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宋榕檀想想了一下开口,神情真诚道:最想做的事想向我们教练讨要一份,之前就承诺好要给我的礼物。
  闻言,主持人露出了一些惊讶的神色:可以看出方教练和咱们rtg队员的关系真的是非常好了。
  声明一下,这个礼物不关他们的事。宋榕檀却弯着眼睛笑开,立刻拆台。
  主持人睁大眼睛问:礼物都没有其他队员的份儿吗?
  方淮扳过宋榕檀手里的话筒,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有。方淮说。
  没有!是宋榕檀的回答,啊?!
  他震惊地转头看向方淮。
  方淮却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根本没有要向他解释什么的意思。
  咳咳!!比巴卜大声地刻意清了清嗓子,眼睛滴溜一转,抽走两人的话筒,迭声道:不敢要,不敢要啊!
  观众哄笑成一片。
  不是宋榕檀话刚说了一半,话筒就从他眼前晃了过去,方淮直接从比巴卜手里接过了话筒压根没有留给他再次发言的机会。
  宋榕檀只能期待着主持人再问方淮一些休闲娱乐的问题。
  但显然,面对甚少出现在采访席上的方淮,赛事组显然还有更想问的东西。
  接下来这个问题,我觉得作为咱们今天采访的收官问题来说,真的是再适合不过了。主持人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他专注地看着方淮,问。
  方教练,gg是您开启教练生涯后执教的第一支战队,那么对于今天的比赛,您有什么想跟他们说的吗?
  [woc这个问题问的。]
  [确实很适合收官了要么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相安无事,友谊第一;要么可就是放狠话了。]
  [好像没怎么听过方教练放狠话。]
  [他都很少接受采访吧,做选手的时候也是。]
  [说实话,gg那个赛前垃圾话多少有点过分了,虽然咱们拿了冠军,脸是打了。但我还是不太想听见粉饰太平的话。]
  [电竞要的当然就是干啊!!怂什么?!]
  [嗨,这个问题应该留给ring来说的,他老刺头了。]
  [有丰富的刺头经验是吧?hhhhhh]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所谈论的这位刺头之王,亲口认证过自己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教练年轻时的言传身教,有很大的一部分责任。
  镜头里,方淮微微抬眉,神情冷淡。
  他像一尊写着生人勿近的冰雕,仅仅是眼神,就已经透出了一股寒冽的攻击性。
  gg最近的所作所为我看在眼里。他说,对此,我只有一句话奉上。
  我有能力把你们带到冠军,同样能轻松把你们永远按在最高领奖台之下。
  弹幕空了一瞬。
  [我靠!!牛!!!]
  [他妈的果然平时不说话的人怼人最凶。]
  [啊啊啊啊方教练骂我!]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靠太帅了啊啊啊!!]
  [踩!在!脚!下!]
  主持人神情惊讶了一瞬,旋即又变成了赞赏和佩服。
  大概只有他敢这样说并且也只有他,配得上说这句话。
  感谢我们rtg各位的配合,再次恭喜你们拿到了今年的总冠军!主持人笑着道,接下来请欢呼吧!
  时间和掌声都属于你们!
  在台下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激昂震撼的主题曲骤然响起,rtg众人踏在被装饰品铺就的金色台阶上,捧着奖杯荣耀回归。
  刚一绕到台后,比巴卜在台上仅剩的那一点理智全都崩盘了,像个刚放学的小学生一样,叽叽喳喳地吵着想要抱奖杯。
  等回去你再抱!经理眼疾手快地拦住他,回去给你地上铺个地毯,随便你怎么抱。
  我怎么可能把奖杯摔了!!比巴卜大声控诉,那可是我的宝贝,那是我老婆!
