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滴雨
文综老师分别找了清雨谈话，说了他们的担心，谈了清雨的不足之处，讲了这周的进步，最后都用鼓励结束了谈话。
放学，收获了六张卷子，同学们哀嚎着“欢欢喜喜”地将卷子往抽屉里一塞，离开教室抓紧时间浪去了。当然，也有一心扑在学习上的同学坚守在自己的座位上与一沓卷子奋战。
清雨快而不乱地收着书包，对林华音她们小声讨论着买蛋糕，过生日什么的充耳不闻，塞完东西道了别拎了书包就走。
曾多多望着清雨的背影，有些迟疑，“我们要不要告诉清雨呀？”
何叶蹙起眉，“不好吧，她跟崔朗平不熟呀，就在食堂吃过一次饭。”
林华音顿了顿，再抬眼，教室门口已经没有清雨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她已经走了，就算了吧。”
三人赶紧收拾东西。又回寝室收拾了一番，才漂漂亮亮地出发去吃饭的地方集合。
小雨兮兮，天也显得雾蒙蒙灰蒙蒙。树下，赵丛睿百无聊赖地跨坐在自行车上，一只脚踩地，腿长十分傲人。耳朵里塞着耳机，偶尔侧头看银行的自动取款处，两个你推我挤也不知道取出钱来没有的同伴。大多数时间都在东瞧瞧，西看看。
走过的女孩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眼冒星星，面泛桃色，议论纷纷。频频回头地也不少。
“呀！”
突然一声惊呼。
循声望去，行人三三两两，所以路中央那个东西掉了一地，不知所措中显得手忙脚乱的女生一下就突兀出来。有个带着黑色遮阳帽的男生上前，蹲下去帮着她捡，她一边说着谢谢边把东西一样一样地抓在手里。
真诚的笑容在灰蒙蒙的街道上特别亮眼，像有一束阳光破云而出。
“帅哥，太谢谢你了。”清雨两手紧紧抓着塑料袋真诚道谢。
“不客气。”男生笑望着他，带着黑色的口罩，露出高高的鼻梁和一双十分深邃狐狸眼。
眼睛太过深邃，又带着笑，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让人有点招架不住。清雨错开视线，不敢与之对视，笑着说：“家里有客人，所以多买了一些。谢谢你，你帮了大忙了。”
“不用那么客气。”
清雨笑容灿烂，“谢谢。”
男生有些无奈地歪了歪头，一双眼睛弯弯的，“我先走了。”
“你慢走，再见！谢谢你！”
男生的背影带着少年到青年的青涩与瘦削，背很直，像是挺拔在冬雪中的松柏。看着他走出几米远，清雨才转身来，瞧着这边，突然眼睛一亮。
赵丛睿心里蓦然一紧。
“阿婆！这里！”
赵丛睿下车的动作一顿，抬眼望去，刚刚还一脸惊喜的笑意，这会儿满脸委委屈屈，拎着七七八八个塑料袋小步跑过来，跺着脚撒娇，“您怎么才来呀，东西重死了，手指都快断啦！”
赵丛睿只觉五雷轰顶。这姑娘瞧着不像跟撒娇这一行为匹配呀……
可是就有人觉得十分正常。离他十来步远，一个熟悉的小老太太匆匆忙忙地从“敞篷”电三轮上下来，小碎步就跑过去了。急急忙忙地接过清雨递过来的东西，十分心疼，“阿婆来晚了，姐姐受苦了，快快快，我们回家，阿婆给你做水煮牛肉补补。”
赵丛睿：“……”这种哄小孩儿的语气真的是在对亲手扭转脱臼脚腕的人说的吗？
“睿哥！”
突然一声大喊吓得赵丛睿一激灵，眼神霎时不善地瞪向来人。崔朗平和周许被瞪得一愣，一时纳闷儿怎么就惹到这人了。然后就见刚刚还凶得不行的人有些做贼心虚地转过头去。
“咦？那不是——”
“嘿！你们干嘛呢？”曾多多的嚷嚷打断了周许的小声嘀咕。林华音和何叶也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三人，出声问，“你们在这儿接我们呀？”
“不是说吃饭那儿汇合吗？”林华音问。
这么大声，想不引人注意都困难了。
赵丛睿有些担心让人误会一直在偷听，并且还看到了似乎不为人知的那什么……望向清雨那边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所以用“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呀”的嚣张掩盖了一下。
清雨：“……”这个表情来得有点奇怪。
倒是小老太太先打破了奇怪的沉默，“是丛睿呀，你们要去玩呀？”
赵丛睿一秒变乖，“有朋友过生日。王奶奶买菜呀？”
“明天老年协会要聚餐。”老太太把菜放进三轮车里，笑眯眯地说。
“王奶奶好。”林华音也上前和赵丛睿一排，不用刻意，就是十分乖巧的好学生模样。所以小老太太的笑容都灿烂了一些。
“华音也在呀。”
两人在前面打招呼，后面几人嘀嘀咕咕。
“这老奶奶谁呀？”周许问。
“就是那个王奶奶呀！”曾多多答。
周许：？？？
崔朗平：“王奶奶和清雨什么关系？”
何叶和曾多多一齐耸肩摊手。
“喔！是那个经常慰问的王奶奶！”周许突然小声惊叫，荣获几个大白眼。
而那边，王奶奶正在作介绍，“这是我外孙女儿，清雨。”又对清雨说，“这就是我经常说的，逢年过节都来看我的两个好孩子。”
