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玉荼靡!”姜西华咬牙切齿的唤了一声自以为是的夜荼靡的名字,神色怨毒而又吓人:“你……你竟然真正这件事情告诉了所有人?!”
  只可惜夜荼靡却是从始至终并不觉得她说这些有什么不对,她甚至还笑了笑,眉眼生花的直接问道:“本郡主便是说了这件事情又如何?不知姜家二房的西华公子到底是又有何指教呢?”
  “你……”夜荼靡被姜西华这般破烂态度气得牙疼,他张嘴便是想要辱骂夜荼靡,但是一想到之前受到的那些罪过,便是不得不紧紧抿住了嘴巴,只能抖擞着面容,哆哆嗦嗦的儒糯半天,结果确是卡在一个“你”字之上,半点多余之言都没说出来。
  “我说大哥啊大哥,”可他不说话,江西城却是半点不愿意饶过了他,他甚至还直接从人群之中走出来,站在姜西华面前,幸灾乐祸的开口道:“我瞧着你如今你这样子,似乎也不比我这个庶出的弟弟好到哪里去吧,不过本公子倒是只是好奇了,大哥你现如今不过只是一个连着替襄阳侯府开枝散叶之能都没有的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来嘲笑我这个庶出的兄弟的呢?”
  一句话说到这里,姜西成又转过了脑袋,直接将嘴巴凑到了姜西华的耳朵旁边,面色带笑的窃窃私语道:“还是说大哥你以为,咱们这偌大的襄阳侯府,竟然会要一个连命根子都没了的阉人来做掌家之人的呀?”
  这话毫无疑问是刺激到了姜西华,他整个人愤怒至极的转过脑袋,以同样怨毒的目光看着他。
  姜西成虽然已经是明显的感觉到,自从夜荼靡说了姜西华已无生育能力之后,姜西华的威风早就已经被灭了个干干净净,但是对上如此一双怨恨的神色,他心中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竖着眉毛狠狠的斥责道:“你做什么这般盯着我,难不成你还敢当众加害于我不成?”
  “住口!”在他二爷被眼前这一幕气的牙疼,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是已经闹翻到了这等地步了,而且还当众说着什么加害于他的事情,未免也太过可恨了一些!
  直接一步上前,站在两人之间,姜家二爷没好气的开口骂道:“都说的什么混账话,你们俩人都是老子的亲儿子,怎么着,还现在还想在老夫七十岁的寿宴之上,给老子表演一个手足相残不成?!”
  这话说的利索,估计是姜家二爷估计也是啊被气得狠了,连着老夫和为父也不自称了,就直接开口说了一句“老子”,倒是让他佯装了半天的儒雅,一时之间都给消散的干干净净了。
  但是更可气的是,无论是姜西华还是姜西成,两个人居然都没有听着他的话,甚至是一个眼神都没有望过去,只是兄弟二人恶狠狠的互相瞪着眼睛对视着。
  姜家二爷正在恼火之中,向前便是依照方才对待姜西华那般又踹了姜西成一脚:“混账东西,没听到老子跟你说话吗!”
  姜西成被平白无故踹了一脚,可不像姜西华那般还在愣怔之中半天才回过神来,而是紧当下便是分外委屈的扭头应声道:“爹你这是做什么,平日里爹你袒护大哥也就罢了,现如今他不过只是一个毫无事处的废人,可是爹也仍旧竟如此袒护姜西华,你这做法未免也太让儿子伤心了吧?!”
  一边说,着姜西成又扭头去看了夜荼靡一眼,脸上带着几分感激和欣慰之色,接着对着姜家二爷道:“爹你可别忘了,这事儿可是国公府上的妩宁郡主亲口所说的,难不成还有假不成?”
