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为什么不能想爱就爱呢
  他面无表情的坐着,仿佛刚刚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三圣主在众人面前,驳了他的面子,也无关紧要。
  花满天担任三圣门新月坛主的事情,算是这样尘埃落定。
  接下来,他跟着胖和尚一起了解门规和新月坛的内部事务,一切还算顺利。
  只是他始终接触不到,三圣门权利集中的地方。
  这个坛主,对于三圣门来说,实在只是一个权利的发散地,顶多为三圣门积累门徒,寻找银子,关于内部重要的事务,一概接触不到。
  呆在总坛七天,他有些呆不住了。
  小烟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这边散尽了琉璃府的所有钱财,却对噬心蛊的事情,毫无进展。再这样下去,不等他的身份暴露,被三圣门的人丢入软骨池,自己就要首先憋死了。
  这一日,胖和尚出去执行任务,他呆在三圣门,闲来无事的逛逛,却在金门遇见了梅仙儿。
  梅仙儿一如既往的漂亮,她白色的衣裙,在这个没有白天的冥府,蹁跹若梦。
  所有三圣门的门徒,看见梅仙儿,全部退避三舍,而那些在地上蠕动的蛆人,则是如水一般,伏在地上。
  花满天跟普通人一样,低着头,梅仙儿却朝着他走来。
  她细腻白皙的手指,挑起了花满天的下巴,那葱根般的小手,拔下了他下巴上的一根假胡子。
  他眉头一跳,不敢说话,梅仙儿笑笑,“胡子是假的,不知道你这花天的身份,是不是也是假的!”
  “花天不敢!”花满天抱拳低头,眸中已经充满不耐。
  他一向喜欢美女,为了美女,可以肝脑涂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梅仙儿,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
  仿佛这个女人,就是一堆白骨,靠近他,只能让他生厌。
  梅仙儿笑笑,“不管你花天的身份,是真是假!也不管你加入三圣门的目的何在!你都要明白,九阳圣女,是下一届的圣主人选!”
  花满天不说话,已经明白了这个梅仙儿的意思。
  敢情她是为了圣主的位置,来敲打自己?
  不过胖和尚说,历来九阳圣女,都没有能够活到三圣主死去。
  因为三圣门里面三位圣主,大圣主武功出神入化,已经到了秘境。他轻易不露面,圣门里的事情,更是有十多年没有过问。
  而二圣主,武功不在大圣主之下,此人神出鬼没,上一次露面,也是在五年之前。
  三圣主则是由九阳圣女或者九幽圣女接任,不过自从上一届的圣女接任圣主之位之后,三圣门一连培养了几个九阳或者九幽体质,全部夭折。
  现在符合九阳或者九幽命理的,只有梅仙儿跟杜晓芙。
  花满天淡漠的抬眸,看着梅仙儿,一言不发。
  梅仙儿笑了起来,“我知道,你跟冥熙玄或者是杜晓芙,肯定是有一些交情的,不然冥熙玄也不会救你!”
  她盈盈转身,围着花满天打量了一圈,“可是你要明白,杜晓芙在初入三圣门的时候,已经答应了我,以血之身,养我竭心!还有那个冥熙玄,也不例外!”
  花满天皱眉,抱拳,“属下甘愿追随圣女!”
  梅仙儿勾唇一笑,也不说话,只是施施然离开。
  花满天叹息一声,这内斗果然处处都有,连三圣门这样神秘的帮派,都少不了这样的事情。
  不过冥熙玄够厉害的,他散尽了琉璃府的银子,也才换得一个坛主的身份,但是冥熙玄上来,就是宗主。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花满天剑眉紧皱,他呆在这里这么多天,琉璃府不知道怎么样了。
  自己偷走了琉璃府的银子,不知道白丹烟那个死丫头,会不会满世界的追杀自己。
  他无奈的坐在那里,想着可以出去溜达的方法,但是三圣门有门规。
  凡是入门者,三年之内,不得踏出总坛一步。
  琉璃府,白丹烟静静的躺着,外面是挂着红绸的树木,还有高高挂起的红色灯笼。
  马上就要新年了,连青竹和月梅两个丫头,都开始张罗着新年的事情,自己这个琉璃府的主人,偏偏像个局外人一般。
  眼看着月梅,端着一份炸年糕,喜滋滋的跑来。
  她夹了一块炸年糕,喂在白丹烟的嘴里,“小姐,这炸年糕极为难得,是行冥从他的家乡,淮南带回来的一样名小吃,听说这样地道的小吃,即使是在淮南,都很少见了呢!”