清雨放好东西，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们陪阿婆。”
除了赵丛睿，其他人都震惊了。如果没有记错，这个王奶奶是一个人，并没有听说有儿女，这个外孙女从哪儿冒出来的？
林华音怔愣了好一会儿，听到赵丛睿说“不用客气”，才回过神来，连忙挥手，“不用不用。”有些受之有愧。
火锅店里——
清雨坐在曾多多旁边，望着沸腾地火锅汤底，有点恍惚。
刚刚还在街上，聊着十分正常的话，不知道怎么就被阿婆扯到“清雨初来乍到，没什么朋友”，然后莫名其妙就被推到这群人里，还被阿婆托付“多交新朋友”这一重任了。还约好了明天一起去老年协会帮忙……
真是尴尬。清雨想捂脸。
“你快吃啊。”曾多多给清雨夹了一块煮熟的肥牛。
清雨的谢谢还没有出口，何叶的话已经脱口而出，“对，快吃，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又吃到了。”
清雨：“……”
“确实，应该要忙着训练一二·九的节目了，还有准备全市一诊考试。”崔朗平吞下嘴里的肉，涮着另一片，说道。
“全市一诊？”清雨没听过这个词语。
“就是市上统一出题，高考模拟题，12月一诊，明年3月二诊，四月三诊。”林华音解释道，“然后全市统一排名。”
“喔，这样啊。”清雨点点头，把曾多多夹的肥牛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吃了。
入口即辣，辣味从舌尖一路迅速蔓延到舌根然后直冲头顶，只觉耳朵吐气头顶冒烟儿。清雨连忙拿过饮料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小声嘟囔了一句，“好辣。”
“辣吗？”旁边的曾多多听到了，凑过来小声问。
“辣。”清雨握着饮料连连小口嘬着。
曾多多把肉在蘸料里滚了几圈，然后一筷子送进了嘴里。清雨看得舌根发麻，又狠狠吸了两口饮料。她刚刚和曾多多放蘸料时，清清楚楚地看到曾多多放了满满一勺子红通通的小米辣……
“还好呀，不算很辣。”曾多多吞下肉，得出结论。
清雨惊了一瞬，“……你的舌头是麻木了吗？”
曾多多：“……”
“清雨，你不能吃辣呀？”左手边的周许在与肉的奋战间隙抽空问了一句。
“好像不能。”这个也太辣了……
“那……”怎么办？周许看向红通通的汤底，随汤底翻滚辣椒段和花椒，没考虑到有不能吃辣的，他们只要了红锅。
“服务员！”赵丛睿突然出声，“这边要一碗白开水！”他有些嫌弃地对清雨说，“辣椒都不能吃，有什么用？”
桌子上一静。
林华音站了起来，笑着说，“清雨，你要银耳汤吗？”
“我跟你一起去吧。”清雨感激她的解围，端起碗站了起来，问了一句，“周许，你需要帮忙添一碗吗？多多呢？寿星？”
曾多多直摇头，周许正在与鸡翅奋战，只高高地举起了碗，然后被崔郎平自然地接过，“我也去吧。”清雨看见，崔郎平接碗的时候，手掌是附在周许的手背上去拿的。她眨了眨眼，跟在林华音后面。
“哎，上周半考你们知道清雨的分数不？”曾多多突然从碗里抬起头来，一脸平淡，“英语，满分！”说着瞄了赵丛睿一眼，似乎在反驳那句‘有什么用’。
“噗——咳咳咳咳咳！！！！”周许直接呛了出来，咳得惊天动地，撕心裂肺。
崔郎平端着两碗银耳汤，连忙把全是汤水的那碗递给他，一边给他拍背，“慌什么呢？”周许话都说不出来，脑袋都咳蒙了。好不容易喝点冰冰凉凉的银耳汤下去，缓解了一点才敢再喝点。几个人都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尤其是曾多多。
未曾想，好不容易能说话了，他第一句是惊讶满满的“满分？！”
众人：“……”
“卧槽！我作弊都考不上的分数！咳咳！”周许把剩下的银耳汤喝完，终于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了。“你怎么考的？何叶不是说你连最简单的政治基础题都做不起吗？”
清雨挑了下眉，看到何叶脸上闪过一丝恼怒，笑道，“我以前念的理科，文科的书实在没怎么看过。”
赵丛睿挑了下眉，“那你数学多少？”
“117。”
“操！”周许悲叹一声，“我现在脑瓜子疼，我要多吃肉，补补我的聪明才智！”
崔郎平拍了拍他的脑袋，“要不吃猪脑花？老话不是说吃啥补啥？”
“不要以为我听不懂你在骂我猪脑子！”周许恨恨地瞪崔郎平。然后被崔郎平一脸慈爱地摸了摸头。
众人：“……”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清雨总算开始吃火锅了，只是从锅里出来，还得在面前那碗白开水里泡泡，再放进自己的蘸料碗。就算这样，到最后，清雨也吃得满头大汗。白开水换了三碗。
吃过东西，清雨正准备和大家道别——
“清雨走啊！唱歌去！”曾多多突然从后面冲过来，把清雨撞得往前一扑，然后拽着她就往外面跑。