  “要说这事咱们还得还得感谢妩宁郡主才是,若非是郡主告知,只怕咱们还真就受了欺骗了,若是真邮政咱们襄阳侯府之上如此偌大的家业交到大哥了这么一个连生育子女之能都没有的废人手上,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姜家二爷被姜西成这一番话气得头疼,毕竟姜西华是二房嫡出唯一的一个嫡出子嗣,现如今姜西华没了命根子了,便等同于是整个襄阳侯府二房嫡出一脉已经断了后,可姜西成这个混账东西,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可不就是想要把他气死吗。
  因为这个原因,姜家二爷甚至是对一直以来颇有好感的夜荼靡也突然生出了那么几分记恨之心,即便是他现在也摸不准夜荼靡心中到底是如何想法才说出了这种话,但是他心中却是明白,夜荼靡指控姜西华是个废人的这番话,倒的确是让他在自己的寿宴之上颜面尽丢就是了。
  姜家二爷转首便是准备指责夜荼靡两句,可是当他顺着姜西成的视线看到夜荼靡那一张清雅艳绝的容颜之后,他霎时便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到底是色心作祟,即便年纪大了,也仍旧是掩饰不住姜家二爷的一生风流本性。
  姜西华起初瞧着自家老爹愿意当着姜西成的面替自己出头,还以为这件事情尚且还有转机,心中甚至都已经生出了几分感激之意,可是就一个眨眼,他紧接着便是又看到了姜家二爷对着夜荼靡的容色露出了那般痴迷至极的神色。
  眼看到这一幕,姜西华心中也霎时便是已经彻底的明白了,自己这一辈子,当真是已经在这场寿宴之上毁的彻底了。
  可他如何甘心?!
  为了隐瞒这件事情,姜西华甚至是在自己被割了命根子之后,一直以来都没有去找夜荼靡算账,就是害怕这事儿被走漏了出去,他方才甚至还主动弯下脊背,向夜荼靡示好,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何会闹出了这等变故。
  好好的一只祖母绿的宝石簪子,竟然凭空就变成了一只破烂木棍,平白惹得夜荼靡生的那般大的火气,二话不说便是将这件事情给暴露出来了。
  不过姜西华现在虽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现在他对夜荼靡的恨意倒是丁点不少就是了,再加上姜西成还有自家老爹对那个蛇蝎心肠的美人露出的几分迷恋神色,更是看得他怒从心起,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去撕破了夜荼靡的美艳面皮。
  姜西华忽而就发出了一声冷笑,对着姜西成嗤笑道:“你想感谢玉荼靡?呵呵……哈哈……”
  笑着笑着,姜西华便是由着最初的轻声冷笑转而化作了透着几分疯溃之意的茫然大笑,看的姜西成分外莫名其妙。
  他恶狠狠的瞪了姜西华一眼,满是不耐烦的斥骂道:“姜西华你发什么疯,你对着我笑成这个样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本公子还说错了吗?若非是妩宁郡主揭穿了你这个无能废物的真面目,咱们所有人还不知道会被你欺骗多久呢!”
  “呵呵”,姜西华仍旧是笑着,面容有些扭曲的嗤声道:“姜西成,你想感谢这位国公府的妩宁郡主?可你也不想想,人家到底是愿不愿意承受了你这个曾经侮辱了姜南柯许久的的谢意呢”!
  这话霎时便是如平地惊雷一般凭空乍起,惊得在场的所有人齐刷刷的变了脸色,就连襄阳侯府之上的姜家二爷也从不曾例外。
  姜家二爷现如今已经是真真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愚蠢到就这么当着襄阳侯府之上如此之多宾客的面,把他们二房庶脉之人欺辱姜南柯的话都说了出来!
  “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西华什么时候……”姜家二爷怒从心起,正想纠正一番说姜西成并没有在这襄阳侯府之上欺辱过姜南柯的事儿,可是夜荼靡却又如何愿意看着他这般胡乱掩饰过去。
  只是当夜荼靡正欲提高了几分音量与姜西华对峙的时候,却是忽而听得身边一句极为凌厉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那女声声音透着几分怒意凛然的火气,愤怒至极的开口道:“什么欺辱南柯公子的事情?”
  她这一番质问来得委实突兀,再加上音量极高的原因,一开口便是夺走了所有人的视线,然而等所有人都顺着这么一道怒意凛然的声音循声望去,看到的却是一张娇俏纯白的无辜面颊的时候,一群人心中的落差,自然便是显而易见的大。
  沈茯苓确实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管旁人的神色了,她寒着一张脸色,冷冰冰的看着姜西华问道:“襄阳侯府不是一直都说南柯公子是因为自己过不去襄阳侯府嫡脉没落的坎,所以才会心中难过的一直躲在襄阳侯府之上静养身心么,如今怎么会突然传出了他被人欺辱的事情,你们襄阳侯府这些该死的庶脉之人,这么多年以来,到底是对南柯公子都做了些什么?!”
