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15
  关于接送的问题薛眠从没提过任何要求,本来就是费南渡有空就来,没空自己也能回家,不用次次都要他奔波。他知道费南渡是怕自己挤公交累着,但关心是相互的,他怕自己坐车累,自己又何尝不体恤他上了一天的班还要跑那么远去学校接送,也会累的啊。
  费南渡设好导航地址,发动油门,边开边道:“学车不比学别的,多少带点危险。找了一家认识的驾校,回头让他们安排个有经验的教练带你。”
  “你……认识的人好多啊。”薛眠眨了眨眼睛笑笑。
  “不算我认识,是秦笛的朋友。”费南渡道。
  对于秦笛薛眠谈不上熟悉,自然也不会有太多情感上的喜好或评价。不过之前几次的接触下来倒不难发现这位秦学长其实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和大家口口相传的形象差距甚远……就跟费南渡一样。
  一样的志趣相投性格相仿,可能这就是他们能成为朋友的原因吧。
  薛眠点了下头,想想又道:“不过其实我学开车也没什么用,又没……”
  突然话头一顿,后知后觉的惊呼道:“你该不会是想给我买车?”
  费南渡偏头看他,挺客气的征询了一句:“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薛眠扬起脖子大声道。
  “为什么?”费南渡不解。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不可以买!”
  小朋友突发莫名其妙,费南渡被弄得一头雾水——既然学车都不反对,那学完车下一步不就是买车?这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流程?
  费南渡凝思几秒,有了答案。
  “是不是又在想钱的事?”他伸过手捏了两下薛眠软乎乎的耳垂。
  “你别问了……反正就是不许买。”薛眠意志坚定,鼓了鼓腮帮,一瞬不瞬的盯着前面的路:“学驾照我不反对,以后如果还有时间再出去玩,也不用一直都是你开车了,我也可以换你休息。但真的没有必要只是为了上学而专门买一辆车,这太夸张了,我不喜欢这样。”
  还绕弯子说不是钱的事。
  费南渡无声笑笑,想了想,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先不买,先把这辆给你开。公司有车和司机,以后上下班让司机来接,碰到加班的话你就可以去接我了。怎么样?”
  这是……让我开车接你上下班?
  咦,听起来好像不错啊,莫名有种身份互换了的感觉?
  反正只要不买车,我们就是好朋友。薛眠不再拉锯,点点头,心里的小小鸟已经扑腾开翅膀飞起来啦。
  学车的日子并不无聊,相反还很有趣。驾校安排了一位四十多岁的资深教练,教得认真仔细,不时还传授薛眠一些课程之外的驾驶窍门。进到九月,天气不再像盛夏时候那么闷热,薛眠新学期开学后只要没课就往驾校跑,争取用最快的速度把驾照考下来,这样就能早一天开着车去接男朋友下班了。
  真是美滋滋呢。
  而周末在家没事做,他有时会鼓捣锅碗瓢盆跟着电视里学做菜,有时则一个人拎着水桶刷子里里外外搞大扫除。露台小花园里的绿植鲜花被他养得很好,该长叶的长叶,该开花的开花。实在无聊了还能搬出画架,坐到阳伞下对着满目的美景画一个下午,傍晚就能收获一幅漂亮的水粉画。
  这天,薛眠在打扫卫生,突然想起行李箱放在储物间已经好久没动。后面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再去哪儿玩,那就把它擦擦干净,找个东西套好放起来吧。
  打开皮箱晾上一会儿,薛眠打了一盆水蹲在小花园开始搞卫生。箱子好久没动,还真有点落灰了。他细心的从里到外把每个小旮旯都擦了一遍,手滑过内袋的时候忽然摸到个凸起的东西,硬硬的。心里犯嘀咕,拉开拉链一看,原来是只半个巴掌大的铁皮盒子,很眼熟。
  可不眼熟么,里面可放着他的两个小宝贝呢。
  薛眠坐在地板上,盒子里的东西在太阳下银光闪闪,像两颗不大点儿的星星。
  放在手心里看了好一会儿,脑海中随之浮起一些零星片段,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来,心里一瞬间软绵绵的。
  “在看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从头顶上方传来。
  薛眠吓了一跳,慌忙把手背到身后,像个干了坏事的小学生。费南渡今天下班早,一进门就看到花园的地板上坐着个人,背对着门低着头,一副入了定的样子。
  “……你今天……好早啊。”薛眠有点慌,眼珠子左转右转,不敢抬头看来人。
  费南渡应了一声,弯腰在他旁边坐下,手一伸,正色道:“藏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
  薛眠心里一抖,哪肯乖乖交出来,扭捏着摇了摇头,脸上已经红了一大片,小声的赖道:“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怎么不能给人看?”
