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看到时恬,他松了口气往前探身,随后被束紧带折回。
  时恬走近才发现他腰和腿都被宽带固定,活动严格受限,类似于……精神病患者狂躁时采取的强制束缚手段。
  “……”
  时恬其实没想到,闻之鸷在医院是这种对待。
  像是……对待危险病犯。
  不敢靠的太近,时恬隔了两步传话:“医生说你该休息了。”
  感觉到距离,闻之鸷眉间似乎明白了,开口:“过来。”
  操。
  时恬默默蹭到床边。
  “怕什么?我现在又动不了你。”闻之鸷探手时时恬以为他又要拉扯自己,往后躲,被攥住了衣角。
  “那谁知道你会不会兽性大发?”时恬说着就后怕。
  “……”
  ——兽性大发。
  闻之鸷垂着眼睑品这个词,一时没说话。
  小omega机灵的竖着耳朵坐床头,随时准备跑路,真跟防范什么变态没两样。
  就挺迷。
  每每闻之鸷自我感觉良好,周围人却无时无刻不提醒他是个畜生。
  担心越聊越精神,时恬不想多说:“你睡觉吧!”
  闻之鸷漆黑的眸子转向他,若有所思,找到了问题的重点:“意思你,哄睡来了?”
  “……倒也没有这么暧昧。”时恬解释了一下,“医生说你精神不好,需要休息。”
  闻之鸷没听见这话似的:“打算怎么哄?”
  “…………”
  时恬张了张嘴。
  易感期的alpha还会选择性失聪?
  敢情尽拣好听的?!
  克服骂人冲动,估计不满足他这觉是睡不好了,时恬只能问:“你想怎么哄?”
  问完,感觉这话像出卖身体取悦男人时问“你喜欢什么姿势?”“要我怎么讨好你?”一样。
  羞耻的很,时恬耳朵又有点儿红。
  闻之鸷倒是散漫随性:“这是你的责任,自己想,怎么哄。”
  “……”真不要脸啊时恬感觉他。
  要不是宗主身份压着,直接问你妈火葬场几分熟。
  哪儿有人白占便宜,还一副大爷样的?
  何况,时恬也没这方面经验。
  思索着,空气中安静了半晌。
  时恬站着没动,不过神色略为明媚起来,挑了挑漂亮的眉眼。
  闻之鸷想要什么时恬非常清楚,凑近,声音也甜了:“闻哥,你是不是想让我陪你一起睡?”
  香气清甜,时恬眼睛潮湿,白皙微窄的眼角长扫,怎么看怎么……像小妖精似的。
  闻之鸷喉间喑哑。
  这个他没想过,毕竟没把握能不能控制得住,不过现在被时恬挑逗,闻之鸷不觉来了点儿兴趣,漆黑的眸子落到他脸。
  “但是这不行呢。”时恬眯着眼,乖巧的笑了,“医生说你信息素太不稳定,别说陪你睡觉,连给你碰一碰都不行。”
  闻之鸷:“……”
  接着,时恬拽开他拉着衣角的手,一字一顿:“医生说啊,你要、清、心、寡、欲。”
  闻之鸷:“……”
  “医生还说,他觉得你的人生不适合拥有性行为这种东西,毕竟,太危险了,就像心脏病患者不适合生小孩一样,你……”
  时恬思索地道,“你不太适合剧烈的运动。”
  “……”
  闻之鸷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低声重复:“我不适合剧烈运动?”
  时恬诚恳点头:“你身体遭不住。”
  “我做爱会失控?”
  有点儿搞黄色,时恬耳朵发红,坚强地点头:“对,为了你的万金之躯着想,以后别——”
  闻之鸷拿起传唤器,修长的指骨点了点,漫不经心道:“让我看看是哪个医生说的。”
  时恬:“…………”
  第15章 爷不想去你家
  说实话,时恬信口开河就没想过能骗过闻之鸷,单纯报复他心里舒服。
  谁知道真的呼叫医生,还因为这么羞耻的话题,时恬反应过来要抢传唤器,门口“滴”声响,医生已经进来了。
  “……”
  “有什么事吗?”医生问。
  闻之鸷抬了抬眼皮示意时恬:“刚刚我们讨论了一个问题——”
  医生洗耳恭听。
  好像故意为难,闻之鸷声音顿住,转向时恬:“你自己说。”
  时恬闷着口气,挠了挠耳侧的皮肤,慢吞吞道:“我夸他老当益壮、龙虎精神,他不信,非要亲自找你问问是不是真的。”
  医生:“……”
  闻之鸷:“……”
  医生特么无语后,想到病房里这对儿是刚进入易感期的小情侣,勉强表示理解,委婉地说:“这个病啊,其实不影响那方面的能力,宗主你呢,不需要太过担心,好好休养可也行……”
  言辞之关切,让闻之鸷不得不敷衍地嗯了声。
  ——场面多尴尬,时恬就有多想笑。
  医生出了门,闻之鸷脸色不大好看。
  刚才虽扳回一局,时恬心情也不能算明媚,索性在他生气前恶人先告状:“……你这个人,怎么玩笑都开不起?”
  说完,默默坐到床尾给被子一角搭拉着,似乎挺忐忑不安。
  闻之鸷垂眸看他,真没话好说。
  凶不的,说不的,拉个脸还没怎么他倒先委屈上了。
  闻之鸷只能讲道理:“说我不行,是开玩笑?”
  时恬愣了下:“不开玩笑,难道你真不行?”
  闻之鸷:“…………”
  就顺嘴一怼,怼完发时恬恨不得缝了自己这嘴,硬着头皮补救:“我错了。”
  “错哪儿了?”
  时恬耸拉着脑袋:“错在我乱说话。”
  “不对,”闻之鸷丢了手里把玩的东西,漫不经心道,“错在你记性不好。”
  声音低沉磁性,挠的人心口发痒,直抵入耳膜。
  猛地,时恬打了个冷战:“!!!”
  操!
  我他妈真的错了!
  刚要蹿走,已被握住手腕带回去,背抵上床头,闻之鸷倾覆的身影笼罩了所有视线,时恬只能看见他骨感锋利的下颌,耳侧,感受不断靠近的体温。
  “要不要带你回忆第一次见面的夜晚?”
  时恬微微眨着眼,长睫湿润地颤动着,白脸吓的血色全无,不住往后缩。
  闻之鸷继续问:“要不要?”
  时恬有点儿发不出声音。
  闻之鸷扣住清瘦的手腕,感受到身下颤抖后没再继续动作,时恬眼眶都红了,兔子似的,把脑袋重重地往臂弯里一埋。
  “不要……”
  声音闷的发腻,听见,闻之鸷本来还想逗他,这一来直接感觉命他妈要没了,手里掏半天的烟没掏出来。
  ——omega奶音都吓出来了。
  不要俩字说得比要还挠人。
  半晌没有反应,时恬抬头,闻之鸷懒洋洋靠病床舐着腮,似乎挺想笑。
  “……”时恬明白过来,耳尖通红,泄愤地拽了拽被子。
  沉默片刻,时恬说:“我要走了。”
  “我还没睡着。”
  “我不管,我要走。”时恬说着,脚却没有动。