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升天去了
  在刚刚苏醒过来的皇帝面前,询问这种话,无疑太过突兀。
  皇帝原本神色平静,此时却立即怒斥道:“胡闹!”
  然后便是用力的咳嗽。
  景玉宸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儿臣也是说出众朝臣,心中所想。”
  苗晴画有些激动,赶紧跟着问:“皇上,你身体还未曾恢复,可否能让太子登基?”
  皇帝双眼通红,虚弱的想要坐起来,只是身体太虚,根本动弹不得,没有丝毫力气的他,气的剧烈咳嗽,之后,恶狠狠的瞪着皇后,又看向景玉宸:“你们敢......”
  他想揪住景玉宸的衣领,询问景玉宸是不是想和苗晴画合谋谋反,胆敢在他面前,这样正大光明的逼宫......
  还在气恼,看见在后面官复原职站着的倪高飞时,愈发气的全身发抖,张口正欲破骂,可因为气火攻心,一口鲜血便吐了出去。
  皇后和景玉宸蹲在一旁,自然是,没有幸免。
  景玉宸站了起来,好似很挫败:“父皇情绪不稳,母后还是不要再问了,儿臣先去换身衣服!”
  苗晴画刚刚就是故意,率先问一句是否接受景玉宸登基,因为在皇帝的眼里,现在还是当初他刚刚昏迷的时间段,他如何接受,皇位让给景玉宸?
  他如何接受,邵乐成做皇帝,那段勾琼岂不是成了皇后?
  而他当初那样谋害段勾琼!
  苗晴画一遍遍的抚摸着皇帝的胸膛,在一旁担忧的开口:“皇上不要动怒,不要着急,慢慢缓和!”
  只是,皇帝已经将景玉宸和邵乐成给否了,在场的大臣皆听见了,那么现在有希望的就只有她的好若儿!
  倪高飞和邹阳曜已经随着景玉宸朝外走去,在殿内的人,只剩下了苗家的人,她嘴角微扬着:“皇上吐血,不治身亡,诸位大臣,还不跪?”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明明还有气息......
  在太医赶来的路上,听见了一道声音传开,传远,乃至整个宫中。
  “皇上归天了——”
  景玉宸和倪高飞、邹阳曜三人一同朝出宫的方向走去,听见身后传来了钟声,听到声音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全数跪下。
  景玉宸和倪高飞对视一眼,之后跟着默默跪下。
  很快,消息传出皇宫,乃至大街小巷。
  有下人在外听见了消息,急匆匆的跑来,“太子妃,太子妃,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倪月杉还在教景雪儿叫娘亲,下人跑的满头大汗,还差点摔倒在地,很狼狈的开口:“太子妃,不好了,皇上驾崩了!”
  倪月杉听见这话,神色倒是平静,她看向一旁,正慢条斯理的肖楚儿,“你倒是平静?”
  肖楚儿喝着手中的茶,很平静的回应:“皇上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何不能平静?”
  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着倪月杉的眼神,逐渐深邃起来:“太子妃,你该哭......”
  之后在房间内,传出了一道哭声,“父皇你死的好惨啊!”
  房门被关上,肖楚儿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你以为是寻常百姓家哭丧呢?皇上是归天了!怎么可以用死的好惨来哭呢?”
  她看着倪月杉满脸的无语。
  倪月杉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着肖楚儿:“那我应当怎么哭,父皇你醒醒啊,太子不能没有你,雪儿不能没有你,天下人也不能没有你!”
  肖楚儿大大反了一个白眼:“算了算了,就当我没有提议过吧!”
  她在一旁坐下,颇为无奈。
  而坐在摇床里的景雪儿,则是一脸懵懂的表情,看着倪月杉那纠结,硬挤眼泪的模样,咯咯笑了,伸展着胖嘟嘟的小手臂,就想让倪月杉抱抱。
  倪月杉将景雪儿在摇床里抱了起来,笑着开口:“雪儿,要不你哭一个,意思一下?”
  景雪儿根本不知道,倪月杉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倪月杉,揪着倪月杉的耳朵,咯咯笑着。
  那笑声传到外面去,婴儿稚嫩的笑声,纯真,而可爱。
  房门被推开,走来的人一脸疑惑:“笑的这么开心,关着房门也没用啊!”
  听到打趣声,倪月杉和肖楚儿皆朝来人看去,景玉宸一身朝袍还没有换下,人先过来了。
  他伸手抱景雪儿,倪月杉乖乖将景雪儿交出,之后询问:“肖姑娘给的可是小分量解药,只能让皇上有那么一小小片刻的苏醒,不该会致死?”
  景玉宸在肖楚儿疑惑的目光中,淡淡的开口:“有人希望他死。”
  倪月杉倒不是很意外,她开口:“我来抱着雪儿吧,你快去将衣服换了。”
  带着血迹直接就抱景雪儿,还真是一点都不讲究!
  景玉宸点了点头,之后看向肖楚儿:“要不然,一起吃个饭吧。”
  肖楚儿站了起来,本来想拒绝的,但看见门口还杵着另外一个人,硬生生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给改了:“好。”
  邹阳曜神色冷漠,有些不悦的开口:“太子,可没说,肖姑娘也在。”
  景玉宸看着邹阳曜,走到他的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男子汉大丈夫,若因为一个女人,而起了打退堂鼓的心思,那你还真是,让人失望啊。”
  邹阳曜神色冰寒:“太子何不将丞相也给叫来?”
  “不,我们年轻人的饭桌,就不邀请长辈了!”
  说着,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邹阳曜攥着拳,视线朝肖楚儿看了一眼,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说,也迈开步子跟着走了。
  倪月杉将目光落在肖楚儿身上,有些好奇的问:“当初就问过你,你有没有被欺负,可你不说,今日一见,你们二人相处还是这般奇奇怪怪的......”
  肖楚儿站了起来:“哪里奇怪了?我在用看病人的眼神看着他,而他还不是被我医治过,他羞涩的地方,觉得撞见我,等同撞见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心里感觉怪异呗!”
  “那就是说,你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倪月杉抓紧问。
  肖楚儿咳嗽一声,“当然清清白白!”
  然后耸耸肩,逃也似的,朝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