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责众
  但这倒让他想起了记忆里的一个人物,那个人他也性泰坦。
  “好了,我想比起我问卡魔拉女士你,问这个ai会更好一些,是吧?”压下因多出来的记忆而升出的额外情绪后夏洛克指着通讯器问,他的话题跳跃的很快。
  “福尔摩斯先生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当然是了。”卡魔拉笑笑回答。
  她在宇宙中也是经历过许多事情,什么场面没见过,先前的沉默寡言和紧张也是因为不熟悉环境和不想惹麻烦,现在知道了大概后她倒放松了很多,毕竟是她们占据着主动。
  “ai?”华生再次惊讶地问道,仔细打量通讯器,“通讯器的另一头竟然是一个ai?”
  玛丽对此也很惊讶,她看着通讯器,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而后问道:“是高智能的ai吗?”
  “是的,就像科幻电影中的智能ai一样。”夏洛克回答,“这只是最普通的一点。”
  他知道为什么要让一个ai和自己对话,因为这样他就无法从中推断出什么,除了语言。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高明的方法,想出这个方法的人一定对自己十分了解。
  “你好,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道恩用着平静的语气打招呼,“请问你有什么问题?”
  夏洛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未来会有更多人出现,是吗?”
  道恩凭借强大的算力和资料中对夏洛克性格的分析明白了话的隐藏含义:“是的,他们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像是一直存在,只有极少数人才会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极少数人是指哪种?”夏洛克又问,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像你这样的,和那些有着极大影响力的人。”道恩顿了顿又说,“被这样的人告知后也会摆脱混淆,但没有原本就知道的人清醒。”
  这种累死于打哑迷的谈话方式让在场的剩下三个人都很懵,卡魔拉还好,至少她知道是在说宇宙融合,但玛丽和华生就真的听不懂了,而且夏洛克的说话方式还特别跳跃,经常从一个话题跳到另一个不相关的话题。
  不过听不懂是正常的,要是听懂了才叫奇怪呢,没有相应的记忆和发现根本就没有人能从这几句话推断出什么东西来。
  听了半天华生发现根本没有自己什么事,夏洛克绝对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才是这个事件的关键,他在这里做不了什么有用的事。
  “夏洛克。”华生在谈话的空隙说道,“如果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和玛丽先离开了,我在这里也帮不了你什么,除非你愿意把那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但我想你是不愿意的。”
  他直接挑明,他想否则早就说了,听刚才谈话的内容夏洛克应该是很早就知道了这些,他可没从他的表现看出有什么不同。
  “而且罗莎还在茉莉那里,我们要将她接回来。”更重要的是他的女儿还小,他放心不下没有他们在。
  “你要离开?”夏洛克抬头看向已经从沙发上起来的华生,略微皱了下眉,声音有些低沉,“那就离开吧,也已经晚了,记得明天去一趟医院,我会给你发地址。”
  “……去看那个小姑娘,原因不必我细说。”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点儿后又说道。
  “我们会看那个小姑娘的。”华生穿好大衣,那好自己的物品,“她救了玛丽一命……也救了你。”
  “嗯。”夏洛克只是应了一声,没多过言语。
  于是华生就拉着玛丽离开了,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听见门被拧动的声音,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
  过了一小会儿后夏洛克猛地站起来,大步走向窗边,看着玛丽和华生坐上出租车,直到出租车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他才回到座位上。
  他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刚才他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不好的想法。
  ——他们可能决裂。
  回到座位上后他也没接着问道恩问题,就只是静静地坐着,低头沉思。
  夏洛克不喜欢超出掌控范围外的事情,那总会让他的演绎推理无效。演绎推理带给他的除了破案的乐趣外还有安全感,而安全感是他最看重的。
  卡魔拉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她没有特意去听夏洛克和道恩的谈话内容,主要是帮助也不大。在清楚这些只是单纯地地球人后她没必要一直保持警惕,要知道一直警惕很耗费精力的。
  “福尔摩斯先生。”在夏洛克沉默了有一段时间过后卡魔拉突然出声,她觉得不能再安静下去了,“你要是没有问题问道恩我就和她一起离开了。”
  “别叫我福尔摩斯先生,叫我夏洛克。”夏洛克低声说道,语气显然有些不满,“叫我福尔摩斯先生总让我想到麦考夫那个混蛋。”
  很多时候人们都喊他福尔摩斯先生,所以他总是处在一种闷闷不乐的状态,他才不想和麦考夫那个家伙一样呢。
  “好的,夏洛克先生。”对于名称的问题卡魔拉自然无所谓,她只是遵循一下正常地球人的习惯而已,“你还有问题吗?”
