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中
  花家有一个特地建造的餐厅,和厨房相邻,内里还有一道门相通,花镶来到餐厅时,就见里面点着明亮的蜡烛,温馨的气氛中,饭菜已经摆好。
  一春的母亲于氏正端着一个紫砂锅送往餐桌上,听到脚步声,向外看了眼,笑道:“少爷回来的正是时候,这乳鸽枸杞汤是专门给您炖的,先喝一碗再吃饭。”
  花家共有七个下人,其中厨上的于氏和负责对外事务的罗田是夫妻,跟在花镶身边的一春是他们的女儿,二秋则是他们到花家后才生的儿子,比花镶小了三岁,不过现在也是能跑腿儿的年纪了。
  因着在花家待得时间久,于氏对花镶是真当了自己的孩子疼,在吃喝这方面,说话时一向随意。
  另外的二春、一秋还有看门的老赵头,都是花临前几年从孙牙婆那儿买的,他们也是尧山县人氏,家离县城最远的就是老赵头儿了。
  花临、唐氏宽和,每年都会允他们回家一次,老赵头没儿没女的,便没回过,倒是二春、一秋,家里之所以卖了他们也是遇到了难处。
  两人对家人没有怨恨,也记挂着,又有幸遇到了好主家,每年都会在中秋时回家一趟。
  而这两家人都是有分寸的,没有看着主家心好求上门过,两个小孩每次回家,还会给塞不少地里的新鲜果蔬让给主家捎来。
  这也是家里有花临坐镇,卖人口时更看重心性,就算添了人,倒是还如花镶小时候那会儿一般平和。
  花镶很喜欢家里的氛围,把烧鹅交给过来迎接的二春,交代她切好给老赵伯送一份,便来到餐桌边。
  一春把盛在粉红釉瓷中的乳鸽汤给她放到面前,花镶端起尝了一口,咸淡正好,滋味香浓,只是有些烫。
  花老太太就看着孙女喝汤,满脸慈祥,笑问:“怎么样,好喝吧,可足炖了一下午呢。”
  “好喝”,花镶点头,“就知道奶奶最疼我了。”
  花老太太很欢喜,温暖的手在孙女头上摸了摸。
  一旁花老爷子问起了县衙那边怎么安排的考场。
  花镶便把县令的安排说了。
  闻言,花老爷子笑着点头:“齐县令是个办实事的”,又叮嘱花镶:“明天好好考,争取考个案首,若你能入府学,咱们便把点心铺子也开到府城去。”
  花镶这边点头,那边花老太太却是维护道:“你可拉倒吧,咱们镶儿随便考考就是了,什么府学不府学的,在哪儿学不一样。”
  花老爷子被撅了面子,也只是哼哼两声,说了句“你不懂”。
  此时于氏一家和一秋、二春都在隔壁厨房吃饭,听见了这话,于氏喊着道:“老太爷,咱们的点心铺子就算不开到府城,也都买到府城去了。”
  花老爷子闻言,好笑道:“这还真以为我是想去府城开点心铺啊。”
  花家点心铺经过十几年的经营,早已闻名青州府,青州府的几个大酒楼,每天都要派伙计来这里拿一二十斤蛋糕。
  而铺子里学会做蛋糕的师父,全是签了死契的,有花临这个举人镇着,花家点心不仅有名,也给他们家带来了惊人的财富。
  这十几年间所赚的银钱便是去京城开两家点心铺子也足够了。
  就这,自家孙女儿那还是有很多金货没拿出来呢。
  花老爷子每想到这些,便又是自豪又是骄傲。
  因明天要早起入场,吃过晚饭,除了不用去送花镶的于氏和花老太太,其余人都早早地歇了。
  第二天寅时,花镶在一春、二春的轮番催促下从床上爬了起来。
  洗漱收拾好,那卧室外面的小花厅中间的圆桌上已经被一春摆满了包子、饺子、蛋糕,还有一份热气腾腾的山药粥。
  花镶坐在饭桌前开吃,二春跟在后面继续给她束发。
  喝了一口软糯香甜的山药粥,花镶特别想念山药紫薯粥的味道,没有紫薯,红薯的也将就啊。
  可惜,这个时代的大夏地界儿还没红薯,而她的空间中倒是有一袋紫薯和一袋小香薯,可惜空间里不能生长东西,爷爷又不让她现在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种。
  再馋紫薯粥也得忍着。
  花镶满心怨念的吃完了饭,二春也已经给她束好发并准备好了腰带玉佩,她自己一一地戴上扣好,这才接过一春早就准备好又检查了一遍的布包往外走。
  这布包里装着笔墨纸砚、一瓶磨墨水、一瓶让她喝的蜂蜜水,另外就都是吃的东西了。
  花镶边走边看,问后面一左一右跟着的一春二春,“我不过就去考一天,怎么带了这么多吃的?”
  两大块古早蛋糕、一块奶油夹心的戚风蛋糕、一块红豆糯米糕,甚至还有两根油条。
  “这让我在县衙里待两天都够吃的”,花镶说着,理好了布包,等到了爷爷奶奶房里,把戚风蛋糕、红豆糯米糕、油条都拿了出来,就留下两块古早蛋糕。
  古早蛋糕口味绵香,中午饿了啃两口这个就行。
  花老太太看得心疼,花镶拿出来,她又给装进去,还是花临提醒一句别耽误考试时间,她才赶紧地把红豆糯米糕给花镶塞到包里,催促她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