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大队长:“这样可以,13个人,每个人30,一年也就390。不错不错,这样2600减去390,还能剩下不少。”
  林余余:“工人当然不是13个人了,工厂还有会计、厂长。”
  大队长:“会计眼前就有,至于厂长……不如林医生你吧,这件事是你促成的,你来当厂长吧。”说白了,他和书记都想当,但是给谁都不是事儿,所以干脆给林余余了。而且这事情,也真的是林余余促成的。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下午3点!
  第71章
  林余余:“不不不, 我一个女同志当厂长不好,如果出去谈事情了,人家看我不仅是个女同志还是个小姑娘, 还不得欺负我?就算不欺负我,至少价格方面肯定被人倚老卖老的压着, 所以这得是您和书记这样的有威压的才行。再说了,我也压不住村里的这么多人。至于您和书记之间, 一般厂里都是有两个厂长的, 一正一副,你们二人刚好, 谁当正谁当副的,你们就抽签决定?或者说,一个当葡萄园的主事,一个当桔子园的主事, 谁都不准插手对方的果园, 你们觉得哪个好?”
  大队长和书记彼此对看一眼, 你还用问?虽然他们一直相处的很好, 但是……男人总有几分心思的, 所以他们决定各自管一个果园。
  不过谁管哪个,就抽签决定。
  书记:“等等, 林医生,那你当什么?”
  林余余:“我啊,继续当我的医生啊。”反正高考恢复之后她是要走的,就不凑这个事情了。而她现在做的, 只是在离开前,让大家的生活过的好一点。当然,这不是她的圣母心肠。而是每个人活在一个世界上, 总是要有事情做的,对她来说,目前所做的事情,就是找点事情做做,也可以称之为事业。再说,范凹里大队的人还是挺不错的,像大队长、书记,都还是很淳朴的人。
  书记:“还不行。果园是你想的法子,也是你办起来的,你什么都不要,好处让我们给占尽了,这不行,我不同意。”
  大队长:“我也不同意。”
  他们好歹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可不会这样不要脸。而且,他们也知道林余余是个厉害的,也想对她客客气气的,卖她一个好。
  会计:“林医生,别人家的厂里不是还有主任的吗?不如你干脆当主任吧。不然以后厂里的事情,咱们也不好找你了。”
  大队长:“对对对,你当主任。”
  书记:“还是咱们的会计脑子灵活啊,不愧是当会计的。”
  于是,林余余被定下当了主任。不过,林余余是拿两份工资的,因为她是葡萄果园的主
  任,也是桔子果园的主任。除了她之外,还有会计也是如此。
  工人的事情商量好之后,接下来林余余又道:“大队长,你们和供销社谈价格的时候,有签协议吗?”
  大队长:“还没有,那边说了2毛一斤,我们说回头先来商量商量,没有一口咬定。供销社那边说,让我们明天就决定,因为第一批葡萄丰收了,明天还得拿去。”
  林余余:“2毛一斤没有问题。”现在的苹果也就四五毛一斤,所以葡萄批发给供销社2毛一斤,供销社卖三毛四毛一斤也有可能。而且,葡萄跟苹果不一样,苹果稀罕,而葡萄的话大家在山上见过野生的葡萄,所以没有苹果稀罕,自然也会比苹果便宜些。
  大队长:“那你想说的是啥问题?”
  林余余:“明天去签约的时候,咱们和供销社签三年的约,就是这个协议每三年一签。”
  大队长:“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物价会上涨。
  现在是72年,三年一签的话,刚好是72、73、74一协议,75、76、77一协议,77之后,改革开放、高考恢复,到78、79、80,到了80之后,自由买卖彻底的开始了,这葡萄的价格就不同了。如果这份协议没有期限的话,到时候供销社一直以2毛钱的价格要收购,老实巴交的范凹里人也没有办法拒绝。
  当然,未来的事情大队长他们不知道,但是林余余却含蓄的提醒:“大队长,49年,国家刚刚解放的时候,肉多少一斤?60年,困难来临的时候,肉多少一斤?现在和以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所以咱们不能盲目的觉得,2毛一斤很好。
  或者说,万一以后的葡萄不好吃了呢?供销社那边如果有意见了呢?又或者几年后,别的水果罐头想要以3毛一斤的价格来收购呢?但是给供销社2毛一斤,给他们3毛一斤的话,厂里背后都是有关系的,我们也不好得做。”
  那不如签三年的协议,三年后,重新定价格,哪家出的多,我们就给哪家收购,这样也很公平,您们觉得呢?”
