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不对板_74
  梁鸿记在心里,算着时间也的确不短了,心想不如等周末的时候,趁项臻不注意抓紧跟那交警联系下。
  他这边应下,就听梁妈妈又说:“装修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想买什么家具,什么风格的,我帮你们买。”
  梁鸿忙道:“我自己来就行。”
  “没事,我喜欢买这些,大不了你出钱我出力。”梁妈妈笑道。
  娘俩聊了会儿家具的事情,规划的头头是道。然而说者无心,听者留意,等过了会儿梁鸿挂掉电话,项臻就忍不住问他:“你妈刚刚说的是邻居的房子?”
  梁鸿一愣,这才想起来刚刚忘了躲一边去说事了。
  他含糊着“嗯”了一声。
  项臻惊讶:“你真买啊?我还以为这事过去了呢,你爸妈不拦着?”
  “不啊,”梁鸿说,“他们还要给参谋着装修呢。”
  项臻想了想,知道事情已成定局,自己再硬拗着不要的确扫兴,他有意想要补偿梁鸿一些,却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办法。琢磨半天,只得挑着自己能做的来。
  “下次再见面或者商量事,可以喊着我。”项臻说,“我买过二手房,流程比你熟悉一些,在房管局也有认识的朋友,虽不至于麻烦他,但是一旦有什么事情,找他办起来应该能快一些。”
  梁鸿怕他跟小交警撞上,忙摇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到时候签合同办手续你再出面。”
  说完他转移话题,问项臻:“明天中午我在你们宾馆门口等着你怎么样?”
  项臻却担心他看见赵清和,后者是个作精,到时候场面估计会很难看,也忙不迭的摇头拒绝。
  “不用不用,你在这里等着就行,到时候我下来找你。”
  说完俩人对视一眼,都很默契地点了点头。可是等到晚上睡觉,俩人各自换着语句琢磨了一下,又都反应了过来,觉得哪里好像不大对劲。
  第46章
  第二天项臻一早起床去开会,  山间清冷,他便裹了梁鸿给他带来的厚外套,一路溜溜达达上山,抵达会场的时候时间刚好。当然更好的是赵清和不在,项臻猜着他八成是睡过头了。反正省立医院是主办方,赵清和估计就是打打酱油, 估计没什么人管。项臻心里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其实赵清和说的没错,他们家的人或许有些权势, 但专业方面也的确是个顶个的好手。项臻当年和赵清和相处的来,除了脾性相投外,遇到正事俩人能合作互助也是主因。项臻那时候没少和他进行讨论, 赵清和说话直截了当, 思路清晰, 跟人讨论起问题来十分精彩高效。唯独做事有点拖延症, 如果没有人催着, 什么事不拖到最后一秒他都不着急。
  项臻这次选了个左右都有人的空位坐下,果然在会议马上开始的时候,赵清和从一旁匆匆溜了进来,先到后排空位较多的地方,却不直接坐下,反倒是往后看,在人群里找项臻。
  项臻察觉到对方的视线跟探照灯似的扫了过来,只觉头疼,干脆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低头拿着笔在那记笔记写记录。等到中午会议结束,他拔腿就往外冲。
  赵清和却飞快地跟了上来,在后面喊他:“你昨天去哪里了?”
  项臻不得不站住,转身问:“怎么了?你找我有事?”
  赵清和道:“对啊,原本是想跟你聊聊天的,好久没见了的老同学,还不能叙个旧吗?”
  项臻心想你那哪是叙旧啊,是诉衷情还差不多。他不敢恋战,应付了一句:“我昨天有事情,今天下午也有事情,如果要聊的话,回头改天我们再好好聊一聊。”说完装模作样地举了举手机,随后大步迈着朝外走去。
  他在前面迈着步子急匆匆往外走,赵清和见状赶紧跟了上去,追问道:“我怎么听他们说你昨天去别处住了?你把这边的房间给退了是不是?你为什么退了啊,跟我住一块不好吗?”