清雨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人的神色，人已经被带到门外了，险险地就要撞到崔朗平身上。惊魂未定，就听曾多多说：“寿星，去哪儿唱歌？”
“前面不远，就等你们了，走吧。”崔朗平说着，还扶了扶没站稳的清雨，“清雨，待会儿你可要好好表演一首喔。”
清雨的话说不出口了。进了ktv包房，借口去上厕所，出来偷偷买了份礼物。回来的时候，恰好遇上去厕所的崔朗平，忙把人拦了下来。
“这算是成人礼物吗？”崔朗平半开玩笑，笑容里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潇洒。
“呃……”清雨干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试着补了一句，“十八岁生日快乐，恭喜摆脱未成年这个称呼？”
“哈哈哈……”崔朗平大笑出声，推了清雨的脑袋一把，“你可真好玩儿。”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提袋，“谢谢。走吧，唱歌。不要以为送了礼物就不用唱歌了。”
清雨：“……”我怕唱了你会后悔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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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雨快而不乱地收着书包，对林华音她们小声讨论着买蛋糕，过生日什么的充耳不闻，塞完东西道了别拎了书包就走。
曾多多望着清雨的背影，有些迟疑，“我们要不要告诉清雨呀？”
何叶蹙起眉，“不好吧，她跟崔朗平不熟呀，就在食堂吃过一次饭。”
林华音顿了顿，再抬眼，教室门口已经没有清雨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她已经走了，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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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许：？？？
崔朗平：“王奶奶和清雨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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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雨放好东西，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们陪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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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华音怔愣了好一会儿，听到赵丛睿说“不用客气”，才回过神来，连忙挥手，“不用不用。”有些受之有愧。
火锅店里——
清雨坐在曾多多旁边，望着沸腾地火锅汤底，有点恍惚。
刚刚还在街上，聊着十分正常的话，不知道怎么就被阿婆扯到“清雨初来乍到，没什么朋友”，然后莫名其妙就被推到这群人里，还被阿婆托付“多交新朋友”这一重任了。还约好了明天一起去老年协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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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吃啊。”曾多多给清雨夹了一块煮熟的肥牛。
清雨的谢谢还没有出口，何叶的话已经脱口而出，“对，快吃，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又吃到了。”
清雨：“……”
“确实，应该要忙着训练一二·九的节目了，还有准备全市一诊考试。”崔朗平吞下嘴里的肉，涮着另一片，说道。
“全市一诊？”清雨没听过这个词语。
“就是市上统一出题，高考模拟题，12月一诊，明年3月二诊，四月三诊。”林华音解释道，“然后全市统一排名。”
“喔，这样啊。”清雨点点头，把曾多多夹的肥牛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吃了。
入口即辣，辣味从舌尖一路迅速蔓延到舌根然后直冲头顶，只觉耳朵吐气头顶冒烟儿。清雨连忙拿过饮料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小声嘟囔了一句，“好辣。”