  因为这话实在是怒气翻涌的原因,倒是使得旁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了去。
  分明是个穿着年岁不大的小姑娘问出的话,可是在人群之中却是忽而带出了一股子难以忽视的威胁气势,倒是让他们的神色都不知觉的收敛了一些,更是完全不敢窃窃私语了。
  至于姜家二爷,他在眼看着沈茯苓开口的时候,心中便是忍不住的咯噔一声,甚至是还差点晕厥了过去。
  毕竟经过方才的一番焦急之后,他已经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沈茯苓这个恭亲王府之上的嫡出郡主今日所行的目的了。
  沈茯苓之所以会在今日来了这襄阳侯府之上,压根就不是来给自己贺寿的,她根本就是冲着江南柯那个废人的下落,才迂尊降贵而来的!
  只是不管沈茯苓今日所来目的到底是何,但是这话竟然是已经被姜西华说了出来,一时半会儿倒还真寻不到改口的借口了,一想到这里,姜家二爷心中整个人便是忍不住的开始心中发慌了。
  说起来,沈茯苓动不动怒火其实不过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罢了,实际上真正的大事儿,还是是在于姜西华口中所说的姜南柯在襄阳侯府之上被人欺辱的那句话!
  看着沈茯苓现在这般怒火翻天的样子,姜家二爷心中甚至都似乎已经隐约想到了不久之后即将发生的严重后果了。
  现在姜家二爷毫不怀疑,若是他纵容着襄阳侯府那些个二房庶脉之人欺辱姜南柯的事儿真真是被这位恭亲王府的茯苓郡主给知晓了,只怕今儿这事儿,还真就不是什么能轻易了结的事儿
  不仅如,依着现如今沈茯苓这般态度,她怕是不仅不会只让自己一个人知晓,更甚至还可以依仗恭亲王府嫡女的身份,把襄阳侯府庶脉之人欺压嫡出子嗣姜南柯的事情弄得整个南诏帝都满城皆知的!
  到时候,他们襄阳侯府庶出一脉的名声,可就真真是毁的彻彻底底了!
  不仅是襄阳侯府,就连他这个掌管着襄阳侯府所有家产的姜家二爷,必然立马就会成为了这南诏帝都之中所有人口诛笔伐的对象就是了了!
  毕竟当年襄阳侯府嫡出一脉未曾没落风光之极的时候,襄阳侯府嫡出一脉在整个南诏帝都的名声和声望都是极好的。
  便是连姜南柯那个现如今已经是毫无是处下落不明的废物,当年在南诏帝都之中的时候,也是因为他那一身文武汇集的能力,早就已经让姜南柯成为了大半个南诏帝都之中口口相传,钦佩至极的人物了。
  再说了,姜家二爷现如今之所以能够得以掌控襄阳侯府之上的人物,这可纯粹都是因为姜家嫡系一脉没落之后才得来的好处。
  换句话来说,若是没有姜家嫡出一脉的付出,他们襄阳侯府之上的这一支庶脉人家,是无论如何都绝不可能得了现在这般如此之好的风光无限的。
  若是在这个时候,南诏帝都之中却是传出了襄阳侯府庶出一脉过河拆桥,拿到实权之后打便打压襄阳侯府嫡出一脉唯一剩下的子嗣事儿,只怕他们整个襄阳侯府的庶出一脉,都是会彻底的沦为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了。
  虽然当初他在襄阳之上只是一个庶出子弟,但是好在因为有着嫡出一脉庇护着的的原因,姜家二爷倒也没有少受过了外界的嘲讽。
  谁曾想到,现如今他都已经彻底的翻身,摇身一变成了襄阳侯府之上的掌权之人了,却是竟然还极有可能落得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下场,这让姜家二爷心中如何能够平衡的去?
  “郡主……此事儿都是误会啊郡主……”姜家二爷这也并不抱希望于姜西华的身上了。
  毕竟他整个人又不瞎,自然是能看出来这事儿明显不是姜西华随口说出来的,反而极有可能是因为他知晓自己已经断子绝孙,从今往后不可能再夺得了襄阳侯府之上的掌家之权,心中不甘,所以索性也是破罐子破摔的和他们所有人都对立上了。
  总而言之,姜西华就是个半点后果不顾的愚蠢逆子就是了!
  姜家二爷想到整个襄阳侯府庶出一脉都极有可能因为姜西华这么一句言语而遭受万人唾弃的严重后果,更是整张脸都已经难看到五官有些扭曲了。
  偏生可惜的是,现如今无论他心头有多恼火,现在的他居然还不能劈头盖脸的责骂了姜西华一顿,而是只能是对着茯苓郡主战战兢兢的解释道:“郡主,你可是莫要被这个逆子所欺骗了啊!这个逆子明显状态不对,估摸着是看自己没法继承襄阳侯府的家业了,才说出了这等话出来,他的话,绝对是不可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