  书记:“就按照你的意思来,你说的也有道理。从国家解放到现在,没有越来越便宜的东西,只有越来越贵的东西。”
  能当干部的都不是傻子,林余余说的话,他们自然明白。只是范凹里第一次做生意,大队长和书记是有些紧张、也有些慌张的,所以想的没有那么远。
  等他们商量好之后,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今天的晚饭家家户户都很热闹,也很高兴,因为今天分葡萄了。虽然说葡萄是要卖的,但是自己种的葡萄,总要先尝尝看。
  每户人家两斤葡萄,因为是野葡萄插杆繁殖的,所以葡萄的颗粒并不大,但是葡萄很甜美。个头小的葡萄,光是一斤就不少了,何况有两斤?
  林余余洗了葡萄,放在餐桌上,小温礼站在餐桌旁,小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林余余和李秋红一共领了四斤,她虽然住在李家,认了李秋红为干娘,但她不是李秋红的亲女儿,户口也没在李家,所以她是独户的,不管分钱还是分水果,她都有独立的一份。
  小温礼:“好甜,真好吃。”
  林余余:“好甜也不能多吃,这一盘子吃了就不能再吃了,剩下的到明天吃。”要知道一个礼拜才两斤,放在三代同堂的家里,一会儿就没了。“啊呀,我想起一件事了。”林余余冲忙的跑了出去。
  “姑姑……”小温礼抓了一把葡萄也追了出去。
  林余余是去找大队长的:“大队长……”
  晚饭时间,大队长家也正准备吃饭呢,就听到了林余余的声音:“咋的了?有啥事情啊?”
  林余余:“掉在地上的那些葡萄捡到哪里去了?”
  大队长:“应该还在果园里,这些葡萄分给大家?”
  林余余:“别,这些葡萄我有用,葡萄可以酿酒。”
  大队长:“葡萄酿酒?怎么酿?”
  林余余:“大队长,你叫几个人把葡萄挑到我干娘家的院子里,晚上把葡萄洗了,我明天去县里买点东西,等我回来就酿葡萄酒。下乡前,我看过很多书,其中有一本书里记载着民间的土方子比较多,里面就有葡萄酒的。”
  大队长:“那行,我这就叫人挑过去。”
  林余余:“酿葡萄酒得要白糖,咱们没有白糖啊……”她是有糖票的,但是这些糖票跟葡萄酒需要的糖票比起来,就
  不够看了。
  大队长:“那怎么办?”
  林余余:“我先去买一些自己酿,等成了,回头找糖厂合作,或者找供销社合作。”
  大队长:“那是你有想法。”
  林余余:“不过这样一来,暂时就用不了多少葡萄了,我酿酒需要好的葡萄,那些烂掉的不行,多的可以分给大家吃吧,每户人家分一点,剩下的晒葡萄干。”从8月份到10月份,整整两个月,会掉落的葡萄可不少。当然,葡萄掉落了,并不是说葡萄就坏了。
  在这个年代,应该说在范凹里,因为没有农药,所以这些水果都是天然无害的,好着呢。
  大队长:“行。”
  当天晚上晚饭后,李秋红带着钱菊芬、大队长媳妇等几个婆子,就在自家院子里洗葡萄,不仅洗,还要把好的坏的都挑出来。
  林余余是酿过葡萄酒的,当然不是专业的。末世前,她没少捣鼓一些玩意儿,比如做糕点、做小饼干之类的,葡萄酒也是好奇才酿的,虽然和买来的葡萄酒差远了,但是在这里,也是能拿得出去的。
  酿葡萄酒的话,大概5斤葡萄、半斤白糖,林余余手中还有4斤的糖票,都是和崔敏、李大妈换肉的时候换来的,所以能酿40斤的葡萄。葡萄打8折,大约就是葡萄酒的分量了,所以能30斤左右的葡萄酒。
  第二天,林余余拎着葡萄去了县里,他和大队长他们一起坐牛车的,大队长他们去供销社商量协议的时候,顺便把第一批的葡萄送过去,林余余去给崔敏和李大妈送些葡萄,然后再买点白糖。
  当然,白糖镇上的供销社也有,她之所以去县里,主要还是给崔敏和李大娘送葡萄,顺便宣传一下范凹里的葡萄果园。
  林余余先给李大妈去送的葡萄,李大妈家她去了好几回,已经熟门熟路了。这个点不早了,因为在镇上供销社搬葡萄的时候,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林余余走进李大妈家的小区时,很多吃了早饭闲下来的妇女们、老头老太太们,都在溜达。
  看到林余余拎着一篮子的葡萄进来,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最先反应过来的一个老太太:“小姑娘啊,你这葡萄是哪里买的啊?供销社今天有葡萄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有2更,下一更到陵城。
  第72章
  林余余:“婶子好, 这是红星公社下面的一个叫范凹里生产大队种植的,现在葡萄成熟了,被红星公社的供销社收购了, 您如果要吃,得去红星公社那边的供销社买, 葡萄是不用票的。”
  “这葡萄甜吗?甜的话我去。”
  “对对地,甜不甜?”