  白丹烟咽下口中的年糕,点头,“是不错,行冥回淮南了?”
  月梅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脸色一红,“小姐,我不是故意要跟行冥往来的。是他,守在琉璃府外面等了三天,非要见我一面!”
  她以为白丹烟被冥熙玄休弃,所以不希望自己跟行冥往来的。
  白丹烟微微一笑,从她的手中,接过炸年糕,“这炸年糕的糖粉,跟我们家乡,有些相似呢!”
  酥软的炸年糕,裹了红色的桂花糖粉,吃在嘴里,甜而不腻,酥软中带着桂花的香气,让一向不吃甜食的白丹烟,都多吃了几口。
  月梅见白丹烟主动转换话题,点头微笑道,“小姐的家乡?小姐的家乡不是京城吗?”
  白丹烟不说话,只是看着这品相漂亮的炸年糕,一言不发。
  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后,还会不会回到那个钢筋混凝土的世界,看上一眼。
  当年她很多想不开的事情,现在已经想好了。
  忽然之间,她已经不恨暗羽了,大概是不爱了吧,所以她释怀了。
  现在,她只想回到那个世界,平静的看那个世界的繁华一眼,然后再听组织上的人,叫她一句,“十七……”
  毕竟是组织收养了她,培养了她,给了她一个爱上暗羽的机会。
  躺在那里,白丹烟脸色苍白,手中的年糕,一时手滑,坠落在了床榻上。
  月梅大惊,赶紧上前,捡起了床榻上的年糕。
  “小姐,你有没有烫伤!”月梅着急的问道。
  白丹烟摇头,“我没事,只是天色怎么暗下来了,是要下雨了吗?”
  月梅回头,却见外面艳阳高照,虽然是冬天,却哪里见阴霾的影子。
  白丹烟的眼睛不舒服,闭了闭眼睛,“给我点只蜡烛吧,炸年糕的事情,替我谢谢行冥!”
  难得他还记得,自己喜欢淮南的菜式。
  月梅点头,难过的退下,小姐的身体,更加孱弱了,也不知道这样下去,她能够撑的了多久。
  白丹烟闭着眼睛,想了很多,前程往事,如电影般,在她脑中一一浮现。
  有她杀的那些人,还有想杀她的那些人,有暗羽,还有冥熙玄。
  那个时代的枪林弹雨,转化为这个时代的刀光剑影,暗羽的脸,忽然变成了冥熙玄。
  暗羽的手~枪,变成了冥熙玄的长剑,最后她死之前,依旧无法分辨,眼前的人,杀了她的人,究竟是暗羽,还是冥熙玄?
  睁开眼睛,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她缓慢起身,无力的唤了几声。
  进门的却不是月梅,也不是青竹,而是冥熙跃。
  他心疼的看着她,“怎么起来了?月梅说你这几天,总是睡不好,睡着了也做恶梦……”
  他上前扶着她。
  白丹烟将烛火拨大了一些,揉揉眉心,“玄王府有什么动静吗?”
  冥熙跃笑,“都这样了,你还关心玄王府?”
  白丹烟叹息一声,坐下,“是我糊涂了,冥熙玄已经休了我,你没有再为难他的理由了!”
  “别说的我好像跟个暴君似的!”冥熙跃随着她一起坐下,帮她倒了一杯水,“明天就是除夕了,你来宫里陪陪我吧!”
  白丹烟摇头微笑,捧起茶杯,冥熙跃叹息,“明天我真的走不开,宫里设宴,文武百官,都会携带家眷出席!”
  “你呆在宫里好了,我这琉璃府,你随时可以来!”白丹烟捧着茶杯,素白的小手,在青花瓷杯的映衬下,漂亮的如一副工笔墨画。
  冥熙跃摇头,“我不放心你,宫宴还是撤了吧,我来你这琉璃府过除夕!”
  白丹烟站起身,“你别总是缠着我,我真的没事!再说宫宴几十年的传统,岂能到了你这里,想撤就撤?”
