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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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情三两分》
  作者:初様
  文案:
  去参加暗恋对象结婚宴的那天,程珊珊在婚礼现场捡了一个跟她一样失恋的男人。
  程珊珊同病相怜,退温退烧亲力亲为照顾了一晚上。
  第二日程珊珊好心送早饭进房。
  那男人卧在雪色初晴后的白色天光里,眼角的泪痣像点着晶莹的珠。
  见她进来站在门口瞪大眼指了指自己。
  漫不经心道:“好看吗?”
  一句话简介:用温柔编制陷阱
  立意:支持二胎政策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近水楼台 甜文
  主角:程珊珊,徐嘉言 ┃ 配角: ┃ 其它:甜,宠,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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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chapter01
  隆冬的夜,数九寒天。
  从衣帽间的落地窗前望出去,后花园的枯草坪上,覆了厚厚一层白霜。草坪小径上的雅致小灯亮着昏沉的冷光,藏在高大的常青树枝丫里,被风吹着时隐时现。
  程珊珊将头埋在大衣柜里好一通翻找,地面上已然堆了一地的漂亮衣衫。
  房间里空调开得很足,她的目光基本上都在好看的礼服裙上面流连。
  凌薇来了好几个催行短信,见她丝毫没有理睬的意思,索性打了个电话过来。
  “大小姐,婚礼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始了,你出来了没?”
  程珊珊用肩颈夹着手机,一只手还在地上翻找,捏着一条裙子,自暴自弃地想:就这件吧,穿的再好看也没用了。
  “就出来了,着什么急,又不是我结婚,反正我家离场地也就10几分钟的路。”
  凌薇被梗了一下,又小心翼翼道:“你……心情怎么样?”
  程珊珊提不起说话的兴致,半开玩笑道:“你放心吧,绝对不会跑去抢新郎就是了。”
  “你说什么呢?谁问你这个了,我是关心你,就我哥那个死人脸,有人争着要,我开心都来不及,你最好抢走,我烦死吴娇那朵小白莲了。”说起这个就来气,他哥眼睛也不瞎啊,放着珊珊这个大美人不爱,非要喜欢那个作精。
  大概撒娇女人最好命吧。
  “行啦,你也知道不可能,少说点,到时候又去你哥那告你的状,小心你的零花钱。”
  提到自己的零花钱,凌薇顿时噤若寒蝉,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就和你随便说说,我哥他又不知道。”
  凌薇挂之前又跟老妈子似的嘱咐了几句让她拾掇拾掇赶紧过来:“咱金市这一圈子里,这些天没啥新闻可都憋坏了,好不容易逮着这次,他们可都闲着等着看你笑话呢,你要是来晚些,到时候被全场注目,明日里出个什么样的头条八卦可都有可能,你自己看着办啊。”
  程珊珊:“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出风头,那也太不够义气了,这种好事我铁定拉你一起啊。”
  凌薇:“……”
  “我拿你当姐妹,你却把我当棒槌。”凌薇在一通嘤嘤嘤假哭里快速地挂了电话,就怕程珊珊这个大炸弹把她当发射目标。
  被凌薇这么瞎搅和一顿,原先和这天气一样寒的心稍微回暖了一些,但还是禁不住的冷。
  程珊珊最后还是选了一件今年开春才送来的自己还没穿过的高级定制礼服裙。
  等身的镜子映照出身姿绰约的美人,淡粉色的轻纱礼服裙清透透明材质小圆领,微微缠绕着手工刺绣的复古花纹,美丽的天鹅颈下露出优秀的锁骨,收腰包臀,整条裙子设计成鱼尾的形状,从收紧优美的臀部线条在大腿根处渐次变大。裙摆微微一点垂在地上。
  程珊珊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又拿了一个同样是一起定制的同色系小包包,右手腕戴了一串名贵的红宝石,夺目耀眼。