  好家伙。大钟被他这个比喻震撼到。
  rtg几个小的在队伍前面绕着抱着奖杯的经理吵成一团,方淮和宋榕檀坠在队尾,看起来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然而方淮此刻的体验也没有比经理好到哪里去。
  宋榕檀的声音不算大,却又锲而不舍的在他耳边磨叽。
  成绩,成绩人如果有尾巴的话,想必宋榕檀的现在已经摇成了一副螺旋桨。
  方淮直视前方,仿佛充耳不闻,却忽然加快了些脚步。
  向来清冷平静的背影,此刻却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宋榕檀看着他,没忍住轻笑了一下,然后又追上去一抬手,黏黏糊糊地就挂在了方淮身上。
  干什么?方淮浑身的肌肉瞬间僵硬,他慌的太过明显,宋榕檀低头在他肩膀上埋了一下,这才压下去自己不太合时宜的笑意。
  拿你的奖杯去。方淮动了动肩膀甩开他的胳膊,道,都是队长拿奖杯的,宋大少爷怎么让经理代劳。
  宋榕檀装作委屈的样子,又凑了过去:我是要拿我的奖杯啊。
  方淮再次伸手挡住他的靠近。
  有跟拍镜头。他说。
  刚刚我们路过一个拐角,那里没有跟拍。宋榕檀认真地说,那我们过去?
  方淮脚下一个踉跄。
  宋榕檀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一下,声音里满是笑意:淮哥。
  你好紧张啊。
  我紧张什么?方淮下意识反驳,又不是我的成绩。
  考生成绩老师绩效挂钩?宋榕檀想了想道。
  方淮忽然毫无预兆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宋榕檀。
  你能不能再等
  不行。宋榕檀第一次打断他的话,在强硬的语气之后,却又瘪了瘪嘴,我好急啊。
  方淮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声音有些僵硬:那你急着。
  方教练!能麻烦来一下吗?队伍前方,经理忽然开口叫了一声。
  方淮立刻得救般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身边没了猛犬一样盯着他的金发青年,方淮才觉得心跳恢复了正常。
  站在冠军奖杯前的那一刻,宋榕檀就好像被解开了枷锁的兽类,不再是原先那副进退有度的样子。
  而他像是得了名为宋榕檀过敏症的病,止不住的心慌。
  像是有一种本能,叫他快逃。
  却又有另一种力量把他禁锢在原地。
  两种情绪仿佛在角力一般,让方淮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在拿到那尊奖杯之前,他也从来没有分出半点思绪来考虑,要怎么向宋榕檀给出这个成绩。
  自然而然的他生出了一种想要逃避的态度考试的那个人好像变成了他,还是临到考试才抱佛脚的那种。
  方淮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有些混乱的思绪压了下去,专心地跟经理讨论起工作的内容。
  然而该来的总是会来,方淮坐上大巴之后,再也没有工作的事情来帮他分散心思。
  rtg一行人先回了一趟宾馆,经理开玩笑,说他们还得梳妆打扮一番不成。
  我不下车了,不需要换衣服。方淮道,坐在座位上八风不动,藏在羽绒服下的手却紧紧攥着。
  去呗!经理道,洗把脸也行,我也回去拾掇呢,而且这车已经完成使命了咱一会儿做高级轿车去庆功宴!
  方淮再也没有了推辞的理由,在宋榕檀的笑意之中,只能硬着头皮坐上了电梯。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
  我就不进去了。方淮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房卡正确的声音响起,宋榕檀推开了门。
  淮哥在紧张什么?他弯着眼睛,笑得乖巧。
  屋里闷。方淮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去下面等
  没等他说完,宋榕檀便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拉了进来。
  方淮有一瞬的大脑空白,昨天在这个昏暗的角落发生的事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宋榕檀却只是把他拉了进来,便自己松手转身换衣服去了。