  冥熙跃上前一步,站在她身后,“那你就以琉璃公子的身份出席,穿着男装,坐在我身边,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行!”白丹烟断然拒绝。
  “为什么?”冥熙跃皱起眉头,十分不满她的拒绝。
  “琉璃公子的身份,一直被世人揣测,若是这一次公开在群臣面前露面,岂不是坐认了琉璃公子就是玄王妃?”白丹烟道。
  冥熙跃点头,“是我疏忽了,但是已经有不少人知道,琉璃府和玄王妃的关系了,怕是想避也避不了!”
  “不用避,随他们猜测去吧!”白丹烟闭上眼睛,倚在窗户口。
  冥熙跃从后面抱住她,“那就,以白家三小姐的身份出席?”
  白齐年失踪之后,先皇为了感念白齐年的救命之恩,特地将白府保留,白齐年的官爵,也保留起来。
  至今朝堂之上,左相的位置,依旧空缺。
  白丹烟蹙眉,“一定要让我去吗?我怕去了会忍不住,将你的宴会弄个乱七八糟,你母后还有端木铃蕊,估计看见我,饭也要吃不下去了!”
  “就要膈应她们才好啊!”冥熙跃笑了起来。
  白丹烟回头看他,“明天我可以去,不过我要先见见太皇太后!”
  冥熙跃的笑容僵住,“为什么?”
  “我见见太皇太后而已,你为什么这幅表情?我记得当年,你这个小霸王可没有少让太皇太后操心,若不是她,你这个小霸王也没有办法有恃无恐吧?”白丹烟淡漠的道。
  她自然知道,冥熙跃现在对太皇太后,是不理不问。
  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须找太皇太后问清楚,否则死了,她都不甘心。
  在这个皇宫中,年岁最大的,是太皇太后。
  而最精明的,怕也是太皇太后了。
  冥熙跃勾唇一笑,“想见就见吧,刚好,自打四皇兄失踪,她很久没有见过外人了!”
  提起冥熙玄,白丹烟的呼吸,窒了一下。
  她很想问问,冥熙玄的近况,可是想到他休妃之时的决绝,到嘴边的话,又忍住了。
  冥熙跃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温和的道,“四哥跟杜晓芙一起失踪的,有人说,他们离开京城逍遥快活了。也有人说,他们归隐山林了。只是才失踪了十天而已,或许他们哪里也没去,就呆在京城呆在玄王府呢!”
  白丹烟神色黯然,“冥熙玄,真的跟喜欢杜晓芙吗?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他们之间的故事?”
  冥熙跃拉着白丹烟,走到桌子旁边,扶着她坐下。
  他剥了一颗橘子喂她,缓慢道来。
  “四哥因为生母的原因,一直不被父皇宠爱,后来凭着自己的努力封王,却因为杜晓芙,险些被父皇杀了!”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些无奈之色。
  将剥皮的橘子,一粒粒掰好,他抬头看她,“杜晓芙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不过身体不好,尽管四哥的处境尴尬,但是对她,简直是掏心掏肺!”
  “还有呢?”白丹烟觉得不够,若是冥熙玄真的那么喜欢杜晓芙,怎么会在她的腹中留下蛊王。
  “还有,杜晓芙的父亲,杜将军叛国,据说,跟邪教有关系!”冥熙跃拿着橘子,喂在白丹烟的嘴巴里。
  明明是蜜桔,白丹烟却吃的苦涩无比。
  她摇头,心脏的位置,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的她没有办法呼吸。
  冥熙跃看着她的脸色,有些心疼,“小烟,你是不是喜欢上四哥了?”
  白丹烟强忍住不适,站起身,还没有走到外面,就一口鲜血吐出。
  冥熙跃赶紧追了出去,他担忧的看着她,“小烟,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白丹烟闭上眼睛,她深吸一口气,“我想出去走走,你若是有事,就先回宫吧!”