  离婚礼还有40分钟的时间,程珊珊的妆在选衣服前就已经画好,此时只消坐着车直接去场地就行。
  司机已经在楼下候着,她妈早已经收拾妥当在楼下等了她好一会,见她下来,穿着露肩小裙子就要冒冒失失往外走,连忙将她喊住。
  程珊珊一回头,她妈李隽就兜头罩下来一件黑色厚实的羽绒大袄,加厚加长款。
  程珊珊将衣服挂在自己的胳膊上,倒也没逞强地说不穿——开玩笑,外面现在可是零下的温度,从门口出去到车子上距离再短也是要走个俩分钟,这段时间里要是什么也不穿,非得冻出好歹来。
  到大门口的时候,程珊珊将厚羽绒穿上了,简约的黑色,将她从头到脚裹得密不透风,李隽还顺手将衣服上连带的帽子给她戴上了。
  只露出一张莹白动人的小脸来,姿容秀美,在黑色的映衬下,皮肤更加莹润诱人,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你,仿佛能勾魂。
  李隽给她穿戴好,心里特别满意,等去了宴席,又能去那些个夫人小姐面前炫耀一番。
  司机替他们将大门打开,程珊珊只觉得一股寒风顺着开启的门直冲面门而来,即使穿了一件厚羽绒,还是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走出大门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飘起了小雪,慢慢悠悠地从空中飘下来,落在半湿的石板路上,须臾便消失不见了。
  程珊珊挽着李隽的胳膊,俩人顺着石板路,一路出了自家的花园,司机已经打开车门在路边等着了。
  到了场地,离婚礼开始只剩下不到15分钟,站在门口的俩名侍者为他们打开了门。
  里面灯光明亮,宴席布置的相当大气用心,宾客们原本谈笑晏晏,不知道是不是程珊珊他们进门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果真像凌薇说的那般,她一进门像自带了媒体的镁光灯一般,所有人停下交谈,宴席厅上寂静无声,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盯住了她。
  饶是她们母女俩都是锦绣花团里待惯的,也被这仗势弄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程珊珊本就生的明艳动人,又穿着高定礼服,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浅粉色非常巧妙的将她原本有些透明的白皮肤衬出几分娇柔的粉色红晕来,这张扬的美和柔弱的温柔糅合在一起,虽淡化了她美艳中的侵略感却又露出些许娇媚惑人之感。
  程珊珊是这个上流名门富贵圈里有名的大美人。
  要不是圈里大家都知道是谁结婚,这外人一看,还以为举办的是她的订婚宴呢。
  这原本应该是新娘的主场,虽然新娘未到,但这光芒仿佛都已经全部集中在了她身上。
  婚礼即将开始,程珊珊母女被领到主桌那边落座,这时宴厅才重新热闹起来。
  宴席虽开,那些好奇的,鄙夷的,看笑话的目光仍然会时不时地往她身上扫,带着诸多猜测和嫉妒,间或有几句讥讽的嘲笑夹杂其中再传到她耳朵里。
  这位今日里穿成这样,莫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程珊珊充耳不闻,就当自己没有听到。人多口杂,她也没必要一个个的去计较去解释自己真的没有要抢婚的意思。好在她从小在各种灯光和各色窥伺赞誉里长大,间或低头和她妈耳语几句,也没觉得多不自然。
  没多久,音乐就换成了婚礼进行曲,宴厅里掌声雷动,新娘穿着曳地白色婚纱,一手拿着捧花,一手挽着她父亲的手,缓缓从红毯的一端往宴厅尽头走。
  虽然凌晨站在婚礼主持人的身边迎接他的新娘,距离程珊珊的位置并不远,但程珊珊一眼也没有回头看。
  他们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那些曾经熟悉的面部轮廓早已经在年岁里模糊,她也刻意逼迫自己不要去回忆。
  所有的一切就在今天结束吧。
  从今往后就真的只是好朋友的哥哥了,那些午夜梦回的回首追悔都像是一阵青烟,随着新娘步子一点点的临近,渐渐飘散在空气里。