“辣吗？”旁边的曾多多听到了，凑过来小声问。
“辣。”清雨握着饮料连连小口嘬着。
曾多多把肉在蘸料里滚了几圈，然后一筷子送进了嘴里。清雨看得舌根发麻，又狠狠吸了两口饮料。她刚刚和曾多多放蘸料时，清清楚楚地看到曾多多放了满满一勺子红通通的小米辣……
“还好呀，不算很辣。”曾多多吞下肉，得出结论。
清雨惊了一瞬，“……你的舌头是麻木了吗？”
曾多多：“……”
“清雨，你不能吃辣呀？”左手边的周许在与肉的奋战间隙抽空问了一句。
“好像不能。”这个也太辣了……
“那……”怎么办？周许看向红通通的汤底，随汤底翻滚辣椒段和花椒，没考虑到有不能吃辣的，他们只要了红锅。
“服务员！”赵丛睿突然出声，“这边要一碗白开水！”他有些嫌弃地对清雨说，“辣椒都不能吃，有什么用？”
桌子上一静。
林华音站了起来，笑着说，“清雨，你要银耳汤吗？”
“我跟你一起去吧。”清雨感激她的解围，端起碗站了起来，问了一句，“周许，你需要帮忙添一碗吗？多多呢？寿星？”
曾多多直摇头，周许正在与鸡翅奋战，只高高地举起了碗，然后被崔郎平自然地接过，“我也去吧。”清雨看见，崔郎平接碗的时候，手掌是附在周许的手背上去拿的。她眨了眨眼，跟在林华音后面。
“哎，上周半考你们知道清雨的分数不？”曾多多突然从碗里抬起头来，一脸平淡，“英语，满分！”说着瞄了赵丛睿一眼，似乎在反驳那句‘有什么用’。
“噗——咳咳咳咳咳！！！！”周许直接呛了出来，咳得惊天动地，撕心裂肺。
崔郎平端着两碗银耳汤，连忙把全是汤水的那碗递给他，一边给他拍背，“慌什么呢？”周许话都说不出来，脑袋都咳蒙了。好不容易喝点冰冰凉凉的银耳汤下去，缓解了一点才敢再喝点。几个人都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尤其是曾多多。
未曾想，好不容易能说话了，他第一句是惊讶满满的“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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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我作弊都考不上的分数！咳咳！”周许把剩下的银耳汤喝完，终于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了。“你怎么考的？何叶不是说你连最简单的政治基础题都做不起吗？”
清雨挑了下眉，看到何叶脸上闪过一丝恼怒，笑道，“我以前念的理科，文科的书实在没怎么看过。”
赵丛睿挑了下眉，“那你数学多少？”
“117。”
“操！”周许悲叹一声，“我现在脑瓜子疼，我要多吃肉，补补我的聪明才智！”
崔郎平拍了拍他的脑袋，“要不吃猪脑花？老话不是说吃啥补啥？”
“不要以为我听不懂你在骂我猪脑子！”周许恨恨地瞪崔郎平。然后被崔郎平一脸慈爱地摸了摸头。
众人：“……”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清雨总算开始吃火锅了，只是从锅里出来，还得在面前那碗白开水里泡泡，再放进自己的蘸料碗。就算这样，到最后，清雨也吃得满头大汗。白开水换了三碗。
吃过东西，清雨正准备和大家道别——
“清雨走啊！唱歌去！”曾多多突然从后面冲过来，把清雨撞得往前一扑，然后拽着她就往外面跑。
清雨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人的神色，人已经被带到门外了，险险地就要撞到崔朗平身上。惊魂未定，就听曾多多说：“寿星，去哪儿唱歌？”
“前面不远，就等你们了，走吧。”崔朗平说着，还扶了扶没站稳的清雨，“清雨，待会儿你可要好好表演一首喔。”
清雨的话说不出口了。进了ktv包房，借口去上厕所，出来偷偷买了份礼物。回来的时候，恰好遇上去厕所的崔朗平，忙把人拦了下来。
“这算是成人礼物吗？”崔朗平半开玩笑，笑容里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潇洒。
“呃……”清雨干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试着补了一句，“十八岁生日快乐，恭喜摆脱未成年这个称呼？”
“哈哈哈……”崔朗平大笑出声，推了清雨的脑袋一把，“你可真好玩儿。”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提袋，“谢谢。走吧，唱歌。不要以为送了礼物就不用唱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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