  “我没事!”冥熙跃自然求之不得陪着她。
  两人一起离开了琉璃府,来到了京城的花灯一条街,因为是除夕的前一天,所以生意格外的好。
  护城河中,是各种样式的花灯,漂流在河中,蜿蜿蜒蜒,宛如爱笑的眼睛。
  站在河边,白丹烟有种遗世独立的清冷感。
  这样的热闹,跟她无关,这样的盛世繁华,也跟她没有丝毫关系。
  她只是一缕,来自异世,渴求爱,却得不到爱的冤魂。
  冥熙跃伸手,握了握她的小手,皱眉道,“你的手好凉,你等着……”
  说完,他跑了过去,挺拔的身影,融入了人群中。
  白丹烟不知道他做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熙熙融融的人群,还有路边漂亮的花灯。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声娇媚的笑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转身,看见了灯火阑珊处,杜晓芙站在那里,提着一盏花灯,巧笑嫣然。
  她的对面,站着俊美如俦,清雅绝伦的冥熙玄。
  两人失踪已久,却没有料到,再次出现在帝都街头,而且还和白丹烟碰巧相遇。
  杜晓芙背对着白丹烟,所以没有看见她,她的眼光,始终落在冥熙玄的脸上,笑声也如银铃般,十分愉悦。
  而冥熙玄的眸光,则是和白丹烟相遇,两人的眸光,平静无波,隔着人群,相互对视。
  杜晓芙发现了冥熙玄的不对,转身看去,她看见了人群中的白丹烟。那苍白消瘦的女子,美的惊艳,她只是静静站着,已经将所有精心打扮的少女,比了下去。
  这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沉淀,冷却美的咄咄逼人。
  白丹烟没有说话,事实上,她也无法说话,心痛的感觉,再次铺天盖地而来。
  她转身,朝着冥熙跃离开的地方走去。
  冥熙玄见她离开,阔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噬心蛊还有没有发作?”
  白丹烟面无表情,苍白的脸上,一丝神色也无。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面对他的关心,她是该感谢还是该唾弃。
  沉默了须臾,她淡漠的道,“我很好!”
  冥熙玄松了一口气。
  放开她的胳膊,“一个人出来的么?最近三圣门的活动,很频繁,你小心一点!”
  他的话音刚落,杜晓芙就整个人冲进他的怀里,她神色紧张的摇头,示意他不要提出三圣门这几个字。
  冥熙玄苦涩一笑,并不说话。
  恰好,冥熙跃手中拿了一条红色的披风,迎面跑来。
  他看了一眼冥熙玄,又看了一眼白丹烟,剑眉微微皱起。
  “皇……”杜晓芙的话没有开口,冥熙玄就拉了拉她的手,两人之间暧昧的小动作,在白丹烟看来,刺眼无比。
  “四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派人找了你好久!”冥熙跃不解的说道。
  他狐疑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杜晓芙,不知道为什么,几天不见,杜晓芙似乎漂亮了许多。
  冥熙玄点头,“嗯,有点事情,离开了京城一些日子!”
  “事情办完了吗?明天晚上是除夕宴,四哥你一定要参加!”冥熙跃将披风帮白丹烟系好,接着拉住了白丹烟的手,将白丹烟霸道的揽在怀中,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冥熙玄漫不经心,“我这次回来,是打算办完最后一些事情,接着就再也不会回到玄王府了!”
  “为什么?”冥熙跃拔高了音量,不解的看着冥熙玄。
  白丹烟也淡漠的扫视着两人,幽幽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冥熙玄。
  冥熙玄牵住了杜晓芙的手,玩笑的道,“我离开玄王府,将所有的权利交付于你,你不是更放心一些?”
  冥熙跃脸色一变,“四哥,你还在为了以前的事情,怪我?”
  冥熙玄摇头,“没有,我只是看开了很多,这些年,一直兜兜转转。现在才发现,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所以,我打算带着小芙离开了!”
  白丹烟面无表情,心瞬间被掏空,她脸色苍白的站着,任由冥熙跃揽着自己。
  不知道为何,冥熙跃松了一口气,心底甚至有些雀跃。
  他将白丹烟搂的紧了一些,微微一笑,“四哥真是潇洒!”
  冥熙玄抬眸,不敢去看白丹烟,杜晓芙却从旁边抱住了他,“玄,我们回家吧,我有些乏了!”
  冥熙玄点头,“好!”
  两人跟冥熙跃道别之后,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了街头,茫茫人海中。
  冥熙跃的眸中,出现艳羡之色,他低头看着白丹烟,“小烟,若是你愿意,我还是可以为你抛弃皇位的!”