  程珊珊调转回头,没有再看缓步而来的新娘。她怕自己表情管理失败,会忍不住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婚礼还在继续,程珊珊给自己斟了一杯红酒,心不在焉地放到唇边小口小口的啜饮,在周围人一片“亲一个”的起哄声中,程珊珊将手里的一小杯红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大家都站起来,举着酒杯到处去其他桌敬酒,他们这桌因为是主桌,原先就只坐了寥寥几个人。
  凌薇作为伴娘跟着新人一桌一桌轮着去敬酒。程珊珊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有些无聊,又怕到时候一对新人挨个敬过来,敬到自己这边彼此都尴尬,她索性也站起来,打算去放在边上的甜食区取点好吃的蛋糕。
  等他们那桌尴尬的敬酒过去后再回去用餐。
  程珊珊取了一个餐盘,拿着白瓷做的夹子沿着长长的餐桌挨个看过去。
  餐桌前面还提供了几排棕色长凳,方便取完食物随时坐下来吃。
  现在正是新郎新娘挨桌敬酒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正中间彼此虚与委蛇,互相恭维假笑。顺便再喝点酒,灌醉几个伴郎伴娘。
  程珊珊这边的一长排的餐桌边几乎没人来。
  程珊珊乐得清闲,一路闲适地晃悠过去,盘子里已经放了俩个圆滚滚的奶油小蛋糕,盛在她的大盘子里,散发着阵阵高级植物奶油的清香。
  长桌设在婚礼宴厅的俩边,几乎将半个宴厅圈了起来,长长的甜品带中间隔了俩根需要三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大气欧风的梁柱。
  此时被围着的几个2米高的花篮挡住,程珊珊在不远处绕过去,听到了梁柱后面的长凳上传来说话的声音。
  男的穿着黑色工整的定制西服,修长笔直的大长腿曲着,微侧着脸,立体深邃的侧面轮廓线条将他整张脸勾勒的像是从漫画里出来的美男子。
  程珊珊在身后想,他本该是冷酷却妖孽的长相,但颊边一颗甜出蜜来的梨涡又生生将他有些冷硬的面部线条打了一剂柔光,整个人温暖至极。
  这个人程珊珊只觉得有些面善,但实在记不起究竟是谁。
  不过另一个站在他身边的女的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出。
  是今晚另一个主角,本应该跟新郎一起在宴席里敬酒的——新娘吴娇。
  她和一个优秀的男性单独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干嘛?
  一旦有了这个猜测,程珊珊无端端兴奋起来。
  哟?婚礼现场直接劈腿?这么刺激的吗?
  这么一看,俊男美女,吴娇身材娇小,又长着一副天生清纯天真的姣好面容,俩人站在一处,还别说,挺配。
  俩人似乎已经说了有一会,程珊珊听的时候,他们已经调过了虚伪的互相问好阶段,聊到了关键处。
  “嘉言哥哥,你什么时候回的金市?”吴娇举着一杯酒问。
  “好些天了,没有请柬,我今天算是不请自来?”徐嘉言笑的温和,但语气却有一点点自嘲的意味。
  嘉言哥哥?程珊珊在自己回忆里搜索了一下,大概粗略的对上了某个身影。在圈内的遭遇,大概就是男版的她自己吧,他们俩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更惨一点。
  不过她和凌晨说开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他们俩嘛,如今看来似乎有点不简单。
  吴娇闻言有些语塞,嘴里我了半天没有我出什么来,似乎觉得说什么都不对,讪讪地又闭上了嘴。
  徐嘉言见状笑了一声道:“还是要恭喜你得偿所愿。”
  吴娇闻言内疚的感情的更甚,程珊珊看到她一副仿佛要哭出来的表情,右手食指似乎要将婚纱的纱绕断,小心翼翼问道:“嘉言哥哥,这俩年,你过的怎么样?”
  “挺好。”徐嘉言见她这样,反而放松下来,还能出言安慰几句,“我们之间从来也没有谁对不起谁,你也不用对我感到抱歉,我知道你虽然外表看着柔柔弱弱,却一直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坦率,天真。”
  他接着笑了一下:“倒是凌晨是个嘴硬的蚌壳,喜欢一个姑娘不会轻易的表达,只会含含糊糊地做一些默默地别人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