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陆相思摇头:“不用,他快到了。”
  岑岁唇畔温婉:“约会愉快。”
  陆相思把蛋糕拿上,出门,就看到了停在门外的车。
  她把蛋糕递给他,“我还给你留了一小块。”
  梁裕白低眸,看着面前的蛋糕。
  他问:“你喂我?”
  陆相思说:“好。”
  她叉了一小块,边喂给他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但这是我的生日蛋糕,你就小小的吃一口。”
  奶油沾在他的唇边,他却没咬。
  梁裕白目光定在她身上:“不是这种喂。”
  陆相思困惑:“这不是喂吗?”
  他指尖捻起一点奶油,而后伸手,将那奶油塞进她嘴里。
  在她开口的时候,手指在她嘴里来回扫荡,她的喘息变得不稳。
  他眸色深深沉沉,如背后夜空。
  陆相思嘴里含着奶油,想咽下去,却又因为他进出的手指,而无法吞咽。感受到温热的东西,沿着唇边出来。
  下一秒。
  梁裕白吻了上来。
  他贪婪地掠夺她口腔气息,舌头蛮横地扫荡着。
  属于奶油的甜在她嘴里蔓延开。
  尽数,一扫而空。
  他的舌尖,描绘着她唇线,品尝到的,是她凌乱灼烧的气息。
  梁裕白低哑着嗓音:“生日快乐。”
  陆相思颤着声线:“为什么明明是我过生日,但我总有种,是你在收礼物的感觉?”
  他眼睑垂下,泛着沉冷却又低柔的笑。
  温存稍许。
  陆相思从他怀里退开,低声道:“我生日许了一个愿望,你帮我实现好不好?”
  鼻尖相抵。
  她连呼吸都带着令他失控的欢愉。
  更何况是她说的话。
  梁裕白说:“好。”
  只是他没想到,她许的愿望,与他有关。
  车子停下,院子外两盏方形灯笼泛着诡谲阴沉的红光。
  院子外的铁门边挂着门牌,边上印着店名,几个大字没入黑暗看不太清楚,但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几个英文字母——tattoo。
  梁裕白的手心微颤:“你要纹身?”
  陆相思拉他进去,“我和你一起。”
  有跟弦停在他颈上,死死地收紧,不是呼吸停住,是要死掉的快感。
  院子大门上印着复杂的图腾,黑色门,幽暗的光,寂静得只能听到风的声音。
  梁裕白目光幽暗,直勾勾地盯着她。
  让她生出丝恐慌来。
  如果这里不是她让他过来的,她会有种,这里是他专门为她设下的囚牢。要不然,他的样子,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想和她一起死?
  第36章 . 难忍  要我哄你睡觉
  黑色天花板上映着纷繁纹理, 从墙缝里溢出的幽蓝色光。
  陆相思坐在床上。
  感受到机器在脚腕处工作。
  打了麻药,但还是有疼感。
  她转头,看到边上陪着她的梁裕白。
  衬衣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一大片胸膛, 皮肤在暗光下是病态的白, 显得纹身更加的突兀, 明显, 看清了,会让人从心底滋生寒意。
  黑色线条一笔一划描绘的,是心脏。
  脉络筋骨张牙舞爪。
  而心脏的最上方,是一朵玫瑰。
  就连玫瑰,也是沉沦于黑暗。
  陆相思问他:“你是不是, 很早就想过了纹什么?”
  梁裕白说:“没有。”
  “那你……”
  她想到一进店, 他便拿出手机,和纹身师看。
  梁裕白说:“有时候醒来,会画点东西。”
  遇到她以来,他总会做与她有关的梦。
  每一个梦里, 她身边都有玫瑰。
  玫瑰红得像血。
  而他是拱手将心脏交给她的人。
  浸泡着血的心脏,和玫瑰融为一体。
  他躺在床头,唇上烟丝缭绕,模糊他的眼,梦魇般操控着他的理智, 他险些无法正常生活, 如行尸走肉般地,在画板下留下些东西。
  却不是红色的玫瑰。
  因为在黑暗中,所有的颜色都被吞噬。
  除了黑,就剩下白。
  玫瑰鲜艳地滴血。
  溅在地上的, 是他的灵魂碎片。
  他的人生本就只有黑白二色,不可能有别的颜色,就连灵魂也是。
  陆相思怔了怔,“我好像没有看到过你画的画。”
  梁裕白说:“在老宅。”
  “你爸爸那里吗?”
  “爷爷那儿。”
  她问:“还有别的吗,我想看看?”
  梁裕白把相册打开。
  她一张一张地翻看。
  所有照片都是黑白的,没有其他的色彩。带着消极的,沉重的,压抑的,看就了令人喘不上气的逼仄感。
  她问:“没有别的颜色的画吗?”
  梁裕白想了想,“有。”
  陆相思:“画的是什么?”
  他嘴角轻扯,低垂的眼睫,似嘲讽:“家庭作业。”
  陆相思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凑近他耳朵,轻声说:“以后,有我陪着你了。”
  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安慰。
  但至少,他笑了。
  脚腕处传来的痛感令她轻嘶了声,纹身师充满歉意地说:“脚腕处本来就比较敏感怕疼,你再忍忍。”
  陆相思嗯了声。
  但又小声谴责梁裕白:“你刚刚都不叫,我以为不疼。”
  梁裕白:“我没觉得疼。”
  她瞪着他:“你皮厚。”
  梁裕白没有反驳。
  她靠在他怀里,一直到纹好。
  低头看着脚腕处的玫瑰脚环,一朵玫瑰带着花茎枝叶,盘旋在脚腕。
  纹身师离开。
  梁裕白摸过那朵玫瑰。
  他眼眸沉冷,说:“很好看。”
  陆相思眨眨眼,故意般地问:“有多好看?”
  “好看到——”
  “——我想要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