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牌子上写着联系方式。至于合作……”他将小猫放下，一步步走近燕迹，直到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他借着比燕迹高那么一点的优势，稍微低头，有点儿居高临下的满足感，“当然是和我合作。”
  燕迹退了一步，这么近的距离让他有些不舒服。
  燕迹：小9，再确认一遍齐柯的好感度是多少？
  1928：好的~齐柯当前好感度30~
  “齐氏集团想找合作商，定会有大批商家抢着去，”燕迹微笑道，“为何选择我这间小书店呢？”
  齐柯继续上前一步。
  “我看中的合作商自然都有自己的优势。”
  燕迹“哦”了一声，继续微笑：“那我这店的优势是什么？”
  齐柯：“……”
  其实这家书店比起真正和齐氏集团有合作的商家来说，完全不够看。虽然齐柯可以用套话称赞一番这里，但他现在不想说。他看着燕迹温和清澈的眼睛，觉得说不出套话来。
  “因为你……”齐柯嘴唇动了动，说出这三个字，然后他像是突然醒来似的，快速加上后面的话，“的店顺眼。”
  燕迹点点头，往后退了三步，说：“合作内容是？”
  齐柯低头看看，然后看着燕迹道：“齐氏集团今后会进军教育领域，我们可以就初中《教材全解》展开合作。”
  “好，”燕迹不笑了，“我拒绝。”
  齐柯：“……”
  “虽然你年纪比我小，但是生意场上你比我有经验。我想，拒绝的理由，你更清楚。”
  齐柯确实清楚，因为这太儿戏太傻逼，根本不是一桩正常的生意。
  燕迹看到齐柯身上的黑气忽然变浓，担心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过分了。下一秒，齐柯大步向他走来。
  燕迹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什么东西，回头一看是书架。他想朝旁边躲，结果两条手臂就落在了他身体两旁。
  1928：哎呀~壁咚耶~~\(≧▽≦)/~
  系统的声音很欢快。
  燕迹的心情不愉快，现在两人距离近的快要贴上，他又开始不舒服了。
  头有点晕。
  齐柯死死皱着眉头，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他紧紧盯着燕迹不解的眼睛，始终沉默着。
  齐柯心里苦，齐柯不说。
  燕迹依旧有点头晕，好在不严重，也没有其他症状。
  “谈判失败了就这副反应，可不像齐氏集团未来的主人啊。”燕迹随口道，不自觉带上了点教育的语气。虽然他也不知道那些大佬是什么样。
  齐柯一脸复杂，失败的不只是什么谈判啊。
  现在这个人就在他面前，他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这是打了信息素以后的微量残留，这点信息素不足以引起发情甚至不足以引起人的反应，但可以闻到。齐柯觉得有点晕，同时还有一丝微弱的、莫名的舒服的感觉。
  他不想离开。
  1928：亲~偷偷告诉你，信息素也能提升好感度哟~请好好把握当前状况~
  燕迹想起来了。在这个世界中，A和未标记的O对双方的信息素会产生反应，即使打了抑制剂，少量信息素还是会逸散到外界，那他现在的反应就解释的通了。
  哦，顺便齐柯在这个世界里是个A啊……
  齐柯深深吸了口气，双手离开书架。他恋恋不舍地后退几步，说：“抱歉，我似乎唐突您了。”
  “没关系，”燕迹及不可见地舒了口气，“年轻人比较爱冲动。”
  他本意是齐柯虽然起点高，但毕竟年轻，受了挫折什么的难免冲动。虽然他刚刚的那场所谓合作谈判没让燕迹看出他哪里起点高来……
  而听在怀着异样心思的齐柯耳朵里，这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于是他默默转过身去。脊背挺直，身影落寞。
  燕迹惊恐地发现他身上的黑气快把他整个人淹没了。他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杯温水，又无声地召来小猫，拔了半根猫毛放进水里。小猫抖抖身体，浑不在意地舔爪子。
  猫毛入水，瞬间无形。
  “给，喝点儿水吧。”燕迹将杯子递过去。
  齐柯道了声谢，不疑有他，接过杯子喝了。
  燕迹一直在旁边看着，发现齐柯喝了水后身边的黑气稍微收敛了些，才松了口气。
  这个方法是暂时性的，治标不治本。
  齐柯喝完水，觉得状态好了不少，没刚才那么郁闷了，于是赖在书店里四处翻阅教辅书，并不走。
  燕迹也没赶他，还说以后有空常来坐坐。
  虽然他并不认为齐柯会有空。
  一个下午，齐柯赖在书店里，时而和燕迹聊聊天缓解刚才的尴尬气氛顺便暗暗拉近两人的关系，时而盯着进来的一两个人看他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和燕迹交谈、结账的时候。
  这场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放学时，已是漫天霞光。
  燕迹听到熟悉的铃声，说：“放学了。”
  齐柯来到门口，看向学校的方向，发现无数校服从学校大门涌出，有不少朝这边跑。
  他拧紧双眉，迅速将书店门上挂着的“营业中”的牌子翻转，露出“打烊”的一面，然后关上。
  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