  两人说话间出了宾馆,项臻眉毛微微皱起,正要说话,扭头就见宾馆门口站了一个人。皮肤白净,笑容明朗,正是穿着小风衣的梁鸿。
  梁鸿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睡好,心里总惦记着为什么项臻不让他上这边来,这会儿看到项臻,第一反应就是先瞅他后面的那个人。没想到后面亦步亦趋的那位竟然就是那天帽檐带着飘带的帅哥。看那情形项臻和那人还认识。
  项臻脸色不太自然,看见他后忙凑过来问:“你怎么来了?”
  梁鸿心里不爽,回答说:“没事,我就上山走走,顺道去玉皇庙拜拜,没想到就正好到这了。”
  玉皇庙在北山腰上,跟这方向正相反。
  项臻自然不信,但也不敢多说。梁鸿径直忽略他看着后面的赵清和,赵清和注意到外面有人后也闭了嘴,一脸高冷地打量梁鸿。
  俩人脸色不善的对峙着,像是随时能打一架。项臻简直头疼,见情形不妙,赶紧抓着梁鸿的手腕往外走,捡着台阶往下走,又道:“玉皇庙啊,我知道在哪儿,中午吃完饭再带你过去吧?午饭你想吃什么,就去昨天说好的那个土菜馆?”
  梁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一边被他拉着走一边忍不住扭头看后面的人。他注意到那人个头儿也挺高,白白净净的,这会儿不带帽子显得眼睛还挺大,直勾勾地看过来,那样有些高冷。梁鸿不愿用高冷形容对方,好像自己多平凡似的,想了想,觉得那人也可能是缺心眼儿。
  等走出一段,后面的人没追过来,梁鸿才转回头。
  项臻见赵清和没黏着也松了一口气,这会儿放开梁鸿的胳膊,扭头问他:“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这段山路并不短,项臻平日里没少见缝插针地锻炼身体,早上爬上来还出了一身汗。梁鸿这种平时能坐着绝不站着的死宅,估计得爬一段时间。
  梁鸿却觉得他这话听着不舒服,跟嫌弃他上来碍事似的。他这会儿心里又闷,不答反问道:“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过来啊?”
  项臻一个激灵,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欢迎着呢。”
  梁鸿撇着嘴看他:“口是心非,你脸上都写着呢。”
  说完没好气地挤开项臻,自己噔噔噔踩着石阶往下走。
  项臻一看糊弄不过去,赶紧在后面追上,边追边问他:“你生气了啊?”
  梁鸿头也不回地喊:“没!”
  项臻又担心又觉得好笑,在后面学他:“口是心非,你脸上都写着呢!”他腿长脚快,连蹦带跳的几下就窜到了梁鸿前面,又伸手去抓对方的胳膊。
  梁鸿虽然生闷气,但也不敢跟项臻在山路上你追我赶,这会儿见他身后山势险要,一不留神容易滑倒,连忙反手拽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项臻却抿嘴笑了笑,看起来十分满足。
  四月里草木葱茏,山间还有不少樱花开地正旺,俩人挨着走了会儿,项臻始终若即若离地拉着梁鸿的手,等到弯路或者石阶的最后一等,就会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防止他不小心踩空崴脚。
  梁鸿原本想问他刚刚那人是谁,这么走了会儿,看着山间风景,吹着小风,心境不觉又开阔了一些,心想管他是谁,项臻的为人自己又不是不清楚,只要没犯原则性错误,管太紧了反倒是扫兴。
  他自己渐渐想通,偶尔看见好看的花花草草,就忍不住驻足观看一会儿。又见沿途人烟稀少,正是凹造型拍照的好地方,于是赶紧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喊着项臻给自己拍照。
  闭着眼嗅花香的来一张,在树下低头沉思来一张,坐石阶上来一张……等拍尽兴了,又拿过去开始挑挑拣拣,指着说:“这张背光啊,脸太黑了跟包公似的……这张闭眼了……这个显得我腿好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