  说是这么说,但费南渡语气温和,态度也温柔,并没有真要探查的意思,只是突然心血来潮的想逗弄他。
  “……是我的东西,不能给你看。”薛眠低着头嘀咕道。
  “嗬,”这回费南渡是真笑了,佯装受伤道:“这是要跟我分‘你的’‘我的’了?那算了,不看了。”
  “不是的!我……我没有不想给你看。”薛眠急了,看费南渡起身就要走,赶紧抓住他胳膊,小声分辩了一句。
  费南渡便又坐回去,一手揉着他的脑袋,一手牵住那只藏在背后的手腕,说,那我看了?
  五指一根一根向外舒展,细白的掌心被摊开,上面躺着两枚银闪闪的戒指。
  费南渡认得它们。
  这是今年春节前他们去西藏那次,薛眠不知从哪儿买的。但当时自己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后来又原模原样的放了回去,现在大半年过去,两只戒指突然再一次出现在眼前,一些悸动的情绪仿佛被什么给唤醒了。
  “突然拿它们做什么?”费南渡问。
  “不是突然,”薛眠小声解释道:“就是收拾箱子……不小心翻到了。”
  “然后呢,”费南渡托住薛眠那只捧着戒指的手,慢慢靠近过去,问:“要把它们收起来吗?”
  说话带出的气体喷薄在耳边,搔刮得耳朵又痒又热。薛眠躲了躲,脸上浮出两朵红彤彤的彩云,依旧不改口的低声道:“对、对啊……收起来。”
  “不打算用?”费南渡声音低沉,另一只手顺势搂上了薛眠的腰。
  ……用?
  薛眠迟钝了好几秒,有点没琢磨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突然身体猛的一轻,薛眠在一声惊呼中被拦腰抱起。费南渡拿脚踢开了阳台的门,勾了下唇,低头道:“外面这么热,一起洗个澡吧。”
  高高的花洒下,细密的水珠不断往下坠落。费南渡按住薛眠两只手,交叠着压在他上方的瓷砖上,比水珠更湿润的吻流连的落在他唇角边,一边轻轻的亲,一边按着他小腹,挠痒似的逗得薛眠忍不住咯咯大笑。
  “再不说就换个地方了。”费南渡半是威胁半是哄,指尖顺势游走,来到薛眠微微凸起的尾椎处,轻轻揉了揉。
  “说、说什么啊……”呼吸开始变急变快,薛眠忍不住轻声喘息起来。
  “戒指要送给谁?”
  费南渡咬住他下唇,牙齿慢条斯理的磨吮着,不时伸出舌尖轻舔一下,带给身下人仿如触电般的酥麻快感。
  “我自己……自己戴……啊……”忍不住漏出一声绵长的低吟。
  (嘟嘟嘟,小car开过,内容自己想……)
  “宝贝没有撒谎吧,是真的自己戴么?”
  蛊惑的声音萦绕耳边,那声音沉得发烫,磁性无匹,听得人莫名心痒难耐。薛眠微张着嘴巴,湿漉漉的眼睛空洞的望着顶灯和天花板。花洒的水没关,浴室里越来越潮湿朦胧,稀薄的雾气慢慢聚拢,他感觉自己跌进了一片白色的云雾里。
  “宝贝,你嘴巴真紧。”
  费南渡低低笑了一声,拇指贴着薛眠的唇,在上面轻轻揉压、摩挲。与此同时,薛眠感觉还有另一只手也正向他伸来——
  (嘟嘟嘟,再次驶过……)
  薛眠再受不住这挠心的折磨,理智开始游离飘荡,压抑着低声shen吟起来。
  费南渡不急着完整品尝,他低低的笑着,一边加快手上动作,一边把唇贴到薛眠耳蜗边,继续诱哄道:“怎么今天这么不乖,问什么都不说,嗯?”
  “不……不要……”
  哭腔在一瞬间涌上嗓子眼,薛眠微张着嘴巴把眼睛一闭,细长的睫毛顿时就被泪水打湿了。
  费南渡突然发现doi时候的薛眠好像特别爱哭。
  而他又偏偏特别喜欢这种哭。
  像一个失去了理智的施虐狂,极尽享受这种在温柔的霸道里肆意征服的极致快感。
  (嘟嘟嘟嘟嘟……)
  薛眠终于趴在他肩上呜咽着哭出了声。
  费南渡一手扶稳他的背,一手拦住他的腰,不疾不徐的前进着,低声道:“宝贝既然不说,那得把它们收好了。以后有一天想送出去的时候,记得要告诉我。”
  告诉我,你想借我的无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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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辆car都有自己的行车路线……
  find it by yourself……
  明天见!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