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瓶人格_66
  正喝着,那边孟秋突然尖叫:“怎么会是这个变态?!”
  两人朝他看去,那几个人正凑一块儿看手机,孟秋撅着屁股夺过手机举向丁穆炎的方向:“炎哥,你看,是那个变态!”
  彭致诚瞄了一眼:“哟,这不是萧公子吗?”
  丁穆炎本来懒得理他,听到彭致诚的话后看了一眼,果然是萧进,他们几个在看纪录片视频,片中穿插策划导演等聊拍摄该片的想法之类,萧进出众的外貌和优雅的谈吐格外上镜。
  “抢我手机干什么,还给我!”一个坐着人的夺回手机,瞪了孟秋一眼,“什么这个变态,那个变态,嘴巴放干净点,我看你才变态!我们老总人又好又有才华,本人比电视上还帅!”
  原来是萧进传媒公司的员工在这里炫耀老板,边上几个人泛着桃花称赞好帅好羡慕之类。
  “那他就是变态嘛,炎哥,你为我作证!”孟秋被骂了后不服气了,还扯上丁穆炎。
  丁穆炎被这些人弄烦了,对彭致诚道:“我走了,有空再聊。”
  “还早呢,再喝一杯。”
  这时,那边幽幽地飘来个声音:“瞧你们这群没出息的,看到个长得还行的腿都合不拢了。他很了不起吗?我还睡过呢。”
  那员工瞪圆了眼睛:“怎么可能?你别吹牛了!”
  那人将一个白眼飞得风情万种:“这种事还需要吹?”
  员工坚决不信,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旁边的人有的劝架,有的八卦地追问。
  刚要走的丁穆炎猛然停下脚步,朝那波人看去,那人高高瘦瘦的,容貌清秀,是个讨人喜欢的相貌。
  相比起丁穆炎的面无表情,彭致诚当场变了脸,收起那副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模样,冲孟秋勾了勾手指。
  孟秋还在开心地看那两人吵架,一步一回头慢吞吞的,被彭致诚一把拉了过来。
  “干吗呀,好痛的。”孟秋揉着手腕。
  彭致诚下巴挑了挑:“那人是谁?”
  孟秋看他一脸严肃,也收起了嬉笑:“他?你们不认识啊?哦,他这两年是很少来了。”
  “说重点。”
  “那骚货是卖的呀,全名叫什么不知道,都叫他小谷。你们看他那眼睛,开过眼角了,以前没那么大,现在有钱了,跩个屁啊跩,就靠那屁眼儿赚钱也不嫌脏,……”
  他越说得脏,丁穆炎脸色越难看,彭致诚见状连忙打住:“闭嘴吧,你的双眼皮不也割的吗。”
  “能一样吗,老娘清清白白赚钱……”
  “他在哪里做的?”丁穆炎忽问。
  “名楼啊。”
  丁穆炎脑海中浮现出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楼,仿佛每一块砖都是黄金烧制的。
  彭致诚偷瞄了丁穆炎一眼,对孟秋道:“想办法去多问点。”
  孟秋这才发现气氛好像有些不对,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还是乖乖地去问。
  八卦这种事他最来劲了,哪怕彭致诚不说估计他也会问。他装出一副崇拜的样子挤到小谷身边:“真的啊?你真的跟他睡过啊?我听说他超有钱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小谷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得意洋洋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一个多月?两个月前?我也记不太清了,反正是最近的事。”
  孟秋偷偷瞄了眼那两人,丁穆炎没有反应,彭致诚挤眉弄眼示意他再问。
  “那么厉害啊!”孟秋违心地赞美,“你再仔细说说。”
  “他来名楼玩,我就陪他玩呗。”
  “你们玩儿什么呀?”
  “还能玩什么?床上玩!”大概是这个问题太弱智了,小谷不乐意地白了一眼,怀疑他在嘲笑自己。
  “我是说他都跟你聊什么?”
  小谷想了想嗤笑一声:“他说他是直的,对男的硬不起来。还问我他有个朋友原来直的后来弯了怎么回事,笑死我了,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想走后门就走了呗。”
  “咦?直的?那你们怎么搞?”
  小谷脸色变了变,挺直腰杆,挑起下巴:“摸硬了搞呗,在我面前还会硬不起来?也不看看我是谁?忙了一整晚呢,第二天我都下不了床,不信你去名楼问问,他们都知道!”
  “这么猛啊……”孟秋的立场开始动摇了,“他腰好不好?胸肌摸起来舒服吗?有没有跟你玩捆绑?”
  彭致诚在一旁一个劲地咳嗽。
  丁穆炎整了整外套:“我累了,我回家了。”不等彭致诚说什么,他已经往外走去。
  “哎,等等!”彭致诚把酒杯一放,匆匆追了出去,“刚刚那人说的你都听到了?”
  从喧闹的酒吧到寂静的街道,夜晚的寒风吹得人有点冷,丁穆炎低着头,往大衣里缩了缩,加快脚步:“一个卖的,说话你也信?”
  彭致诚紧紧地追:“那他提到的那个朋友,是在说姜辰吧?这也能是假的?不是萧进真问过,他能编出来?”
  “哪里听到的也说不定,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说的那个时间差不多是萧进刚和你在一起吧?他这行为太可怕了吧!”
  “都说了这种人为了博取关注什么话说不出来?你信他才有鬼了!”
  丁穆炎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似乎要逃,逃离彭致诚的句句追问,又好像要逃离别的什么。彭致诚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狠追了几步后突然挺住了,冲他的背影大声喊:“当初我跟你说薛楚卫要结婚了你也不信!非要我带你去婚礼现场亲眼看到你才肯信!你这脾气就改不了了是吗?”
  丁穆炎蓦然驻足,就好像撞到了一面空气墙,再也迈不开步子。时间仿佛这一刻停止,又好像倒退到许多年前,那几乎要撕碎他的痛苦正在重演。
  许久,他回头,眼睛红得要滴血,衣领被狂风吹得像颤抖的落叶,半边脸隐没在黑暗中:“反正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