  问题?当然有,而且有很多,夏洛克在心里想。他要想问能问到明天早上,但鉴于明天还要去医院见那个小姑娘熬夜问问题就显得没有必要了。
  和道恩的交谈中他推测出了那个小姑娘才是这一切的关键,所以自然必须去见那个小姑娘。而且跟人谈话和跟ai谈话始终是不一样的,哪怕这个ai再怎么智能,哪怕这个ai拥有情感也不一样。
  跟ai谈话只能从语气和内容判断,而跟人谈话还可以从神态和身体下意识的动作的等等。他是能从种种细节推断出常人想不到的东西,但他也不能推断出一个ai的性格和生平,推断一个ai的性格和生平能有什么用,知道她是什么功能是谁创造她了吗?
  反而到时跟小姑娘谈话能从另一个角度获取些信息,至少评判依据能多很多,人的每个细微动作都蕴含着大量信息。
  而且多出来的记忆中小姑娘的世界可是更高一级的世界呢。
  “没有。”夏洛克简短地回答了卡魔拉的问题,在除了推理和为了推理以外的问题时他并不愿意多浪费口舌,“明天医院见。”
  “我自然会去医院。”卡魔拉站起来,沉声说道,“而且是现在。”
  在异世界她要对莫笙的安全负责,受伤了可是她的问题,她因小姑娘重新获得了很多东西她怎么会不去?
  “你们没有身份证明。”夏洛克说,手指敲了几下桌子,“即使在被麦考夫的手下们送到医院后身份证明也是需要的,这是规矩。”
  “但可以有临时身份证明,不是吗?”道恩回答了夏洛克,“篡改一下数据,而且麦考夫先生会将这些事情处理好的,对于这点我想夏洛克先生你比我更清楚。”
  “哈。”夏洛克低声笑笑。他当然猜得道麦考夫接下来的动作,这事可是被很多人看见了,他需要压下去,他比他更不想发生乱子。
  “那你们就离开吧。”
  卡魔拉深深地看了夏洛克一眼,这是她见过的最为奇怪的一个人类。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通讯器就离开了,道恩告诉了她莫笙所在医院的位置,于是她就打车前往医院——钱的问题自然是好解决的。
  于是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夏洛克依然坐在他的专属沙发上,眼睛没有特意盯着哪个位置,像是失焦了一般。
  如果有熟悉的人看见了他现在的状态就会感到十分惊奇,这可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他怎么会露出迷茫的烦躁呢?
  忽地,他起身,拿起放在窗台旁的小提琴,就站在窗台旁眺望外景,快速拉起了曲子。
  曲子是原创的,或许也不能叫曲子,因为它没有成形,他只是想随便地拉一拉,以便排解心中的烦闷。
  毕竟音乐总是能让人放松,让人暂时不去思考除它外的其它。
  这种烦闷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因为它和以往遇到难解的案件不同。案件总会有一个真凶,而这个没有真凶,或者说每一个人都是凶手。
  既然每一个人都是凶手,那么要去抓谁呢?要去怪谁呢?
  法不责众这个词不是被凭空创造出来的,当每个人都对一件事有责任时,相应地在某种意义上每个人也都没有了责任。
  谁都不会是凶手。
  当然,在这种事情下人们会下意识地选择牵连最大的那个人,将一切事情的起因都归结到她身上,即使没有她也会有其他人、即使她没有做什么,即使她可能也只是一个无辜者。
  群体中累积起来的只有愚蠢的智慧,而非天才的智慧。*
  而这也无法怪人们,他们只是害怕、担忧和恐慌罢了,在极有可能带来危机的未知下,一切反应都是正常的,临危不惧是褒义词就是因为它不存在于大多数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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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更第三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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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自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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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c又搞二桶投票了,真狗,这不就是消费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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