  rtg这帮平均年龄不过二十岁的小伙子,来英国之前就吵着说,庆功宴上一定要穿西装,比巴卜甚至要求做造型。
  淮哥,你穿你那个大衣吧。宋榕檀道,他语气平常,像是真的单纯给方淮做参谋一样。
  方淮抿了抿唇,走了过去。
  却正好撞到宋榕檀脱下队服里那件卫衣。
  覆盖着一层漂亮肌肉的腰部线条流畅,和他说的一样有腹肌。
  方淮忽然别开视线。
  身后传来宋榕檀憋不住的轻笑声。
  快点换。方淮道。
  淮哥,我不会打领带。过了一会儿,宋榕檀忽然开口。
  那就别打。方淮毫不留情。
  我都把领带带来了。宋榕檀瘪了瘪嘴。
  他声音里有些委屈,方淮明知道他是装的,演的成分占了大半,却还是忍不住回了头。
  拿来。他伸手。
  宋榕檀欢天喜地地把领带递了过去,还顺势坐到了床上。
  方淮看了他一眼。
  这样方便吧。宋榕檀无辜道,我站着淮哥仰着脖子累。
  你以为你两米?方淮好笑道,却还是就着这个姿势,把领带套上了宋榕檀的衬衫领下。
  他忽然有种,给狗勾套项圈的错觉。
  手上动作一顿。
  淮哥?宋榕檀微微歪头看他。
  更像了。
  方淮忽然抬手,捂住了宋榕檀的眼睛。
  第97章
  宋榕檀轻笑:干什么啊。
  自己闭好。磕绊了一下, 方淮才挤出四个字,甚至没有解释原因。
  紧接着,他感觉到宋榕檀的睫毛轻轻的刮蹭过他的掌心, 他忍着痒意,确定他真的闭好了眼睛, 才迟迟抬手。
  宋榕檀的领带是偏暖调的浅灰色,纯色,但在灯光下看得出一些不明显的暗纹。
  领带的尾巴上还俏皮地绣了一个颜色微深一点的小太阳。
  这个位置非常巧妙,如果是将西装扣紧的话, 这个简笔画图案就会被遮得严严实实, 看起来就只是一条严肃的纯色领带。
  但如果套上休闲西装,又会显得更合适他现在的年龄。
  淮哥在欣赏我的领带吗?
  见方淮迟迟未动,宋榕檀闭着眼睛轻笑开口。
  挺好看的, 适合你。方淮也没有否认。
  一条领带而已。
  宋榕檀却笑了笑:毕竟也算是淮哥的眼光挑出来的。
  方淮微楞了一下:我什么时候给你挑过领带?
  宋榕檀摸索着抓住领带的尾巴, 差一点就要碰到方淮的手。
  他拎着领带上小太阳的地方,往脑后比了比。
  领带上的那个小太阳和和他头上扎辫子的小太阳挂饰被摆在一起,颇有些相辅相成的意思。
  方淮失笑。
  当时医院楼下只有卖这种小女孩皮筋的。他解释。
  啊, 是这样吗?宋榕檀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只是恍然地点了点头,松开手重新把领带交给方淮。
  他没有告诉方淮, 自己出院那天专门去医院附近的小商品店, 找找到了卖这款皮筋的店家,把剩下的三根同款皮筋全部买了下来。
  也不知道质量怎么样, 万一断了一个他岂不是没得用了。
  那时他还看见小太阳旁边放了一排纯色的、样式朴素的皮筋。
  老板,这些是新进的吗?他问。
  咋可能呢, 我在这儿都卖了快10年了。老板豪爽地笑, 那些花里胡哨的月月都换, 这些小姑娘嘴里的基础款,可是从来都没变过。
  想到这里,宋榕檀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
  方淮手上的力度顺着领带传到他的脖颈上,时而松时而紧,布料抽拉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淮哥是第一次给人系领带吗?宋榕檀忽然问。
  问这个做什么?方淮语气淡淡,下意识接道,系领带这件事,你也想成为第一个和最后一个?
  一句话说出来,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宋榕檀抿了抿唇,忽然轻笑出声:淮哥,这可是你自己提起来的。
  方淮手上动作一抖,原本端端正正的领带结歪了一些。
  自己去整理一下。他松了手,只是道。
  宋榕檀睁开眼,就看到脱下羽绒服,正准备把外衣披上的方淮。
  被他在比赛台上揽过的腰,再次被遮在了大衣之下。
  宋榕檀唇角微动,舌尖偷偷在犬齿上轻碾了一下。
  淮哥。他叫了一声。
  方淮回头。
  你要打领带吗?宋榕檀问。
  方淮微微挑眉:关你什么事。
  宋榕檀下意识开口:我可以帮
  你要帮我打领带?方淮淡淡问,你不是不会?怎么,闭着眼睛就学会了?
  我可以现学。宋榕檀顿了一下,道。
  拿我做练手的?方淮瞥了他一眼,宋榕檀,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现在会系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