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谣_52
  “淮烨,澈儿回来了,我要在宫里给为他设宴。虽说爵位不过是个空名,但还是该给澈儿一个,算是韵峥和韵嵘娶他进门,让他有个名分。”
  “都听你的。”
  澈儿:
  身世之苦,累你颇多,如今得逢生父,彷徨心伤乃人之常情,无需过分自责。
  澈儿已能走出过往,实令爹爹欣慰。生父之事,爹爹料想澈儿已有主意,你只管去做,不必顾虑爹爹。澈儿终是姓白,爹爹又岂会不悦?如今多一人能疼惜澈儿,爹爹却是万般高兴,只是心疼澈儿初时的心慌,好在有韵峥和韵嵘伴你左右。
  澈儿,认与不认,皆由澈儿做主,但爹爹心知澈儿良善,定会相认,此也无憾。无论是爹爹还是那人,澈儿都是极孝之子,澈儿所做当不会有错。
  爹爹对澈儿仍是那句话:澈儿姓白,乃白桑韵之子,家居京城刘府。
  江洲镇 福禄楼
  白忻澈忍不住偷瞧看完之後就一直沈默不语的童含绉,想开口,却又不知问些什麽。他与童含绉毫无交情,有些话说不出口,即便交情颇深,对他来说,也是极难的。
  文状元到是不好奇,他坏心的希望童含绉在十日之内收服不了童瞳,谁让这家夥一开始那麽无礼。
  眼瞅著太阳都爬到头顶了,白忻澈终於忍不住出声。
  “嗯……童庄主,您……”
  童含绉未动,似乎陷入了深思。白忻澈回头看向文状元,对方上前,敲敲桌子。
  童含绉身子一阵,似乎被敲醒了,他抬眼,听到文状元开口。
  “童庄主,您要不先回去好好想想。其实要我说,您也别想了,回头多哄哄童瞳,对他好点,别动不动就对他吼来吼去的,要不就是吓他,威迫他,他不是你养的奴才,您多吓几次他就会乖乖地跟著你。再说,您也不愿意娶个只会听话的奴才回家吧。碧云山庄肯定不少听话的奴才。还有,他现在有孕在身,您不是更应该哄他高兴吗?”
  “状元。”
  白忻澈拽拽文状元的衣裳,让他别再挖苦童含绉了,他到觉得对方挺可怜的。
  “童庄主,童瞳还小,孩子心性,我知你做不来花言巧语之事,可我觉得适当的让他做他想做的事,别总关著他,把他当成是你孩子的娘,而不是豢养的猫狗。童瞳是个好孩子,他很懂事,心地又好,日子长了,他会知道你对他的心思的。你越急,他就越怕你,弄不好伤了孩子,童瞳也许就更不会原谅你了。至於童瞳的仇人,多这麽多年了,怕也不记得他了,要不我找人帮你查查对方是谁,你也好做个防备。”
  童含绉沈默地站起来,把白忻澈交给他的那些东西全部收进衣襟里,然後抱拳郑重地向白忻澈一谢。
  “瞳的仇家我会解决,多谢白少爷相助。”说完,转身离开了屋子。
  “少爷,你说他能在十日内拿下童瞳吗?”
  白忻澈叹口气,他觉得韵峥是在为难人家。
  吃了午饭,和刘韵峥、蓝韵嵘睡了一会儿,白忻澈起来後到祁幽的屋子里探望他。
  祁幽的伤势很重,不过有儿子和爱人在一旁,他恢复地很好,精神也不错,让白忻澈放心了许多。
  “白少爷。”
  一见他来,王鑫就赶忙让开地方,祁幽也急忙要坐起来。那天在衙门里,王鑫已经得知了白忻澈的身份,对他更是极为尊敬。
  “祁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快躺下。”让人躺回去,白忻澈尴尬地看了眼刚为祁幽诊治过後的孙昊林,低头坐下。
  “白少爷,孙某先回去了。”
  凝视了白忻澈一阵,孙昊林收拾了药箱,要走。白忻澈没看他,只是点点头。
  待孙昊林离开後,王鑫抱著熟睡的儿子,看看白忻澈,想问他和孙大夫是怎麽了,不过接到爱人的眼神後,他忍了回去。
  两人都没问他,让白忻澈松了口气。那人的医术比他强很多,有那人在,祁幽到是用不到他了。
  “祁公子,我来是想和你说件事。铁头他们一路上受了不少苦。我也不想让他们再来回奔波。韵嵘派人把他们接到我爹原来的庄子里去了,等你的伤好一些,你们就先暂住在那里,然後再做打算。这样孩子们也能有个安稳之处。”
  “白少爷的大恩大德,祁幽……”
  祁幽闻言,热泪盈眶,这人与他萍水相逢,却是这般为他著想。
  “白少爷。”王鑫把小虎交给祁幽,跪下重重地磕头,吓得白忻澈手慌脚乱地去扶他。
  “王公子,使不得使不得,”拽不起王鑫,白忻澈躲到一旁,低叫,“王公子,这,这都是韵嵘做的,我,我……使不得。”
  “白少爷。”在王鑫磕完头後,祁幽开口,“是您救了我们全家,这是您该受的。”
  白忻澈面红耳赤,把王鑫拽了起来,急道:“是铁头他们找到了我。我跟你们有缘分,而且小虎这般可爱,任谁都会出手相救的。”他最怕来看祁幽,每次来,这两人都是大礼对他。
  “祁公子,你要好好修养,落下病根就麻烦了。我去找孙大夫问些事,你歇著吧。”
  怕这两人再做出让他无措的事,白忻澈狼狈地找了个借口逃了。
  出了祁幽的房间,白忻澈站在门口直喘气,他可不是那两人,习惯了别人的下跪磕头。
  “忻澈。”
  “啊!”
  猛然回头,竟然是孙昊林,白忻澈的胸口哽了口气,脸涨得红红的,他还无法与这人单独相处。
  孙昊林微微一笑,觉得儿子此刻的模样极为可爱,他低声道:“跟我来,我有样东西给你。”
  白忻澈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夜晚,躺在刘韵峥和蓝韵嵘中间,白忻澈却是了无睡意。心里头一直怦怦直跳,为白日那人给他的那个瓶子。
  “忻澈,你真的要为他们涉险生子吗?”
  点头。
  “男人产子异常凶险,虽说白国公有过三个儿子,可你……作为父亲,我终是不忍你涉险。”
  “我要为他们生儿子……”
  “唉,我也知自己劝不动你。忻澈,这是我去北边时,那里的人送予我的‘生子药’,里面有两颗。”
  “……”
  “忻澈,你真的……愿意让我跟著你吗?”
  还是点头,他颤巍巍地从那人手上接过生子药,小声说了句:“谢谢。”
  “忻澈,你,你……没事了。我就是……”
  “……对不起,这世上只有一人能让我喊他爹爹。但……我会试著,让自己有一日,能喊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