  “红星公社?这骑自行车去也得一个小时。”
  不过, 一个小时的自行车距离, 在这个年代,没有人会觉得远。
  林余余:“我给您们尝尝。”她没有客气的给大家分一串, 而是一人一颗,“早上刚到的,您们如果想要,要早点去。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多, 如果去晚了, 估计就没了。”
  “侄女, 你来了?”李大妈也是来散步的, 看到这边的动静, 还看到了林余余来了,可高兴了。这两年来, 林余余每半个月会来送一次肉,每次都两斤左右,所以他们家不嘴馋肉了。而且,她孙子孙女都还长的挺精神的。不仅肉, 他们家没鸡蛋了,也会提前跟林余余打招呼,林余余也会送鸡蛋来, 鸡蛋是按照供销社的价格,林余余从大队长家、书记家和会计家收来的,卖给李大妈什么价格,到时候给大队长家、书记家和会计家也是什么价格。说白了,林余余就是帮他们三家卖,不过也就一个月两次。
  所以这三户人家不仅每斤鸡蛋能收到比供销社收购更高的价格,还能收到用来代替鸡蛋票的其他票。
  这样和谐的利益关系,把林余余、大队长、会计和书记都绑定在一起了,他们四人就是村里的铁四角。
  因此,在李大妈家不缺钱的情况下,全家人是真的过的不错,身体都补了不少。有时候,林余余还会给他们送干货,晒干的野菜、菌菇干、木耳干,这些都是白送的,甚至还有新鲜的蔬菜,也是白送的。在李大妈的心中,她和林余余不仅仅是买卖的关系,而是把林余余当侄女看了。
  林余余:“表姨。”
  这是林余余和李大妈对外说的关系,表亲,别人也不会认识。毕竟谁家没有几个邻居不认识的表亲呢?
  “老李家的,这是你侄女啊?”
  “老李家的,你侄女来了。”
  有几个人认识林余余,因为林余余来的次数多了,所以和他们就认识了。
  李大妈:“可不是,是我表侄女,是xxx城的,我表妹嫁到了那边,我表侄女在两年前响应国家政策,所以来这边下乡了。”
  “下乡可辛苦了。”
  “好在这边有你照应啊。”
  “我儿子也下乡了,每次写信给我就是哭诉,看的我都心疼。”
  对这个年代的县城里的人来说,谁家没有下乡的孩子?就是自家没有,亲戚家也有,所以对下乡的情况还是了解的。
  李大妈:“我侄女是下乡当医生的。”口气中,隐隐还有种炫耀的意思。
  林余余笑了笑:“表姨,这是大队里刚丰收的葡萄,我给您送点过来,我待会儿还有事情,我要先走了。”
  李大妈看到那里的葡萄足有两三斤,这可不少钱。而且还不是钱的意思,主要是水果金贵啊。她赶忙道:“你吃了饭再走吧,你表嫂还念叨着你什么时候来呢。”
  林余余认识李大妈的儿媳妇,是个很爽朗的人,跟李大妈的性格相似。不过她觉得,对方没有理由念叨她,所以是念叨她的肉。
  林余余:“不吃了,我待会儿还有事情,要回大队。”
  李大妈:“余余啊……”她上前挽住林余余的手,把她拉到一边,“余余,表姨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
  林余余:“……”
  李大妈:“是你表嫂家的表弟,比你大2岁,表姨见过那小伙子,挺精神的一个,个子高高的,长得挺好的。”李大妈说儿媳妇念叨林余余,还真不是因为林余余的肉,而是想到了自家的表弟要相看对象,她也见过林余余,觉得林余余条件不错。
  首先,林余余是下乡的知青,也就是说,在这里没有七七八八、乱七八糟的亲戚,县城里的人最怕什么?最怕家里农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了。
  其次,林余余是高中生,自己学历够,而且她表弟也是高中生,所以两人在这方面额相配。
  第三,林余余是县城里的人,她表弟也是,只是在背景上也是相当的。
  第四,林余余是医生,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