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历经坎坷的短命相
  大户人家的姑娘们都要脸面,吵架也吵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林思晴憋闷的不得了,心想着,按着祖父从京城里传来的好消息,福安长公主依旧是喜欢她的,只想认她做她的孙媳妇。
  她总是要嫁给周慕瑾的,到时候成为永兴侯夫人,看着因为坏了名声肯定嫁不到好人家的姚敏柔会如何落魄,想想她心里就很痛快。
  林思菀一见林思晴和林思琪合伙挤兑姚敏柔呢,立刻拉了一把姚敏柔:“姚姐姐,我们快点走,就在前边呢。”
  说着话,果然很快就到了连接九曲回廊的放生池,放生池引流的是一墙之隔的春湖水,如今池子里池水碧绿,随风吹起一阵阵涟漪,不停飘洒落下的雨滴,在水面上落下星星点点的痕迹。
  姑娘们上了回廊,侍奉的人纷纷收起油纸伞。
  林思菀拉着姚敏柔喂鱼,打算以鱼食引来她口中的小金和小红。
  姚敏柔好容易出来,却是向独个走走,实在对应对林思晴和林思琪姐妹很是厌烦。
  林思菀摆摆手:“那姚姐姐去吧,我等会就回去。”
  这才来,她还不想走。
  姚敏柔便自己带着丫头去了。
  林思晴哼了一声,林思琪也似笑非笑的,好像是林思菀也讨厌了姚敏柔,她总算看懂了她们的脸色,知道自己乖乖离她们林家姑娘远一点了。
  姚敏柔不以为意,成了油纸伞,带着珠蕊也不往陌生的地方去,只是沿着来时的路,一边赏景,一边打算回去。
  烟雨朦胧,秋风瑟瑟,潮湿阴凉的空气渐渐有些让人不舒服。
  “那是什么?”她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墙角的雨幕里有一个灰色的影子。
  珠蕊忙看过去:“好像是有人摔倒了。”
  主仆二人疾步走了过去,果然见着一个摔成泥人般的老尼姑,狼狈地想撑着棍子起来,但是因为雨水湿透了泥地,人几次摔倒没了力气,始终爬不起来,这次摔的更惨。
  正当智云尼姑以为自己又要摔倒的时候,两条手臂,一左一右地给人拉了起来。
  智云尼姑个不高,人又瘦,竟是被姚敏柔和珠蕊两个给拉了起来,走到了旁边的青石板路上。
  油纸伞遮住了恼人的雨水,一方手帕更是帮她把脸上的雨水才干净,智云尼姑才松了口气,急忙道谢:“多谢施主帮忙,多谢。”
  姚敏柔摇摇头:“无事,老人家这么大的雨天,还是不要再出来了,要是再摔倒了,着了风寒,就不好了。”
  智云尼姑微笑着,看着姚敏柔,待看到她眉目鼻梁,耳垂下巴,习惯性让她迅速对姚敏柔的面相做出判断,她愣了一愣。
  “姑娘是哪一家的姑娘?”她忙问。
  姚敏柔不疑有他:“我姓姚,寿昌伯府姚家的姑娘。”
  智云尼姑点了点头,忽地笑了:“好,我知道了。”
  智云尼姑说着,就自顾自地走了。
  姚敏柔当心她年纪大了,淋多了雨不好:“师傅将伞拿着,我们年轻跑得快,能淋得少点。”
  说着,不等智云尼姑拒绝,就一把将伞塞到她的怀里,拉着珠蕊转身跑了。
  智云尼姑看着姚敏柔的背影,最终,叹了口气。
  这么好的姑娘,为何却是一副历经坎坷的短命相。
  姚敏柔主仆两个湿漉漉地跑回来,林老太太下了一套,待知道姚敏柔是把伞给了老尼姑用了,不禁心疼又好笑:“那怕她生病,不怕自己生病吗?”
  说着,立刻叫人吩咐热水洗漱,喝了姜汤。
  主仆二人才缓过劲儿来。
  期间,到了中午时分,林思晴等人回来,用了斋饭,智云尼姑也始终没有出现。
  林老太太并没有在馒头庵过夜的意思,只能冒着细雨再回去。
  至善师傅很是抱歉:“我师傅只吩咐我将做的符给老太太和姑娘们,这串佛珠则是交给让您惦记着的那位姑娘,师傅说,世俗凡事皆有因果,让您不必强求。”
  林老太太忙让人接了托盘,只见红漆托盘放着四个平安符,一看便知是给四位林家姑娘的,还有一串紫檀木佛珠,每颗佛珠上都刻着经文。
  “劳你师傅费心。”
  智云尼姑是有大本事的人,她经手的东西从来只给有缘人。
  林思晴想必也是知道的,十分惊喜的急忙收好,放在荷包里。
  林思琪和林思菀也是,倒是姚敏柔。
  林思琪有些酸了:“为何你是一串佛珠。”
  这佛珠一看都是在佛前经历过香火气的,肯定比平安符要好。
  林思琪这话脱口而出,林老太太当即脸色就不好了:“你想要?”
  林思琪白了脸,忙说:“祖母,我,我是这个意思。”
  林老太太心情很不好,看看她眼皮子浅的二儿媳妇,把女儿教养成什么样了。
  林家一行人回去了。
  智云尼姑才隔着雨幕,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那一年,雨也像这么大,但是天很黑,到处都是哭声,身边还藏着不知真面目的野兽,······她心可真狠啊。”
  此次去馒头庵,想请智云尼姑给姚敏柔相面,无功而返。
  但是林老太太却了解了智云尼姑这串佛珠的意思:平心神、镇邪祟。
  她看着姚敏柔的面容,这孩子,还是有佛祖保佑的。
  智云尼姑待她很不同。
  姚敏柔回了荆州府,在还没有想好怎么跟老太太回信说明她与季家姻缘不成的时候。
  季明突然频繁与她偶遇。
  姚敏柔有些不胜其烦,但是人家也没跟你说话,你跑去赶人家走,实在有些无理取闹。
  于是,林思瑜看不过去了,在某天晚上,将某人套麻袋打了一顿。
  季明鼻青脸肿地的回了季家,季夫人吓得不轻:“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季明鼻血都给打出来了,嘴巴也都是血腥味,很是烦躁:“我也不知道。”
  季夫人闹着要报官,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成这样,当娘的心都要碎了。
  季大人却制止了她:“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报什么官。”还嫌弃街头巷尾他季家的议论还不够多吗?
  季夫人含泪道:“那该如何,还能让明儿白白挨一顿打吗?”她就这一个儿子,要是打坏了,可叫她怎么活啊,这不等于是要了他们母子两个人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