦睡到了天亮的,但还是受不住生理反应,被渴醒了。
  她撑着脑袋坐起,伸手摸过手机,眯着眼看了眼时间。
  凌晨五点。
  戚禾皱了下眉,掀开被子正想下床,一旁的手机忽而震动亮起。
  在昏暗的房间里,刺眼又吵闹。
  戚禾扫过屏幕,来电显示是若北市的陌生号码。
  她盯着看了两秒,伸手接起。
  那边没有说话,只有安静的呼吸声。
  等了一会儿后,戚禾先开口:“没话说,我挂了。”
  话音落下后,那边就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哭泣,不再像是之前的铺天盖地的谩骂,她带着哭腔说:“戚禾,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你还活着!”
  戚禾似是觉得好笑:“程静,我为什么要去死?”
  “你们戚家欠我的。”程静哭着:“你爸死了,你也应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