  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执手仗剑,逍遥江湖,才是他想过的日子。
  白丹烟摇头,“我们走吧!”
  她茫然的朝着琉璃府走,冥熙跃的心情很好,路上护着她,直到她回府躺下,这才离开。
  躺在那里,白丹烟辗转难眠,冥熙玄的话,一直响彻在她的脑中。
  他说,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不会……
  他会和杜晓芙在一起,他们会生活的很幸福,他们还会生很多的孩子。
  他们会忘记她的存在,忘记水水的存在……
  她闭上眼睛,发现眼角已经有些湿润。
  怎么可以?他们在背负了水水这条无辜的人命之中,他们还怎么这么幸福?
  白丹烟站起身,找出自己的软件,接着脚步踉跄的走了出去。
  月梅惊呼了一声,“小姐,你去哪里?”
  白丹烟面无表情,脸色惨白,“我去给水水报仇,我要杀了杜晓芙,我要杀了冥熙玄!”
  “小姐,你没有穿鞋子!”月梅转身拿了鞋袜,接着上前蹲下身子,帮白丹烟擦干净脚上的雪沫,穿上鞋袜。
  她站起身,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你别逃避了,你喜欢王爷,你爱上了四爷!你去玄王府找他,你告诉他,你喜欢他,你不准他和杜晓芙在一起啊!”月梅蹙着眉头,恨恨的说道。
  白丹烟摇头,“不可能!”
  她踉跄着后退。
  她不可能说出那种话。
  月梅跺脚,“小姐,人这一辈子,短短几十载,为什么不能想爱就爱呢?”
  白丹烟顿住脚步。
  是啊,她就快要死了,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最后一段时日,开开心心的离开?
  可是,她还有机会吗?
  月梅上前,握住了白丹烟的手,“小姐,行冥告诉我,王爷回来了,你快去玄王府找他……”
  白丹烟不确信的看了月梅一眼,“我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王爷本来爱的就是你,你忘记了吗?他以前为了你,不惜得罪皇后和六爷!”月梅着急的说道。
  白丹烟点头,她也觉得,他心里是喜欢她的。
  不然为什么,他总是死皮赖脸的呆在丹枫园,还将府中的侍妾,全部赶出王府。
  她转身,朝着玄王府走去。
  月梅赶紧回身,拿了衣服,可是出来的时候,外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白丹烟的影子。
  白丹烟一手拿剑,衣衫单薄的来到了玄王府。
  她身着一件白色的纱裙,满头的秀发,蓬松在脑后绾了一个发髻,余下的三千青丝,自然垂坠在腰间,端的是惊艳无双。
  站在门口,门口的小厮,吓了一跳,刚想跪下行礼,却想起她已经不是自己的主子。
  “冥熙玄呢?”白丹烟直呼其名。
  “书,书房!”小厮说话,结结巴巴,都被白丹烟的美色所惊艳。
  白丹烟一步一步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内,杜晓芙正在帮冥熙玄磨墨,她凑着头,看着他写字,接着咧嘴一笑。
  “笑什么?”冥熙玄放下毛笔,唇角噙着笑容。
  “你的字,写的真好看,跟你的人一样好看!”杜晓芙歪着脑袋。
  冥熙玄失笑,“哪有你这样直白的丫头?”
  “你不喜欢吗?”杜晓芙笑着看着他。
  她喜欢看他笑的样子,只是他的笑,总是带着无奈和苍凉之色。
  冥熙玄刚刚准备回答,书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
  白丹烟衣袂飞扬的站在门口,手中的长剑,更是带着凛然的煞气。
  杜晓芙吓了一跳,赶紧躲进了冥熙玄的身后。
  冥熙玄站起身,“有事吗?”
  “冥熙玄,我们之间,有些帐,最好算算!”白丹烟扬声,手中的软剑,已经出手。
  冥熙玄以手相迎,隔开她的软剑,摁着她的胳膊,后退几步,“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冷,眉头皱的也很紧。
  “跟我来!”她推开了他,接着飞身离开,白色的身影,宛如冥中仙子一般,迅速消失在了书房外面。
  冥熙玄紧随其后,矫健的身姿,掠了出去。
  杜晓芙惊呼一声,“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