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越把口琴擦拭干净，看了看周围，再然后看到肖纯已经开始把画笔颜料都拿了出来，站在画板面前的肖纯显得极为正经，与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不一样，这会儿安安静静认认真真要画画的肖纯才开始有点学霸的气质。
  不错，气质。
  挺酷。
  姚越笑笑，拿出手机对着肖纯偷偷拍了一张照。
  “是不是觉得我很酷很帅？”肖纯突然发话，头也没抬看都没看姚越一眼。
  “也就这样吧。”姚越说。
  “也就这样吧，那你偷拍我干嘛？”此时肖纯偏头看他，嘴角勾起，笑得意味深长。
  “我无聊。”姚越笑着说。
  “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偷拍我吗？”肖纯挑了挑眉。
  姚越也跟着挑了挑眉。
  “跟人打架打出来的直觉，总是被人从背后袭击，一点也不好。”肖纯拿着画笔放在右眼前，眯起左眼开始取景，再在纸上刷刷几下画出轮廓。
  “看来被群殴过。”姚越拿起口琴试吹了几个音。
  “不错哦，口琴老师。”肖纯调侃了一句，“就算群殴吧，那一次就三个人。”
  姚越停下，看着肖纯。
  肖纯一边在画纸上刷刷刷，一边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也不管姚越有没有在听，“那天真是邪了，操。那三个人一起打上来的时候我本是可以应付的，没想到他们专门有人袭击背后下手不带分寸的那种。”
  “疼吧？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姚越看着他。
  “疼啊，最烦别人玩阴险的。”他已经要开始调颜料，姚越见他拿起小小的折叠桶走到河边弯腰打了半桶上来。
  姚越拿出一支烟叼上，吐了吐烟雾才说，“画吧，不打扰你了。”
  “嗯。”肖纯扭头看了看他应了一声。
  旁边书包上的手机在震动，姚越只扫了一眼，抽着烟也没有去接的打算。
  来到这里就拒绝主动联系，卡里在早上就准时打了过来，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回复收到，估计是要来说教了，何况还是国庆长假。
  不回家不联系的未成年，他们或许不关心，但是钱打来了没回应，他们该不高兴了。
  他把脚往前伸直，学着那次运动场上见到的肖纯，他晃了晃脚。
  手机又开始新的一轮震动，他又晃了晃脚。
  肖纯回头，烟雾中看着姚越毫无表情的脸吼了一句：“姚同学接电话!晃什么脚，幼稚啊你。”
  姚越愣了愣。
  操？我跟谁学的呢？
  他往泥土里掐灭了烟，“画你的，你还管我接不接电话。”
  肖纯不乐意了，手执画笔停下扭头看他，“你知不知道那种感觉，就是打了很多个电话对方都不接信息也不回，自己在慢慢崩溃慢慢失去了期待的感觉？”
  姚越看着他。
  “很糟糕，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肖纯说着，眼神开始有些暗淡，脸上也少了不耐烦和暴躁，反而多了一份落寞。
  这样的肖纯，有点不一样，和那天摔手机也很不一样。
  姚越还是看着他，旁边的手机也没有停止震动。
  肖纯指了指手机，“接吧，哪怕很不想接这个人的电话，但有电话接本身就挺幸福的。”他笑了一下，“如果是个混蛋，没有关系，我帮你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