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瞒天过海
  再看了一眼方才南疆世子离开的方向,心里暗暗道:“哪里用得着你来提醒我呢,对于你的父王,我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也再没有什么期待了。我如今这样的奔忙,也再不是为了当初的他了,只是为了我自己罢了。”
  这南疆世子像极了他当初的样子,一样的年轻,一样的自信,便是连嚣张跋扈都是一样的。也不知道他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养出来这样的儿子也是不错的,至少是会维护他母亲的,哪里像自己一样,虽是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一个贵为皇帝,一个也是身负才华。但是两个儿子哪一个维护她了?她竟是一点都没瞧出来,大儿子是防着她的,不想让她插手他的事情,小儿子自从那件事以后也没有了了原先那样依赖她了。
  她心里是明白的,大致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她这个母亲没有尽一点心,打底是叫他寒心了。但是自己并不后悔,因为自己原就是那样一个人,唯利是图,若不是有利用价值的,她是懒得耗费一点心思在上头的。那年他成了那样一个废人,自己自然是没有料到他还会有今天的,不然也不会一直冷着他好几年了。
  如今他竟然能好起来,自己也要想办法来拉拢拉拢他,恢复一下冷落了七年了的母子亲情了。自小自己便是宠爱他的,因为他父皇自小便宠爱他,自小他便比老大要聪明一些,素来他都以为自己最是宠他的,想来只要自己稍微用一点心,这母子关系修复也不是不可能,到底是血浓于水的母子啊。
  这样想着太后又安心地接着念佛了,也懒得再管外头又发生了什么了。
  南疆世子从太后那里出来又原回到了御花园中,小鑫子还在里面昏迷着。南疆世子瞧了他一眼,对着那个黑影吩咐道:“把他扶起来再弄醒罢,要自然一点,不能叫他晓得他方才昏睡了过去了。”
  黑影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手下使力叫他站了起来,又拿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在小鑫子鼻子下面晃悠了一下。这一晃悠,小鑫子就慢悠悠地醒来了,那黑影见他醒了,转身便没了影子了。
  南疆世子复又接着往前走了,走了两步转过身来对着小鑫子道:“鑫公公,这花叫什么名字,我在南疆见过了那么多的花草,倒是还没见过这样的花。”
  小鑫子一愣,感觉自己咋不大有精神呢,有点困了的样子,难不成是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摇了摇脑袋,叫自己清醒了一点,连忙跟上了南疆世子:“回世子的话,这花在南疆没怎么见过也是正常的,它同别的花草倒是有些不一样,需要干燥一些的环境,最好阳光,想来南疆没有这样的地方,故而南疆怕是没有这种花的。”
  南疆世子点了点头,又接着往前走,也没有停下来等一等小鑫子的意思。小鑫子眼瞧着又快要跟不上他了,连忙快走了几步,却见着马上便要除了御花园了,连忙又开口阻止道:“世子留步,再走便要到宫妃们住的地方了,怕是不大方便。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世子今日便先赶着宫门下钥前出去吧,明日有功夫了再进来宫里。”
  南疆世子想着横竖自己来御花园的目的是达到了,再留下去也没有意思了,倒是不如回去歇着,便点了点头:“说得也是,说起来我今日不在馆驿,馆驿里面的美人怕是等得有些着急了,那便回去罢。你在前头带路出去御花园罢。”
  小鑫子“嗻”了一声便上前带路,待南疆世子出了宫了他方才回去找皇上复命:“启禀皇上,那南疆世子已经出宫去了。”
  皇帝从那堆成山的奏折中抬起来头,有些面色不善地问道:“怎么样?一路上他可有什么异常?去了什么地方?”
  这些奏折都在说他与南疆建交是如何的不理智,说大臣和百姓是如何的反对。他心情要是能好才算是奇怪了。
  小鑫子见了他到了脸色,连忙把头埋得更低了,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回皇上的话,南疆世子只去了御花园,别的地方倒是没去,奴才一直跟着的。他只问了问一些南疆没有的凤蕊花,其他的也没有说什么。奴才瞧着他出了宫门才回来复命的。走之前他还记挂着他馆驿里面的美人来着,瞧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听罢了小鑫子的话,皇帝脸上才算好看了一点:“朕知道了,即是这样,你便下去罢,朕有事了再叫你。”
  小鑫子连忙退了下去,皇帝则是在接着批阅奏折,最后实在是乏力了,瞧着那些奏折,越瞧越来气,怎地这些大臣就是觉着自己不对呢?为何他们总觉着自己做什么都不对,那左怀瑾却是做什么都是对的。难不成真的这些大臣也想要和左怀瑾一起谋反了?混账!都是混账!
  他将满桌的奏折一下子挥到了地上,再不想看里面的话了。御书房里面的动静,外头的顺公公听得一清二楚的,他虽是害怕,却也硬着头皮走到御书房门口道:“皇上,息怒哇。”接着走进去收拾那满地的狼藉。
  皇帝坐在龙椅上瞧着正在收拾的顺公公,问道:“顺公公,你觉得朕当真是彻彻底底地错了吗?为何大臣们都上折子反对朕,说不要朕跟南疆谈和,更不叫朕给南疆割让城池?可是他们知道什么?他们不知道朕的顾虑,他们不知道朕的担忧。总有一个左怀瑾在那里,明明左怀瑾是朕最大的威胁,他们却视而不见,还要朕为左怀瑾表彰功德,要朕封赏与他。可是他如今都是超一品王爷了,他的王妃也是超一品王妃了,还要朕怎么封赏他?难不成要朕把这个皇位也封赏给他才算完?”
  顺公公一边收拾着那些奏折,一边听着他说话,总算是知道了这皇上好端端地又为什么发怒了。便出口安慰:“皇上想要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您是这天下之主,您想要谁富贵谁便富贵,您想叫谁贫苦谁就得贫苦。不必管他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